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薰笼熏rou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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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薰笼熏rou笼 九月里,公司的产品价格有一次大的变动,许多大客户都要更改价格,总体来说是涨价,然而价格谈判非常艰难,一直到月底最后两天,几个大客户才纷纷定了下来,商务和财务这边便忽然间急剧忙碌,因为要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更改价格,新的价格合同并不是从签订之日开始执行,有一些是从本月初或者中旬执行,因此商务要做退补货的单据,财务部审核过单据之后,开出发票,有一些发票也要退回重开。 所以二十九号和三十号两天,蓝冰每天都回来宿舍很晚,三十号更是将近十二点才回来,这时候丁雪敏已经睡了,给她的敲门声叫醒,揉着眼睛下来打开了反锁。 蓝冰勉强一笑:“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回来,让你睡不好。” 丁雪敏摇了摇头:“没什么的,你忙到这个时候,也是很辛苦了。” 然后便回头倒在床上继续睡。 蓝冰放下皮包,走进浴室,尽量小声地洗澡,一边洗一边想,丁雪敏其实也是个很仔细的人,睡觉的时候会反锁门,而且她的手机保持整夜开机,万一有突发状况,随时联络,这一点蓝冰从前是没有想到的,但凡睡觉的时候都会关机,反而是不关机不安心,因为怕半夜有什么意外的电话打来,夜静更深忽然给铃声惊醒,也是非常恐怖的,好像午夜凶铃。 当蓝冰洗了澡又刷过牙,再一看手机,已经深夜十二点三十分,她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在盆里,熄了灯便回来卧室里,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是十一节,又一年的十一啊,日子好像过得特别快,早上七点三十几分,蓝冰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习惯性醒来,公司办公室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分,午休一个小时,晚上十七点三十分下班,住宿舍的人即使八点钟起床,快一点也是来得及的,只是早饭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就要将就。 蓝冰放下刚刚打开的手机,很想再睡一会儿,虽然小腹有些憋胀,但这时候也实在懒得下床上厕所,就在这时,却听床下窸窸窣窣,丁雪敏已经起了床,正向洗手间摸去。 蓝冰打了个呵欠:“怎么起来这样早?今天放假呢,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从十月一号到三号,全部三天都是法定假,公司严格控制加班,所以虽然昨天晚上的月结并没有完全结束,还有一些收尾工作,但大家都是四号再过去加班,这三天可以安心休息,而且丁雪敏与蓝冰有个共同爱好,就是都很喜欢睡觉,甚至比蓝冰还恋床,因此丁雪敏的皮肤很好,有光泽。 丁雪敏站在洗手间门口,捂着嘴也打了个呵欠:“啊呀,这打呵欠会传染的。今天我要去他家里,所以早一点起来准备。” “同事家里有聚会吗?” 丁雪敏噗嗤一笑:“冰冰,虽然你是挺尊重别人隐私的,不过也不会迟钝到这个程度吧?是我男朋友家里。” 蓝冰翻了个身,巴在床头:“你男朋友是谁?” 丁雪敏慢悠悠地说:“我简单和你说,他叫柳春勇,是警察,那一次部门组织旅游活动,遇到了他,今天要去见他父母,如果要听详细的,等我回来再讲。” 然后就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蓝冰这个时候睡意有些消退,然而头脑里还是混混沌沌的,脑海字幕飘过的是:雪敏要去见家长了,雪敏要去见家长了…… 那么什么时候她男朋友和她一起回东北呢? 于是几分钟之后,丁雪敏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出来,蓝冰便问了她这个问题:“要带他回去见妈爸吗?” 丁雪敏笑着说:“我们商量过,大概在春节的时候,他跟我回东北,我家里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我带他回去瞧瞧。” 蓝冰翻了一下手机日历:“明年春节是一月啊。” “嗯是的,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回东北。” 丁雪敏坐在书桌前,往脸上扑爽肤水,蓝冰闻到了一种芳香的气息,是类似花香那种,丁雪敏很喜欢这种薰衣草爽肤水,一直用它,有时两人靠近了一些,蓝冰便能够闻到她身上的这种气息,带着rou香的薰衣草味道,蓝冰并不是蕾丝边,她只是嗅觉灵敏,对气味敏感。 虽然很喜欢口红,可是蓝冰并不怎样注重护肤,冬季里只有润肤霜,四季都不用爽肤水,因为没有那样的心情,而丁雪敏则是一个很注重生活细节的人,护肤程序虽然简单,但是爽肤水、润肤露和眼霜都是有的,从这方面来看,她是很用心地在生活。 擦过了保养品,丁雪敏开始吃早饭,昨天她就买了回来,面包和火腿肠,还有卤蛋,饭后丁雪敏擦了嘴,开始化妆,九点钟的时候,她已经一切都收拾得停停当当,背起皮包和蓝冰道了别,整整齐齐出门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蓝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实在该上厕所了,而且也要吃饭了,水管里的水不像夏季那样温吞,这种凉凉的水温很让人提神醒脑,然后蓝冰匆匆吃了早饭——两枚水煮蛋,又快速清洗了衣服,就进入空间。 惠州此时还比较热,然而空间中已经凉下来了,是秋季的天气,凉爽宜人,这一次蓝冰不是站在岸边,而是站在石桥上垂钓,很古朴的石桥,下面有五个长长的高大拱券,可以供船只通过,桥面宽阔平坦,两边有石制栏杆,栏杆柱好像花瓶一样,拱券两端桥柱粗壮,上方伸出的桥栏是一块石板,石板内外侧都雕着花卉和人物,搬运葡萄筐的人,还有牵着牛的人,非常具有生活气息。 蓝冰想着,今后很可以买一把高脚椅放在这里,就坐在高脚椅上,凭栏垂钓,远望平缓的、蜿蜒无尽的河流,和两岸的山峰原野。 蓝冰正在随意地想着,忽然鱼线猛地一绷,一股弹力从鱼竿传到掌心,蓝冰脑中瞬间一个念头掠过:有大东西上钩了! 她连忙提起鱼竿,只见一条体型修长的银色白鱼有力地弹动着,从水中给提到了空中,即使已经离了水,这条鱼仍然很是精神,在鱼线末端摇头摆尾,蓝冰甚至觉得,它咬着鱼钩都是恶狠狠的。 虽然是如此,然而蓝冰赶快收回鱼竿,将那条鱼放进折叠桶里,然后很快便回到宿舍里,此时那条白鱼还在桶里起劲地蹦,身体敲打地面咚咚有声,真的是很有力量的一条鱼,也重得很,粗略估计有五六斤的样子,这一下自己终于不用担心没有rou吃了,钓鱼这么久,终于开始钓上这样的大鱼,太兴奋了! 然而当她将鱼剖开洗净,马上又面临下面两个问题:一,鱼要怎样烹调;二,剩余的鱼要如何保存。 蓝冰再次哀叹,自己没有一个正规的住处,假如现在已经有了一间自己的小房,这个问题就非常简单,这样一条鱼可以清蒸也可以红烧,吃不完的鱼冷冻起来就好,可是现在不行,条件特别有限,因此蓝冰只得尽量先吃掉鱼肋的部分,其余的部位准备下午熏制。 至于这部分rou嫩刺少的鱼肋,应该怎样吃呢?那就只能盐水煮了,这一天中午,蓝冰吃了一餐白煮鱼肋,再配上两棵青菜,主食是挂面,这样的搭配真的有点古怪,不过鱼rou是很细嫩的,味道相当鲜美。 吃过午饭之后,蓝冰片刻也没有耽搁,将剩余的鱼rou切成薄薄的片,工兵铲配给的小刀还是很锋利的,不多时便将鱼rou从鱼骨上片下来,两边抹了盐,然后蓝冰便带着这些鱼rou进入空间,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在底层铺上树枝,坑的上面摆好一大堆树叶,又找了一些比较直的树枝,搭起一个三角锥形的支撑架,一些柔韧、削了皮又清洗干净的细树枝编成粗糙的网状,卡在架子下部,鱼片一片一片都铺在上面,然后蓝冰便将一根燃着的树枝丢下坑底去,引燃那些木柴,先烤制这条鱼。 这个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时候,蓝冰赶快出来看了一下,丁雪敏还没有回来,她匆匆又进入空间,割了许多长长的草放在一旁,然后看着火即将燃尽,便将那些树叶推了进去,覆盖在微弱暗红的火苗上,马上将那些草盖在三角架上,密密地盖了厚厚的一层,将坑底逐渐浓烈起来的烟都留在了烟室内,慢慢地熏吧,有空自己再来看,然后蓝冰走出空间,又要烧晚饭了。 这一天晚上九点多,丁雪敏才回来宿舍,蓝冰看到她满面春风,便笑着问:“是不是很成功?” 丁雪敏一笑,说:“还行吧,他的mama爸爸很热情,一直都笑得很开心,我虽然可能有一些失误的地方,不过她们并没有计较。” 蓝冰笑道:“你怎么会有失误呢?一定是相当完美的,像你这样的性格,有谁会不喜欢呢?他能够找到你这样的人,是很有福气的。” 这却不是蓝冰自吹自擂自己的舍友,丁雪敏的性格特别好,敦厚随和,而且乐天开朗,在人际关系上有两个特点,一是体谅,二是诚恳,丁雪敏与人交往,是一定讲究平衡的,如果得到了,一定会回馈,而且对人抱有真挚的同情和关切,特别注重礼貌,言谈举止都非常适当,蓝冰一直以为,如果谁能够和她生活在一起,会是很好的,乔诗涛曾经对自己说,“我们两个既然都不想结婚,那么将来就一起养老吧”,当时自己乐呵呵答应了,后来遇到了丁雪敏,觉得再加一个丁雪敏也蛮好,更热闹快活了。 不过丁雪敏有男朋友了,已经见家长了,那么便罢了吧,反正毕竟在同一个公司,今后会常常联系,况且乔诗涛也不过是那样一说,将来是否结婚也不一定,自己还是先打理好空间要紧。 此时蓝冰已经洗过了澡,所有事情都做完了,趴在床上看书,丁雪敏则赶快进入洗手间洗澡,出去外面一天,很有些累了,不过洗过一个热水澡之后,那种疲惫便消去许多,比较有心力将换下来的衣服清洗了,然后丁雪敏进入卧室,正准备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听到上铺传来一阵惊悚的笑声:“嘎嘎哈哈嘎嘎嘎……” 丁雪敏强忍住笑意,问道:“艾玛,你怎么乐成这样?好像夜猫子飞进来了一样。” 蓝冰从床上撑起身体,向下面望着,说道:“雪敏,我刚刚发现,‘斜倚薰笼坐到明’,其实是说熏rou的。” 丁雪敏眯着眼睛,笑嘻嘻如同念账单一样快速地背诵道:“‘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不过这两个是怎么联系到一处的?” 蓝冰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像这样子熏rou,要熏十几个钟头,这个烟房外面要用帐子蒙住,要是有人守在这里一整夜,可不就是‘斜倚薰笼坐到明’?” 丁雪敏笑得“噗噗”的:“这个‘薰’比那个‘熏’多了一个草字头,不过也无所谓了,你这种解释古诗的方法倒是挺新颖,我觉得你可以写一本,从另外一种角度解释那些诗词,可真别说,给你这么重新一阐述,原本的宫词闺怨,让我感觉一股子熏rou味儿,再没那个缠绵悱恻的劲儿了。对了,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 “很另类啊。”丁雪敏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说:“我要躺下好好歇一歇了。” 蓝冰笑着说:“做客很不容易吧?” 丁雪敏躺在那里点着头:“其实是挺累的,我想她们这一天也很累,本来我下午就想回来的,可是他mama一定拉住不让走,我就在那里吃了晚饭才回来,一整天也很打扰了。” 虽然是做客,不过精神也绷得很紧,身体上的劳累倒是还罢了,大脑神经紧张,挺费脑的,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什么也不愿意想,就想躺平放空。 蓝冰也有同感,无论是去别人家里做客,还是招待客人,都是很辛苦的,彼此要顾全礼节,在别人家里,总觉得不方便,而主人为了待客,事先要进行好一番准备,打扫房间,准备食物,蓝冰是觉得,还不如就在餐厅之类地方会面的好,两边都省事。 第二天十月二号的上午,丁雪敏给蓝冰看了自己男友的照片,画面上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可以看出广东人的头型,额头高,眼窝深,但是皮肤很白,相貌颇为斯文。 丁雪敏给她讲两个人相识的经历:“那一回部门组织了旅游,我们部门一个男同事带了他的同学一起去,就是春勇,起初大家都不是很熟,他就很少说话,后来偶然和我坐在一起,我们两个说起话来,就觉得很能聊得来,聊得特别开心,他是警察嘛,就知道许多社会上的事情,讲给我听,我感觉很新鲜啊,当时我就发现,像是我们这样整天就在工厂里面,上班在工厂,下班回宿舍,其实也在工厂,人就会显得单纯,和他聊聊天,能认识一下社会。” 到了午间,丁雪敏准备去吃饭,叫着蓝冰:“要不要一起去?” 蓝冰摆手:“我懒得出门,就在这里吃了。” 丁雪敏一笑,拿了手机,脖子上挂了胸卡和饭卡,自己出去了。 等她出了门,蓝冰很快便进入空间,眼前出现的马上便是搁着鱼rou的熏房,都还好端端的呢,没有着火,蓝冰轻轻将枯草拨开一点,里面的烟便冒了出来,还没散呢,她伸手进去拿了一片鱼出来,闻了闻,没有腐烂变臭的味道,只是一股焦香,于是蓝冰便又拿了几片,准备中午煮面来吃,然后盖好干草,再熏一阵吧,可以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