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锁心沉沉行长凳 鱼鳞金链袴上身
卿牙蓬之变后,大夏节烈风气盛行。民间鳏夫,妻亡殉节者;三十以前,为妻守制;五十以后,不改节者,一律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 此法,在尹元捷于大云国登基后在大夏推行。虽历经三载废止,可腐朽陈规已现,再难根除。从此,芸芸男子被牢牢束缚在后宅。恪守严苛贞洁礼法,只知于后宅伺候妻主婆公。 而宫正司本是掌内廷戒令责罚,监管宫奴之事。下辖训诫司,便是为此设立。尊君后之命,调教一些低阶甚至没品阶的内廷侍人,或别一别恃宠而骄宫彬贵人的苗头。 可位至贵君到训诫司领罚,还是头一遭。要迎这么尊大佛,倒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宫正司的褚宫正,只能亲到昱麒宫求君后示下。 “宜贵君要到训诫司领罚?”颜煊闻言一惊,心中思忖半刻,淡淡又问了句:“陛下那边何意?” “贵君说,往训诫司受教正是陛下之意。奴也不敢,擅自去惊动。” 当年槐宁虽以他陪侍身份入潜邸,却因得尹竺偲宠爱,即便没有名分,也不曾受丁点委屈。如今进秩做了贵君,成了奎良宫的主人。却要被剥去衣裳,踏碎尊严送到训诫司里板性子,实在令人唏嘘。 槐宁往抚怡殿侍膳与凰上起了争执,随后路鸿被派往江南织造。颜煊身为君后当然知晓,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又自恃身份,不会贸然做挑拨动作。但同为后廷男子,槐宁得宠多年他又焉能毫无嫉妒之心。 再说每月初二、十六后庭宫彬往昱麒宫晨昏定省,槐宁常常告假,他早有不悦。如今槐宁主动请罚怕是不知训诫司其中厉害,他也乐得冷眼旁观。 “既是凰上默许,贵君自请领罚,便不容旁人置喙。你们只莫要擅作主张,依着训诫司的规矩来便是。”颜煊淡淡言语几句,挥手让人退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宜贵君坐上软轿到训诫司。褚司正领着众人行礼后,略为他讲了规矩。训诫司的男史虽是内廷奴才,但尊的是君后之命调教宫眷。故而任何人到此受教,他们都打得骂得调教得。尊卑在此,有所不同。 负责此次教引的是安典正。他领着槐宁进内堂,到蒲团前恭敬一揖:“贵君安坐”。 槐宁低头见地上置着的蒲团未用绫锦包裹,反而横着两条粗铁链,想是打蒲团的时候编上去的。而所谓的安坐,则是腰背挺直,双膝髌骨磕在铁链之上跪立。 “跪是右腿先屈膝,左腿再下。叩首则要倾身而下。”协助教引的男史,扶着槐宁直起腰继续道:“请贵君双膝分开,脊背挺直。” 调整好槐宁跪姿,男史开始诵读。他读完一句,槐宁跟一句。 铁链凹凸不平又带着森冷寒气,膝上痛感愈烈,似往膝头深处钻。槐宁强压喉头呻吟,可还是随着一句句诵读溢出。他大腿开始发抖,额心渗出层层汗水。泪沾在长睫上,眼前已生模糊。 槐宁终于忍不住,想稍换姿势按揉膝头,却听一旁安典正寒声阻道:“贵君请静心诵读,若疲累可换跽坐②姿势。” 跽坐虽可膝弯着地,臀落在小腿肚上,但疼痛绵长仍不得消解。这一刻光景被拉的漫长,槐宁只能狠掐大腿,迫自己维持好诵读姿势。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两位教引男史将槐宁扶回椅上。再有人拿药过来,为他刚遭难的膝盖上药。 之后,男史继续教导他用膳礼仪规矩。若凰上传过去服侍,该如何伺候布菜。若在自己宫中用,又当如何。两人教的仔细,稍有错处便得重来。 好在学完之后,那一桌教具也是他的午膳。用完后,槐宁被允许到塌上安歇一个时辰。 这时阿栎手里端着副精致的镶珠匣子,跟着褚司正进来了。他看自家主子鬓发整洁,暗暗舒了口气。褚司正拿过匣子,又命宫奴伺候槐宁盥洗,让阿栎也跟着。 这次行的还是褪裳灌肠,入势扩xue这些平常御幸规矩。清洁之后槐宁的身子被薰的粉白,宫奴们拿出膏脂往他腰胯、前庭后臀处反复涂抹。最后只罩一件玄色鲛绡衣,再将垂玉宫绦往腰间一系,踏着木屐回到内殿。 训诫司自设立以来,不管品阶多高的贵侍,被领到这都是难存体面。只是先君后式微,庞贵君待下宽和。所以此处空耗多年,只偶尔有皇亲勋贵的正君求恩典,请他们去府里教导内眷。 槐宁的皮肤从出浴的嫩红,恢复到如常的白皙。阿栎见自家主子一身羞人打扮,焦急的催促道:“你们怎不为贵君更衣,这一件薄纱如何能行。”而此时褚司正从匣子里拿出细金绕圈坠璎珞束具,轻摇发出碎玉流珠相击声响。 “贵君既来训诫司该知这不同它处,莫怪奴冒犯。”褚司正横了阿栎一眼,又对槐宁恭敬道:“您既灌洗过,奴这就按规矩伺候您穿上鱼鳞金链袴。” 鱼鳞金链袴两侧有鱼鳞甲可伸缩,由男史双手托着,从槐宁两腿间系到腰胯处,至小腹中间堪堪扣好。 槐宁盯着掀起的绡衣,见男史这番动作,料到更屈辱的还在后头。只开口吩咐道:“褚司正,你带阿栎先下去。” “是。”褚司正倒也没有一定留下的道理,便恭顺的应从了。倒是阿栎摇头不愿离开,槐宁言辞坚决,他只得跟着褚司正一步三回头的闭门退下。 “继续吧。” “还请贵君忍耐。”男史跪地托着槐宁下垂顶帽轻撸,稍硬后扒开马眼,将金链连着的细簪旋磨深入。左右垂下的长链,环在yinnang上。再往根部箍上银扣,将分身锁在镂金丝小雀笼里。 最后只剩下后处连着的由小到大串成条,四颗圆润剔透的冰糯翡翠珠。翡翠珠过了油脂,第一颗入xue往里没走多少,便激的槐宁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唔,别。。。”他双手紧握成拳,喘息着极力压制周身的反应。后背绷直,下意识的绞紧了xue口。宫奴也不敢强拓,第二颗珠子半响都捣弄不进。 “贵君放松些。”安典正说着用指腹大力揉着槐宁的乳首,凉声劝道:“若甬道生涩的连几颗珠子都不得入,那奴只好拿玉势来呢。” “别,你们入就是。”槐宁知道受辱无可避免,只能极力放松双臀由着男史用力塞珠。 “唔。。。”槐宁死咬住唇,呻吟溢出腰身前挺,四颗珠子齐入甬道。男史朝安典正点点头,又将贴腰的璎珞圈环到腰肢。开口处两片翡翠玉牌,相合在肚脐成祥云状。这鱼鳞金链袴,才算穿戴毕。 安典正恭敬的,亲自将槐宁扶到刚布置好的宽凳:“贵君请上凳。”那长凳十来寸宽,周围铺了软垫,男史拖掉鞋立在软垫边缘,确保贵君即使摔下来也能无虞。 安典正拿着一根打磨凭证的玉柄竹竿,点到槐宁乳首让他挺胸收腹,双肩缓缓放平,最后吐出一个“行”字。 “屈髋屈膝,再展髋展膝,下颌内收,两肩舒展。对就这样,慢,再慢一些。” 透雕的兰花纹托盘,置上一碗茶转到槐宁手上。他抬头向前,轻盈步履之下听闻金玉叮咚之声,一窥皆是yin靡风情。 “贵君端着这仪态英姿就极好,来,来转身。” 后xue的冰糯翡翠珠,又向深处一滚。槐宁转身,它又向朝外落出几分。这次压不住反应,双手一抖托盘里的茶翻倒。安典正眉头微蹙,玉竹竿没犹豫狠狠朝槐宁身上抽去。 “唔。。。”男史将人扶住,换了盏茶。 “安步徐行不可止,请贵君迈步。” 翡翠珠在甬道挤压往前,一波波的掀起情潮躁动。玉茎颤巍巍的亦有抬头之势,却被雀笼牢牢困住。 “啊。。。哈!”槐宁喘息渐重,齿间不时泻出呻吟。鱼鳞金链袴本就是为束缚人板性子用的,可一旦行走,不啻于上了一道yin刑。 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次,槐宁的双腿开始发颤,屡屡掉下春凳,受玉竹竿责打。他眼睫颤抖,却不肯让泪落下。被宫奴扶起,强撑着继续。最后汗自鬓角急落,两腿颤抖的跪立在春凳上,半响起不来身。 安典正看着心生几许怜惜,后面再练的多是站立。饶是如此,槐宁还是被折磨的精疲力竭。半天下来,他细嫩的皮肤,从身前到背后爬上不少纵横交错的竿痕。 末了他又被拉去做了一番清洗,重理衣裳。这时候褚尚宫进来了,他见人是由宫奴扶着才勉强站住,知是规矩教导到位了。 “这鱼鳞金链袴既是装饰亦是约束,之后几日贵君需得进膳有时,排泄亦有时。钥匙在奴这儿,会给您定时取下。” 槐宁无力的嗯了声,再没其它言语。 注:化用洪武元(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诏令改衍 ②注:跽jì坐为两膝着地,臂部坐在小腿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