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避嫌/距离/拉进/认输(蛋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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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被泡进浴池,程景仪洗澡热得额头冒汗,挣扎着要结束这场沐浴:“好热。” “好吧…”君无泪遗憾地用白巾把人裹住抱到床边,单手从被褥里拿走汤婆子放在一旁,才将爱人塞进被窝。 程景仪舒服地舒展身体,伏在床上,开心地眯起了眼睛。他背对的姿势恰好将微湿的发丝、洁白的脊背、柔韧的曲线与浑圆的臀丘尽数展现。 “景仪…”君无泪更无奈了,他赶忙把视线从某个部位移开,伸手将被褥盖好,又取过挂在手炉上的亵衣,塞进程景仪的怀中:“你把衣服穿好。” 程景仪“嗯”了一声,又道:“我换好衣服捂一会儿就起来。” 君无泪正走到旁边给他倒姜汤,闻言下意识拧起了眉头:“天色不早了。” “我得回府。”程景仪回过头,他稍微顿了顿,换了个自称:“陛下,就算是一字并肩王,也没有始终留在宫内的道理。何况,颉国之事牵连甚大,又关乎边疆,末将应当避嫌。” 是,前朝的一字并肩王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皇后,也没有住在后宫。更遑论,前朝并非没有一字并肩王和皇帝闹掰的事情。距离过近、毫无防备、任用笃信,往往养出不知足者的野心。 君无泪眉头更是皱紧,他不怕像之前的皇帝那样被爱人刺杀,他相信程景仪,可景仪不自信。 即使那一沓证据,已对他多年坚持不懈为挚友平反的事实予以证明,乃至于震惊了天下朝臣。哪怕他被关入天牢,被前朝末帝暗中引自己的儿子们联手种下剧毒,也始终不曾放弃,已是勇气的最大证明,也是众所周知的免死金牌,景仪也恪守为臣之道,公事上不愿越雷池一步。 “起码先用晚膳,最好等雨停。”君无泪沉吟片刻,终是退让了。他生怕让程景仪更加谨慎,这是不忍,也是不敢:“陪你用过膳,我再去议事厅召集他们。”不妨暗示一下自己的心腹,让他们多和景仪打交道,旁敲侧击地让景仪一步步参与军政之事。 君无泪的想法,程景仪暂且不知。今天的他只是就着君无泪的手喝下姜汤,躺回被窝里满足地蹭热了自己,才穿好衣服起床。在给了爱人一个温热的拥抱后,程景仪披上挡雨的斗笠,想要拒绝君无泪的护送。 “外面还在下雨!要么留下,要么我送你。”君无泪难得冷着脸。 程景仪撇撇嘴:“专横的家伙。”他这么说着,斗篷下的脸庞微微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掌,哪怕眼前是一片黑暗,唇角也分明有着笑意。 其后多日,直到彻底消化药力恢复了视力,除非当晚需要讨论第二天上朝相关的重要事情,程景仪都会谢绝君无泪对他的留宿邀请。白日的时候,他即使还失明着,亦会每日兵部点卯、营地巡视。 不过,程景仪确实同君无泪的几大心腹都混熟了。不管是被君无泪半哄半拉到议事厅,偶尔开口提点一些关键性问题,还是因君无泪示意他们多去营地向程景仪请教,这些桀骜除了主君都不服的将军们,在时常与程景仪有接触后,也确实对这位旧朝儒将有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当然,这也消除了双方对立的前些年,程景仪对起义军几番打击所酿成的敌意气氛。 “晓霁…”意识到君无泪的良苦用心,恢复视力的当晚,程景仪搂紧君无泪的肩头,轻轻啃咬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脖颈。就在刚才的情事开始前,他拒绝了对方提议他在上的邀请:“你要是不介意,第二天如果不是早朝,晚上可以去我家用餐。” 君无泪挺腰的动作顿时一滞,程景仪清楚瞧见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行吗?” “自然。”程景仪亲吻了一下君无泪的眼睑,犹豫片刻,才在一波一波的热液冲击中,揽紧了爱人的腰身,低语道:“你要是愿意,我们白天一起去视察营地也行。” 虽不触碰敏感军权,但作为兵马大元帅的他还是没拒绝一些基本事务,比如兵部非职位调动、粮饷兵器等公文的批阅,也比如由起义军精锐组成的禁军和城内兵将的日常练兵。见君无泪始终想要努力拉进他们的距离,程景仪有些踟蹰不定,接受日后怕起隔阂,拒绝又会不忍。 “好!”徐徐图之了半个多月,总算让程景仪愿意主动开一次口,君无泪几乎是忙不迭答应了下来,完了还想得寸进尺:“明天不就没早朝嘛,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明早骑马过去。” 程景仪怔了一瞬,迟疑着颔首同意了。 他平时都会去兵部点个卯,再去一趟营地稍微转转,带晓霁去兵部,同僚们怕是都会不自在。营地那边和自己亲近的队伍多是故旧贵胄,自也与晓霁认识,其余几队原身是以晓霁那几位心腹将领为首的起义军,便更不用担心出问题了。 但说起来,虽然晓霁把身世公开了,但从来没取下过面具呢。程景仪握住君无泪的手,没有主动去提爱人一直避免提及的问题,只道:“从营地回来,就去我家吃饭吧?” “回门?”君无泪凑近程景仪的耳垂,带着明朗笑意的声音随温热的吐息一道溢出。 程景仪当即让他气笑了,伸手便扯了扯那张面具,哼笑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家父家母仙逝多年,但祖母尚在!” “丑媳妇”君无泪:“……咳,那是应该去。” 第二天,提前被程景仪派人传过消息,程家老夫人指挥家里准备了满满一桌子酒宴。算上不请自来的、几位正被主君狠瞪的将军们,还有强行过来蹭饭的、曾看着君晓霁、程景仪长大的几位老将军,都足够吃得饱饱的。 “嗝!”在家里软化了一身气质的程景仪捂着嘴,打了个饱嗝。 君无泪迅速起身离席,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呆滞里,给他新倒了一杯清茶,口味和温度都是程景仪最喜欢的。 “咕咚咕咚咕咚。”程景仪顺手接过来喝了个干净,抬眸去问不动声色的自家祖母:“祖母,有饭后甜点吗?” 多大人了,还和小时候差不多。曾来程家做过客的某几位老将军心想,下一秒就被打了脸:“已经送你房间了。”老祖母和善地笑道:“只有一个人的份哦,你明明从来不喜欢吃。” 君无泪一只手捂住没戴面具的脸:“咳,谢谢您了。”他另一只手倒了一杯酒:“当年给您添麻烦了。” “一个小孩子的下午茶,程家还是管的起的。”程家老夫人和蔼地笑:“倒是你,天天陪着景仪摔跤练箭,这孩子还不从小坏心眼,唉。” 在景仪第一次以练武饿了要求加下午茶点时,自己就已经知道,想着君家、程家不和更多是被皇位上那位所逼,自然不会苛待个钻洞到荒院陪自家孩子练武的小男孩儿。 只是想不到这份孩童的友谊能持续好几年,甚至在他们十岁加重了课业后,明面上、暗地里都没太多时间联系与见面了,也从来没有淡忘过。以至于在陡然失去后,会那么刻骨铭心。 “不不不,景仪从小就体贴,一起练武多是他照顾我。”面前依稀还能看出点熟悉的脸,打断了程家老夫人的回忆,仿佛还是那个十多岁的少年,连笑容都那样落落大方又暗含善意。 君无泪在程景仪的忍俊不禁,其他人的木若呆鸡中,把盏中酒液一饮而尽:“咳,不胜酒力,我们就先撤了?” “去吧去吧。”程家老夫人看着旁边位子上蠢蠢欲动的自家孙儿,微微抬腿踹了一脚还想说什么的林家老爷子。 几位陪客的侍女亦久经风浪,在自家将军拉着新帝迅速离宴后,飞快把通往后院的门关上了。 “喂喂…”林家老爷子忍不住叫唤了出来。 程家老夫人嗤之以鼻:“怎么,你还要为难他们?” “不是,我们就奇怪…”另外一个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说出了几位跟随君无泪多年的心腹正好奇的问题:“君家怎么会把孩子寄养在程家?那老东西可是很注意,我们也没接到消息。” 程家老夫人站起身来,杵着拐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要是你们都知道了,老婆子我凭什么守住家?”她一步步走向侧院:“好啦,饭吃完,你们几个不请自来的老赖皮还不快走?” 艹!这老娘们还和以前一样彪悍。几位老将军心头爆粗口,气呼呼拉着几位年轻将领走了。他们很清楚,程家老夫人和新帝让这几位进来,本就是给他们几个老将军一个机会,一个让旧朝贵胄彻底融入新朝的机会。 这是人情,也是恩赐。 作为恩赐的主动方,新任皇帝陛下刚到荒院,就被他的兵马大元帅扑倒在星光之下。 这是一个少有的晴天,天黑之后能看见上空的星夜。 他们在地上拥抱翻滚着,掉进了烧开的温水池中。这水池像个大型炤台,最下面接着正点燃的柴火,踩在里头有暖炕一般的触感,很是神奇。 “嗯…”程景仪舒服地呻吟着,按住了君无泪的腰。他跪坐在他身下,故意用牙齿磕磕碰碰去解开了腰带。 君无泪被程景仪的恶作剧逼得呼吸极重,在青筋突兀的粗大迫不及待从裤子里挑出来,被那温热口腔缓慢包裹时,更是猛地抓碎了掌下的泥土块:“景仪!” 用口舌侍奉帝王的飞雪将军抬起头,挑衅的目光带着点看好戏的玩味,投注在如今效忠的人身上。他口中的舌头带着点撩拨的意思,舔舐起粗硕的guitou,把柱体一点点含入柔软的口腔,用温热柔软的皮rou去磋磨。 “哼…呼…”君无泪几乎被这种缓慢的快感逼疯,他眼底涌上情热的雾气,眼角泛起疯狂的血红,手掌几次握紧又松开。 但最后落在程景仪颈间的力道,只轻的不能更轻,是充满爱意的抚摸,也是无奈催促的认输。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君无泪很早就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