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互相试探(剧情)
小天地里不见天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日清晨,反正花陵很早就起了,醒来之时,男人还枕着他的手臂,在他的怀中沉沉睡着。 望着睡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如此乖巧,花陵忍不住想要和沈檀深再靠得近一些,以前在三清门的时候,他可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能和男人肌肤相亲,同床共枕,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 这般温情的时刻让花陵那双桃花眼闪烁了几下,犀利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甚至想要和男人再来一次情意绵绵的鱼水交欢,可一想到今天凌子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花陵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大清早,花陵臭着一张脸,抽出自己还塞在沈檀深xue里晨勃的性器,抱着被他惊醒的男人去了温泉池里洗浴。 花陵把沈檀深浑身上下都洗得干干净净,还把男人后xue里的jingye一一给导了出来,唯独剩下男人的女xue,他碰都没碰,像是为了验证昨天说的那些话,一定要男人今天含着他的jingye才行。 沈檀深任花陵动作着,似乎像是没睡醒,又或者是被魂契改动记忆过后的后遗症,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 他安静靠着花陵的胸口,眼神稍显空洞地看着青年太过于细心和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把他每根手指都洗得干干净净,包括他每根发丝都洗得格外干净。 这喜净的程度倒是比他还要过了,沈檀深从浑浑噩噩中打起了一丝精神,还不太清醒地想着。 可花陵偏偏不洗他下面的女xue,他含了花陵一晚上的yinjing还有jingye,小腹到现在还微微隆起着。可哪怕是花陵把yinjing拿了出去,不少jingye也顺着xue径流了出来,可女xue里依旧有很鲜明的异物感,让他觉得花陵的性器还留在里面。 他并不觉得今天会回来的凌子宵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他门下收的第一个弟子罢了。 可花陵却似乎对这个人很忌惮。 沈檀深想了想,他回忆了一下关于凌子宵的记忆,一夜之间竟是只记得凌子宵在过去的时候很听话,很会照顾自己,可他依旧把这个人给杀了的记忆,可剩下的再怎么去想,仿佛都隔着一道厚厚的屏障,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沈檀深凝视着虚空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思索的神情,随后又悄然逝去。 他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只觉得异常疲倦,疲惫到他连这三个字都不愿意去想,只觉得稍微想想便觉得不舒服。 他被花陵洗干净后,又被抱起来放在床边,花陵一点点烘干湿漉的头发,还亲自伺候着他穿上衣,花陵什么都不愿意让他自己动手,沈檀深只得坐在那里,看着花陵忙前忙后,感受到花陵伺候他穿衣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可沈檀深却并不为此而感到高兴。 他如一只笼中雀,看似锦衣玉食,却没有半分自由。 桀骜不驯的青年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背地里收藏的珍宝一样,终于要拿到人前去炫耀了,每处都必须擦拭得一尘不染,漂漂亮亮的,才敢拿出去。 沈檀深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花陵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年。 可没等沈檀深感慨一些什么,花陵的视线随后落在了他的脸上,随后花陵的脸色一下子变差,他直接弯下身,一把将沈檀深打横抱了起来。 沈檀深的身体突然腾空,惊得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花陵的手臂,他道:“花陵?” 花陵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他把沈檀深带到寝宫另一边的梳妆台前,随后将男人按坐在那扇铜镜面前。 沈檀深被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可当他看清楚自己模样的时候,他有些恍然如梦,竟是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铜镜里的他脸色苍白,神情稍显憔悴,眉头微微颦蹙,透着一丝愁苦,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白到发光,配上眉间一点鲜红似血的朱砂和被蹂躏到殷红的双唇,仿佛夜里专门吸人精血的妖女。 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化了不少,没有先前那般冰冷,只是一双眼眸眸光迷离,双唇殷红,润泽无比,连眉目间都透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风情,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压在床榻上,刚刚用情欲滋润过的模样,连身上的气质也变了很多,哪有先前半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倒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 沈檀深愣住了。 他眉头紧皱,凝视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想着,所以平日里的他都是这副模样么? 花陵站在沈檀深身边,他望着沈檀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不由哼了一声,凑到男人耳边体贴道:“师尊,可知这妆奁是我为谁准备的?” 沈檀深听到这话,蓦然收回视线,他以前便猜想过,此刻听花陵提起来,不由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花陵没有理会沈檀深这般反应,心中对男人的情意散了不少,他伸出手,打开妆奁,从一堆胭脂水粉中挑挑选选,最后拿起一盒脂粉,对着端坐的沈檀深幽幽道:“这原本是我为逝去的桃桃准备的,上面每一样物件都是由我精挑细选,皆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我曾经想过,等我把她娶进门便亲自为她画眉上妆,同她享这夫妻间的情趣之事……” 花陵的声音渐渐变冷,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击在沈檀深的心上,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可她死在了你的手里,如今我这为她准备的遗物还要用在你身上,真是作贱了我对她的一片心意。” 沈檀深面无血色,他的眼瞳颤了颤,随后抿着唇一言不发,浑身僵硬。 花陵则摩挲着手里这盒脂粉,目光里透着几分怀念,仿佛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去了。 一时之间,空气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沈檀深回过神来,他眼眸颤了颤,极其不自在地呢喃着:“对不起……” 他有苦难言,却没想到花陵竟是一直还记得桃桃。 “别以为你说几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这上面但凡是给你用过的东西我都会丢掉,我会去寻更好的东西留给桃桃。沈檀深,而你要记住,虽然你也是我的女人,但是你永远都比不了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魔后的位置只会留给她,而你的地位连妾都不如……” 花陵狠狠地羞辱着男人,一牵扯到他死去的未婚妻,花陵就把所有的刺都对准了男人。 他面色不悦地打开这盒和沈檀深肤色相近的脂粉,用手指沾了一些,涂抹在沈檀深的眉心中间。 沈檀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脸色难堪地选择了沉默寡言。 他格外安静地任花陵把脂粉涂抹在他的眉心,把那点朱砂痣一点点遮掩而去,直至消失不见。 可花陵依旧放心不下,他在上面施加了一层法术,还用沾水的帕子擦拭了好几遍,在确认了好几遍男人眉间那点朱砂不会显露,花陵才松了一口气,同时饶过了沈檀深。 “好了,你自己也注意一下,别被凌子宵发现了。” “……嗯。” 沈檀深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脑海里此刻还在想着桃桃的事情。 他没有注意到他身上那些暧昧的情欲痕迹和他眉间的朱砂一样,在花陵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后,所有的痕迹都被巧妙地遮挡了过去,只有那裸露出来的颈项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昨晚欢好时,花陵似乎特别注意,没在他这些会暴露出来的肌肤留下什么痕迹。 花陵仿佛算计好了一切,有意为之,无一不在透露出自己那强烈的占有欲。 铜镜里静静倒映着两个身影。 男人端坐着,任由身后的红衣青年打理着他的长发,看起来两个人相处得格外和睦。 而实际上沈檀深大气不敢出,目光也不敢再往铜镜上看去,为了不弄脏这梳妆台,避免花陵借题发挥,他挺直着酸痛的腰杆和这梳妆台时刻保持着距离,而他身后的花陵正看着自己手里满满握着的都是沈檀深的白发,面无表情,梳理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一点点把它们揽在自己的手心里,久久不愿意撒手。 “花陵,好了么?” 花陵弄得很慢,沈檀深被这般诡异的氛围弄得有些坐不住了,平日里他不爱束发,可这次花陵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今日非要把他那头长长的白发束起来。 花陵冷冷瞪了沈檀深一眼,他用一根红绳把男人的长发束在男人腰后,摸了好几遍才松开手,没好气道:“沈檀深,你知道师兄要来了,所以这般坐不住了,呵,真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不是。” 沈檀深欲言又止,可花陵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把鞋穿好。” 花陵低头看着男人赤裸的脚,男人的脚也很白,可摸上去却很凉,于是他直接去衣橱里取了一双白袜和一双靴子,毫不忌讳地半跪于地,为男人穿上袜子,随后又一只手拿起白色的靴子,一只手握住男人的脚踝,给男人穿上鞋子。 而沈檀深低头打量着脚边半跪于地的花陵,他看不出来花陵那张瑰丽俊美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分不清花陵现在心情是好是坏,魂契也没有反应。 明明对他恶言相向,为什么却还要做这种会让人误会的姿态。 “我要在这里等么?” 沈檀深看着花陵,最终是询问一句。 花陵摇了摇头,他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抬起头,站起身吻了沈檀深几下唇,随后嘱咐道:“不需要,你平日想做什么,今日便去做什么就行,我收拾完寝宫后便会离开小天地,一切和往常一样。” 他已经抹去了沈檀深大部分关于凌子宵的记忆,对于现在的沈檀深来说,凌子宵只是一个陌生人。 而按照沈檀深的性格,他见到凌子宵了,也指不定能说不上几句话。 他倒要看看凌子宵见到这般冷落他的师尊,会是何反应。 花陵给沈檀深穿好鞋子后,上上下下把男人打量了一番,才捏着男人的下颚阴阳怪气道:“沈檀深,衣冠禽兽,道貌岸然,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沈檀深:“…………” 花陵确定,这不是说得他自己么? 沈檀深暗自揣度着,却也不至于轻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万一激怒了花陵,得不偿失。 “走吧,别碍眼。” 只见花陵摆了摆手,转身迈着两条长腿去收拾身后那张凌乱不堪的床。 沈檀深不由起身,他先是站在一边看了会正用法术收拾床铺的花陵,确认花陵没有其他吩咐,他才迈开腿,走到床头,取了一瓶辟谷丹,正想绕过屏风,去自己一贯待的书房。 花陵突然在他身后冷冷道:“少和凌子宵说话,知道么?” 沈檀深停下脚步,回了句:“嗯。” 一路上,沈檀深走得有些慢,他下面两个xue口还微肿着,更别提没有清理干净的女xue里还格外湿润,让他很不舒服。 走走停停中,沈檀深抚摸着自己有些沉重的额头,眸光闪动着,他其实已经猜到自己的记忆可能出了一些问题,很明显,凌子宵不可能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那么一点记忆。 在和花陵签订完魂契后,而花陵恰好消失不见的那半个月里,他不仅把小天地阵法的薄弱之处摸索了出来,他还趁着自己神智最为清醒,还没被魂契彻底改动的时候,用玉简录制了一份关于他过往曾经做过什么的记忆备份,为的就是防这一天。 而这份记忆玉简自然是放在书房里,那里有很多记载各种秘籍的玉简,混在一起,没人会去一一翻看。 等沈檀深走到书房,他先是一个人撑着昏沉的头浅眠了一会,正当他抬起手去翻弄案台上那一堆玉简的时候,突然,他顿了顿,惊恐地发现他的案台竟是被人动过。 沈檀深眼眸一缩,脸色猛地变了,他把那堆被人一一叠放好的玉简一个个翻找了出去,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那枚玉简。 他顿时心乱如麻,而案台上笔墨纸砚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那个人很细心,而原本铺垫在桌面上是一张白色的宣纸,此刻却放着他之前闲来无事作的一副花枝图。 白色的宣纸上画了一枝墨色却依旧繁花似锦的花枝。 哪怕没有颜色的点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上面开着的花便是一朵朵桃花。 沈檀深眼眸颤了颤,为什么这副画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寂静的书房里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师尊素来喜爱的不是梅花么,为何要画一枝桃花?” 有人竟是悄无声息地站在离他几尺距离的地方,而他居然没有察觉。 沈檀深惊得连忙抬起头,后退几步,便看到一身黑袍的凌子宵静静站在案台前的角落里。 青年倚靠着书架,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质,他仿佛站在那里站了许久,久到他仿佛和周围融成了一体,又或者从沈檀深进书房的那一刻,他便在那里了,可沈檀深太专注于自己的心事竟是没有发觉有人在那里。 凌子宵相貌俊美,却面无表情,此刻更是用一双冰冷深邃的夜色眼眸凝视着沈檀深,可沈檀深却觉得凌子宵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此刻所思所想般让他隐隐不安。 半响后,沈檀深才僵硬地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他道:“好久不见,子宵。” 他很想质问凌子宵,是不是他把他的玉简拿走了。 可最为惊恐地还在后面,凌子宵从黑袍下伸出一只手,那枚格外重要的玉简正静静躺在凌子宵的手心里。 似乎感受到沈檀深此刻散发着如临大敌的气息,凌子宵那双深邃的眼眸悄然收敛了几分冰冷,他走过来,将这枚玉简放在了沈檀深的手心里。 他道:“这是师尊的东西,我没有动。” 玉简放入沈檀深的手里,沈檀深便能知晓了凌子宵说的不是假话。 上面留着他的禁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说明里面的东西还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太好了。 沈檀深正松了一口气,可他却听到站在他面前的凌子宵淡淡开口道:“师尊,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凌子宵那毫无波澜的目光正注视着沈檀深,而沈檀深把玉简握紧收好,他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 比起沈檀深此刻的生硬,凌子宵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他拿起沈檀深放置在案台的瓷瓶上,询问道:“师尊这些时日便只吃些辟谷丹么?” 沈檀深僵硬地点点头。 凌子宵把手中的丹药又放回了案台上,他道:“师尊恢复了七情六欲?” “是。” 两个人一问一答,凌子宵问什么,沈檀深便答什么,直到两个人相顾无言,而凌子宵也似乎没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现在轮到凌子宵没了七情六欲,他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打扰了,师尊。” 说完后便没有再停留,从沈檀深身边走了过去。 而沈檀深握着手里这枚玉简,他感受到凌子宵离开,心中却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为什么明明凌子宵走了…… 他却没有释然的感觉,反而内心越来越不安。 到底是为什么? 他竟是想把凌子宵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