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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梁这几天都躲着陶乐,不为别的,他觉得自己越看那小傻子越觉得心里怪怪的。奇怪,小傻子怎么有点可爱,嘴唇好像很软,像果冻一样,好想亲…… 不,不可以!怎么会这样?就算抛开自己之前对这私生子的厌恶,他和陶乐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顾梁多少次在浴室里疏解出来之后又陷在深深地自我怀疑和厌弃之中。 故而陶乐这几天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顾梁的影子也不偶然了,顾梁想躲,没有人能找得到。 倒是顾随这几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吃早餐上下学都要和陶乐一起,那一日和陶乐说起的贺瑾年的真面目至今还是横亘在天真的小少爷心里的一根刺,这几天都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顾随心里嫉妒酸涩的要死,明面上却又不得不故作好哥哥形象开解。 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坏事被陶乐发现的贺班长也心情非常不好,气压低沉,表情严肃阴沉,很是不然招惹的模样,尽管之前也是冷面阎王,可是就是有人看出来了,贺班长这几天真的不敢让人接近。 平常到了中午的时候,陶乐总是会乖乖的到自己这里,拿着习题册和自己问题,小脸被看似复杂的数学题困扰着,皱着眉头,咬着手里的笔,时不时露出濡湿的舌尖, 那是贺瑾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可以不用伪装自己的贪念和疯狂,在陶乐专注解题的时候描摹他弧度柔软的侧脸,看着天真的小少爷眼里都是自己,满心满眼像是在注视着心爱的人,都是敬佩和汝慕。 到底什么时候,他的阿陶才能只看着自己呢?他会吗?会老老实实的只待在自己身边不离开吗?贺瑾年努力遏制心中阴暗的想法,老老实实先做着忠诚的骑士。 没想到自己被顾随那个伪君子先一步将了一军,察觉到陶乐对自己眼神的躲闪,那样心虚又有些失望伤心的模样,贺瑾年心思重,细腻敏感,很容易就猜到了陶乐如此的缘由。 在天台上见了当初的那几个混混,对方拿出了录着自己声音的证据,贺瑾年眼皮子直跳,他所有的伪装和努力都被这群蠢货的行为毁的彻底,他的小桃子离得他那样远,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 贺瑾年眼神嗜血般的阴冷,扯开校服外套扔到了角落,挥着拳头就将几个人打翻在地,虽然是多对少,可是他手段厉害,只是嘴角擦了被对方的拳头一下出了血,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就是问题少年,那几个混混也不敢去和老师报告理论,也见识了好学生的可怕一面,不敢招惹威胁要钱了,悻悻的被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 又是一天清晨,陶乐起身去了厕所,贺瑾年注视着他的背影,缓缓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厕所里没有几个人,三两个男生打打闹闹出去了,整个厕所就安静了下来。陶乐畅快的小解以后洗好了手准备回去上课,没想到门口直直的站着神情冷漠的贺瑾年。 面容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阴鸷,陶乐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攥紧洗手台的边缘,有些慌乱的喊了一声,“贺,瑾年?” 贺瑾年看着他害怕的动作,有些苦涩的勾唇,垂眸静静地看着地板上的水渍,声音沙哑透着痛苦的无奈,“阿陶,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让你那么害怕吗?” “还是你觉得,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他的小桃子那样心软善良,贺瑾年清楚的知晓,必须装作无辜的模样才能让小桃子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永远逃不开。 看着他受伤的神情,不似作伪,陶乐有些纠结的咬唇不敢看他,心里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应付着不好惹的两面派。 “宝子!宝子我该说些什么啊?” “宿主请根据剧情以及人设自行判断,系统没有义务告知宿主。”系统一本正经没有感情。 陶乐翻了个白眼,又摆好表情,抬眸幽怨的盯着贺瑾年,哭腔浓重,鼻尖也红了,很委屈的咬着牙,“二哥哥告诉我,你一直在骗我,我之前被人关在厕所,都是你指使的,我听见了录音笔里你的声音,你说你讨厌看见我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你讨厌我却还要和我做朋友呜呜,我只有你这一个好朋友,我那么珍惜你,可是你……” “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又让我这么伤心呢?!我好讨厌你!” 他的小桃子委屈的哭诉,眼睛里涌出泪来,眸子澄澈像是玻璃,白皙的脸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微微泛红,呼吸急促,像熟透的水蜜桃香甜的冒出汁水,等人肆意采撷。 贺瑾年可耻的情动,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慢慢走过去搂住陶乐,摸着他的后背安抚,“对不起,对不起,阿陶……以前确实是我错了,我是混蛋,阿陶,我之前没有真正的了解你,等我接触你以后,和你做了朋友,我真的很喜欢你,之所以没有告诉你真相,是我害怕你会不相信我说的,就此远离我,就像现在这样……” “我受不了你离开我……你知道,最近你总是不肯看着我,我真的快要,疯了” 他炙热的气息都喷洒在陶乐白皙的脖颈一侧,刺激皮肤敏感的生出小片的红,贺瑾年轻轻擦过他的耳垂轻吻,呢喃着,“阿陶,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伤害你,别躲着我了,求你,你躲着我,我真的好心痛,好难受……” 陶乐被他的话说的心里心虚又有些心疼,红着眼问他,“真的吗?你不许再骗我了,否则,我就,我就永远不跟你说话,也不和你做朋友了。” 那样乖那样甜的小桃子娇嗔的瞪了贺瑾年一眼,又咧着嘴角傻笑,为自己没有失去最重要的朋友而开心。浑然不知眼前狡猾危险的恶犬已经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