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快叫师父!” “妖人!魔物!” 座上玉人嘻嘻一笑,猛地脸色一沉,纤指轻扬,“啪”的一声,在百里临江颊上掴出五根通红的指印,又捏住百里临江的下巴,哄诱般的轻轻摇了摇: “叫师父!” “邪道!恶徒!” 那人不怒反笑,冰凉的指尖捏住百里临江的尾指关节摩挲了一会儿,忽然“啪”的一声折断,厉声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叫师父!” 十指连心,痛至锥骨。百里临江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冷汗直冒,偏偏天生一副顽拗性子,愈加挫磨底气愈硬,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厉声痛骂: “小爷有师父了,凭什么叫你师父?偏不叫!” 那人纤眉一挑: “你有什么师父?一身粗陋法术就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你说出来,你师父是谁,等本座得了空,就去把他弄死——回头你照样只能认本座为师父。” 百里临江气得脑门抽搐,心想,且不说我答应了师父逍遥子绝不对外人吐露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就算能说,我难道真的说出来等你这妖人去伤害他老人家吗?于是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一气: “要说出来,那我师尊的名号来头可大了,他老人家是天地逍遥一散仙,居住西牛贺洲,有通天彻地之能,观过去未来之术——” 那人听了一句就知道百里临江在胡扯,冷冷一笑,朱唇轻启,不知低诵了一句什么,伸出拇指在百里临江眉心一按。 百里临江只觉得眉心剧痛,宛如被数根针尖猛戳,忍不住大叫: “你干什么?” “干什么?” 那人轻轻冷笑,仿佛自己刚刚不过是动手磨了磨印章: “给你盖个戳,免得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认不了主。” 玉人衣袖轻挥,百里临江只觉得幽香扑鼻,心念刚为之一动,忽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沿着自己四肢纠缠上来。他低头一看,见那黄金锁链竟然从玉人手足上分出四支,宛如四条小蛇一般,竟然钻进自己手臂小腿的皮肤里去,像是四条小蛇一般在皮肤下拱来拱去,渐渐消失不见。他心中大骇,声音免不了带了几分颤抖: “这——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大厅里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过了好一会儿,百里临江才意识到,那声尖叫是自己发出的。 不知何时,他整个人已经摔落到地上,在灰土里痛苦地滚来滚去。百里临江只觉得四肢百骸一时冷彻如冰,一时焚沸如碳,翻江倒海苦不堪言。他勉力支撑自己从地面爬了起来,咬着牙看着榻上玉人,凿凿切齿: “就算你杀了小爷,小爷也绝不——” 百里临江尚未说完,榻上玉人打了个响指,自己的两只手像是不听使唤,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掐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即便如此,百里临江仍是一声不吭,不说出半个求饶的字眼,直到几乎快昏过去,两只手才摹地松开掣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咳嗽,冷不防扯断了脖子上的护身符,黄金罗盘骨碌碌一路滚到那人足下。那人拈起罗盘,“咦”了一声: “这是三思道人的阴阳符——世间得此罗盘者,不超过二人。你当真是昆仑弟子?” 那人招招手,百里临江的手脚像是听懂了命令,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那人捏着百里临江的下巴左看右看: “生得这般粗蠢美貌,怎么看都不像是昆仑弟子。” 百里临江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你他妈才是昆仑弟子!” 那人不以为意,又看了看,反倒笑了: “你的黄金罗盘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爷凭什么告诉你?” “啧啧啧,这般直头愣脑的性子,倒也不像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三思道人的私生子——再说三思道人今年也该有七旬了,年纪也对不上。” “呸呸呸,你凭什么说小爷是私生子?” 那人浅笑盈盈,将黄金罗盘笼进袖子里,竟然无半点归还之意。百里临江自幼无父无母,唯有黄金罗盘自记事起便相伴身侧,十分着急,便要出手夺取,却还未沾到那人袖子,手臂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拗住。他定睛一看,手臂皮肤不断起伏,下面像是有小蛇在血rou之间不断游来游去。榻上玉人摇摇头,像是嘲笑百里临江的顽固: “种入你体内的黄金链,用的乃是我三十三天残阳道的独门秘术心猿锁——专为心志不坚的弟子、或是折磨对手所设。你若是乖乖听话,本座就教你如何心猿锁为你所用。若是你不听话——” “你以为小爷会怕你的折磨?” 座上玉人长长叹了声气,似是为百里临江的顽固不化无可奈何,朱唇微绽,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愤愤: “数十年来,多少江湖高手求着想入本座门下,本座都不屑一看。如今本座对你这小子好言相劝,你却执迷不悟。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妖人,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朝小爷身上使,小爷要是求一声饶,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那人叹口气摇摇头,慵懒地倚在锦榻上,朱唇上挂着一抹笑意: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本座是真的喜欢你们这些自诩骨头硬的名门侠士,正道君子。” 玉人打了个响指。百里临江忽听得脑后“砰”的一声,殿门洞开,山间夜风嗖嗖地往殿内直灌。他回过头去,见一只黑鸦从殿外檐上直冲而下,扑到殿中时,猛地炸成一团黑烟。百里临江怕为烟气所迷,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睛,放下手臂时却不由得呆住了。 殿外的夜空忽然挂上了一轮银灿灿的满月,耀眼的光束投射进殿内,将整个大殿的中心映照成璀璨晶莹的银色。 仿佛有人在叹息。 女人的叹息。 仿佛有人在九天之外轻轻抚琴,流水叮咚,如仙子乐音。女子的叹息渐渐变成悠扬的吟唱,如慕如诉,绕梁不去。 百里临江呆住了。 三名美人,或手执箜篌,或高举琵琶,或捧着鲜花,浑身仅披轻纱,雪肤赤足,缓缓步入殿内。美人轻轻笑着,走到殿中翩翩起舞。美人一举一动,皆意态翩跹,美目流盼。其中一人歌喉婉转,如出谷黄鹂,令闻者莫不意醉神迷。 喜欢吗? 榻上玉人像是揣度了百里临江的心思,传音入密,在他脑子里哄诱低语。百里临江一个哆嗦,幡然醒悟,暗念师门不可亲近女色的戒律,摇摇头。 不喜欢。 那人在他脑子里轻轻笑。当真不喜欢? 三名美人步履婀娜,朝百里临江缓缓走了过来。殿内的银光极为明亮,百里临江几乎将轻纱之下的胴体,看得一清二楚。三名美人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各自的一对丰乳,宛如一对丰润的玉梨,调和以上等的酥酪,再坠饰以樱桃。 面前的场景足以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目眩神迷。 百里临江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喉头。他是个男人,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 三名美人伸出玉手,轻轻除掉百里临江的外衣,并用指尖触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百里临江听见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轻轻嘲笑。 当真不喜欢? 百里临江的两只手被心猿锁cao控,早已被迫往美人的酥乳上摸去,触手尽是温香滑腻。他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试图不去思考面前一幕带来的冲击力。却不防胸前猛地一阵刺痛,百里临江低头一看,见一名美人正伸出香舌,轻轻舔舐自己的乳珠。 如针扎一般的疼。 一名美人从背后拥住百里临江,一对酥乳在他脊背上缓缓挤压,带来令人血脉喷张的快感。百里临江极力避免自己去感知那种快感,偏偏胸前的疼痛一路下滑延至小腹——疼痛与快感彼此交织,令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胯下长枪竖得直挺挺的,寻觅发泄的路径。 这是本座替你准备的小欢喜地狱。怎么样,你欢不欢喜? 百里临江奋力摇头。 那人轻轻笑。当真不欢喜? 百里临江不去理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心中默念太上净心神咒。 三清在上,三台星君 驱魔逐魅,护身保命 三魂永久,七魄安宁 光明圆满,智慧明净 念了三遍神咒,百里临江心中那股yuhuo渐渐平静了些,只是胯下那物仍然直挺挺的,任身前美人婉转婀娜,自是蔚然不动,直令身后那人啧啧称奇。 百里临江,你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臣服于本座,本座会教你全天下最厉害的玄天秘术,让你享用世人求之若渴的绝色美女。 胯下那物硬得发疼。百里临江摇摇头,一字一句道: “鬼才要和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成为一丘之貉。” 身后那人勃然大怒。百里临江只觉得脖子一紧,身体立刻轻飘飘的如风筝般被扯了过去。那人捏着百里临江的下巴,纤指上带着千斤力度,仿佛随时都要把他的下颌捏碎。 百里临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玉容。即使是在盛怒之下,那张脸也美得惊心动魄,一双似蹙非蹙的烟眉隽如远山,两点寒星般的眼眸仿佛带着点点泪滴,柔软的朱唇里吐露出淡淡的幽香,充斥了百里临江的整个鼻腔,令他恍恍惚惚,满脑子里都是香积寺前那张怅惘迷离的脸。 百里临江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下身一阵湿滑粘腻。他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