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成了一个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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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废后真是病死的吗?” 楚仁的手微微一颤。 “不,”楚何一边说一边一根一根地掰开楚仁的手指,“是父亲亲自下旨赐死的。一壶毒酒,被十余个宦官活活灌下去……” “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人提过……” “当然不会有人提,因为父亲早就下过禁令,不能让你知道废后的真正死因。群臣一直担心废后的存在会让你心怀仇恨,继位后会为废后平反,再听废后的谗言替她报仇,掀起腥风血雨,父亲为了保住你的太子之位,就处死了废后,隐瞒有关废后的一切,如此才安抚了朝臣之心。他大抵怎么也没想到,你连废后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却还心心念念。” “是父亲杀了我母亲……就只是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 “不错。正是你的存在害死了你母亲,可偏偏全天下人都知道废后的真正死因,除了你。” 楚仁的头陷入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钻心又刻骨,他捂着头,再没力气留住弟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弟弟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渺小,离开他的生命。 楚仁将过来搀扶的宫人宦官尽数呵斥开,独自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缓了许久,也不见丝毫好转,反倒恍惚起来。 是梦吧?太后没有死,阿何也没来找过他,更不曾说出那些话。他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迟到了今日的早朝,依朝臣的性子,必会求阿何来请他,他只需坐在这儿等着,就能等来阿何。 不,不对,这里是太后殿啊,阿何怎么会来这里寻他? 阿何不会原谅他了,他也从不是阿何的哥哥。 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是这世间最多余之人,早在阿何出生那天就该死了。 他多活的十余年毫无意义,不过害人害己。 “……陛下?” 楚仁循声抬头,眯眼瞧了一会儿,才看清是太妃们携子前来,吊唁太后。 他痛苦而脆弱的神情缓缓隐去,目光也变得平静。他有些不稳地站起身,披着的外衫歪歪斜斜,半点没有平日里的整洁,他的嗓音也从未如此低沉:“废后为什么被废?” 太妃们不知楚仁为何突然提问,不禁面面相觑,想到近日楚仁为废后平反所做的一切,她们不知也不敢轻易作答。 楚仁再问:“因为嫉妒,抓伤了先帝的脸么?” “……是。” “废后是怎么死的?” 太妃们闻言,神色皆是一变,按着一脸不解的亲王们一起垂下头去。 “被先帝派人灌了一壶毒酒,是吗?说啊,你们说啊!” 见太妃们拉着儿子纷纷跪地,楚仁明白了,竟轻笑起来:“这算什么理由?身为妻子不能嫉妒么,帝王的这张脸又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废后又为什么会嫉妒……” 或许眼前就是答案。 楚仁突然伸手抓住一位太妃的发髻,直直将她拖至院子里。 跪在一旁的亲王们只能眼看侍卫在楚仁的命令下,用绳子捆住他们母亲的手脚。他们仿佛从未认识过楚仁,也从不知楚仁向来温润的声音,如今也能这般阴沉,令人恐惧。 “你们的母亲曾经害得废后被废,客死异乡,罪同谋反。念在我与尔等兄弟一场,我给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们亲手杀了你们的母亲,就能活下来,继续做亲王,否则……” 不等楚仁把话说完,太妃与亲王们连连求情,楚仁却理也不理,还吩咐侍卫:“给他们一人一把刀……不,还是换成棍子吧。” 瑟瑟发抖的亲王们仍跪在楚仁身边不停磕头,忽听楚仁道:“你们……” 四处顿时一静。亲王们咬唇叩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楚仁的神情忽然染上一抹迷茫:“你们小时候都叫过我‘哥哥’的,为什么后来不叫了?” “臣……臣弟不配。” “你们也亲近过我的,在你们……”楚仁抬手比了比,“这么高以前——为什么后来疏远我了?” “臣叩请陛下恕罪!” “在阿何出生前,你们的外祖都是奏请过废太子的,废后一事想必也脱不开干系吧?我是你们所有人的绊脚石、眼中钉、rou中刺,你们讨厌我、孤立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可是……我也是你们的哥哥啊,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到头来,太后与阿何也跟你们一样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楚仁说完便没了声音,亲王们面面相觑,胆大的微微抬头望去,竟发现楚仁在发呆。 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也想着或许还有转机,却听楚仁笑道: “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像三弟和五弟,你们拥有同一个母亲,而一个人只能被一个人杀死,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之中只能活一个,还不动手么?” 被唤作三弟的晋王膝行到楚仁跟前:“大哥,长兄,三弟求您,放了我们吧。三弟与母亲五弟都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晋王绝望地闭了闭眼,咬牙道:“那……恳请大哥,赐我一柄长刀,母亲生我养我,既然要死,至少让我给她一个痛快吧。” 楚仁这才同意。他席地坐在一旁,静观晋王双手握刀,颤抖着走向他的母亲,那位太妃起初不敢相信,后来竟眼含热泪,主动劝晋王动手。 晋王的手立即松了,长刀铮然落地,与之同时落地的还有他的双膝。 楚仁悠悠道:“你是第一个求我的,我才答应你,现在是你自己不要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忽有太妃破口大骂,先骂废后,再骂楚仁,儿子们赶忙劝阻,甚至要亲手捂住母亲的嘴,却见寒光一闪——楚仁竟亲自持刀,刺入了他们母亲的胸口! 朝阳之下,那一串血珠在楚仁白皙的脸上分外明显。他只眨了眨眼,恍若未觉地道:“六弟,你的母亲已经死了,你没有机会杀她了。” 哭声阵阵,比之前为太后哭灵时更真挚了。 有的太妃温柔地劝着儿子,有的太妃怒斥着儿子,有的太妃苦苦哀求儿子。 没了锋利的长刀,只有钝然的木棍,亲王们进不忍下狠手,退无可退,在两难中犹豫不决,时间拖沓而漫长。 有的亲王听从母命之后,直接疯了,有的干脆抢了侍卫的佩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也有的妄图刺杀楚仁,被侍卫们乱刀砍死。 血流成河,人间地狱,惨绝人寰。 “要是我娘还在,会怎么做呢……”楚仁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切,低声呢喃,“你们向我求情,我这一生,又能向谁求情呢……” 楚仁疯了。 他成了一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