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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欢迎回家(刑虐攻身,微血腥,慎)

    (带你走进团宠珀西的美妙生活=w=当然还有索洛的悲惨生活)

    “珀西、珀西先生?”

    “珀西哥哥!”

    ……

    冰凉的液体顺着唇瓣间的缝隙流入干涸的口腔,恍惚间,耳边传来众多久违的呼唤声,珀西在半梦半醒之中轻轻滑动了喉结。他想要睁开双眼,随之而来刺眼的光直照进瞳孔。

    意识已经逐渐恢复,此时珀西只觉浑身瘫软、筋疲力尽,好似做了一个令他疲惫不堪而冗长的噩梦。

    “醒了……哥哥醒了!”

    视野从朦胧变得清晰,眼前空阔的穹顶间出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迦……利?”

    “是……是我,哥哥,太好了呜呜呜……”淡金发色的少年一把抱住了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喜极而泣地将柔软温热的脸颊在松软的红毛儿间蹭了蹭。

    “咳咳、迦利……轻一点……”脖子被抱得太紧以至于有些窒息,珀西抬起指尖轻轻拍了拍迦利的手腕示意对方松开,又疑惑环顾四周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是首领你没见过的空间船哦,我们正在返回故乡的途中,”下巴留着胡茬的杰森大叔闭上一只眼睛,俏皮地回答道:

    “首领你还不知道,上次分别的时候,我们在地下城捡到了这个坠毁了的玩意,经过我和艾登的改造,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哦,这次也是多亏了这家伙,我们才能顺利救出首领……你说是吧,艾登?”

    话音未落,杰森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背对众人的黑发青年。被称作艾登的青年坐在显示屏面前死死低着头,他的肩膀上还缠着一圈止血绷带,倔强地咬紧了后槽牙。

    “……没能在那时保护好首领,这次又没能在营救的过程中第一个找到珀西先生,是我的过失,简直无颜面对您的教诲……”

    “没那回事,艾登,”珀西向着部下扬起赞许的笑,只是感觉自己还有些虚弱,牵动面部肌rou来笑也显得苍白许多:“之前,我引开那些智慧体就是为了让你们活下去,说实话,你们为我做的已经超乎了我对你们的期待,让我十分欣慰……”

    “多谢。”珀西闭上双眼柔声说道,面向众人的笑容宛如初生的朝霞,温暖而亲和。

    然而在出声的一瞬间,珀西忽然觉得很想哭,虽然被俘到现在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但再次看到熟悉的人们、熟悉的氛围,无论离开多久他们都会欣喜地欢迎自己,一切仿佛从来都不曾变过。

    “呜……”听到首领的道谢,一直背对着珀西的青年不甘地用手臂去抹眼泪,耳根都红透了。众人知道艾登的脾性就是如此不坦率,便无奈地相视一笑,以笑容冲淡久别重逢的痛苦。

    “这次行动之后,全员都安全撤退了吗?”珀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强撑着迦利的肩膀坐起身询问道:“我在被俘虏的期间……似乎……”

    似乎……?

    空白的记忆断在了最初的战场,虽然还能感知被俘之后时间的变化,但具体发生了什么,珀西从那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切亦真亦假,唯有最后一点微弱的记忆存在于脑海中。

    黑暗的通道、愈来愈远的光、被血染红渐渐远去的洁白背影、随之关闭的通道口……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事。

    “呜……!”

    颅内爆发出异常的钝痛,像是在抗拒着让他不要想起一样,珀西尝试去思考,却只能够回忆起一片茫然的空白。

    最后看见的那个白色背影,被留在那里的人……是谁?

    “迦利,最后是你来救的我吗?”珀西按了按酸涩的眉心,向身旁的少年发问道:“我记得似乎有人站在通道入口处,那个人是我们的同伴吗?他也一起逃出来了吗?”

    “呃……”

    淡金发色的少年先是僵住了身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咬住下唇,然而,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让珀西知道已经过去的事。

    既然珀西已经没有了记忆,那些痛苦的事对于珀西来说毫无益处,甚至很有可能会再次伤害到他。迦利摇了摇头,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他连忙挠了挠头,又眯起双眼向珀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知道呢……当时的情况好混乱,我找到哥哥的时候就连忙带着你跳进通道离开了。”

    “这样啊……”珀西眸色微沉,他抬起手仔细观察着掌心,那里也似乎有过不真实的温暖触感,像是曾经抓住过什么,却又不得不和它分离。

    混乱的记忆杂糅在一起,想来也只觉心力交瘁,珀西轻轻颔首,索性相信迦利的说辞。

    “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空间船的飞行舱内又恢复了热闹,人类们正为首领珀西失而复得感到欣喜。忽然,一名带着眼镜、身材高挑的女性从中拨开人群,踏着漆黑的长靴抱臂走到珀西面前。

    “喂,你们都别挡路……!啧,这家伙醒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黑着脸、一副大姐头气势的莱娅医生将鬓角的秀发别在耳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珀西:

    “珀西,快点跟我去做具体的身体检查!虽然你醒之前我大致看过没有什么外伤,但也说不准,那些AI的走狗在这段时间对你的身体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还有治疗你的病情,我也要做些相应的准备。”

    她的语气里如往日般中气十足,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意味:“首领~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没有拒绝我这个医生的权力。”

    珀西的额角悄悄滑下一滴冷汗,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滑过一阵熟悉的暖流。

    要是说这里珀西和勇敢的战士们最害怕的,简直非莱娅医生莫属,且不说她性格粗暴,嚣张跋扈、根本打破了一切对医生小姐的柔美幻想。对于不听话的患者大发雷霆的模样,已经成为了反抗军里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

    然而珀西和大家都清楚地知道,没有人比莱娅医生更关心大家的身体了。为了处理伤患她可以不眠不休照顾直到对方好转起来。每次作战后都会进行针对大家的身体检查,并仔细记录数据,她更像无微不至的严厉母亲,可靠而认真。

    当然这样说并不合适,因为,她还很年轻。

    珀西轻笑着站起身,却因双腿使不上力而趔趄了一下。莱娅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珀西对她的帮助致以谢意,然后就在莱娅的搀扶下走向空间船的医疗室。

    “刚好,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查一下。”珀西在莱娅的耳边轻声说道。

    >>>

    珀西坐进了检测机械中,扫描的绿色光环一次次掠过他的身体,而莱娅医生则站在旁边,在屏幕上一项一项地记录,并顺势推了推眼镜。

    “你的身体完整,除了几处注射的痕迹之外没有伤痕。脑电波正常、心脏频率正常、血液成分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但看起来最近似乎用过什么压制药物延缓了“phoenix”的发作……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从目前看你的身体确实不存在任何异常,”莱娅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屏幕,又抬起头来盯着珀西:

    “不过……你是说,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对,就是被俘后的记忆,我对此竟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过药。只要一想我就会头疼。”珀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

    他垂下眼眸猜测道,也许他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记忆,很可能自己是在被俘期间得知了智慧体和圣域的某些至关重要的秘密……但谁又会对他什么也不做,偏偏会让他一个战俘得知重要的秘密呢?

    “嗯?我才注意到,你的脑部血管情况似乎恶化了。”莱娅蹙起眉:“仅凭这个我想不到原因,这里的设施太简陋了,之后回到基地,我再给你做次详细的检查。”

    脑中的闷痛感愈演愈烈,而身体却毫无痕迹可循,珀西勾起一个歉疚的笑:

    “抱歉,这次大家好不容易救了我,我却全忘记了,没能够得到一点对战争有帮助的信息。”

    “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我们的首领。”关掉了检测机械,莱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丢给珀西他的衣服:“快点穿上,检查结束了,病秧子可别再感冒,给我添麻烦。”

    “唔!”珀西连忙接住衣服,又无奈地往身上套。

    “还有,我们的空间船刚刚已经到达了维涅瑟伦地下城。”莱娅冲着从衣服里探出头的珀西,一贯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首领,欢迎回家。”

    >>>

    圣域,智慧体研究所。

    狭窄封闭的实验室内,正在进行着一项特殊实验。几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实验人员正站在屏幕前小声交谈。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详细的实验方式,每一根骨、肌rou和神经都要接受实验并记录数据……”

    “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体很特殊,他曾经是我们圣域基因最优秀的智慧体,战斗能力异常强大,所以才有研究的价值啊。”

    “可惜,他犯了死罪。明明是军部的前元帅,不仅通敌叛国、引起战争,还私自放走战俘和入侵的人类,害得这任的代理元帅也因此殉职……”

    “若不是新一代最优智慧体的‘乌拉诺’快要诞生,需要完美身体型号的数据作为复刻,这种罪孽深重的男人当场就被射杀了。”

    “可他的生物芯片被塞特拉终止了运作,连痛觉都无法屏蔽,刚刚你们也听见了,实验过程中叫得那么惨……这样活着日日受煎熬,等到‘乌拉诺’诞生的时候不需要他了,这家伙没死估计也早已疯了吧。”

    ……

    他们谈话的中心,自然是屏幕里正在被一寸寸剖析的受试验者。

    那名金发男人赤身被锁链捆在座椅实验台的正中央,他的身体早已伤痕遍布,四处是被镭射枪打穿的痕迹。右臂和右腿的火伤痕迹仍然清晰可见,而他的一侧的手臂肌rou被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一汩汩殷红的血顺着腰侧的肌rou沟壑一路滴落至地面上。

    “手指骨关节的测试已完成,扭曲负荷力为70KN,样本已损坏……”

    “神经反射率约为99.5%,信息传递至中枢时间约为0.00001s,样本已损坏……”

    “正在进行肌rou注射实验……”

    ……

    数据源源不断传送到数据库中,他的手指的每一块关节都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原本修长的手掌早已看不出形状。在刚刚经过的实验中,为了检测身体各个部位的承载力以及神经反射能力,男人的手骨被生生一块块掰断,肌rou也被切开,采用标志物刺激神经。

    他的血管里还在被注射着各种各样颜色的药物,以便在清醒中承受实验,而不会导致结果偏差。

    肘关节在被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扭曲,剧烈而无比清晰的挫骨痛觉瞬间传入了索洛的大脑皮层,除了手臂被拗断的痛楚,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同时也被插入了一把烧得火红的锋利刀刃。

    “嗬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失去求生欲,索洛还是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他浑身流下的是血和汗的混合物,紧咬着的齿间早已被牙龈涌出的鲜血染红。他痛的快要昏死过去,然而,他却无法昏厥,只能无比清醒地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眼前的视线慢慢变红,他看见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顶在了他的胸膛,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刺入。

    索洛没有挣扎,只是低垂着美丽的头颅。他已经一无所有,罪孽深重的他就算被千刀万剐也是理应付出的代价。

    他忽然想起了珀西曾在他面前唱的那首战歌,当一个人死去,灵魂会以一片花瓣回归故乡。

    而他这样的智慧体,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在珀西追寻的自由之路上,他最终只会化为对方脚下的一抔尘土,无声无息。

    现在想来,只是……有些悲哀罢了。

    钴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倒映着充斥鲜血的刀刃寒光,他宛若为守护之物献上忠诚、凛然就死的骑士,眼中没有恐惧、抑或痛苦。

    “来吧……为了……向帝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