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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从天而降的英雄/他的瘀青名为余生/暂别吻

    不用再穿束胸睡觉的温禾简直神清气爽。

    早晨醒来被紧紧抱着不再有胸闷气喘的问题,心情美好也可以无视腿间不属於自己的硬梆梆物件,迅速下床刷牙漱口做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带着一身清爽气息把赖床的熊孩子叫醒,舒爽的一天就这麽开始了。

    自从和苏逸哲坦诚相见,这几天的温禾愉悦的像是高考结束一样。

    “脑子有洞就赶紧补补。”苏逸哲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

    正在窗前享受清晨凉风的温禾表示人生在世总有几个酸言酸语,不必理会,做自己最重要。

    酸言酸语的网友翻了白眼,笃定温禾是考试将近,压力过大导致行为开始不正常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苏逸哲瞥了眼地上的几件行李,有些不习惯地问,面上却不显。

    “嗯,剩下的等我爸妈来一起搬回去。”

    高考的日子近在眼前,温家长辈提议在最後冲刺的阶段回家安稳念书,父母也能就近照顾……当然最大的主要原因还是温母想喂养孩子,生怕孩子念书念到身体没营养了。温禾笑着接受父母的关怀并且答应,前几天和苏逸哲说了这个打算。

    苏逸哲没说甚麽,只是那天晚餐多吃了些。

    “你还有些衣服没收好。”帮忙检查有无漏物的小学弟微微拉下不明显的唇角。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温禾歪歪头,“我还打算考完来你这住呢,或是找你去哪玩玩也好,才把一些衣服丢在这……你难道不欢迎我吗?”

    “怎麽可能。”

    “侯,偷笑还不承认。”

    “再吵就把你衣服丢出去。”

    “不要啦,快来吃早饭,都冷掉了……”

    苏逸哲被一路推到饭桌前,一扫这几日的阴霾,低头轻笑,“你自习完早点回来,昨天听邻居阿姨说附近有变态出现,他们就爱找你这种傻呼呼的笨蛋。”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温禾嘟嚷,“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

    听起来就像没放在心上。小学弟顿了顿,像是想到甚麽似的蹙起眉,“你要回来打电话给我吧,我去接你。”

    “不用啦,多大点事,我自己回来就好了。”

    望着那张昳丽精致,却饱含纯白气质的姣好容颜,苏逸哲的眉头再没放松下来,目光晦暗地看着他家小学长为了抢占座位提前出门的清瘦背影。

    ──

    “你说你要搬回家了?”白景有些讶异,疑惑的问了句,“你学弟有说什麽吗?”

    “有啊,他说他终於可以霸占床了,嫌弃我都跟他抢被子。”天地良心,他每晚被抱得紧紧的,哪儿来多余的手可以抢被子?苏逸哲就只是想找个理由怼他而已。

    白景无语地默了默,“搬回家也好,我也早早搬回去了,和男朋友住一起每天都要防止擦枪走火……你们热恋期间腻在一起,一定更没心思念书吧。”

    “热恋?”温禾卡机一会,但这不妨碍他扞卫自己的清白,“先说清楚呀,我念书效率很高的好吧,苏逸哲就是恶魔老师,我洗澡他还在要外面考我单字,我都快吐了!”

    “这不是很好吗,谈恋爱兼顾课业,真羡慕你啊。”唉,自家的男朋友早把高中知识全还给学校了,不毛手毛脚就是他最大的支持。

    白景叹息羡慕的模样如此不似作伪,可是温禾怎麽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和苏逸哲清清白白学长学弟关系,怎麽在白景口中就变了味成为谈恋爱的关系了?

    “我怕我听错了,问一下,你是说谈恋爱?我和苏逸哲?”

    “……你不要跟我说你们俩还没在一起?”

    “没有啊,我跟苏逸哲很纯洁的。”

    “小禾,考试前别说谎话,要积点口德,分数才会好的。”

    “我才没有说谎呢!虽然我和苏逸哲会这样那样,但是、但是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白景简直震惊了,“这样那样是哪样?不是,你们都黏糊成橡皮糖了,吃饭摸来摸去,睡觉抱在一起,你跟我说你们还没交往?你是不是对交往的定义有误解?”

    “你才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温禾害臊就想打人,一对小粉拳砰砰砰往白景身上揍,“我……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但小禾你这表现,”脸红得像是中暑了,被戳中心事似的生气反驳,“可不就是喜欢你学弟吗?”

    喜欢?他喜欢苏逸哲吗?

    虽然後来白景道歉说是他误会了,现在高考为重,先不要想那麽多,好好准备考试,但温禾还是无法不苦恼,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逸哲,不自觉地就在学校多逗留一会儿,直到天色已暗。

    他是挺喜欢苏逸哲的,可是是那种喜欢吗?之前他说喜欢白景,白景说他不喜欢他,现在却说他喜欢苏逸哲,可是不都是喜欢……啊啊,他要被自己搞晕了!

    好烦啊!而且不小心思考得太晚,一想到回家要被苏逸哲教训,就又更烦了!怎麽脑袋里全是凶凶的苏逸哲,他明明不是受虐狂!

    啪一声,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寿终就寝,惊醒了温禾的思绪,这才意识自己已经走到空无一人的巷弄里,他顿了顿,惊恐察觉有一抹影子正不远不近地在他後方,他没有声张,只是加快步伐前进,那抹影子竟也跟着他的步调尾随。

    不是错觉,这个人真的在跟着他!

    这是什麽恐怖变态杀人剧情吗!

    看影子的身形是个成年男性,温禾脑内思索着打起来赢的机率有多高,却悲惨的发现他战斗力根本是零……

    早知道就叫苏逸哲来接他,不要为了面子拒绝人家好意,毕竟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也壮胆,起码不会像现在心脏快扑通扑通跳出喉咙了。

    这个情况究竟是要打给警察还是打给苏逸哲求救?

    温禾抖抖抖着,欲哭无泪地掏出手机,还没拨打任何一个号码肩膀忽然多出一个重量,是一只成年男子的手,白皙到有些惨白的肤色。

    脑袋瞬间滑过一大堆弹幕caocaocao这原来不是杀人剧情而是灵异剧情吗只要自己一回头魂魄就会被抓走还是单纯只是变态在sao扰他吗怎麽办比起阿飘後者是不是更好可是有变态的手这麽好看的吗不对啊现在是不是应该大喊救命啊!

    “同学,你……”

    “别用你的脏手碰他!”

    温禾张着嘴还没放声尖叫,苏逸哲愤怒的声音先吼出来了,只听碰的好大一声,一回过头就是他家小学弟气喘吁吁地挡在他前面,喘息的侧脸带着焦急,从鬓角滴落的汗水像是滴落在温禾惊魂未定的心上。

    苏逸哲像是凭空出现似的,英雄般降临了。

    越过他呼吸起伏急促的背影,地上正躺着一位痛苦摀脸挣扎不起的清秀男子,看不清面容,但看穿衣像是会打扮的精致大学生。

    “看你人模人样的,却做这种下三滥的事!”苏逸哲像是气不过,举着拳头又想要再一拳伺候。

    “等等、同学等等,”那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俊美的脸蛋,此时布满了无奈,“自己人啊同学,别一言不和就想动手打架,这不是文明人该做的事。”

    “谁跟你自己人?”还有对待变态,文明就是一种浪费!

    “我跟温同学啊,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来不及自我介绍,我是白景的男朋友。”地上的男子嘶了一口,朝温禾伸出手来,“温同学,能不能请你扶我一把,就当作你小男友吃醋揍人的赔礼吧。”

    这是谁我在哪,这世界怎麽如此奇妙呢?温禾恍惚地探出爪子与男子握手,还礼貌地摇了两下说声“幸会”,才把满脸无语的男子拉起身。

    而一脸被雷劈的苏逸哲在旁边哑口无言,拳头不知该握还是该松,看起来竟有些可爱。

    “那个……”六只眼睛对望沉默良久,温禾尝试打破尴尬,“最近有变态在附近,我们大惊小怪误会你了,非常抱歉,你要不要去趟医院看看?”

    “没关系,我有稍微挡住,没受太大伤,不过小夥子力气不错啊,挺会打架的。”本着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男子痞痞地笑了,话语竟透着赞赏。

    “没被打够?”激的苏逸哲忍不住又开呛。

    “别啊,哥哥我靠脸吃饭的,嘶,但这事别和小景说,他考试前知道了又得花心思cao心了。”

    温禾默了默,终於想起了眼前男子的容貌,在高三教室的柜子缝隙看过一眼的,确实是这个人,只是那天苏逸哲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导致有些淡忘这个人的长相,何况刚才事发突然,温禾也没看见他的脸。

    想到那天的激情,在对比如今的心境,温禾後知後觉有些害羞起来。

    自从那天坦白身体之後,苏逸哲就没碰他了呢……不得不说,有点想念对方的身体了。

    “嘿,小温同学?”

    “什麽?哦,好,我不会和他说的。”温禾连忙正回心神,“呃……不过怎麽称呼你比较好呢?”

    “我叫齐靖轩,你们叫我轩哥就行了吧。”齐靖轩勾起风流倜傥的痞痞笑意,笑得他唇角上方的美人痣都鲜活起来,温禾脸上也有痣,只不过与他不同的是他长在眼尾下方,淡淡的,不凑近观察看不出来。

    温禾乖乖巧巧地喊了轩哥,齐靖轩与他想像中的白景男友不太一样,他比白景甚至是苏逸哲都还要来的高,和他站在一起抬头脖子都酸了,皮肤比温禾还白,快到惨白的程度,像是漂亮的吸血鬼。

    在教室匆匆看过以为是高傲清冷的美男子,但相处後才发现是气质潇洒的风流不拘,嘴角肿了一块也不失风度,是气质非常特别的人,起码在温禾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像他唇边总噙着不明意味的笑意。

    很好奇,认真有时又挺固执的白景是怎麽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的。

    “想知道?那等你和小景考完,约出来好好聊聊吧。”

    “我问出来了吗。”温禾尴尬又害羞地捏起手指。

    “是你太好猜了,心思都摆在脸上,难怪小景那麽喜欢你,是说我之前还吃过你俩的醋呢。”齐靖轩轻瞥一眼在旁倚墙沉默的苏逸哲,勾起一抹坏笑,“小景和我说你像可爱的黏人精,去哪儿都要跟着,要不是早和我在一起,也许就和你发展了呢?今天看到你,怎麽也得跟小情敌打声招呼。”

    齐靖轩早把这两个别扭的小高中生心思看透了,说是情敌,还不如说是看不清自己心意的小傻蛋,配上一个赤裸裸占有欲还假装事不关己的小骑士,青涩的感情不禁怀念起第一次和白景约会的日子,也是任由粉红色泡泡在周围打转,啵啵啵地在心里冒泡发酵。

    这两个孩子,看来是需要帮忙推一把了。

    “说到这,我还记得情敌同学是不是还和小景告白说要当他男朋友?我听了好生气呢,就担心你俩天天相处互生情愫,哪天背着我看对眼了,我上哪哭去,自己宝贝舍不得碰的人就这样被抢走了,只得怪自己没能把人抓紧绑牢。”

    一旁隐忍不语的苏逸哲脸越听越黑,齐靖轩内心笑到打滚,面上因为极力忍笑而变得正经严肃,温禾慌的连忙摆手摇头,齐靖轩决定下最後一剂猛药。

    “小温同学,你老实和轩哥说,你还喜欢我们小景吗?如果你还喜欢,我们公平竞争,放心,轩哥不会剥夺你追爱的权利。”

    苏逸哲交互环抱的手臂紧了紧,连自己都没发现指甲已经深深掐进rou里,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温禾,既专注又隐忍,但阅人无数的齐靖轩早就将他努力藏起的阴鹜不安收进眼里,看这架势,要是温禾说一句还喜欢,苏逸哲怕是直接把人绑回去锁着,再也不放出来拈花惹草。

    幸好温禾马上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想抢白景,虽然我还是很喜欢他……”苏逸哲还没放松半秒的脸又绷了起来,“但是白景说我不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喜欢,我觉得他说得是对的,只是我还是不懂在一起的喜欢是什麽样的感觉。”

    “轩哥,你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欢白景的?”

    齐靖轩心想,难怪白景提起温禾话里话外总在维护他,说是不谙世事的小天使,真是适当的比喻,他活到现在,也是第一次看见精致瑰丽却纯真不已的综合体,如此诱人也难怪一旁的小男生恨不得把人吃了。

    “当知道他是最特别的,与朋友家人都不一样,看着他心里会柔软感动,想只对他好的话,那就是了。”为了不让按捺太久濒临爆发的苏逸哲等太久,齐靖轩临走前是这麽说的。

    苏逸哲没听到的是,齐靖轩在走前悄悄地在他耳畔说:“是你的话,亲亲看他,偷偷把舌头放进去搅一搅,如果舍不得放手想亲到天荒地老的话,你就是喜欢他了。”

    齐靖轩笑意吟吟名为看好戏的脸色,被温禾误解成真诚的建议,慎重的点点头,表示他一定会尝试的。

    只是到家後温禾还有点苦恼,要怎麽亲苏逸哲比较好,虽然也不是没亲过,但气氛好像不太对……苏逸哲怎麽一脸不开心呀?难不成还在怪他晚归?

    他小心翼翼地拉住对方的衣角,“别生气啦,我不是故意晚回家的,谢谢你还特意来接我。”他还没被惊吓冲昏脑子,怎麽可能有人会从天而降的来拯救呢?分明是苏逸哲担心他,出门来找他的。

    但温禾只猜对了一半,苏逸哲是从学校一路跟他回去的,他不懂自家学长在烦恼什麽,在教室抓耳挠腮还不回家,路上齐靖轩的出现他也有注意,只是对方气质着实不像变态才让他放松警戒,看见他尾随温禾还伸手碰肩才连忙现身制止。

    但这些事实苏逸哲不可能和温禾解释的,他没好气的拨开温禾的手,“算了,你没事就好。”到家他也想通了,那齐靖轩就是故意要惹他闹情绪,平白无故受了气还被看透心思,苏逸哲心情简直郁闷,就想洗个澡冷静冷静。

    温禾见他还是面色不虞,捏起手指小小声讨好,“我做点好吃的?我是真的很开心你来找我,除了我爸妈,你是第一个这麽对我的……”

    其实顶着这张父母赐予的脸蛋,从小到大不乏对温禾好的同龄人,温禾也乐观的与同学友善相处,但自从有偏激的追求者跟踪猥亵,却嚷着明明是温禾给他期待之後,温禾就有了与他人划分界限的防范意识,在苏逸哲之前,也就只有白景走进他的真心。

    齐靖轩说,当他是最特别的,那就是喜欢。他曾以为自己喜欢白景,但那份喜欢,似乎并不是特殊对待。

    现在的温禾隐隐约约能明白“特别”这个字的意义,苏逸哲对他而言,是与众不同的,他可以拥抱家人或白景,但只有苏逸哲的触碰能让他心悸,这种动心是能够让心脏充盈满足的特别,除苏逸哲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带给他的感受。

    苏逸哲既霸道强势又不容置喙地闯入他的生活,从初次的相见两厌,到半年前运动会的改观,再到亲昵的触碰後迷糊同居,他一点又一点的发现小学弟的好,而有些美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很难去形容苏逸哲对他而言究竟是甚麽,苏逸哲也从未特意去做会让他感动的举动,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光是陪伴就能够动人心弦,喜爱的不能自己。

    也或许是因为在苏逸哲身边他能够放松的做自己,知晓身体秘密只是其一,他眼里的包容溺爱才是温禾任性撒娇的资本,偶尔用打闹欺负包装的在乎体贴是独属於他的别扭关怀,体现在每一次的伸手拥抱都有一双坚定臂弯在温柔等待,彷佛在对他说,你可以放下防备,丢弃层层保护的盔甲,安心的依赖他。

    不必试探,不必猜疑,将自己整个人,完完整整交付也没有关系。

    有一句情话是这麽说的,你是我心上最柔软的瘀青,於温禾而言,苏逸哲就像瘀青,酸酸胀胀压在心口上,不是太疼,却足够彰显霸道的存在。也许别人的瘀青是疼痛过後的麻痹,但他的瘀青却像印记,名为余生,永不褪去。

    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时,苏逸哲就是他这辈子的奔赴。

    原来这种喜欢,名为爱。

    苏逸哲无奈地看着温禾恍然大悟的样子,又一次跟不上自家学长的脑回路,“我说你随便煮煮就好,你是又懂了什麽?”

    “我懂……”我懂我爱上你了!没有舌吻,自己忽然就想通了!

    也许是两人的相处平凡自然而甜蜜,没有惊心动魄,只有细水长流,因此白景与齐靖轩的一语点醒,才让他蓦然回首时,发觉深爱的人就在身边。

    温禾不笨,只是苏逸哲付出的温柔表现得理所当然,使得他接受得习以为常,却不想,这些赋予本就该被呵护珍惜,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多麽得之不易。

    难得迅速回归的理智线及时拉紧温禾的嘴巴链子,他哽住喉咙,在考前他一点都不想要听到苏逸哲的回覆,无论苏逸哲是答应是拒绝他都无法安稳的带着平常心面对所剩不多的备考日子,所以自己坚决不能说漏嘴了!

    问心无愧面对苏逸哲的坦荡荡日子没过多久,现在居然多了一个小秘密,温禾有一丝丝的亏欠,所幸要搬回家里了,还不至於被发现。

    苏逸哲,原谅我对你的隐瞒,考完试就会隆重和你告白的!

    望着温禾信誓旦旦握拳点头的傻样,苏逸哲终於叹了气,拎着睡衣决定洗澡眼不见为净。

    “等等嘛,苏逸哲,我可不可以,”温禾害羞地笑了笑,“可不可以亲亲你呀?”

    不能告白,起码可以亲亲吧?

    自从上次裸身坦诚,他们已经有段时日没有亲昵碰触,温禾不知道苏逸哲不愿影响他考前心态而隐忍欲望,他本就有肌肤饥渴的症状,在明了心意後,更想要触碰喜爱之人。

    “……你说什麽?”

    温禾羞的耳朵都红了,稚嫩的粉色一路从脸颊烧到脖颈,若是在知道喜欢苏逸哲之前,早就不要脸面地扑上去啃咬了,现下居然拾起了抛弃已久的羞耻心,胡言乱语的说,“我这不是要回家住了吗,想说给你一个暂别吻,你……你不要就算了……”

    苏逸哲最无法抗拒的就是温禾这副欲拒还羞的模样,喉结滚动,咬牙忍耐将要勃发的欲望,微微俯身配合温禾的身高,半放弃半妥协地闭眼道,“亲吧。”

    他以为温禾最多就是亲亲脸颊,闭眼等待羞涩的亲吻凑近,却感受到那抹柔嫩越过他的颊侧,颤抖着落在他的唇上,他诧异地睁开眼眸,小学长紧闭双眼一片晕红,笨拙试探地伸出柔软小舌轻舔,苏逸哲微微松口,那只小舌迫不急待地探进未知区域,胡乱舔拭着。

    当舌尖舔过他的上颚,还想与他的舌头交缠勾绕,苏逸哲忍无可忍压上温禾的後脑勺,另手环抱纤细的背部,将人更加贴近自己的拥吻起来。

    他动情地与他的舌头绞缠,无师自通地变换角度接吻,疯狂吸吮红肿的唇瓣发出脸热的水渍声,把人吻的双腿发软,浑身脱力地环住他的脖颈才不至於跌落在地。

    这种拆之入腹的吻法让温禾脑袋发晕,既舒服又害怕,苏逸哲的舌头太具侵略性,勾的他口腔内部处处麻痒,明明就快不能呼吸,却有一股冲动想与他接吻到永生永世,人间毁灭。

    既不切实际又浪漫不已的愚蠢想法。

    齐靖轩说的想亲到天荒地老竟是真的。

    嘴唇一痛,苏逸哲像是不满他的分心,在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推着他双双踉跄倒在沙发,期间唇舌没有分离一丝一毫,温禾再也无暇思考,被捧住双颊扬起头承受扑面而来的占有,浑身发烫,灼热的气息彷若要把彼此燃烧殆尽。

    “嗯……”敏感的湿润下体蹭上坚挺的硬肿分身,温禾难耐地舒服低吟,扭着腰想去寻找更多快感,苏逸哲被这声饱含邀请的浪叫惊醒残留的理智,猛地撑起胳膊,眼神晦暗。

    温禾迷蒙地睁开眼,带着一丝困惑哀怨,质疑苏逸哲的中途停止,欲望得不到纾解,他张开双腿想勾住苏逸哲的腰把人拉回,却被捏住膝盖,强硬地放回原位。

    “别勾引我,再亲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麽。”

    尽管方才津液在两人嘴里交缠吞咽,苏逸哲的声线还是沙哑低沉,像是狂风暴雨的触碰也满足不了的渴望,在温禾耳里听起来性感到小腹酸麻,内裤湿透,呜咽着抬起身子想继续亲吻,全然不顾後果。

    “小河豚,乖一点。”苏逸哲喉结滚动,狠戾地捏着温禾细腰把人按回沙发上,他多想深吻下去,把欲望放进稚嫩的身体里,用力cao开他,逼他浪叫求饶,推他坠入欲望的深海,把他变成自己的独属物……只是现在不行,时机不对。

    “我想要……苏逸哲,亲一下就好……”

    马眼溢出动情的液体,叫嚣着想插入眼前人儿的体内,顶开他,射满他,让他的小逼後xue都是自己的jingye,被干的整天只能撅着屁股求他轻一点,光是想像画面苏逸哲就快疯了,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温禾,口吻尽是压抑极致的低哑,“宝贝,等你考完,什麽都给你……现在听话忍一会好不好,嗯?”

    “呜……好……”得到保证,温禾才不再执拗要求。

    “好乖。”苏逸哲亲吻额头,两人立场对调,彷佛苏逸哲才是年长的哥哥,哄着想吃糖的弟弟。苏逸哲不是不想冲动占有,只是比起他的欲望,他更珍惜温禾的未来,不想任由温禾失去理智,因他後悔。

    他耐心撒网,等待小河豚心甘情愿落网的那一天。

    却没有发觉,小河豚悄悄地游进网里,也在偷偷等待吃掉人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