41 分开是没有暂时的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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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知醒来的时候,项君昊正在窗边打电话。他看起来有些烦躁,侧脸轮廓的线条绷得很紧。电话不知是没有打通还是被对方粗暴地挂断了,周行知看到项君昊猛地回身,身上的低气压相当可怕。 “出什么事了吗?”周行知首先想到的是工作上的问题。 项君昊似乎没想到周行知已经醒了,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又坐到床上去把人拉过来,亲吻着他的脖子问:“这么早就醒了?看来昨晚没折腾够你。” 周行知笑笑跨坐上来,手指插进项君昊的发丝里,把他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肩窝里。项君昊深吸了一口气,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心悸伴随着酥麻的快感自体内荡漾了开来。 他很想问问周行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是不是有一点爱上他了。然而这样的问题似乎又是不用问的。不爱又怎么样呢?周行知做得已经够多了。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周行知从来不是那种为爱痴狂里的人。所以不那么爱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只要…… “行知。”他问,“和我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周行知吻了一下他的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会更好的。”他说。 项君昊不明白,周行知对自己的事都很钝感,偏偏能这样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当然,这或许也是自己在他面前从不设防的缘故。他把手机那了出来,给他看那条短信。 周行知看了短信,又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那么好心。”项君昊说,“孩子的事大概被她发现了。” 周行知的眼神更疑惑了。 项君昊把来龙去脉和他简单说了,最后总结道:“他大概觉得我是白傲菡联起手来阴他吧。” 周行知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项君昊有些烦躁地说,“都生下来了,阵仗那么大,知道的人那么多,只能等这阵过了再找机会处理。这女人全算到了。白氏那一把手的位置,如今非她莫属了。” 其实当初白傲菡告诉他自家哥哥弱精不孕的事时,或许就已经藏了这么个心思——白傲峰的儿子不见得是白家的儿子,但她的儿子一定是。如果只是一直没有孩子还不能打消父母对哥哥的期待,那么在险些养了个野种当儿子的事情过后,白家长辈总该对她这个哥哥彻底失望了。 她到底算过多少步?项君昊仔细想想,忍不住觉得心惊。如果他没有听周行知的话,一头扎进复仇的漩涡里,还会中她多少圈套,被她利用多少回? “君昊。”周行知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然而在呼唤了他的名字之后,他又沉默了下来,最终只是说,“既然他现在不接你的电话,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你?”项君昊惊讶,随即按住了他的手,“这事我来解决,你别趟这趟浑水。” “没事的,君昊。”周行知反握住项君昊的手,“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出了事就一起面对。”说完他又苦笑了一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项君昊看了他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周行知打电话过去,或许是显示了陌生号码的缘故,对方竟真的接了。项君昊看着周行知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说明来意:“在收到你的消息过后,君昊一直没有睡。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觉得很难过,说事情变成这样,责任在他。” 项君昊眉毛一挑,伸手就想去拿他手机,被周行知按下,对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警告意味的笑容:“他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知道您或许不想和他说话,但他仍然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沟通和补救的机会,所以让我打了这个电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请您相信,君昊从未背叛过你们的友谊,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存在着误会。” 这一番话下去,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架势也收敛了些许,最终撂下句“见面再谈”便结束了电话。项君昊听他在电话里还不算最糟的状态,知道他大概是按着先前商量过的法子糊弄了这事——把事情全推给负责做试管的医生,咬定是人工授精过程中取错了样本。这当然打消不了长辈心中的疑虑,但只要先前收买过的人口风够紧,也查证不了真假。 不管怎么说,这一电话下来,他至少不必担心见面之前会遭遇什么飞来横祸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周行知问他。 “他不就是想要白氏,想搞垮白傲菡吗。”项君昊挑了挑眉,用表情补完了后半句——我也正有此意。 周行知摇了摇头:“她刚刚放了你自由。” “她逼着我结婚,杀了我的孩子。”项君昊紧紧盯着他,“我凭什么就这么放过她?我要是放过了她,谁又来放过我?你以为她给我寄了本结婚证就是放过我了吗?她轻轻抬手就这么阴了我一把,那是要放过我的意思吗?她这是想让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行知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是没有放下。” 气氛渐渐凝滞起来。项君昊把手从周行知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过了脸。 “我是没有放下。”他说,“那个孩子只在我肚子里待过,你不心疼也没关系。” 周行知看着他,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矛盾。他那样在意他们的孩子,可当他说到那个为了争夺家产而生的孩子时,却也能毫不在意地说出“找机会处理”这样不带一丝情感波澜的话。 ——其实又有什么可失望的呢,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他从不怜悯那些对他抱着炽热爱恋的情人们,哪怕他们甚至愿意为他去死。对于任何挡在他面前,亦或仅仅是让他看不顺眼的人,他也从不在意清理的手段轻重几何。 而性格决定命运。 “君昊。”周行知静静地说,“我是在担心你。” 项君昊的指尖颤动了一下。他回过身,把周行知抱进了怀里。 “别担心,我知道分寸。”他说,“你要是害怕被牵连,我们也可以……暂时分开一阵子。” “君昊。”周行知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分开是没有暂时的说法的。” 项君昊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又是这样。他想。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前一夜还那样甜蜜,明明在所有平静的时光里,他都那样顺从他,纵容他,可一旦碰到这件事,他永远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你威胁我。”项君昊的声音压得极低,刺骨的寒意从话语里散发出来,“你……” 你拿我们的感情威胁我。他想这么说,却又发现这个说法既可笑又讽刺。他们的感情?还是他一个人的感情? 是他太天真了吗?他只以为周行知是他心口处的软肋,原来这一根软肋,也随时会变成扎进他心里的钢刺。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项君昊甚至这样想。是不是那一晚,当他说出“去结婚吧”的时候,就该把对他的心思断得干干净净?再没有牵扯,更不会有孩子。他安安心心做白家的乘龙快婿,由着周行知和白艾登在一起,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吗?白艾登那样喜欢他,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吧? 周行知后悔过吗?他是不是已经后悔了?他该后悔的吧。他这样任性、骄纵、喜怒无常,甚至缺乏必要的底线,陷在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恶心事里脱不开身……他有什么好,值得周行知说会试着爱他? “算了。你昨晚太累了,再睡一会儿吧。”他说,“醒来以后,想去哪里都随你。” * 这一天排的是几场雨戏,偏偏主演状态切换得慢,到了夜里的几场就更让人心烦意乱。项君昊没让周行知跟戏,他心情差的时候对戏的要求就更加严格,旁人都不敢来劝,几场戏都拍了十几条才过,收工的时候全组几乎都累到瘫痪。回到酒店时项君昊湿透的衬衣也只烘得半干,随手脱了丢套间沙发上,去浴室冲了个半冷不热的澡,头发也不吹就倒在了床上。 周行知给他端了蛋糕和感冒药来,他侧身背过去,全当没看见。周行知推了推他的肩膀,见他没有反应,只好拿了干毛巾来给他一点点擦干头发。 擦着擦着,他发现项君昊的肩膀有些细微的颤抖。 “君昊。”他又轻轻唤了一声,“醒了吗?” 项君昊没有动,于是周行知把他抱起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别装睡了。” 项君昊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来。 “不是要分手吗。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他说。鼻音很重。 周行知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 “你好像发烧了。”周行知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项君昊攥住了他的手臂。 周行知似乎笑了笑:“又不让我走了?” 项君昊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里布着血丝。 周行知吻了他,随即叹了口气。“君昊,我的确不赞同你的想法。你不愿意听我的意见,说实话,我有一点失望。可是。”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一点:“看你这么难过,我又觉得心疼。君昊,这算不算是爱上你了?” 项君昊的眼睛更红了。不仅是眼睛,还有眼眶。湿润的液体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于是他闭上眼,恶狠狠地咬住了面前的嘴唇。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委屈。他想。可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