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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吃醋?(容思老段中年时间线)

    番外:你为什么不//吃醋?//

    段承文在钓鱼。白跃礼无聊的已经打了第三个哈气了。正在打第四个哈气的时候,容前辈泠冽地看了他一眼,白跃礼吓得嘴都不敢动了。

    钓鱼这项老年人热爱运动实在是太无聊了。主人下了鱼饵后坐了快二十分钟了。

    段承文最近几年越来越喜欢钓鱼这项活动,偌大的段家事情实在是太多,能平静下来安安静静的头脑放松享受平越来越难的。

    可头脑放空的时候,也容易胡思乱想。比如他现在突然想了一个问题。容思为什么从来没吃过醋。

    除了向宇峰和吴景墨不是伺候他床事的奴才。他这些年收的小家伙们一个个的都是醋坛子。白跃礼和蒋子年以前没少争风吃醋。周琦没爬床成功,但飞醋可没少吃。恨不得把所有伺候过他的奴才都赶走。

    为什么容思从来没吃过醋?容思伺候他三十多年,几乎日日在他身边。就连床事也是由着他伺候,容思几乎次次看着别的奴才服侍他,可每次那蠢奴脸上都无一丝不快,反倒是盼着那些小奴才把他伺候的好。

    小时候他便疼向宇峰,容思也从未有一丝不快一丝委屈……为什么?!

    这不对啊……这奴才心里是不是对他只有忠心而无爱慕呢?

    想到这段承文不爽了。他脸色一冷对着容思一指说到:“过来。”

    容思本是在一旁煮茶,听到主人传唤忙躬身到主人身侧:“主人,您吩咐。”

    “你跪下。”段承文冷着脸,声音也有些清冷。

    容大人愣了不到一秒,屈膝跪下了。身子服贴在湖心岛的青石板上,温顺而恭谨。

    家主口气不善,脸色也阴沉。还一开口就叫容大人跪下了。其他奴才谁还敢站着,都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地。

    段承文随意指了个近侍奴过来,把鱼竿给那奴才了。那小奴才忙爬着膝行过来,跪着把鱼竿握的稳稳的,不敢出现一丝波动。

    段承文站起来绕着容思转了一圈。一本正经的容大人真是一点错都挑不出,跪姿绝对标准温顺,宛若内侍局的范本。段承文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一旦想到这奴才对自己只有忠心而已他就觉得不爽。容思于他是个顺手的工具,是个好用的大总管,是小奴才们的调教师傅,他什么都做的挑不出错。

    只有忠心而已?!

    段承文越想越生气,一股邪火在自己心里窜来窜去。为什么不吃醋?

    他一边别扭一边觉得自己幼稚。可是他就是不爽……他不爽了难道要委屈自己吗?!必须不行。

    于是他丢下一群奴才自己走了。

    容思跪在地上,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又怎么惹主人生气了?他把今天从早晨起床到现在的所有细节一点点过了一遍,竟是毫无头绪。

    段承文在屋里生了会儿闷气,白跃礼战战兢兢在旁服侍着,紧张到嘴唇都在轻轻哆嗦。

    前辈被罚跪了,他伺候在旁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前辈就是他们这些私奴的定心丸,前辈不在他们其他人谁不杵主人发怒的时候呢?

    “白跃礼,过来。”

    白跃礼吓到一个激灵瞬间跪在主人脚边了,他挤出一个忐忑的笑容,“主,主人?”

    段承文冷着脸:“我问你什么,你给我老实回答。若是敢有一句假话,我扒了你的皮。”

    白跃礼吓得鸡啄米一样点头:“是是是,奴才断断不敢欺瞒主人。”

    “你平日里看我宠幸奴才,心里会吃味吗?”

    白跃礼哪能想到主人突然问这个问题,吓的大脑瞬间空白了。这是该说是还是说不是啊!奴才是绝对不能吃味争宠的,说是的话,那岂不是很没规矩。可是说不是的话,这不是骗主人吗?!他不想被扒皮啊…

    段承文看着小家伙颤颤巍巍舌头半天捋不直的模样,呵斥了一句:“说实话。”

    白跃礼差点被吓尿了,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主人息怒,息怒呀……奴才,奴才会吃味……心里会不舒服…奴才错了,奴才以后不敢了。求您别生气……您以后宠幸别的奴才,奴才再也不敢在心里骂他们了,奴才给他们推屁股行吗?您别生气。”

    “奴才奴才就是太仰慕您了……奴才错了……呜…”

    “主人,主人………您别气……奴才仰慕您,敬重您,真爱您…奴才知道奴才不配,可是奴才就是忍不住…奴才忍不住不吃味,以后以后再不敢了。”

    段承文心里这才满意了几分,这才是爱慕他的奴才的正常反应嘛…

    “行了,过来吧…没怪你,知道你乖。好孩子…”

    段承文正撸着小白的干净清爽的头发,心里痛快还没过几秒,突然转过弯来了,诶,不对啊…这么说来,爱慕一个人会吃味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了,那看来容思那蠢奴才对他真的是毫无爱慕!

    只有忠心而已。

    什么啊!什么啊!!!!好气哦!

    段承文一脚把小白踹下去了。

    白跃礼被踹的在地毯上滚了两圈。这是怎么了呀??!您怎么一秒变脸啊?主人您这么喜怒无常,您更年期了吗?!

    容大人在青石板上被罚跪到晚饭时间才被传唤回来伺候。容思在罚跪的时间里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最近的错处,真的发现毫无头绪。

    他暗自苦笑了一下,真的是越来越蠢笨了。

    他清洗干净自己,换了身新的家奴服赶到饭厅时,段承文已经被小奴才伺候着饭前漱口了。白跃礼捧着杯柠檬水躬身伺候着,尽欢跪在地上双手稳稳举着唾壶。段承文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容思一眼,吐尽了漱口的柠檬水才慢悠悠开口道:“愣着干嘛?过来伺候。”

    容思浑身一僵,慌忙道歉,忙近身接过小奴才奉上的筷子,开始帮主人布菜。

    段承文扫了扫他只觉得越来越不爽。这奴才怎么永远一个表情?!怎么从他脸上看不到委屈、吃味等正常人的表情。这是木头还是奴才?

    不爽!老子不爽了!

    但是老子总不能亲口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说呀你到底爱不爱我?你爱我你为什么不吃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慕你主人,没办法才小心翼翼伺候了三十年,不然早就跑了?!

    好气啊…但是问出来又太丢脸!

    段承文越想脸色越沉,屋里面的奴才都被主子这可怕的气场吓的战战兢兢,生怕惹祸上身。

    突然段承文指了指下面伺候的尽欢道:“你坐着去。”

    突然被点名的尽欢吓的浑身一抖,当他听到家主说让他坐着去的时候,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让他坐着?!这是要让他送命吗??

    私奴大人们偶尔会被主人恩赐坐着一起用饭。可他一个不宠受的近侍奴才,何德何能能坐着??旁的不说,容大人和白大人都站着伺候呢,他要是敢坐着岂不是失了规矩尊卑。

    他怕的浑身抖动,半晌才挤出一句:“奴,奴才不敢…”

    段承文把筷子“砰”一声拍在桌子上了。全屋子的奴才都默契的一抖。

    “没一个听话的,我请不动你了?”段承文怒道。

    尽欢哆嗦的实在太厉害,他颤颤微微抬起头,求助般看向容大人。见容大人无声的点了点头,这才道了一句:“家,家主息怒,奴,奴才遵命…”

    他几乎双腿发软的坐在家主旁边的椅子上,听到家主下一句话几乎瞬间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家主说:“容大人,你去伺候,给他布菜。”

    屋里诡异的静默了几秒,然后陷入了更诡异的静默。奴才们都恨不得自己不要喘气了。

    尽欢战战兢兢几乎坐不住,如坐针毡。屁股上像生出了无数的针,刺的他生疼。

    然后他听到容思说:“是,奴才遵命。”

    白跃礼毕竟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眼眶竟然瞬间红了。他抢前双膝一弯跪在主人面前:“主人,您开恩。奴才愿去服侍尽欢,您开恩。让奴才去吧。”

    这么多年,其他私奴们或许能得到恩典同主人一同用膳。但容大人永远只是站着伺候主人一人。其他私奴用膳都是由近侍奴才服侍。

    容大人是所有私奴的前辈,他从来只用服侍主人一个人!就连向宇峰也不敢吃一口容大人布的菜。

    尽欢这么个贱奴,他何德何能?他凭什么?

    主人这是当众落容前辈的面子呢!

    白跃礼越想越憋屈,他顶着顶撞主人的罪名,也在前辈受尽屈辱前跪下了。他不能眼瞧着前辈去服侍那贱奴而毫无作为,他帮前辈挡了这份屈辱。

    说着白跃礼也不管不顾了,顶着主人的怒火,对着尽欢举了一躬:“尽欢大人,我服侍您用膳。”

    说完这句话,白跃礼的手都在rou眼可见的颤抖。屈辱!委屈!

    尽欢哪里还坐得住,吓的直接带上哭腔了。瞬间腿软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家主息怒,家主饶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段承文气不顺的时候毫无道理可讲,他指了指尽欢:“我让你坐着。”

    又指了指容思:“我让你服侍他。”

    他自带强大气压的轻笑了一声:“是你们聋了,还是我使唤不动你们了?嗯?”

    容思和尽欢皆是一抖,异口同声道:“奴才该死,主人息怒。”

    容思低下眸子隐藏起了所有情绪,等到再抬头的时候已经面色无常了。他起身,也扶起了浑身哆嗦的尽欢。一如往常的温顺,站在尽欢身侧,帮他盛了一碗汤。

    然后又像平日里服侍主人那般,帮他布菜。

    尽欢几乎要崩溃了,可容大人却给了他个眼神,那是在告诉他,听话。听主人的话。

    “您请用。”容思挑了两三种清淡的菜色夹到尽欢面前的碟子里,放下筷子,垂手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

    段承文终于发飙了。这样都不委屈?这样都不吃醋?!

    这奴才果然对他只是尽忠而已!要不是没有选择,这奴才根本不会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一点,段承文真的怒火冲天。他直接把碗砸了。

    “全给我滚。”

    “等会儿,容思,你留下来。”

    段承文瞧着一屋子奴才全胆战心惊的爬出去,只剩下容思一个蠢奴才老老实实跪在他面前,一副等着发落的模样就莫名来气。

    怎么地了?天天摆着这么个表情?老子欺负你了嘛?!

    哼。

    段承文生闷气不说话,容思内心忐忑不已的跪着也不敢说话。两人沉默不语了半晌,容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一个奴才惹了主子不痛快,总归是该先赔罪的。

    他暗暗垂眸,跪着膝行了几步:“主人,奴才知错了。您别和奴才一般见识。您若是心里不痛快,便打奴才出气吧。可是主人身体为重,不吃东西怎么行。饭菜冷了,奴才让他们重新备上来,您多少用些。”

    段承文本来就一股邪火窜来窜去,容思这几句话一出火上浇油他伸脚就想踹。

    容大人被一脚踹倒在地,他身子一歪撞到地上。段承文正怒火冲天的时候,正想着再踹一脚,却看见了容思鬓角一撮细碎的白发。

    容思这奴才什么时候长了这些白发?如果他没记错,容思也比他大三岁。如今不过四十出头而已的年纪,鬓角竟然这么多白发了?这奴才在他身边已经伺候了三十多年。从孩童时期陪着他,到青年,再到中年……等他们都迟暮之年,他也许还是会这样恪守着规矩不敢一丝偏差的伺候着他。

    段承文没缘由的心口一闷,自己强压着怒火喘了几口气,然后他伸出手,放在容思面前。

    容思几乎是瞬间跪正身子,把脸摆出了一个温顺的等待耳光的角度。段承文胸口更闷了,呵斥道:“给我起来。”

    容思叩首,“是!”他匆忙爬起来,躬身站着,根本没敢碰段承文伸出来的手。

    在他眼里主人伸出的那只手是憋着气要狠狠抽他一巴掌。他站起来,身子更加温顺了,他把脸摆的很低,调整到主人随手能抽到的位置。

    段承文对着空气默默的伸着一只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容思有些紧张的等着主人的巴掌,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伺候了这些年,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可每次巴掌挥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本能的怕。谁都怕疼,容思也不例外。可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痛楚,他更怕的是主人不能消气,他更怕主人气坏自己的身子。

    也许是许久没等到巴掌,容思也难免紧张,他的脸庞开始因为紧张有一些颤抖。段承文胸口更闷了。

    “行了,别这幅可怜样。不知道都以为我天天虐待你呢。”段承文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让他们把菜热热吧。别叫其他奴才来伺候了,你坐着陪我吃顿饭。”

    很快冒着热气的饭菜又被端上了桌子,段承文叫人拿了一瓶白酒来。容思心里一疼,白酒伤胃,主人只有心情不畅的时候才爱喝些白酒。自己怎么总是蠢笨到惹主人不快呢?

    若是他能机灵些,别总惹主人动怒该多好…

    他微微一鞠躬道:“主人,奴才伺候您用膳吧。先用些东西再喝酒吧。”

    段承文没说话,自己倒了两杯酒。一口闷了一小杯,辛辣的酒精一口气滑过喉咙,咽下后却后劲醇厚甘甜。难的的好酒。

    他挥了挥手,示意容思过来坐下。“你喝过白酒吗?”

    容思一愣想起身回话,却被主人压回了椅子上,他惴惴不安道:“回主人,奴才不曾喝过。”

    容思是为了伺候他起居专门调教出来的奴才,他管理内宅教导新人,一辈子都围在主人身边伺候。他不像其他私奴在外面生活过,他几乎从有记忆就在主宅学着伺候主人的本事。是根本不可能有喝酒的机会。

    他的一生被拘在了偌大的段家,他的一生全都奉献了他。

    段承文笑了笑,“你陪我喝两杯。”

    很多话借着酒才能说出来。

    容思应是,抿了一口58度的白酒,对他来讲太过辛辣,他被呛的干咳了几声。

    “慢点。笨死了。”段承文呵斥了一句。他随意夹了些菜放在容思的盘子里:“吃点东西再喝,第一次喝还想着一口闷吗?”

    俩人沉默不语的进膳,段承文喝了几盏酒,容思默默的陪酒。段承文酒力本来就不太好,几杯下去,头有些晕。

    容思更别说了,他从未碰过白酒,如今这几杯下去,头都快炸开了。

    可他在近身伺候主人,再难受也不能失仪。突然他听到主人问道:“容思,你伺候我这么多年,不曾委屈过吗?”

    容思吓的冷汗瞬间喷涌:“主人,奴才伺候您是难得的福气,奴才怎么会委屈?!”

    段承文笑了笑:“委屈不委屈也伺候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歇歇了。”

    你这个蠢奴,虽然一如既往的蠢笨,但是你辛苦了……

    容思却一下子滑下来跪正身子,声音都在哆嗦:“主人,主人…奴才最近体检报告都还算正常的,以前的病不曾复发。奴才能伺候您,奴才不用歇的…”

    也许是酒劲上头,容思突然有些恐惧,有些害怕。他莫名其妙的想起小时候那小小的三少鼓鼓囊囊的嘟着脸说:“我不要你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他好怕,他真的好怕啊……

    我想伺候您啊…奴才只想伺候您啊…奴才会学着机灵的,奴才会学着讨您喜欢的…您别不要我,您别不要我…

    酒壮怂人胆,容思膝行了几步第一次声音颤抖着说到:“求您,别不要奴才…求您…求您了,奴才会变聪明的。”

    “您别和我生气,奴才会学着讨您喜欢的……”

    “求您了,求您了…三少。”

    一声三少让段承文只觉得恍如隔世。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人敢叫他三少了。他一个人高高在上,索性有你陪着我。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听过容思这么讨好的语气,不是说“奴才该死”;不是说:“请您息怒”;不是说:“请您责罚”。

    而是一句:“您别不要我。我会学着变聪明的。”

    段承文抬起了那蠢奴的头,入目的是因为酒精刺激而通红的脸。那奴才眼神有些迷离,他轻轻握住主人的裤脚道:“求您了,您别不要我…”

    “您罚我跪雪地,您罚我跪玻璃渣子都行。奴才再也不会喊疼了,别不要我,三少…”

    段承文胸口一热,几乎是头脑一片空白,低头亲了亲那奴才通红的脸颊:“不会不要你的,你要伺候我一辈子。”

    醉酒的容思眼神带着迷茫,与平日一本正经的模样大为不同,他突然被亲了一口瞬间呆滞,可过了三秒,那奴才笑了,笑的真诚又开心。

    他说:“三少,奴才仰慕您许久了。您亲奴才了,奴才也想亲亲您。”

    段承文心里一软,看着容思有些涣散却真诚的眼睛,有些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准了。”

    容思笑了,眼里都是柔柔的光。他起身像一个羞怯的孩童鼓足勇气亲了上去。

    段承文瞳孔都惊大了几分!

    那奴才竟然吻住了他的嘴。柔柔的唇瓣带着酒香小心翼翼试探般碰了上去,却又舍不得松开。

    胆子太大了!

    反了他了!

    段承文反客为主将人按在墙上,摆正那奴才的脸。“记住了,爷才能这么亲你。”

    说罢,他攻略性十足的侵占了那片柔软。

    “三少,以后不要别人好吗?奴才想伺候您一辈子。奴才一定好好伺候您……奴才不比哲笛差的,求您,求您给奴才个机会…”

    酒精已经让容思彻底失智了。段承文听他胡言乱语,拍了拍他绯红的脸蛋子。

    “好,以后没有哲笛了。爷只用你!”

    裤子被轻而易举的褪去,坚挺的小主子气势汹汹又竭尽温柔的侵占了那本来只属于他的地方。

    “容思。跟爷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