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傅决坐在傅晴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明明双手在不断颤抖却还是装作镇定的傅晴。 “说吧，怎么回事。”傅决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口浊气，他也难过，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他难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昨天…我和mama一起去买蛋糕…”傅晴顿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剩下的话。 “mama为什么要去买蛋糕？说清楚，傅晴，别让我说第二遍。”傅决有些没耐心了，他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 傅晴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愣住了，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哥哥会讨厌他吗，可是哥哥不是说过他是他唯一的亲人吗… “那天是我央求mama陪我过生日去买蛋糕的，我让mama先去马路那边等我，我去买了东西，在回来时mama出了车祸…后来爸爸接受不了mama死亡的消息，酗酒踩空摔死了…”傅晴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所有，他忐忑不安地着傅决。 “傅晴啊…你…算了，你先听哥哥的话，你先上高中好吗，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傅决掐灭了烟蒂，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你先上楼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傅决指向了楼上，示意他先离开。 傅晴乖乖上楼，站在楼梯上，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哥哥，眼睛很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他靠在门后，双手抱住膝盖坐了下来，他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有拉开，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哥哥为什么不生气，他不是讨厌我吗？他是不是准备不要我了，可是他说让我先上高中啊… 傅晴把头埋在了膝盖里，他惊恐地想着他的以后。 楼下的傅决脸上的平静再也掩饰不住，他愤怒的拿起来烟灰缸砸在了地上，烟灰缸碎了一地，他跌坐回沙发上。 傅晴，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弟弟，如果没有你，这一切是否还会发生，你累，我也会累啊，傅晴啊…如果你去死就好了… 傅决眼眶有些红，但是最终一滴泪都没有掉出来，他调整了下情绪，穿好衣服出去了，公司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至于傅晴，他是他的弟弟，那么他就永远是他的弟弟，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更改。 傅爸爸走了以后，公司的担子几乎全部落在了傅决身上，他每天都要面对那些老狐狸们迎合笑脸。 以前和公司合作的一些合作方也看他年纪轻，认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失败，所以纷纷撤资，不再和他合作。 一时之间，公司彻底大变样，几乎瞬间就没落了下来，所有的运营几乎全部是靠傅决一个人撑着。 他是一个人，不是神，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他也没办法让公司瞬间重回巅峰，他也无能为力。 又是一个晚上，傅决从车上下来，身上还带着酒气，这次参加局子的老板们没办法婉拒，他也被他们强制灌了不少酒，他几乎每天都在东奔西跑，在筹资，在看计划，他的心情真的烦躁的要爆发出来了。 傅晴知道傅决很累，他学着自己做菜，自从家里出事情以后，傅决就辞退了所有的保姆或是仆人。 这么大一个别墅里，只有他和傅决两个人来住，每天都饭菜基本都是他在做，傅决不在家吃饭，晚上很晚才会回来。 所有他只能自己做菜，希望傅决有一天回来，可以吃上一口他做的饭，他就会心满意足了。 傅晴听见动静，慌忙的朝外看去，他看见哥哥好像回来了，他欣喜的打开门，迎接哥哥，他接过哥哥的西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准备一会帮哥哥洗掉。 “哥哥，你喝酒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晚饭，吃一点吧，哪怕是一点就好，总要垫垫肚子。”傅晴担忧的看着傅决。 “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吃饭，不要来叫我，我真的很烦。”傅决皱着眉头路过他，看起来心情很烦躁。 “哥哥，求求你了，就一点就好，吃一点就够了。”傅晴抓住了傅决的衣袖，祈求的看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不用在这里对我献殷勤，跟我说话的时间你不如想想你自己。”傅决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讨厌。 “哥哥…别…不要这样…”傅晴看着被哥哥甩开的手，有些发愣，泪水顺着眼眶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我只是有些担心哥哥，哥哥就算是吃一口也好。” 傅决这一晚上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转身怒视着傅晴，“你他妈在担心我？你怎么不知道担心mama？嗯？你在这里担心我有什么用，你嘴上说说，能帮到我什么啊？” 傅晴愣了一下，他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哥哥，有些迷茫，“我…我不知道，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了哥哥。” “傅晴啊，傅晴，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年爸爸没有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你，那么现在就不会有这里的一切！”傅决语气中是无尽的厌倦。 傅晴的心感觉一瞬间坠入了冰窖，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被冻僵了，耳边是哥哥的话，久久不能散去。 那话就像恶魔的咒语，一遍一遍摧残着他的心智，所有人都是这样说。 傅晴的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住了，他看着他的哥哥哽咽道：“为什么你们都要让我去死，所有人都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爸爸说希望我死，可是他死了，你知道吗哥哥，我觉得他死的一点都不冤啊。” 傅决迈步到他的面前，揪起他的领子就给了他一巴掌，傅晴的脸歪到一旁，“傅晴，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我说的不对吗，哥哥，他希望我死，但是他死了，所以他死的很冤吗？”傅晴嘴角溢出来一点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记昭示着什么，也看的出来，傅决的怒气有多么高涨。 傅决被他气笑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抽出来自己的领结就绑住了傅晴的双手，把他一把按在了餐桌旁。 一把拉开傅晴的裤子，就抽出了自己的皮带一下一下抽在上面。 傅晴也不反抗，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不叫出声来，他不想向他的哥哥屈服，可纵使他的嘴巴在硬，也没有傅决的皮带硬。 到了后面的时候屁股上面青青紫紫，傅晴也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他哭的很小声，似乎怕惹怒身后的傅决。 “傅晴，当初爸爸没有管教好你，那么我就替爸爸好好教给你什么叫做规矩。”傅决在后面一下一下抽着他，看起来还在怒气上。 脸上的泪水糊了傅晴一脸，他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他好像闻到了他做的饭的清香，就在这一片环绕，那香味明明很诱人，为什么他会觉得很恶心，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傅决看他后面被打成那副惨样，于是停了下来，一把将皮带扔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拽住傅晴的后脑勺强迫他抬起头来看他。 “傅晴啊，你何必跟我嘴犟呢，爸爸生了你这是事实，这是你无法反驳的，他让你死，他也没有错，懂吗？” 他掐住傅晴的下巴，面对着他冷漠的说着，那样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好像他就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一件物品。 傅晴愣愣的点了点头，头发已经全部打湿贴在脸上，脸颊一边也已经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那抹鲜血，他呆呆地看着傅决，不在反抗他。 “行了，自己找个地方跪着面壁思过去吧，半个小时，不许提裤子，背给我挺直了，不许放松下来，懂吗？”傅决指了指一面墙壁，解开他的手，拿着自己的领结就上了楼。 傅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睛里面好像看不清傅决的背影了，他机械的跪到傅决指的那里，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色墙壁。 他面壁思过了，他在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做错了什么哥哥那么生气，是不是他说爸爸该死所以他错了，可是爸爸不是也说让他去死吗，错的一直都是他吗。 傅晴眼睛里没有神采，他转过头看着那一桌丰盛的饭菜，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他其实，只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不反驳哥哥就好了，哥哥也不会不要他的。 傅决上了楼以后就进了书房，他看着攥在自己手上的领结，上面似乎还带着捆绑傅晴的余温，他嘲讽的笑了笑，把领结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傅晴身上发泄一番以后，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头疼，最后还是翻看文件不去想这件事。 傅晴老老实实的跪了半个小时，他从地上起来，膝盖痛的根本站不起来，他甚至不能坐下，屁股后面一阵阵的钝痛，腿也全部麻了。 他慢慢移动着，扶住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腿剧烈的抖动着，他移动到了茶几旁，趴在上面把自己的裤子提了上去。 他无声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哭泣着，后面在疼也没有他的心疼，他好像又陷入了黑暗里面，就像是在葬礼的那一天一样，心脏疼得喘不上气来，他快要窒息了。 喉咙里的腥甜让他控制不住的咳嗽，他捂住嘴巴，无力的咳嗽几声，拿开手，他看见了手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