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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顾湘再回到燕禹家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但是隔着门缝也能看到,燕禹的卧室没关灯。

    “还没睡吗?”顾湘没有敲门,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刚又洗了个澡。”燕禹穿着浴袍懒懒地靠在床头,男人手里举着一杯桃红酒,一直晃啊晃,顾湘也没见他喝一口。

    燕禹摊在床上的姿势算不上特别文雅,尤其是当他抬起一条大腿支在床铺上的时候,画面就略微显得有些色情了。

    “咳...抱歉,我明天肯定派人给你买件新的。”顾湘僵硬地移走了视线,咬了咬下嘴唇,努力收敛脸上的笑意,推了推眼镜。

    “虽然其实也不影响穿,但是多一件新的也行......我喜欢深蓝色的。”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但顾湘在男人床边坐下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来挖苦我的吗?”燕禹问。

    “怎么会?挖苦你这种事,顾寒一个人就能做得很好。”顾湘微笑地说,“但是……再怎么说你这么对拉斐尔先生都有点过分,毕竟他……还算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他技术超——级差才赶他走的?”燕禹故意拖了长音。

    “那个………你自己感觉不到你嗓子都哑了吗…”

    “噗……”燕禹笑了起来,“嗯……虽然我也有苦衷。不过确实,多少感到有点对不起他……正好明天去给他道歉吧。”

    “那……他的衣服还有……那根鞭子…你给他带过去吧。”

    然后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你有话想说。”燕禹看着顾湘,手指轻轻地敲着杯沿。

    顾湘站了起来。

    他确实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他很清楚燕禹对拉斐尔抱有着一些在正常床伴之上的特殊的情感。

    问题是燕禹自己也很清楚。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他和燕策在长大。

    而燕禹把自己关在了十二年前,那个燕家老宅失火的夜晚。

    该劝他不要伤害真心爱着他的漂亮男孩吗?还是劝他放下过去勇敢地投身新的恋情?

    放下又怎样?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燕禹是什么样的人,顾湘比谁都清楚。

    “没什么了,早点睡吧......虽然天都快亮了...不过你明天大概很忙。”顾湘最后只留下了这句话,“晚安。”

    “你明天会更忙。”燕禹笑着说。

    然后他才放下那杯一口没碰过的桃红酒。

    ........................

    等到傅寒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顾寒早都不见人影了。

    傅寒笙赖赖唧唧地在床上蛄蛹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窜了起来。

    好像...燕禹说了今天要去他家。

    说是...下午开完会......

    傅寒笙并不知道燕禹几点开会,也不知道这个会什么时候能开完。

    但是......

    酒店墙上的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31分。

    明显可以称之为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衣服......依旧只有顾湘的睡衣和燕禹家的拖鞋。

    手机......对,他昨天从店里出来就没带在身上,现在依旧在店里。

    傅寒笙冲到浴室的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宿过去之后,有一些印子反而更加明显了...尤其是下巴上那个......还有肩膀上明显的一片淤青。毕竟,其他的都是只吻痕和齿痕,唯独这个是和地板亲吻造成的,面积当然鹤立鸡群。

    显然顾寒是不化妆的,洗手台上只有一瓶洗面奶,一块肥皂和一块傅寒笙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香皂。

    最后,傅寒笙用最快的速度拿清水洗了一把脸,擦都没擦就冲了出去。

    于是,今天在ARGEL值班的米迦勒,看到了散乱着头发、穿着和自身风格非常不相符并且略显短小的睡衣、踩着拖鞋的拉斐尔,风风火火地从正门冲了进来。

    正是因为这副样子,他差一点就被保安拦下来了。好在脸和声音都没有变化,对方虽然明显很诧异,但是还是略表歉意地放行了。

    “米迦……早…下午好。”拉斐尔气喘吁吁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拉………菲…”米迦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人已经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但是没过多久,拉斐尔又跑了出来。这次他穿了黑色夹克外套、黑色长裤和帆布鞋,一只手拎着一个纸袋,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手机,不过头发还是那个样子。

    “拜拜米迦。”

    “哦………”米迦勒看着他又飞快的离开了ARGEL,“拜拜……到底怎么了?”

    找钥匙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连鞋都没有脱就瘫坐在自己家的大沙发上后,傅寒笙看了一眼手机。

    下午4点17分。

    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呼吸,自己成功赶在燕禹大驾光临之前回了家,青年身心都放松下来。

    屋里很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啊……”傅寒笙喃喃道。

    敞开的夹克外套里,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t恤。

    但傅寒笙隔着t恤用手轻抚过自己的胸口的时候,有微弱的奇怪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

    “唔……”傅寒笙轻轻哆嗦着。胸口一直贴着那种不算平整的纱网面料,即便是与衣物轻微的相对移动都会产生不小的刺激。

    那两颗鲜少被人抚摸的豆子昨天被那个男人连搓带啃的亵玩过了,今天略微红肿着。

    何况……傅寒笙几乎是跑回来的。一直忍受着蕾丝的磨蹭而微微胀痛着,早都高高地翘起来了,即使是轻柔的触碰也让人浑身战栗。

    不仅rutou被摩擦着勃起,双腿间的那个东西也一路被本质相同的面料抚摩着。那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分泌着黏滑的蜜汁,此时已经把内裤搞的黏糊糊的了。不过那个窄小的纱条紧紧束缚着柱体和囊袋,即使硬起来从外侧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傅寒笙一边喘息着,一边小幅度地扭动着身体。

    情趣内衣什么的………虽然这东西在店里的储备量比青年自己的常服多出不知多少倍,但是傅寒笙还是第一次尝试把这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虽然初衷只是碰碰运气,胡乱地想着自己如果摆出撒娇讨好一类的姿态,燕禹会不会消气这种事情,所以套在了身上带了回来。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选中的这一款,触感粗糙的蕾丝和过于窄小的尺寸,意料之外的是会给身体和羞耻心带来强烈刺激的款式。

    虽然很害羞——即使没人看见,傅寒笙白皙的脸颊还是沾染上了一大片绯红。

    何况一会要给那个男人看………

    把衣服一件件脱掉……给他看自己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根本无法遮羞的色情布料……

    “嗯啊………”一想到这里,身体四处就仿佛有甜蜜的疼痛在游走。

    想要被那双修长温热的大手爱抚,想要被他饱含情欲的目光舔舐,想要听到男人用那低沉的嗓音吐出暧昧色情的话语………然后,和那具充满魅力的精壮性感的身子纠缠碰撞。

    青年的兴奋究竟来源于生理的刺激还是脑内的妄想,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身体的热度没有消失,却有其他的感觉蠢蠢欲动。

    尽管睡着的时候天都亮了,这一觉傅寒笙还是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由于太过着急,傅寒笙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解过手,这会儿平静下来,能感受到很明显的尿意。

    虽然……同时也有些口渴。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喝水呢……摄入最多的液体不过是燕禹家的桃红酒。

    傅寒笙一边瞎想着,一边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不同于拖鞋的响亮脚步声让青年停下脚步。傅寒笙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帆布鞋。

    于是,傅寒笙的步伐又挪回了玄关。

    但是他并没有在玄关找到自己的拖鞋,取而代之出现在地毯上的,是一双他从来没见过的鞋。

    漆黑的、一尘不染地透出明亮光泽的、鞋面上排布着看着就很高级的纹路的,一双皮鞋。

    傅寒笙完全不记得自己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猛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在那个过于宽敞的卧室里,那张日日夜夜自己都趴在上面的大床上,仿佛被那一墙奇怪的东西、折扇和属于同一个男人的照片窥视着的位置上,安静地坐着一个穿着西装裤和衬衫的男人。

    和上次不同,这是一件黑色的衬衫,带着纵向的灰白色细线,领带也是灰白色的。

    男人还戴着手表,头发也和平时不一样,刘海被固定在了头上。

    当然,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这一切也尽收眼底,包括突然开门站在了门口的傅寒笙。

    燕禹靠在床头坐在床上,双腿交叠着,袜子是灰黑色的。一只手握着一个易拉罐,一罐………啤酒,很遗憾,傅寒笙家里没有比这更高档的酒了。

    这罐啤酒好像破坏了燕禹周身自带的精英气质,让这个画面看上去有了一点滑稽感。

    如果换成一杯红酒,或者是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会和谐很多。傅寒笙想着,自己说不定要增加高档酒的采购计划。

    燕禹看到傅寒笙时没有一点惊讶。确实不需要惊讶,因为这本来就是傅寒笙的家,他不在家反而更稀奇。

    该惊讶的是傅寒笙,但是他一时间完全混乱了,还维持着握着门把手的状态,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去了哪儿?”燕禹开口问。成为了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

    “…店里。”傅寒笙终于动了起来,关门,然后走了过来。

    “昨天没回家?”男人还是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

    “…在乌列尔家……”傅寒笙实话实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

    燕禹没有再说话,也不再盯着傅寒笙看,他垂下眼,喝了一口啤酒,男人漂亮的喉结上下移动着。

    傅寒笙跟着一起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是因为渴,还是因为想要去舔燕禹泛着水光的薄唇想得受不了。

    燕禹突然抬眼看了青年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上来。”燕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床面。

    傅寒笙乖乖地爬了上去,跪坐在了男人身侧。

    男人没再说话,又喝了一口啤酒,把易拉罐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突然伸手拉住了青年的手,往前一拽。

    “唔!”傅寒笙一下子跌在了男人身上,刚扭着屁股安抚躁动不安的尿水,就有一只宽大的手摸了上去。

    有软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嘴唇,傅寒笙马上老实下来。

    结果,冰冷辛辣的液体和一条凉凉的软rou一起划进了傅寒笙的嘴里。

    傅寒笙乖巧地咽了下去,那冰凉的感觉划过食道,青年的身体轻颤着,两条修长的腿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

    男人并没有在他咽下啤酒之后离开。一只因为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易拉罐而变得很冰冷的手,抚摸过傅寒笙的脸颊,然后握着那一小段温热的脖颈,和青年缠吻着。

    另一只手就很不安分了,隔着外裤不停地抚摸着傅寒笙的臀瓣。确定傅寒笙没有要逃走的倾向之后,干脆把两只手都放在了傅寒笙的屁股上,不依不饶地揉捏着对方的臀rou。

    “唔…嗯嗯……”黏膜相互纠缠挤压,啧啧地发出yin绯的水声。傅寒笙的身体因为某些燕禹目前还不知道的因素灼热得过分,又被这样毫无防备地揉弄着屁股,难耐地扭摆着。可是青年的腰臀一动,燕禹就会更快速大力地玩弄那两坨饱满的软rou,揉得傅寒笙腰都快酥了。

    屁股原本并不是什么非常敏感的地方,但是那双修长的手玩得十分起劲儿的样子,让傅寒笙感到非常害羞。

    况且薄薄的外裤下暗藏玄机,只要燕禹把手伸进裤腰里,就可以摸到那条迷你又无比色情的内裤,想到这里,青年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结果出乎预料的是,男人并没有解开他的裤子。那双温热的大手轻而易举地钻进了傅寒笙的上衣,向上探索着青年柔滑的肌肤。

    傅寒笙的身子突然绷紧了,他很清楚要发生什么。

    果然,男人的手在摸到了奇怪的衣料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