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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开心 时玉在卡片的背后写下这些字,然后把卡片摆放在花束的中间,他来到一间新的房间里,推开门的时候就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这个送给你。”时玉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他把浅蓝和粉色相间的花束递过去,在整体白色的房间里这束花格外显眼。 凯斯洛注意到时玉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说不出口,有些迟疑地接过这束花。他私下里只送过别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花,而且还很特别,是一束纸花。他看见了放在花束中间的卡片,歪歪扭扭地写了“祝你早日康复”这几个字,翻过来背后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 时玉知道自己的字有点难看,见人翻到了后面一直瞧,虽然知道他看不懂,但是心里还是紧张。 “谢谢你的花。”凯斯洛倒也不再去探究那些他看不懂的字,猜大概和前面的话差不多的意思。四周看了看自己房间,没有花瓶。拿在手里到有点局促,心里一种很特别的感受,但无疑是好的。 两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时玉才发现房间里面好像没什么地方能够放下自己的花,好像大概貌似有点不太方便,“要不,我去找个花瓶过来。” 赶紧喊住要出去的时玉,凯斯洛把这束花小心地放在床铺上,“花瓶不急,先放在这里。” 时玉看着自己的那束花被凯斯洛轻柔地放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看着自己手上的课本也不怎么讨厌了。 放好了花,凯斯洛转身看向站着的时玉,自己一整天的心情会很好,看见了时玉手上拿着的课本,“今天也是去学习吗?” 时玉也知道自己之前拙劣的小谎话根本骗不了人,凯斯洛肯定也知道只是没说出来,他也不往那方面说,毕竟比小学生还不如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对啊,还要学很多。”和凯斯洛待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时玉不太想离开,“那你今天要做什么?” “去进行康复训练,之前躺了太久,身体也需要锻炼。” 身体确实很重要,时玉点头同意。说话的时间也挺长的,时玉也不想耽误凯斯洛的时间,“那你去锻炼,我去学习。”走到门口又转过来问,“你今天中午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凯斯洛明显有点不舍的时玉,面具遮挡下的嘴唇不自觉地上扬,“好啊一起。” 想一就想二,时玉再问:“那晚上呢?” “可以,时医生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都有时间。” 都有时间,也就是说以后也能在一起吃饭了?时玉想着,一点不舍都没有,干脆利落地走了。 看时玉脚步轻快地离开,凯斯洛心想,还是个小孩。 上午的几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被恶补了一大堆的知识脑子还有点胀,时玉艰难地学着,到了点啥公式语法什么的全都先放一边。 “应该是这边吧?”时玉看着指示牌走,等走到了康复训练室,推开门进去找人。只是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脸上的笑就冻住了。 血,好多血,脚底下踩出一个又一个血色印记,空气中浓烈的味道黏腻又熏人,时玉停在原地看向四周,周围喷溅的血液都在提醒着每一个进来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砰砰砰”的声音从里面的一个房间传来,时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方向,门剧烈抖动,后面有个人在不停地撞击。 “凯斯洛,是你吗?” 响声突然停下来,时玉抬脚就要过去,门撞击的声音更加激烈,似乎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出。 时玉控制着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维,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后面大喊了一声,一只手把时玉给拉了回来。 “不能过去。” 身后是好久不见的德奥迪,时玉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变调,“凯斯洛在里面吗?” 德奥迪没回答这个,身体挡住时玉的视线,低着头只劝着时玉:“这里很危险,你先回去。” 门口突然进来一群制服样式的人,身上带着一些工具,接着就是医生在门口等着,曼斯老师也在。 时玉看见曼斯老师在场,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响声。 走过去的时候,一位领导队伍模样的人“和患者保持距离,麻醉准备。” 时玉看向严阵以待的医生们,尤其是曼斯老师脸上的凝重,忍不住回头看。 曼斯看着还犹豫不前的时玉,喊住要回头望的人,“这里很危险,立刻离开。” 可是……时玉听着身后的声音,脚底的血迹散发着一股铁锈味道,脑子像是生锈了的机器。 走吧,有这么多人,曼斯老师也在,没问题的,呆在这里还要再额外照顾自己。 背后的打斗声证实着这里的危险,时玉不敢停下脚步,只是在后面突然爆发嘶哑的喊声,透过人群清晰地传进时玉的耳朵。一瞬间脑海里的犹豫全都都不见,转头就向着被人群围住的位置跑过去。 “时玉,回来!”曼斯看时玉冲向里面,在后面大喊。 德奥迪听见曼斯的声音,一转身就看见向里冲的时玉,眼疾手快地把人拦住。 此时围着的人群里发出几声惨叫,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被德奥迪死死拦住的时玉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一眼,时玉就鼻头一酸。 德奥迪看见被使用非常规性武器的队伍,心中怒火升起,立刻制止:“停止使用电击,保护患者!”只是没注意一秒,拦住的人就从手臂下面溜了出去。 “时玉,回来!” 包围圈里突然出现一个人,众人也停止了行动,看着人跑到精神暴动的患者那里,根本来不及把人拉回去。 人群中穿过的身影十分显眼,就几秒钟的时间 ,映入那双充血的深蓝色眼帘。电流还在身体内流淌着,但混乱的思维突然清晰了一点,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 听见熟悉的口吻叫着自己的名字,时玉跑到凯斯洛的面前,伸出手撩开几乎被血液浸透的发丝。黑色的面具皲裂成了好几瓣掉在地上,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错乱的沟壑覆盖了整张脸。 时玉用手擦干净被血糊住的眼睛,凑近了才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双手轻轻地抚上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手腕被干瘦的大掌牢牢握住,抬起头时重新跌入眼里的海洋。 【时玉。】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