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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重见初恋,卿虞病卧榻中(走剧情)

    今日列国使臣回国,我总是觉得心事重重,用过午膳后,卿懿神色匆匆的便来了,一副紧张样子“卿虞今日从马上摔下去了。”

    说是突然像发了疯似得,宫外总有人传他是谋朝篡位被老天责罚,小小年纪便体弱多病。是呀,一个壮年男子怎会说晕倒就晕倒呢?

    如今看来眼下最有资格成为皇帝的只有卿懿,他正是为这事而来。“不过上午的事,现在已经有内阁老臣偷偷遣人送来书信要扶我上位。”

    我微微皱眉,卿懿竟如此信得过我,这事恐怕他的结发妻子都不得而知。在卿懿同我结盟时我便心有疑虑,不如先试他一试。

    “如若四哥对皇位有兴趣,不妨与内阁老臣联手将卿虞扳倒。我大势已去,已无多少实力,这可是四哥上位的好机会。”

    虽现下这样说,卿虞的身体到底怎样我并不清楚,不过看那些墙头草如此心急,也知道卿虞待他自己的宠臣不见得多用心,新帝登位,当然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这些内阁老臣早晚要被除去。

    “皇权虽好,终不是我心之所向。”

    我心下一震,他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使我感到害怕,如若对一个人执念太深,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但眼下我只能与他结盟,北凉人都嗜血如命生性残暴,与闻人隼打交道如同与虎谋皮。

    “我知道四哥的心思,于情你是我四哥,若我重登帝位,荣华富贵我都能给你,但...你只能是我四哥。”

    我必须打消他的念头哪怕是他不愿再帮我,我实在接受不得这样的感情。

    卿懿眼神变了变,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君九不必担心...其实我早已被种了心蛊,一生只能有温禾一个人。不能与其他人.....初次回宫的那日我只是太过想念你,才会....”

    温禾便是我那位南疆的皇嫂。南疆人口少,心蛊也算原因之一,一生只能忠于一个人,子嗣便会比周边列国减少不少。提到温禾,卿懿便是满脸愧疚,听闻他们成婚多年都没有孩子。

    我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温禾的舅舅是南疆的大祭司,在朝中说话十分有分量。卿懿需同我保持距离,在北凉朝廷里拉拢大臣,培养势力的成长,趁着卿虞病的这些日子尽量将翻盘的棋子布好,到时与温禾的舅舅来个里应外合。听闻温禾的舅舅十分疼爱温禾,卿懿又同温禾十分恩爱,南疆反悔歼灭淮苍的几率便少了一大半,但卿懿趁机上位收我于囊中的几率却增加了一大半....

    如若卿懿上位,最坏的打算便是我委身于他,心蛊发作,卿懿暴毙而亡,但南疆又有可能趁虚而入。不管怎样算淮苍终究是别人的囊中之物,这样看来卿虞一手策划的谋反根本就是胡闹...

    想起来我便不由的生气,这不成器的东西。自小父皇喻他为池中鱼,果不其然,凭他现在的眼界尚且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夜里我辗转反侧,请宫人拿来一副棋,自己与自己博弈。

    南疆的巫蛊我虽不曾了解,但看卿虞食用的血丸就十分厉害,据卿懿捎来的口信,卿虞已然三天没有上朝了。

    这屋子静得听的清香炉里香料慢慢被灼烧的声音,屋檐上发出细小的声音,我敲了敲棋盘,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便翻窗而入。

    我母后未出阁时,是前朝君大将军的爱女,自小除了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连军事谋略也通晓。君家有一支暗卫军,是专门留给王储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事极少有人知道,连卿虞都不知晓。最好的兵器要留到最后,哪怕卿懿要想出尔反尔也要忌惮这支暗卫军几分。

    “卿虞那头怎样?”我压低声响。

    “戒备森严,进不到淮安殿里。”

    我摸摸手里的棋子,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闻人隼的人到了哪里?”

    “今日刚出淮苍城关口。”

    刚出淮苍关口...现在追的话还不算晚“派人去协商,就说我有胜算同北凉联盟灭掉南疆。”

    “是。”那人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下。

    屋外一声惊雷,这秋季的雨水十足,并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先诱骗卿懿找南疆的大祭司联手,卿虞退位后,若南疆反悔,再借北凉的势利与之抗衡,到时两败俱伤谁也没有精力再理会淮苍,虽然结局仍是三国鼎立,好歹皇权会重新回到我手里。我翻身进榻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我睡眼朦胧,闻见一股子熟悉的桃子味,猛得惊醒,见一个眉清目清的小太监畏在我的怀里。

    是温良。

    别国进贡的奴隶,以前别国进贡的奴隶。起初陪在我身边做侍童,后来与我厮混在一起。

    以前的温良脸上还不曾有那道碍眼的伤疤。

    父皇命我多多学习温故兵法,若登上帝位必得拿出点战绩来好叫人心服口服。我那时年纪尚小,初尝人事,怎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这叫温良的小太监可比兵书上的蝇头小字好看的多。

    偏殿里的书房便成了我与他寻欢作乐的地方。

    陪着母后用过晚膳,我便匆匆的向书房赶去。关了门抬脚跨进里屋便见那漂亮的小人穿着宫女的衣服,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收拾干净,他坐在桌案上,长裙里什么也没穿,一双如玉般的腿裸露在我面前。

    我将他抵在桌上,手从裙底摸进去惹得他红着脸喘息。

    “殿下不会有人来吧,上次差点被太傅撞见...”他嘴里这样说着,双腿却缠上我的腰。

    勾引我他总有的是法子。

    当时的我并不曾多想,甚至看不起温良。不过是一个奴才,想巴着我上位罢了。我身为王储,心里自然明白,那些个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所以温良在我身边多年始终是一个侍寝的奴才。

    后来我继承王位却不急着封妃立嫔,我们厮混的地方从书房变成了淮安殿,我赐了他新的名字就叫“淮安”,却依旧没有给他新的身份。

    我怕我给的太多他就会变,如今我看着他,年华依旧眉眼好似当年,既感慨又悔恨。

    从高台坠落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淮安了,如今他又重新回到我怀里来叫我感慨良多。

    日上三竿我才起身由着淮安伺候洗漱,他站在我身前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仔细的扣着我的前襟系扣,我低头去闻,这么些年他的香粉还如以前一般。那双含泪的碧瞳看着我,叫我好生难过。

    “你若想走,宫外的马车随时给你备着,淮安殿后那处假山里有些珠宝首饰,足够你后半生的花费。”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他。

    他只摇了摇头,起身退了出去。

    今日我要去那淮安殿一探究竟,连暗卫都进不去,看来只能正大光明的试一试。

    那步辇载着我到了淮安殿,宫人搬来步踏搀扶着我到了殿前。我本以为宫人会拦着我,没想到卿虞竟命人请我进去。进了屋里一股子药味顶的我难受,那日卿虞命人将我从高台上推下去,醒来后也是这股难闻的药味。那日他是如何的风光,如今却从明黄帷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叫我过去。

    宫人都合门而退,我缓步走过去,他叫我上榻气息微弱不堪。我掀开那帷帐,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恨我吗?”

    我脱了软靴,坐进榻里却不应答他。

    卿虞眼眶泛红,颧骨消瘦一副病中人垂死的样子,“我说过...我博弈从未赢你,如今终于...有点胜算,你又要翻盘了吗?皇兄?”

    “你是恨我的吧...但我何尝不恨你...我们兄弟相残,早已是命里注定....”

    我只觉得可笑,儿时卿虞总是粘着我,因我们是同胞兄弟,总要比其他几个皇子亲。出身为帝想得永远都是子民江山,卿虞妒心太重,注定成不了一个好君主。如今他这幅样子,好似在祈求我念往日的兄弟情义。

    “皇兄...是我对不起你....”

    我望着他,目光犹如寒刀“我是淮苍的天子,不是你的皇兄。你的皇兄一月前便摔死在高台之下,你的皇兄在你登基设宴的那个夜晚被手足侮辱自殒,你的皇兄在秋猎时命丧恶犬之口...”我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的告诉他

    “这偌大的淮苍没有你的皇兄,你生来便是一只豺狼,这里只有要宰杀你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