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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殿下去江南安抚水患灾民,辰月,你暗中保护他就行,切勿让人发现了。

    他刚得圣心,盯上他的人一定很多,我要他毫发无伤地回来。”贺卿嘱咐身边的暗卫。

    “那您呢?”辰月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觊觎督公的人或许更多,巴不得他死的那种,自己走了,那督公呢?

    “你们的武功都是我教的,真的遇到事了,你护得了我什么?

    再者说,还有露月他们,

    你是觉得你失了我的信任,所以我让人去跟了旁人?”贺卿提笔临摹字帖,只低着头,笔走龙蛇挥斥方遒。

    听到辰月的言语才顿了顿,侧头看向他轻轻地笑了,他说:“你只需知晓,他于我而言很重要,不是不信任你。

    反而是信任,才让你去护着他。

    我在长安还有事要做,抽不出身,我才让你去,以后你就跟着他,莫要被他发现了。

    他才是你的主子,若有一日,我要加害他,也不行,你可知?”

    “属下遵命。”辰月这才跪了下来,行完礼只跳窗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幅字写完,贺卿将笔搁在笔架上,剪了剪灯芯,又唤了个人进来。

    他在京城确有事要做,可这件事本不是他想做的,只是他的殿下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皇帝给白青岫定了婚期,在月余后的黄道吉日,娶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

    的确是一桩好的婚事,足以看出皇帝对这位皇子的重视,因为这桩婚事,加上春日里的江南水患派遣的还是白青岫。

    因此本来处于观望状态的许多官员也纷纷站了队。

    所有人都祝贺白青岫,除却贺卿,他知晓殿下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但万不该这样平静地接受这桩事。

    也是,为了权位能出卖自己,取个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思及此处,贺卿手中的湖笔应声而断,他将断笔搁在了桌上,举手投足间都风度翩翩:“兵部尚书,前年收了一个乡绅的贿赂,给了一个官职出去。

    买卖官位,罪状一。

    除此之外,你去查,我要证据。”

    “诺,只是不知,督公想要怎样的证据。”望月轻声询问。

    “轻则流放,重则斩首,祸及三族以上。”贺卿弯了弯眼,这笑里有几分渗人,他招了招手,示意人出去。

    白青岫的婚事已经天下皆知,皇帝不可能收回圣旨,这样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至于是否无辜,倒也不无辜,官场上有几个是干净的?

    只能怪他倒霉,只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件事才是要紧。

    ·

    白青岫一直琢磨不透贺卿是怎样的一个人,都说他狠毒,可对自己,除了那次,是极好的,可那一次也是自己存了心的要勾引。

    而之后呢?似乎是真的在尽一个师傅的本分,未曾逾矩。

    可听他同旁人的谈话,大部分都是温润的模样,偶尔的杀气会从眼神里看出,明明是笑着的,却总觉得毛骨悚然。

    在长安街市上遇见的贺卿,仿佛是春闱高中,得意至极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

    总觉得旁人口中的贺卿,并不是真正的贺卿。

    可如今他却知晓贺卿是怎样的人了,阴狠毒辣的才是他。

    自己是他的东西,旁人怎能觊觎?在从江南回长安的路上,便听说了兵部尚书因为贪赃枉法诸如此类的罪状,祸及家眷老小,男眷流放女眷充妓的消息。

    而其女和自己的婚事也理所应当地取消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便是毛骨悚然,有几分害怕了起来,官至兵部尚书,贺卿在这样短短的时日将人拉下马,整个尚书府上百口人,也当真狠心。

    或许有一天,自己的下场会不会也是这样?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就算是诚王又怎样?被称作九千岁的又不是自己。

    “殿下,跟您说过要乖一些的,您怎么就是不听呢?”贺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青岫心跳快了几分,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害怕,他才至京城,贺卿竟然能在母亲留给他的暗卫眼皮底下将自己掳到他的府上。

    如今更是被蒙上了眼,一双手似乎是被绑在了床头动弹不得。

    是刚入夏的季节,如今身上不着寸缕,还是有几分凉意,许是因为被剥夺了视觉的缘故,便更加敏感了起来。

    白青岫是想解释的,但似乎贺卿不愿意听他说了,用布条塞入了他的口中,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

    太监不阴不阳,残缺不全,不能以常人论果然是对的,白青岫蓦然生出几分后悔来,他后悔招惹贺卿了。

    “殿下,您在害怕?”贺卿一只手掐上人的脖颈,白青岫的脖颈白皙而细长,仿佛再用些力,就要断了似的,这样的场景任谁不害怕。

    可是啊,这幅模样的殿下真漂亮啊,如今却只能任由自己施为,他想让人哭,那模样应该更漂亮吧。

    贺卿轻轻啄了白青岫的额头一下,像是奖励般,只说:“可是殿下,您说,您仰慕我,怎么能娶亲,怎么能够害怕我?”

    他是自言自语,并没有人回答他,直至白青岫的脸涨的有些红了,呼吸有几分短促,贺卿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松开了掐住白青岫的手,转而握上他另一脆弱的地方,可怜巴巴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欲望,只剩下了害怕。

    “殿下,您说,如果我替您切掉这根东西,您还能娶亲吗?”贺卿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疯子,真的是疯子,一百多条人命他都不放在眼里,他是真的相信贺卿能下手将自己的这根阳物切了的,好变成和他一样不男不女的太监。

    贺卿握住的手有几分冰凉,像是在掂量货物的手法,白青岫是真的怕了,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湿润了蒙着眼角的布料。

    “殿下乖一些好不好?”贺卿看着将手腕都挣红了的殿下,蓦地就舍不得了。

    他方才是真的动了心思的,是不是只有这样,他的殿下才不会想着娶亲,想着去招惹别人,才不会总是发sao。

    他的殿下是个正常的男人,而自己满足不了他。

    白青岫这才停止了挣扎,只点了点头,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施为,他不该听贺卿的话的,可是下意识地这样去做了。

    “好乖。”贺卿的声音像是低声的诱哄,“腿分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