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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sp)

    离大选之日越来越近,宫中的嬷嬷们对秀女的约束越发严苛了起来。在这群秀女中必定有日后的娘娘,谁也不愿意在此时闹出什么不光彩的事,莫名其妙地掉了脑袋。

    按理说,大选之前应该由嫔妃们调教秀女,教习其侍奉之道。可当今圣上刚登基,后宫空荡,平日里也不近女色,没有奴才摸得准这位主子的喜好。

    万一圣上不喜调教熟烂的sao逼、反喜清纯稚嫩的女奴,岂不是误触霉头?宫里的奴才都有些为难,顶上的奴才不敢随意主张,底下的奴才也难做。于是,司仪处便下令对秀女们执行最严苛的贞cao管束,其余调教皆有司仪嬷嬷安排。

    清晨,高墙封闭的储秀宫中似有声响。训奴堂内,紧闭的门窗关住了满庭春色。

    “呜!呜……啊……呜呜……”陶氏不住颤抖,明艳的双颊酡红好似醉酒,随着身后力道的不断落下,她哀痛难耐地哭泣着,娇嫩美艳的唇瓣不住溢出sao媚的呻吟。

    但美人sao泣的美景并不能阻止身后的施虐,又是几下鞭打后,陶氏无助地手脚发软,倒在了地上。见陶氏匍匐在地、闭目喘息不止,王嬷嬷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小夏连忙去将陶氏扶起,重新摆正了跪姿。陶氏却实在没有力气动弹了,秋水美目内一片晶莹,吃力地抬眸看了小夏一眼。见小夏满脸的担心与焦急,她复又垂眸呜咽,全身颤抖着着重新跪好。

    在肃正的训奴堂中,几十位美人均赤裸着跪伏在地,因严苛的鞭打而扭动着sao嫩的身子,满目皆是yin靡下贱的美色。美人们的贴身宫女持着柳鞭,一下下地鞭打着美人们贞洁的嫩xue,一声声难耐的sao声浪叫在方正的堂中此起彼伏。司仪嬷嬷王氏却像是对这场景司空见惯,不为所动地严厉注视着。

    在她看来,这一批的秀女还都是太嫩了,仅仅是最轻松的忍痛调教,有许多秀女都已失了仪态。

    秀女中不乏柔弱如陶氏的,此刻都已如秋风蹂躏的落叶一般瑟瑟颤抖,满脸泪水;略微耐痛些的,皆是面色苍白,目光涣散,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些都是已经没有仪态可言的秀女,王嬷嬷厌恶地想着。果真是贫贱出身的下贱胚子,一点女子德行也无。

    反观表现得比较出彩的秀女,只有稀零几人,却让人见之难忘。这几位美人容貌并不逊色,且跪姿端庄优雅、塌腰翘臀,鞭打中也不露丑态,从始至终抬头微笑。这是最标准、最能满足男人施虐欲的仪态。王嬷嬷几乎是一眼就挑出了这些贵族小姐,心下了然。

    与平民女子相比,大家小姐入宫前的准备显然更为充分。夏金露咬牙忍耐着疼痛,一边保持着完美的仪态,一边暗暗地瞧着身旁的苏羽柔——她的仪态依旧完美,只是齿间溢出的低低痛呼已经无法遮掩了。

    苏羽柔惨痛的模样令夏金露眸底阴沉了不少。

    夏家和苏家地位接近,请来的两位司礼嬷嬷也相互认识,彼此之间有不少交流。尽管嬷嬷们明确反对两位闺秀小姐私下交流,但在两位小姐的软磨硬泡之下,两人也曾通过寥寥几封书信往来,建立了浅薄可笑、却在森严管束下显得弥足珍贵的友谊。

    两人的调教几乎是同样的进度,司礼嬷嬷们非常满意两位“好学生”,彼此之间暗中攀比,在调教上也更下功夫。在私下托丫鬟传递的书信中,苏羽柔曾暗暗抱怨嬷嬷的严厉,她天生并不耐痛,总是在鞭打中受伤。可嬷嬷一心要与夏家嬷嬷攀比,听说夏金露在耐痛上表现出众后,反倒变本加厉地责打苏羽柔,让她痛苦不堪。

    从那之后,夏金露在耐痛训练上便收了三分力。尽管夏金露越来越“娇气”的表现让嬷嬷颇为不满,甚至向夏父告状,让夏金露吃了不少苦头;但从那之后,苏羽柔再也没有承受过太重的责打了。

    没想到,这几年的宽泛,却让苏羽柔承受不住宫内嬷嬷的责打。夏金露抿了抿唇,心下滋味复杂难言。

    苏羽柔和自己不同,作为苏家的独女,苏羽柔必定要将命都耗在这深宫里的。如今改变,还不算迟,只有适应了这些惨无人道的调教,她才能在这宫中过得更好;但……

    “啊!——”夏金露突然仰头,发出了一声凄艳的惨叫,引来了王嬷嬷的目光。见夏金露承受不住似地伏地哭泣呻吟,王嬷嬷眉头皱了皱,随后却舒展开来。

    罢了,不过是新入宫的秀女,何必如此为难?哪怕有不好的,今后调教一番便是了,不必急于一时。就连那教养得宜的夏家小姐也撑不住,想必是今天过于严厉了。

    “今天就到这里,都停下吧。”王嬷嬷以极其轻蔑的语气下令道,满庭的鞭声这才停了下来。

    美人们几乎全身湿透了,汗水在白嫩如玉的身子上莹莹反光,惹人爱怜。一秀女在鞭声停止后压抑不住地嚎啕大哭,被周围的宫女扯着头发狠狠扇了几耳光才闭嘴;陶氏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苏羽柔美目微微失焦,愣怔几秒后捂着嘴唇剧烈咳嗽,目光却难以控制地去看身旁的夏家小姐;也有秀女从头到尾不出一声,冷漠地看着王嬷嬷。

    “今天只是第一关,你们实在让人失望。”王嬷嬷冷硬地开口道,“所谓女德,正是以夫为天;既然以夫为天,那必将要卑弱侍之,敬之尊之,不能有丝毫懈怠。”

    “你们来到这里,那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是承了天恩、有幸来侍奉皇上,预备皇上挑选的。皇上要的,是女奴,是母狗,不是你们一群打骂都不得的娇小姐!”

    “若皇上为国事烦忧,主动请责才是为奴之道;若皇上一时兴起,动辄打骂也该是妾奴们顺受的。今日只是打骂,来日若皇上有兴,要你们如何,你们难道还敢不如何?”

    王嬷嬷越说越激动,枯槁的手狠狠锤着实木的桌子,让石砖地都发出了沉重的闷响,秀女们皆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陶氏听王嬷嬷苦口婆心的教诲,想起自己方才娇气无德的放肆举动,心中羞愧难当,呜咽着又要哭起来。待王嬷嬷拂袖而去,秀女们一一被宫女搀扶起来,面上也皆是愧疚的惨痛神色。

    苏羽柔深深地望了夏金露一眼,夏金露却一言不发地搀着宫女回了厢房。陶氏哭着被小夏搀扶行走,走到门边却听到一声嘲讽的嗤笑。

    陶氏愕然抬头,一位英气逼人的秀女正抱胸倚门,厌恶地望着王嬷嬷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