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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

    “霰霰,我去上班咯~”慎重依依不舍的和爱人告别。

    爱人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他。

    “霰霰,你怎么能这样看我?”五大三粗的男人面露羞色,“我硬了,你要负责。”

    爱人迟迟没有动静,他也不恼,握住对方兰叶般细瘦的五指朝后庭带。

    “你干什么?”一个馒头砸中男人,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傻逼,大早上就发情!你要迟到了。”一个系着围裙的魁梧大汉鄙视地觑他一眼,低头擦餐桌。

    “你才傻逼!”他瞟了一眼手表,八点五十,要是再耽搁,爱人会不开心的。去他的上班,他狠狠吐槽了一句。“霰霰,我走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每当这时,夭桃秾李的爱人总是会吐着青紫的小舌头颤颤的同他告别,涂着琉璃蓝指甲油的脚趾一勾一勾的,sao得他心痒难耐。

    再忍忍,下周就轮到他在家了。八点五十三!他落荒而逃。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窦率无奈地摇头,每天上演生死诀别,慎重都不腻么?规律生活保持正常社交,是爱人所愿,他以前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伴侣们哭哭啼啼围在身边,烦都会烦死。该干嘛干嘛去才有意思嘛~

    是以他们三人商量后,决定喻滕负责家务,自己和慎重轮流上班,维持往日的作息时间。

    他撇一眼厨房里捣鼓的喻滕,这家伙真是赚大了,能全方位二十四小时陪在爱人身边,就凭那一身“绝技”,他忿忿地掐了一把胸脯,暗想:吃了那么多药,你怎么就是产不出好东西呢?

    问题无果。他走到爱人面前感受了下热度,阳光正好,温度适中,看来还不用放纱帘。

    娇儿松松仰头,脖子和窗帘杆被一条白绫连接在一起。紫绀的糯舌头耷拉在贝齿外,脚尖朝下,随风摆动漾出阵阵幽妍仙气。

    他像个瘾君子,埋到爱人颈后深深吸了一口。“霰儿,我们换个方向?绳子松紧合适吗?”阳光,是爱人的必需品,晒完太阳后,爱人会变得浑身松软,心情大好的散发出甜蜜的芬芳,虽然一夜过后,又会回到原点,但爱人还是乐此不疲,没有比阳光更好的礼物了。

    晒太阳还得均匀为好,窦率调整着绳子,确保爱人身体每一面都能享受到阳光的拥抱,清晨的阳光是最温柔的,稳定而不强烈,潜移默化地温暖着爱人僵冷的身体。

    “霰儿,我可以亲你一下吗?”晒饱太阳的爱人总是很好说话,半翻的莹白瞳仁徐徐上浮,是同意的意思。

    窦率耐心地等待爱人的回应,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频率,宝贝儿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越霰是在一个夏天走的,他支开了所有人,去了塔希提做一个人形路牌,他的天马行空难倒了伴侣,在他们疯狂找寻两周未果后,在星网置顶的vlog上看到了人儿。

    他们赶到时,人儿已经挂在指示牌上一天了,远远望去,他就像串美丽的耳环妆点在公路上,身为一个荣誉满身的设计师,他设计过无数另人称道的自缢场景,脆弱的alpha在结束生命时,总会有些恐惧,但只要在越霰创造出的环境中,他们都能平和舒适地达到目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天才。

    当主角变成他自己后,他更是突破想象与审美极限,把自己变成自然中应有的一部分,山水画卷中的一点墨迹。

    男人们不忍心破坏爱人用生命绘就的作品,他们知道霰霰喜欢吊在这里为过往的车辆指路,山路蜿蜒,本来事故多发,霰霰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车辆出事,大概一切伟大的创作都蕴含深刻的主题,而越霰想表达的就是“奉献”。

    他们为爱人打理遗容,为他换上殓服——黑色蕾丝束腰礼服,戴上黑纱礼帽,让人儿能美美的和死神赴约。

    裙长只到膝盖,越霰的一对长腿白到反光,晃的人睁不开眼,便是寒柯玉蕤,风神萧散。

    他们在那里等候了七个月,人儿始终轻飘飘地晃在海风中,热心地迎来送往,丝毫没有歇息的意思,他们亦每天为娇儿清洁身体,编麻花辫,直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子夜,绳子断了,人儿降落到慎重怀中。

    他们知道,霰霰在这里玩够了。

    对于大部分alpha,这就是故事最后的答案了。但他们知道,霰霰还有很多风景没看,他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转化,是唯一能让死去的人儿继续游山玩水的方法。能否成功,取决于当事人本身的意志和得到的爱。alpha都是泡在爱的糖罐里长大的,可他们绝大多数都很厌世,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比永恒的死亡更吸引人了。是以,普遍转化率低的可怜。

    转化霰霰的头三年,人儿始终像具真正的尸体,一动不动,吝啬的不给出任何反应。他们去做了身体改造,试了很多药,来调制人儿喜欢的食品、费尽手段,四处打听无法分辨真伪的成功转化故事、试着让霰霰回归往日的生活,给他穿平日喜欢的裙子……

    偶然的,窦率看见一条抹胸橙色亮片绣珠短裙,夺目得像天际的火烧云,他记得和霰霰的初遇,人儿也是这般耀眼。虽然霰霰以前不喜欢这种暖色调,直言轻浮,但他还是想让霰霰试试。

    于是,直挺挺的人儿被换上了高定,他半张的口中含着喻滕的rutou,里面是新研制出来的巧克力奶,戴碧玺项链时,窦率不小心碰到了缢痕,连声道歉中,人儿外吐的舌尖抖了一下,被时刻关注他的慎重率先察觉。

    也许,他们思路都错了。以常规的思维揣摩亡故的爱人,简直是南辕北辙。经历过生死的人,或许前尘尽忘,哪里还有和生前相同的爱好呢?他们一直把缢痕当伤疤看待,殊不知这是人儿最敏感的地方,适当地抚摸只会让人儿更愉悦!

    经过几年的探索,他们发现了霰霰更多小众的癖好,喜欢悬空和俯卧位,喜欢会客厅的落地窗,喜欢五指宽的绒毛围巾……

    越是迎合霰霰的喜好,人儿的反应越积极,前年人儿还只能动下小舌头,去年就能勾勾脚趾,今年跨了一大步,直接能翻一圈白眼了!再努努力,说不定明年霰霰就能说话了呢?

    “霰霰,吃饭了~”喻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追忆,他抓紧时间,衔住爱人酱紫的小软舌,吻得滋滋作响,边伸进绳套里,抚摸深深的缢痕,敏感无比的部位都被俘获,人儿舒服地蠕动小舌头,和对方纠缠起来。

    霰霰的小舌头是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温温凉凉的,含蓄地搭在下嘴唇中间,情动时,才罕见地伸长一些,颜色也是性感的雪青色,窦率的大舌头舔着人儿的小舌头,每个菌状rutou和叶状rutou都不放过,慢慢“巡视”一番后,又伸向界沟、舌根,人儿在窦率精进的吻技下溃不成军,小舌头彻底缴械投降,被包裹在了大舌头里。

    人儿晕头胀脑地承受快感的侵袭,感觉自己成了铁板上的鱿鱼,在炭火的烘烤下无处可逃,卷起须盘,也不过是多受一刻折磨罢……

    他认命地翻了个白眼,陷入“巨浪”之中。

    ***

    “我们先尝尝建莲百合汤啊~”喻滕左手托住人儿绵软的颈部,撑起他的头,右手托住下背部和臀下,腰和手互相配合,将人儿的头小心转到肘弯,依附着他。

    就算这时,人儿的脖颈上依然箍着一个卡其色绒毛鹿角发带,小巧的智能钛钩勾起发带,扇着翅膀飞在空中——这个载入史册的发明解决了alpha常常想上吊又找不到地方挂绳子的世纪难题。

    智能钩调整着高度,最终在一米五处停下了,喻滕扯扯发带,确保松紧可以让人儿同时上吊用餐两不误后,就舀起一勺汤,撇去一半,送到人儿口中。

    人儿倚靠在喻滕臂弯中,盖着薄毯,懒懒张口,紫藤色的小舌头忘记收回来,丢在唇外。小拇指盖大的汤匙钻进来,浅浅压着味蕾。

    “是不是甜甜的?我放了红枣、雪燕、黄糖,还有一样东西,宝贝猜猜是什么?”

    ……

    话声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啊~我知道,宝宝是说苹果,宝宝可真聪明!”

    “这不废话嘛,我家霰霰是谁?”窦率坐在一边,轻轻擦拭人儿口角流出的汤汁。

    “这是我研制的新菜,天麻汽锅鸡,熬了一夜的,宝宝帮我品鉴下~”

    “颜色也好看,让人想起秋日稻田。”越霰其实无法享用这些食物,喂进嘴里多少就如数返还多少,但他们发现人儿在用餐时总是心情很好,时间一长,也多少体悟出些心得来——描述菜色的过程尽量详细,让霰霰大概了解菜式情况;人儿能迟钝地尝出点味道来,所以品尝过程要尽可能慢,少量多次为佳;如果食物一秒内就流出,代表不和口味,一至两秒,代表还行,三至五秒,代表不错。这不,这勺鸡汤就蓄了整整四秒。

    这可是对掌勺人莫大的肯定,要知道过去还没有哪道菜肴能得如此青睐,有此殊荣哩~

    霰霰生性简朴,餐桌上廖廖八九个菜,虽说一个菜尝不了三两口,加上解说,还是得花上不少时间,不过也恰好能让人儿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以应对最重要的环节——进食。

    窦率用温热的帕子给人儿净面后,把爱人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朝右侧卧,面向喻滕,喻滕将人儿的右手夹在臂下平腰处,交叉环抱样用左手食指呈“八字”扶住右侧rufang,窦率将发带移到人儿下巴根处,智能钩调高三厘米,人儿被勒得张大了嘴巴,自然而然地含住了乳晕,喻滕怕呛到人儿,事先挤了两次奶,柔和的乳汁潺潺流入人儿口中,像开春的细雨。

    “今天是青苹果味儿的,我昨儿研发的新口味,宝儿试试?”喻滕略抬高人儿的上半身,让乳汁进入得更顺利,窦率将人儿软垂身侧的手放到喻滕胸部,喻霰就像个不足月的婴儿,抱着心爱的“大皮球”不放手。

    霰霰这副形同稚子的娇憨之态惹得伴侣怜从心起,喻滕想起霰霰幼时,也同这般可怜天真,那时候他也是将宝儿抱在胸口,用奶瓶喂食的,从来冷心冷情的他,选择用无性繁殖的方式传宗接代,却在那一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