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他终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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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办在年后第三天,规模不大,私密性很强,参会的人里项君昊认识的不多,更多的是从前听过名字,却从未想过会见面的人物。项君昊虽是小辈,面对这样的场面却也丝毫不怵,起初和白傲菡挽着手交际,后来便各自散开。 宴会是打着慈善拍卖的名头,自然,里头的文章与会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前半段是拍卖品的展示,拍卖品被放在玻璃橱窗里供人参观,每个橱窗前都三三两两站着人。项君昊此行原本只打算在这些大人物面前露个脸,并不指望靠一次宴会就与谁攀上关系,然而事情的发展快得出人意料。 这个名叫孙建章的男人是主动走过来的。从他脸上略显微妙的神情中,项君昊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且异常熟悉的意味。他该有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像四十出头,皮肤和身材保持得很好,一副银丝眼镜显得整个人都很斯文。他客气地称呼项君昊为项导,微笑着要和他握手。 项君昊认得那种笑容,那里面包含着恭敬的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那种游戏了,然而Alpha的自信让他立即做出了判断。握手的时候,他有意让自己的手翻到了对方上面,食指上的鸽血红宝石在橱窗射来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孙建章下意识垂下了目光,于是项君昊知道,自己猜对了。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能说的自然也只有场面话。话说到最后,男人意味深长地说期待看到项导的新作,项君昊便也心领神会地表示自己正在寻找新作的素材。 白傲菡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事后在车上对他说:“孙副这个人不简单,你最好小心一点。” 项君昊没说话,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看起来仿佛是在休息,脑海之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有多难——难的不是报复白傲菡,而是在报复过后还要全身而退。白傲菡虽不受父母偏爱,到底也接管了白氏大半的产业,与几个堂兄弟间的私交也不可谓不笃,凭他如今的手腕想要做点什么,很难不被人查出蛛丝马迹。 他从前的人脉积累大多在娱乐圈,和这满堂政要显然不是一个级别,无论是想靠自己的实力向上爬,抑或干脆借刀杀人,都少不了要与更高层次的人去建交。 眼下问题是,这一次建交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 要是放在从前,他大抵是不会犹豫的。同样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在他更年轻、更有野心、更无所顾忌的时候。可他现在有了周行知,他不想再碰其他人。 “有多不简单?”他忽然问。 白傲菡瞥了他一眼,说了一个名字——那是前些年引起过轩然大波的贪腐大案里落马的政要,项君昊听说过那个案子,当时就觉得匪夷所思。 “他办的?”项君昊不禁侧目。 白傲菡没再说话,车里头颇有点空气凝滞的意思。项君昊盯着她,忽而笑了一下:“那我倒真想好好认识他一下。” “你想去就去。”白傲菡的目光移向了车窗外边。 项君昊盯了他一会,缓缓收回了目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在做出那种事之后还对自己不设防到如此地步,这或许只能用傲慢来解释了——她不信他有能力可以复仇,就像曾经他不信她真敢打掉自己的孩子那样。 * 第二天,项君昊去了锦程花苑。他把车停在小区的车位里,没有下车,只是隔着车窗望着曾经熟悉的方向。那是他和周行知的家,是他待过的最令人放松的地方。他当时还不觉得,如今才意识到那种日子到底有多可贵。 他忍不住要想,如果面对这一切的人是周行知,他会怎么办?可这样的假设似乎也完全不成立。那是个在被胁迫之后也只会无奈地笑,在失去了生殖腔之后甚至忍着痛安慰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人。项君昊想象不出他会做出报复的事,甚至想象不出他会去仇恨谁。 周行知不会赞成他。项君昊忍不住想。当然,周行知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任何人,只要他坚持,周行知就会说,这是你的事,你可以自己决定。但周行知仍然不会赞成他。 项君昊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几乎被分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里满载着对过去缱绻时光的不舍与沉溺,另一半则是冰冷的仇恨与算计。 一个熟悉的身影忽而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周行知工作室里的一个后辈,肩上挎着个小包,手里还拿了一根缀着羽毛的逗猫棒。她看起来心情很好,走路的时候还把逗猫棒竖起来摇晃,仿佛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猫。他看着她拿磁卡刷开了楼道的门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那份愉悦本该是属于他的。 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那条路太长了,太险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到最后,也不知道周行知会不会在路的尽头等他。他忽然很想放下这一切,承认自己是怯懦也好,弱小也罢。他这一刻就想和周行知在一起,哪怕只能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哪怕只能在白家的阴云之下。 他甚至已经拿出手机了。屏幕亮了起来——并非因为他的cao作,而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怔怔看了几秒,接起来的时候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项导。”电话那边是这么称呼他的。 “孙先生。”他望向前方,用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淡的声音回答。 * 他终究还是让这个男人跪在了他的脚下。 他让他脱了衣服,赤足跪在地毯上,让他亲吻自己的鞋尖,在他身体上留下赤色的鞭痕,让他称呼自己为奴隶,对他的称呼则是主人。他缓慢地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让这个男人被自己恰到好处地压迫着,同时也因为这份压迫而感到安心与沉溺。他羞辱他,而他跪撑在地上,低声称是。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并不感到害怕。他曾用同样的方法让不少地位远超自己的人甘愿臣服,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进入他,光是鞭打就已经让脚下的男人兴奋得几乎就要高潮。他没有给他最后一鞭——能让他彻底释放的那一鞭。他说,这一次到此为止,去把衣服穿上。 男人顺从地执行了他的命令,送他离开的时候,他亲自为他打开了车门,请他坐在驾驶座后方的位置。 除却调教以外,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往后也不打算说——好的奴隶自然能对主人的意思心领神会,而对方恰巧又是聪明人。 * 项君昊没有再试图联系周行知,甚至没有回复他几次发来问候的消息,只是在新项目审批过后,让助理小刘把新项目的资料发给了他。两天后收到了回复,说合作没有问题。汇报的时候小刘有些欲言又止,项君昊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他和周行知的合作从来不需要第三人做传话筒,即便有些琐事会让人代劳传达,也是在彼此都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可这一次周行知显然对新项目一无所知,大约还问了小刘不少问题。 他不是没想过亲自联系周行知。可他如今已经无法想象和周行知通话的时候,究竟该说什么了。他害怕被他问起自己最近好不好,更害怕被问起他们如今不明不白的关系。 这样的做法当然是很卑劣的,放风筝一样,一边和人离得远远的,一边又牵着那根线不肯放手。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不能和他靠得太近,却也舍不得真的放走他。 网络上白粥的CP越来越火热,项君昊随手点开词条一看,是白艾登最近又官宣的一部小成本的悬疑类电影。双男主的配置,两个主演都是Omega,看起来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剧本,蹭的是之前大火的那档综艺的热度,编剧一栏第一个名字就是周行知。 消息放出的时机是过年,粉丝也激动得像过年。项君昊翻了翻评论,也不怎么意外。CP粉言之凿凿说两人离官宣只差一张纸的厚度,哀哀叫着双男主的另一个本该是周行知;唯粉咬死两人只是合作关系,甚至直接把先前周行知参加密室类综艺的事解释为寻找创作灵感,看起来竟也入情入理。让人欣慰的是暂且还没有出现什么拉踩周行知的言论被顶上热评,有因为先前节目被他吸粉的,留下的评论也都是诸如“期待周老师挑战新题材”之类。 确实,项君昊不记得周行知写过悬疑类的题材,他最擅长的是历史类题材,现代题材里写得最好的也是偏严肃的类型。当然,他接活一向不挑,前几年还连小言改编的低成本偶像剧也照接不误。碰上资方强势的,还会被要求一遍一遍不停地改剧本,周行知有时候会耐心解释,解释不通也不从生气,好几次被项君昊捉到深夜还在改剧本,倒让项君昊替他生气。 项君昊不常让周行知调整剧本,即便真有灵光乍现的想法,也一定和他充分讨论以后再做定夺。哪怕只从专业的角度评价,周行知也是他合作起来最舒服的编剧,他总是能轻易领会他的意思,理解他想拍出来的效果,台词和分镜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他甚至觉得周行知根本没必要再接别的剧本,他自信自己是周行知最省心周到的合作对象,何况无论是好的作品还是财富地位,他都能够给他。 不过这个“最”字,以后或许要加上“之一”了。项君昊想。白艾登想必不会让周行知的剧本被改上哪怕一个字吧。 项君昊又翻上去看了一眼海报,忽而笑了。双男主中的另一个是赵清渠,那个曾经在他脚边跪了两年多的小Sub,这人曾经为了挽留他还吃过强制发情药,如今也跑去找他的对头合作了。想到这里,他忽而觉得心上被刺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时他还冷冷嘲笑过他的卑微低贱,结果到头来自己也是一样。 或许自己还不如他。他只是和周行知聊了一回就走了出来,而自己至今仍深陷其中。 他忽而很想知道那一次周行知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可很快又让自己打消了念头。他不需要走出来,他可以一直爱下去。即使如今的他们已经疏远得如同两条平行线,他也依然想要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