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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反向ntr,牙床)

    今天是周日,陆君澜没让家教来,而是和严炎两个人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

    高考在即,连他也有些紧迫起来,他偶尔会在卧室打开平板听些英语听力或者看几个单词。

    有时候严炎会好奇地将头凑过来看他在干什么,他就会立马关掉平板。

    他觉得严炎不需要学习,只需要依附自己就可以了,就像颗苍耳紧紧黏住自己的衣襟,像枝菟丝花永远缠绕着自己的影子。

    他知道这样想很自私,但是严炎现在又瘸又傻,一点学习能力也没有,再加上父亲也死了,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除了自己,他还能依靠谁呢?

    他现在是真没人要了,一直以来的愿望实现了,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费尽心力把他弄得很惨,因为他自己就已经足够惨了,哪有正常人会要一个这么惨的人呢?

    现在终于没人和自己抢了,严炎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的严炎了,他只能攀附自己,仰慕自己,任自己胡作非为,更不能像从前一样抛弃自己了。

    陆君澜想着就忍不住翘起嘴角,心情舒畅地端起孙阿姨刚送上来的牛奶燕窝,从炖盅内舀起一勺,心情颇好地送到了严炎的嘴边。

    严炎紧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躲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严炎最近变得很不爱吃饭,就像幼儿园里挑食的小孩,就算陆君澜每次很有耐心地喂他,他也会假装吃进嘴里,然后再悄悄吐出来。

    幼儿园的小朋友挑食那也总有爱吃的,可是不论喂严炎吃什么,他那张嘴总是契而不舍地闭着,像是要修仙似的,把一日三餐都戒了。

    他也让赵祁来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可是赵祁只是说他除了脑子和腿,现在一切正常,身体也非常健康,甚至精力充沛。

    陆君澜举着那盅飘着淡淡奶香的燕窝,很有耐心地劝道:“啊,张嘴,你最爱吃的燕窝哦?”

    严炎眉梢是微微上翘的,但是皱起来的话却显得人有些愣头愣脑的,他很认真的对陆君澜说:“我吃饱了。”

    陆君澜笑了,捏了捏他的脸:“你吃什么就吃饱了,啊?”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孙阿姨扣了几下门,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君澜,外面有个女同学说是来找你的,问你在不在家。”

    陆君澜皱了皱眉,回答:“不见。”

    孙阿姨站在门口没有走,迟疑了一下,语气有些为难:“她说……她说她认识小严。”

    陆君澜看向怀里的人,表情微变。

    ***

    过了很久陆君澜才从会客厅回来,他站在门口呆滞了许久才转动了门把手,神情木然地看了一眼严炎,他的嘴里却鼓鼓的在嚼着什么,手里玩着小兔子,乐呵呵的看着电视。

    他走到床边,柜子上的燕窝一动没动,维持着他出门前的原状。

    “张嘴。”陆君澜的语气凉飕飕的,他捏紧了严炎的下颚,“吐出来,吃的什么?”

    严炎被迫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如沉水的他,嘴巴紧紧抿着,咬着牙不肯吐出来,像是只小松鼠在保护自己的食物。陆君澜的拇指和食指忍不住加重了力度,深深掐入了他双颊的皮rou里,他的轮廓棱角分明,此刻却被捏成了凹陷的形状。

    “给我吐出来!你他妈吃的什么?”

    即便听到了陆君澜大声的呵斥,严炎还是死死地闭紧牙关,眼神倔得像头驴。

    陆君澜勾了勾嘴角,穿着拖鞋就爬上了床,用膝盖迅速压制住他的肩,将脸贴近他的鼻尖,神色专注地看着严炎的眼睛,两只手上所有的指头都用来强行用力地扒开他的嘴。

    终于,他看清了那红润的口腔里是两块巧克力糖,正从舌根处滑向喉腔,严炎便由此呛到了,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色逐渐地涨成了猪肝色。

    陆君澜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手上全是严炎的口水,他像是丢失了三魂七魄,犹如失重感的无力感叫嚣着,让他肆意伤害眼前给他带来一切情绪的人。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顾不得被吓得在蜷缩在一边哆嗦的严炎了,有些神经质地翻找着抽屉、沙发,衣柜,他的破坏力太强,所有寻找过的地方都乱得一团糟,甚至打碎了几个花瓶,发出了刺耳尖利的破碎声。

    严炎吓得呆住了,微微抬起头看着他,抱着腿的双臂忍不住颤抖。

    陆君澜突然停止了动作,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浸了冰碴子似的冷硬,跨过脏乱不堪的碎片和衣物,一步一步向他的方向走来。

    他一把掀开了床垫,那股冲击力让严炎软到在地上,他看清了,床垫底下是很多糖和巧克力,一颗一颗的均匀分布在床上。

    陆君澜头脑发昏,血气上涌,嘶声力竭地吼道:“谁给你的?!你不是傻了吗?还知道怎么藏好?!”

    陆君澜怒火中烧,他怀疑孙姨,怀疑年管家,怀疑厨师,怀疑司机,甚至怀疑到两个月没回家的陆颂江头上了。

    跌坐在地上的严炎被他捏紧了肩膀,像是被吓得傻的更厉害了一个儿劲儿的哆嗦,腿打着颤,眼神没有焦距地乱飘,像是在看面目狰狞的陆君澜,又像是在看电视,在看床,在看门口。

    “好,好!你不说,我去查监控!”

    陆家的每层走廊都有监视器,他就不信查不到,陆君澜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然后重重地甩上了门,巨响让整个地板为之一颤。

    严炎低下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睡衣裤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一小摊尿液在地板上肆意流淌,飘出股腥臭难闻的sao味。

    他失禁了。

    ***

    视频里,时间显示的六点一刻。

    乔亭四处观察,然后神情有些紧张地走进了他和严炎的房间,怀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六点五十他又从房间里出来,关上了门,开心的笑着,看着心情很美好,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三十五分钟,都能干些什么呢?

    陆君澜攥紧了拳头,莹白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一把砸在了监视器上,电脑画面黑屏了。

    他有些头晕目眩地走到了卧室,脚边是那只兔子玩偶,严炎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君澜的脑海里还闪现着刚才的画面,他诡异地笑了一下,捡起玩偶往严炎身上砸去。

    “她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婊子!”

    “你给我滚出去!我看看谁!谁他妈要你这个又瘸又傻的婊子!”

    严炎的脸被玩偶砸了个正着,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陆君澜嘶哑着声音喊,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砸,他跪下来用力地拉扯着严炎,像是把他往外面推,可手又却紧紧抓着:“滚!你给我滚!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不要你了!你他妈的……给我滚!”

    严炎维持着原来的坐姿,有些懵的看着陆君澜,眼角湿润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听到了那句不喜欢,他愣了几下,抿着嘴唇爬起来,挣脱了陆君澜的双手,从卧室里迅速跑了出去。

    陆君澜狠狠僵住,呆楞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空手,忍不住眼前发黑,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继而又大声哭了起来,抱起了严炎曾今盖过的法兰绒毯子,将脸深深的埋进去呼吸哭泣,鼻涕眼泪蹭得到处都是,显得非常滑稽。

    “严炎……呜,严炎……”

    腹部传来剧痛,喉头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有些喘不过气地撑着床,爬了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费力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别走……”

    幸好严炎并没有跑得出去,而是被年管家拦下来了。

    陆君澜停在了楼梯口,看到了他的严炎,正坐在客厅的地上,被佣人们拦下来了,挣扎着要出去,了他还没来得及可怜地庆幸,就飞似的地跑下来楼,猛虎般地扑住了严炎,压制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都是气话……”

    “我错了,我错了……”

    佣人和管家见状,都有些尴尬,识趣地推了下去,客厅只留下两个可笑的纠缠着的人。

    陆君澜一边哭泣,一边趴在严炎的背上,抱紧了他,不让他再移动丝毫,整个人看起来魔怔得厉害,像个无赖一样执着地禁锢住身下的人,严炎怎么也没有力气往前爬了,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

    浴室里氤氲着温暖的水气。

    严炎昏迷不醒地躺在了浴缸里,看起来疲惫极了。陆君澜坐在浴缸边上,认真地擦拭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摸他周正硬挺的面容。

    “不是不喜欢男人的吗?……怎么就和他这么亲了呢?”他胸膛酸涩,说话也带着了点哭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我这么喜欢你,你就要这么对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嗯?”

    “可是、可是我爱你,你能理解我吗?我真的好像快要死了一样,真的……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

    “谁来救救我……”

    真的好难受,这种不被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他以为只要抓住了,就会真的拥有,可是永远都不会,他的心快要被麻痹得没有知觉了,就像是被扼住喉咙,呼吸都没有办法了,这种感觉真的好痛……

    ***

    乔亭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六点半了,陆君澜平时六点就会来书房,很少迟到这么久,可是陆家太大了,他又不敢乱走。想了想,他决定下楼去找一下孙姨,说不定今天根本没有课呢?

    正要下楼梯的时候,他又鬼使神差地收回了脚,往楼梯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书房在走廊最左边,那个男生的房间在走廊的右边,他有些侥幸地想说不定今天陆君澜根本不在家呢,他今天没有带小狗过来,但是说不定也能和他说会儿话什么的……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听到有股黏腻的水声和呻吟声从那地方传了过来,“啪啪啪…”是rou体和rou体碰撞的声音,是什么,zuoai的声音吗?怎么可能,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门口没有关好,像是被人特意留了一条缝,怎么会?他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透过那条门缝,他看见里面的活色生香的景色,那张英俊的面孔正痛苦而愉悦着,他修长有力的双腿被陆君澜折叠着压到了肩膀上,rouxue外面溅出了白沫,像rou便器一样被陆君澜那根粗jiba猛烈地抽插着,陆君澜边cao他的xue,边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褐色奶头,男生的手伸向空气,胡乱地抓着什么,立马被陆君澜按了下来然后被压制住。

    陆君澜伸出舌头给他吃,男生用嘴含包裹他的舌头,又探出自己的舌去舔,两个人滑腻的唇舌交缠,互相渡着口水。陆君澜抬起眼睛看向门外,眼神不知道是撩人还是示威,看起来颇有些得意。

    乔亭失魂落魄地关上了门,往回走,他知道陆君澜想让看什么,他明白了,可是他不能完全明白,更多的是冲击,那色情场面的冲击力。看起来那么单纯傻气的人,是陆君澜的谁?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养一些性奴,可是他又觉得不是,谁会给一个性奴穿拖鞋呢?

    他早在那天就应该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然而他还抱有可笑的想法,被对方的单纯可爱给吸引了,还妄想和他发生些什么,妄想会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他在想什么呢?简直太可笑了……

    包里的试卷和笔记甚至都没有拿出来,乔亭就这么呆坐在办公桌前,直到钟又敲了两下,他才发现天都黑了,窗户外面是花园、是密林,是远郊,他觉得周身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陆君澜用毛巾擦着头发,很显然是刚洗过澡,一脸神清气爽,他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老师,为了不让你久等,头发没吹就过来了。”

    他倒是比以前话都要多,也许是心情好,整个人眉飞色舞,一把拉开靠椅就坐了下来:“咱们来讲课吧?”

    “……”

    乔亭沉默了一会儿,陆君澜今天和以前完全就不是一个人,以前和乔亭说话做多就发出个单音节敷衍一下,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很不正常,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乔亭是个很直接的人,受不了阴阳怪气,受不了拐弯抹角,即使是他,即使是他的雇主。

    “陆同学,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乔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出来,也不知道到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好问的。

    陆君澜敛起笑,他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他随即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乔亭:“老师,不该问的就别问,哪天祸从口出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再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乔亭有些麻木的翻开了书,他被一个小他四五岁的少年挑衅了,然而他还不能反抗,因为他就是个普通人,随时能败倒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家的脚下。这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而是阶级和阶级的较量。

    陆君澜抽走了他的书,手指一松,书掉到了地毯上。

    他笑一下,倨傲地说:“乔老师,你被辞退了。”

    ***

    “糖,吃糖……”

    “不行,你对糖过敏,不能吃糖,而且你看这嘴里都生蛀虫了,不可以吃了,知道吗?”陆君澜边胡说八道,煞有其事地将手指伸进严炎的嘴里按摩着那颗所谓的蛀牙。

    “怎么会有蛀虫呢,是什么呀,过敏是什么呀……”严炎歪过头看向他,像个好奇宝宝。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变得乖巧许多,按时吃饭,只是有时候仍吵着要吃糖。

    “蛀虫就是会让炎炎的嘴巴变坏掉,然后很痛很痛,最后全部的牙齿都掉光了,像个老婆婆一样瘪着嘴很丑。”

    “最后口腔里只有牙床,说不了话,只能帮老公koujiao,明白吗?”

    严炎被吓得颤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牙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赶紧回答道:“不吃了,不吃了……”

    “乖,这才听话。”陆君澜捏住了严炎的腿间,“来,我们来接吻吧,把舌头伸出来。”

    严炎真的把舌头伸了出来,有股灼热感从腹下潮起,陆君澜用双唇接住,狠劲贪婪地吮咂着,严炎不再像之前一样逃避,而是将嘴唇又努地迎了上来。

    说话只是接吻,最后变成了zuoai。陆君澜现在说话不算话了,还经常胡说八道,谁会对糖过敏呢?只有傻子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