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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剧情]临界值,哥哥的控制欲

    “喂?你在哪呢?脾气那么大,打你几遍电话都不接?”谢愉坐进出租车里,扣着手机说话。

    电话那头曾煜没好气地回他:“你这口气是哄你三房姨太太呢?老子下午回B市了,还有课要上,不然辅导员又要找我了,烦jiba死。”

    “别啊,我说请你玩呢……曾哥大老远地把我送回来,再两手空着走了算怎么回事啊?”谢愉笑着说,他开了车窗,朝外头抖烟灰。

    “少他妈贫嘴,你昨天在楼上有什么事,待那么长时间?老子都快在楼下等睡着了,你倒还气的不行,一嗓子把老子轰走了?”

    谢愉从车子前镜里头看了司机一眼,抽了口烟,“老地方,我到地儿再跟你说,先挂了。”

    “师傅麻烦去南山路。”

    “好嘞!”

    老地方是谢愉跟曾煜以前经常去的一个酒吧,曾煜到的早,点了瓶酒坐在卡座和陪酒小姐摇骰子,见谢愉到了就叫那小姐去拿果盘和吃的,把人打发走了。

    “就你一个?”谢愉朝周围看了一圈,在曾煜旁边坐下了。

    白天的酒吧门可罗雀,只有吧台坐着一两个人,大厅冷清清地放着抒情乐,灯光倒还是不分昼夜的昏暗。

    “怎么着?你还想我请个仪仗队来欢迎你大驾光临?谢公子?”曾煜白了他一眼,抬手招呼服务员,“两杯干玛提尼……”

    谢愉两手舒展着搭在沙发靠背上,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两声,眯着眼看曾煜,“我就随便一问,你说话老他妈挤兑我干什么?”

    “先生,您的酒。”服务员是个女的,穿着包臀的黑色套裙,长相清纯正点。

    “好好好,谢谢美女。”曾煜端酒的时候还不忘在人家屁股上摸两下。

    谢愉将杯子里微黄的酒水一饮而尽,皱着鼻子,哈了口辛辣的气,然后来了这么一句——

    “我把谢衡上了。”

    “噗!”曾煜一口酒差点呛鼻子里,猛咳嗽了几声,问:“什么玩意?!”

    谢愉抽纸擦着手上的水星子,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问我昨天在楼上干嘛么?我把我弟给上了。”

    “你……说真的?谢愉?你没疯吧?”曾煜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

    谢愉咂着嘴,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早知道不说了。”

    “这还不足以让人大惊小怪吗?!”曾煜压低了声音,凑上去抓住谢愉的衣领,“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谢愉推开曾煜的手,烦躁地抓了罐地上的啤酒,仰头喝完了,然后捏扁了罐子抓在手里,“我知道。但我真他妈的就对他挺来劲儿的,就那种单纯的生理欲望,你懂吧。我以为我能把持住的,但是昨天……昨天他说话不小心说漏嘴了,我一个兴头上就……”

    曾煜摸了根烟,叼在嘴里点了,“那你准备怎么办?你弟要是跟你爸讲,你就完了。”

    “我不知道。”谢愉接过来曾煜递给他的烟,没吸,夹在手里。

    “不是……我也奇怪,从小打到没听说你有个弟弟啊?怎么前段时间突然去你那儿住了,你爸的私生子么?”

    谢愉点头:“差不多吧。谢衡好像是他妈瞒着谢民州生下来的………一年前收养谢衡的人找到我妈那儿去了,我妈意思叫赶紧把这事处理了不要让她动手,谢民州答应了,就打电话叫我去我妈那儿接谢衡,后来就彻底丢给我了,再没管过……前两天我带他回B市,谢衡发了高烧躺在房间里,谢民州回家都没去看一眼……”

    “你弟也太惨了点儿,爹不疼娘不爱,好容易找到亲哥了,亲哥还是个变态。就这你还下得去手?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谢愉笑了一下,笑里多多少少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他拢着手点烟,抽了一口夹在嘴里,“彼此彼此吧。谢衡挺胆小的,性格也懦弱,昨天我要弄他,他也就反抗了一会儿就不扑腾了……不过我觉得他也爽了,后面对我百依百顺的……而且照他这种被人猥亵大半年都不敢出声的性格,他也不敢说出去。”

    曾煜点点头:“你反正擦好屁股就行,我懒得管你的破事。至于其他的……你弟要什么你就给吧,挺可怜一小孩,万一你以后腻了,人也好有个出路。他年纪小不考虑这些,你又不小了,别弄出什么事来。”

    谢愉应道:“这我有数……”他抖了抖烟灰,表情严肃地看曾煜,“郑嘉鑫这个人不好惹的,你别跟他来往了。”

    曾煜嚼着酒里的橄榄,笑着问:“干嘛?你要为你弟守身如玉,还不让我跟人来往,管的太宽了吧?”

    谢愉皱着眉头看他:“你跟郑嘉鑫上床了?”

    “没有,我喜欢水路,不走旱道。”

    谢愉叫了服务员买单,边签字边道:“他这个人真的难缠,我好容易甩掉了,你就算跟他来往也别带我……去捣桌球吧,我叫了几个人一起。”

    谢愉跟曾煜一伙人玩到晚上挺晚才散伙。

    期间曾煜喝多了,一脚踩进别人拖把池里,结果讹到谢愉头上去了,非要谢愉赔他的鞋。

    曾煜一双鞋不便宜,谢愉不比他有钱,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到了店里,谢愉才临时起意,想着顺便给谢衡买一双,导购员问尺码的时候,谢愉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可能40?41?”

    曾煜坐在旁边穿鞋,见状就说:“你打电话问一下不行么?”

    “这会儿谢衡该睡了吧。”

    导购员问:“请问他大概有多高呢?”

    “一米七左右,可能要矮一点,一米六八、六九这样。”

    导购员最后给拿了双三十八码半的,“如果不合适,可以七天之内凭发票来换哦,感谢您的光临~”

    曾煜喝了酒,车就没开,他可能是真有事,在手机上找了个代驾跑高速,连夜回B市了。

    谢愉上午跟谢衡说不回去,倒是十二点多就到家了。

    保洁人员来过了,沙发套和地毯都换了新的。客厅开着灯,电视机还响着阴冷的背景音乐,大概是在放点映的恐怖电影。

    谢愉在玄关换鞋,原以为谢衡看电影睡着了,走近了才发现沙发上没人。

    谢愉摁着遥控,屏幕定格在了一张鬼脸上,乍一看吓了谢愉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睡觉也不知道关电视……cao……谢衡!谢衡?”

    “谢衡?!”

    谢愉喊了两嗓子没回应,就上楼到谢衡房间去看,结果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两层公寓就屁大点地方,谢愉连储物室也去了一遍,也没看见人影。只有他喊谢衡名字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

    谢愉第一反应是离家出走,毕竟他昨天半强迫着上了谢衡,即便后面谢衡温顺乖巧到随他折腾,但也不排除是谢衡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好为今天离开做打算。

    然而谢愉翻了翻衣柜和抽屉,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如果是离家出走,谢衡不可能什么钱财衣物都不带。

    他打了谢衡的电话,响了几十秒的铃声,然后是无人接听。

    又打,依旧是无人接听。

    在重复了十多次这样无意义的肢体活动之后,谢愉握着手机,静静地站在客厅里。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他喝了酒,很容易就情绪激昂起来。他呼出一口灼热的酒气,然后将手机猛地摔在了茶几上。

    手机屏幕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崩出来的小玻璃碎片刮过谢愉的眉骨,在上面划了一道将近两厘米的口子,鲜血顺着眉骨滴到了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然后半张脸都是血印子。

    谢愉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渍进眼里的血,然后用物业的内线座机打了小区安保室的电话, “调一份我家门口从今天中午到晚上十二点的监控发给我……”

    监控上显示谢衡从晚上七点多一个人出了家门,后面就再没回来过。

    谢衡以前不住A市,初三才转学到这边的私立高中,他性格内向,近一年来从来都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没有多余的人际交往活动,不去网吧包夜,不玩女人,没有泡吧喝酒这些不良嗜好……

    谢愉实在想不出他有七点钟出门到凌晨一点还不回家的理由。要么就是以前收养谢衡的亲戚找上门来了,那也不必瞒着谢愉晚上一个人去。

    脸上的伤口不深,但一直在流血,淌得谢愉心烦,于是到储物室里翻了落灰的医药箱出来,用酒精冲洗了伤口,喷了止血喷雾,拿厚纱布贴上了。

    谢愉从地上那一堆手机碎片里找出了SIM卡,插在以前的备用机上,将电话打给了谢民州。

    等了十几秒,电话响了,一个女声响在谢愉耳朵里,“先生已经休息了,您有事明天再打呢。”

    是谢民州的助理兼秘书兼情妇。

    谢愉道:“我是谢愉。把我爸喊起来,就说谢衡不见了。”

    女声像专业客服一样,温柔而不失礼貌的回复:“好的,您稍等呢。”

    约莫过了两分钟,电话才重新被对方拿起来。

    “喂?”

    低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来。

    “谢衡不见了。”谢愉道。

    “你自己不会想办法?”

    谢愉听见谢民州平静的声音就恼怒地不行,于是大声吼道:“他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啊?我他妈有义务帮你带孩子!?”

    “确实没有。但你去年就成年了,我也没有养你的义务。你现在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谢民州冰冷的声音像机器一样不带感情。

    “你他妈……”

    谢愉的话没说完,就被那头的谢民州打断了,“小愉,我的耐心快用完了,你不要惹我生气。”

    “哦,那您可真是位慈父,生气跟煤气灶阀门一样开关自如,还能提前在电话里预警。”谢愉出言讥讽。

    “你的确皮痒了。”谢民州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谢愉想。

    他握着手机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去洗手间洗了脸上的血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