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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寂的客厅里,钟表走针的动静清晰可闻。

    过了凌晨,又是新的一天,明天和昨天和前天都没有任何不同。

    在冷静下来之后,我感觉刚才自己那样子非常羞耻。很显然它会成为我午夜惊醒时想起来就尴尬得引发过呼吸的新素材。近乎恼羞成怒地,我把布彻尔又赶回去睡觉,原计划是马上去洗个热水澡,但我没有,提不起劲来。

    我爱干净的毛病是在阿富汗治好的,等我回到美国,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我儿子的提醒才会想起来该把自己好好冲洗一下。这种中产阶级的洁癖直到今天都没有再发作过。

    我提了两瓶高度酒,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盯着咔咔作响的挂钟,仰头灌了一口。身体马上热起来,包括因为过度清洗冰凉而发皱的指尖。浓烈的酒味冲淡了我身上的血腥味——或者它只是堵住了我的鼻子?无所谓。

    很多人酗酒或者滥用药物,都是为了追求飘飘然的感觉,我不是。比起酒精带来的快感,我更喜欢第二天醒来时的耳鸣、偏头痛、胃痉挛和呕吐。我知道自己离死更进一步,就像我的名字读来和某种普通人认为不详的行径只有一字之差,我的天才父母,早在很久之前就预见了我命运的全部。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然后是第二瓶。在灌醉自己这方面我总是很有一套。你不一定要把酒喝进嘴里,它还可以顺着下巴流下去或者干脆泼在衣服上。有一个词就是说,由内而外地……哈哈,什么来着?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放在脚边的酒瓶踢倒了。拖着沉重而恍惚的脚步摸开浴室的灯,我看见镜子里那张憔悴得可怕的脸,眼球上的红血丝和呆滞的蓝色虹膜,我盯着我自己,像在看一个无可奈何的仇人。

    我像布彻尔这么大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个漂亮孩子。再长大一些,有好几年时间里学校最辣的妞都喜欢我,尽管我戴着圆框眼镜,手里永远抱着一两本厚厚的大书。婚后,再也没有人夸奖过我,每一天我能得到的只有玛蒂尔德全方位的羞辱。现在我四十二岁,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可言,我突然感觉佩特拉能看得上我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也许就像我们的头一个晚上我在恍惚中听到的那样,这只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报复行动。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悲惨极了。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我还是忘不了她。我一边哭,一边站在马桶前尿尿。尽管很努力地扶着我的yinjing,这个年老而疲软的东西仍然吐在了不该吐的地方。我晕头转向地摘下淋浴头来冲洗马桶,像我清洗地板上的血迹那样。消失的只有颜色而不是脏污,这里有太多角落,永远、永远藏污纳垢。

    我已经颓然到极点了,合上眼睛,希望不会再睁开,但总是事不随人愿。回过神来,我泡在浴缸里,甚至水都有点冷了。刚刚砸过墙的那只手的指关节一阵一阵刺痛,我能感觉到,又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我知道有人在摸我,但八成不是真的。

    他又来了。他抱住我,像章鱼缠住一只猎物。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一个不断在流血的生物……

    他把我从水里捞起来,我能感觉到潮湿沉重的衣服紧接着我的皮肤,他一个接一个地慢条斯理地挑开我的扣子。我趴在浴缸边缘,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不断地滴落,瓷砖横平竖直的排布变得扭曲,那些无色的液体也汇成淡粉色的混合着血的河流。我看到血块。我看到涂红指甲的手指,指尖沾着奶油。我看到半片嘴唇——到此为止。我从浴缸里翻出来,扶着马桶开始呕吐,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酸水刺激着我的咽喉。

    有人给我递了一杯水,我用虚软的手接过牙杯,极缓慢地漱口,吐进马桶,按下冲水键。然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地面很是冰凉。太可笑了,原来我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衣和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它们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我的第二层皮肤。

    “你感觉好一点吗?”他问。从我手里拿走了牙杯,捏着我的腮帮子要我张开嘴,啊——吐出舌头。合上嘴。

    他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摘下了淋浴头朝我冲水。我吓了一跳,在地上蜷缩起来,捂住脸,还是被水呛得咳嗽不止。头发完全挡住了我的眼睛。

    他把我拉起来,靠在他怀里,关了水,在我头发上揉出绵密的泡沫。他说:“闭眼。”我就闭上眼睛,让他把泡沫冲洗干净。他用沐浴球擦我的身体,我的衣服和领带仍然挂在身上,仅仅解开了扣子。我不耐烦地扯着它们,他按住我的手:“这样就很好,苏伊。”

    我听他的。不然呢?难道我有什么主意吗?

    他像清洗一个玩具那样摆弄我。抬头,咱们擦擦脖子,很好。躺在地上,张开你的腿。

    他握住我的右脚踝把我的腿提起来,滑过小腿,托着膝弯。我下意识蹬了一下腿,什么也没有踢着。

    我的身体腾空了。像在小船里摇晃着,突然跌下去摔在床上。我抱着枕头,感觉很是茫然,不知道怎么就从那里到了这里。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里,他把手指插了进来,非常痛,我开始大叫。理论上一根手指的宽度对于人的屁眼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妈的,这个洞怎么能放东西进去?

    他可能被我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把手指抽了出去。我害怕得连忙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听见他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去而复返,把我从被子里刨了出来。

    我开始挣扎踢打,试图翻身或者爬起来逃跑,他用全身的重量压住我,我毫无章法地嘶吼扭动着,醉醺醺的使不上力气,很快、很快,我就累得挣扎不动了。他笑起来,那种愉悦的哼笑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然后他开始亲我的颧骨、脖子,我闪躲着他,而他把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倒在我的屁股上,分开我的腿,把手指揉了进去。我一开始还在挣动着,当他的手指彻底插进来,我再也不敢动了,我很害怕他捅破我的肠子。他开始用手指进进出出,不知道用了什么做润滑,这一次无论进出都非常顺利,尽管还是把我弄得很痛。

    他不断地吻着我,仿佛相信这能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他把手指换成一根、两根、三根,然后是一根粗大的东西抵在我的臀缝上滑动着。他最后亲了我一下,猛地cao进来。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而震惊的呜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

    他立刻干了起来。

    他cao得太用力,好像要塞进我的身体,他把我填得太满了,胀痛之外,我还感到反胃,伸长了舌头却只是干呕。我不可忍耐地哭叫,屈辱和愤怒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来。我那因为醉酒而显得很笨拙的嘴一直骂着我能想到的所有脏话,直到他把两根手指插进我的嘴里,抵住舌根,我含着他却怎么也咬不下去。我没话说了,只剩下哽咽。

    他好像不知疲倦似的,永远不会停下来,我不再哭了,感觉很麻木。突然,不知道顶到了哪里,我浑身颤抖,猛地绞紧他,头脑一片空白,鼻腔里发出绵软而高亢的一声鼻音。他停顿了一下,开始又快又狠地往这个点上冲撞。

    我立刻又哭起来,甚至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两腿发抖,夹着他的腰,耳朵一阵一阵地发烫,被潮水般涌来的快感呛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堵着我的嘴,我不得不咬着自己的指节才不至于发出婊子一样的叫声。但是这不对、这不——我被酒精泡坏了的大脑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也许我的腰不应该这样不知廉耻地摇晃起来迎合他?也许我的屁眼不能这么贪婪每一次都把他吃到底?也许我,苏伊,不应该太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什么也没说却用呻吟鼓励他给我更多更粗暴的对待?

    救救我,我已经——

    我呢喃似的叫着:“布彻尔、布茨……”而头顶上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疑惑的鼻音。我的布彻尔的声音让我宽慰了一些,突然我又感觉不太对。他不应该在房间里睡觉吗?

    我浑身发冷,瞬间酒醒了,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人影,而且切实地感受到了人的热度和压力。

    梦境似乎没有结束——或者说,其实梦早就走到了尽头,不是在这一刻而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之前的某天,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从来没有什么假想朋友。会拥抱我亲吻我伤害我的人,只有这栋房子里唯一的另外一个人。

    我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毫无预兆地射了出来。

    他把我翻过来,摸着我的脸说:“你终于醒了,苏伊?”

    我愣了一下,开始迟缓地挣扎起来,握着他的手腕说“不、不……”那声音比祈求更软弱。

    我用手肘撑着地面想要向后逃开,却被摁在原地,捞起腿cao得更深,我瞬间瘫软了,有半声没忍住的呻吟从齿间漏出来。布彻尔俯下身,他的吻落在我的膝盖上,那受了伤以后再也直不起来的地方。这个位置很敏感,除了新生的疤痕之外,还包含了我不愿意直面的我的残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除了哭之外,我没有别的表达。他又低下头吻走了我的眼泪。

    “我从来没有关于mama的印象。她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可以是你生了我?”布彻尔抚摸着我的下腹,好像想摸出他在我身体里的形状,“17年前,在这里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吗?”

    听听这胡话。我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能这样羞辱我?我抬手甩了布彻尔一巴掌,用力之大,那一下过后我的手掌都在隐隐作痛。他的脸被我打得歪向一边,动作停顿了一下,先是缓缓转过眼珠,然后才把脸转回来。他的脸颊带着红印,面色却毫无波澜,甚至朝我笑了笑。

    我惊愕地愣住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他提着刀的模样在我眼前闪回。马上翻身下床想要逃跑——布彻尔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何况作为逃跑的受害者,我也够可笑的,脚刚落地,就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上涌的酒气像一记闷棍敲在头上,一阵眩晕。

    布彻尔把我捉回床上,头朝下按进枕头里,另一只手把我的两只手一起反剪在背后。我被闷在枕头里呜呜地哀嚎,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些被护工用枕头捂死的老人,他们的模样往往都很痛苦,死后定格的扭曲面容难以被抚平。那些落在地上的金鱼窒息而死,我和它们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我翻起白眼几乎陷入恍惚的时候,有人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抬起来,我立刻大口喘着气,随后剧烈地呛咳起来。我的整张脸都是潮湿的,而我完全没意识到我哭得这么厉害。他摸着我的后脑勺,好像刚才谋杀我的人不是他一样,动作温柔得让我发出兼具委屈和惊恐的呜咽声。

    他凑在我的耳边说:“把屁股抬起来,爸爸。还是你想再试一次?”

    天啊,布彻尔。怎么会是他,我的布彻尔?

    我的人生中从没有受到过如此剧烈的令人震惊的打击,哪怕被拖欠了半年的伤兵补助也没有像这样让我感到难过。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照他说做,而布彻尔直接从后面cao了进来。

    那种重新被填满的感觉非常怪异。可是,有一瞬间,又仿佛本该如此……

    我随着他的动作前后耸动着,眼泪把枕巾打湿了一片,不时发出一些事后会让我羞耻得想要割断舌头的呻吟和讨饶的词语。

    太深了,我说,布茨,求求你,别这么快……

    而他对我没有一点怜悯。

    ——

    今天苏伊哭得很可怜呢!如果大家心疼他的话可以考虑来长佩或者我的爱发电:https://*****/@Answeris42 通过打赏给他买一瓶水喝(?)

    ps.海棠请不要破费送礼物啦,我怎么感觉毛都收不到,搞不懂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