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高H,敲甜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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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以银线绣暗纹,繁琐的皮革束腰妥帖勒住男人劲瘦窄腰。独孤诚抚平衣上最后一条褶皱,打理好后便去屋内看望柏钦微。 乖乖吃完了粥的柏钦微正将脑袋磕在桌面上,呆呆的望着门口发呆。见到进来的独孤诚,一双眸子微微亮了亮。 没有多余的夸赞,只轻轻按了按柏钦微的脑袋,便能得到柏钦微安心的微笑。独孤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照顾,过分热情只会令柏钦微不安,他完美的掐着这份界限,也终于获得了柏钦微的些许信任。 卓风长期驻留在这,对柏钦微现在的记忆混乱,他也束手无策。或者说,卓风认为此刻的柏钦微很好。 “他若苏醒,保不定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你也不想江湖人知道魔教教主还活着的事吧!” “我哥他不是魔头!” 伯渊一拍桌子愤而起身,他愤恨的瞪着卓风,急促喘着粗气。 “他是可怜,难道被他杀死的那些人就不可怜?他策划的那些计划,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去?就为了他和詹缨的报仇计划,他连自己亲爹都能杀!他还有什么不敢的!用自己的身体去筹谋!这样的心性太过可怕!他不能醒,他醒着是对武林的危害。” “住嘴!” 伯渊一把揪住卓风的脖领子,勒令他闭嘴。 “我哥杀的是该死之人,他手中从未有平民的血。” “那他出卖色相笼络武林朝堂中人之事呢!” “他没有!” 伯渊失控的喊出声。 “伯渊没有骗你。” 一道慵懒的女声打断了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卓风转身看去,只见独孤诚默不作声陪着一美艳女子进来。 “霏霏,你怎么在这?” 卓风声音柔和了几度。 “临仙和我是同一批受训出来的,他骨头硬,不肯合作,詹缨就找了摄提调教他,摄提那个疯子嘛,从他手里出来的人,有几个还正常的。” 女人嘲讽轻笑。 “我也不是想为我们这类人辩解什么,只是我实在看不惯你们这些所为的江湖正道。不分青红皂白,仿佛犯了错便不得被原谅似的。当然我也不求你们的原谅,只是看他实在可怜,想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穿着红衣的女子如一只蝴蝶般翩跹而入,轻巧的在柏钦微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詹缨为确保手下人忠诚,要求摄提对我们洗脑,肯合作的还能保留点自我,不肯合作的,就是从头到尾洗脑。好人变嗜杀,烈女变荡妇,忠贞变狡诈,然而这种催眠并非无敌。意志力越是坚定的,就越是难洗脑成功。” 女人叹了口气,哀怨的瞅了独孤诚一眼,又伸手去逗弄看似没反应的柏钦微。 “他们拿他最在乎的东西做要挟,临仙根本没的选。加上所习功法刁钻,他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一天,所以早早委托我,若是哪一天他走火入魔疯了,就给他个痛快,把他的骨灰扬了,省的再有人用他的尸身做文章。” 女人撩起垂落在嘴边的一律卷发,微微笑了笑。 “他说,我们这类人,活着时便不干净,不如死了后一把火,随风而逝,还落了个清净。” “钦微本非嗜杀之人,他受的冤屈,我会为他洗刷清楚。作为医者,希望你想办法令他恢复正常。” 卓风沉吟。 “我非是不信你们,等我查探清楚,我会回来给诸位一个交代。” 伯渊撇过脸去。 “随你便。” 柏钦微坐在那,一双眼睛追逐着女人逗弄他的手指,女人垂眸,敛去眼底悲悯。 “有独孤宗主照顾我家教主,霏霏便安心了,望宗主说到做到,早日为我教主洗刷清楚冤屈。” 送走霏霏,众人各自陷入了忙碌。独孤诚也不能总是围着柏钦微转悠,便为他开辟了一处静谧的花园,让一名剑侍暗中保护,由空着的阿飞照看。 最近柏钦微喜欢上了阿飞带来的一个藤球,每每抱住便能玩上大半天。阿飞偶尔有事走开的时候便让他抱着球自己玩上一会儿。 这一日独孤诚遣人来叫阿飞一人过去,有剑侍看护阿飞没有多怀疑便跟着来人去了。 柏钦微玩了会儿便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不断逼近,他下意识抱着藤球往没有打斗声的地方躲去。 这花园周围都有严密机关守护,只有不走出便不会有事。在外守着的剑侍眼见不知情的柏钦微就要自己走出来,便想现身阻拦,不料才一现身便被人从后面一掌击倒。 柏钦微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倒下,踉踉跄跄走到出口处。 外面杀的一片昏天黑地,不知何时来了批杀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攻了进来,柏钦微被惊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柏公子!不可出来!” 有侍卫瞥到这边出声大叫阻拦,柏钦微看向那护卫,见他身后逼近不由砸出了手中藤球。 “刀!” 杀手见柏钦微扔出东西,下意识以为是什么暗器收刀躲开,那侍卫得了一命,柏钦微却为了扔出准头踏出出口失了保护。 身后风声掠过,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只手便突兀的箍住他的腰身。 “呵~转告独孤宗主多谢他的招待,我教教主便由在下接回了。” “摄提!你擅闯我宗主下榻之地,不要太过分了!” 耳边响起男人柔媚的轻笑,摄提不再多语,他不会蠢得在这里浪费口水等独孤诚赶来,抓着柏钦微便飞身进了等候多时的轿子。 一行人有秩序的抵挡府中人一边撤退,柏钦微倒在一个馨香宽厚的怀里,他不安的挣扎扭动。 摄提无奈捉住他的双手,逼的柏钦微回头看他。 “你安静点,我不会伤你...” 话未说完,腹部一痛,穿着银色锦衣的男人低头,却见柏钦微握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他腹部。 “有点,防备心...也好!” 摄提努力使声音平和,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柏钦微的霜白发丝。 “乖!你这一刀捅的太深,我制不住你,别逼我对你动武。” 柏钦微无辜的眨了眨眼,瑟缩的坐在男人大腿上。摄提舒了口气,将脑袋埋进柏钦微颈项里。 “阿清!” 摄提眯着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自柏钦微落崖,他疯狂找了多日,他不相信人真的就这么没了,直到从盯梢詹缨的探子处得到些许端倪,他匆匆处理了教中事务马不停蹄顺着探子汇报的消息赶来。 见男人久久不松手,柏钦微又开始挣扎起来,摄提单手按着他,另一只手捂着不断被撕裂的伤处,疼的面色微微发白。 “别闹!” 低声警告换来的是柏钦微愈发剧烈的反抗,直到这时,柏钦微似是才感到了害怕,脸上全是惶恐不安。 “嘶!别动,阿清!” 摄提无奈加重了手上力道,柏钦微却似被蛰了般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挣动间手肘狠狠撞上摄提小腹,摄提手一松,柏钦微顺势扑到了宽大的轿子门口。 摄提拔出一直插在腹部的匕首,点了几处xue道止血,才空出手去抓人,柏钦微被他拎着脖子又按回男人怀中。 隐忍的哭叫和男人模糊的低吼声不断从轿内漏出,负责开道的两名教众意有所指的对视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教主,可要先找处地方歇息?” “不必,赶紧赶路。” 摄提皱着眉冷声吩咐,他不想对柏钦微动粗,但柏钦微实在太闹腾,他只能点了他的xue道才叫人老实了些,只人一直看着自己,通红着眼眶,仿佛一旦得到自由就会扑上来撕咬自己血rou。 轿子发出轻微晃动停了下来,摄提不耐。 “何故停下?” 教众纷纷拔出兵器呈包围之势护在轿子周围,独孤诚墨衣银剑,浑身蒸腾着可怖杀气。 “把人交出来。” “呵!尔等退下。” 独孤诚没耐心跟劫人的歹徒废话,一剑直逼轿门,凌厉剑气绞碎纱幔割断竹帘,目光瞥及被禁锢在摄提怀中的柏钦微,独孤诚眸中迸发出冷冽寒意。 逼到面门的剑锋被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轻轻接住,四溢的剑气却将摄提脸上面具割裂。 银质的半片面具从脸上滑落,摄提微弯双眼再也不复以往装疯卖傻时的纯真,妖邪之色跃然脸上。 “好久不见,独孤宗主。” “魏!灵!鸣!” 独孤诚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喊出,摄提搂着柏钦微抬手在他下颌处摸了把。 “把人放了,我今天姑且饶你一命。” 听闻此言,摄提却是吃吃笑了,他舔了舔嫣红的唇,目光流连在柏钦微的脸上。 “宗主可不要自作多情,阿清不会跟你走的。” 说罢,捉起不能动弹的柏钦微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啄着。 “不准动他!” “阿清~” 摄提手指暧昧的在柏钦微喉结上拖动,又咬了口轻颤的指尖,那上下其手的模样恨不得立马在独孤诚面前上演一场活春宫。 摄提捧着柏钦微的脸浅笑靥靥,又挑衅的看向独孤诚。 “我把这个烦人的家伙赶走好不好?” 欺着柏钦微不能说话,摄提又笑眯眯的代他回答。 “真乖!那我就先把他给除掉。” 温软嗓音突然压低,转为冷酷杀意。 独孤诚速速退后,以剑抵挡来势汹汹的攻击。 魏灵鸣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无论是詹缨的通宵百家,还是独孤诚的绝学,他都习得一些,对他们的出招也了如指掌,虽无法攻破化解,但要防住却是轻而易举。 两人来来回回打的难舍难分,晚来一步的伯渊解决了教众救出柏钦微,见他不言不语不能动弹又解开他身上xue道。 伯渊见他身上染有血渍,以为他被摄提所伤,柏钦微恢复了自由便一把推开关心他的伯渊朝着一处跑去。 “哥!!!” 伯渊声音引来缠斗在一块儿的两人,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收手一同朝跑远的柏钦微追去。 等三人追上时,柏钦微蹲在路边,手上抱着只脏兮兮的白猫亲热的呼噜着猫儿身上杂乱的皮毛。 凑近些,能听到柏钦微口中嘀嘀咕咕,脸上也满是欢喜之色。 “阿清,在逗猫儿呢!喜欢的话,待回到教中,我给你找百八十只来。” 摄提半蹲下哄诱到。 柏钦微抱着猫咪警惕的抬起头来,摄提下意识露出讨好之色,阴差阳错打消了柏钦微的敌意。 “弟弟,是弟弟。弟弟小小一只,好脏。” “哥...” 伯渊喉结涌动,干涩唤道。 柏钦微对他的呼唤理都不理,只亲热的抱着那只野猫。 “弟弟没了小爹,弟弟可怜,不怕不怕,哥哥在,哥哥保护弟弟。” 伯渊闭上眼强按下眼中泪意,知晓全部的独孤诚却不以为意。 “弟弟要洗澡,你也是,你看你身上都是血,会弄脏弟弟。” 独孤诚曲线救国,柏钦微听了低头打量,见自己果真一身血,虽然都是沾的摄提的,他又嫌弃的瞪了摄提一眼,挨了一刀的摄提有苦说不出无奈苦笑。 “好,给弟弟洗澡,弟弟肚皮瘪瘪的,一定饿了许久。” 柏钦微摸着猫咪舒缓的脊背,眼中怜惜真挚的毫不作假。 他是真的将一只路边的野猫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早在很久之前,摄提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但这份情意还是令他醋的不行。 眼见两人有意无意哄着柏钦微忽略摄提,站在一旁还受着伤的摄提与这三人一猫格外的格格不入,摄提心中苦涩,却只能忍下。 你不能指望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对他讲什么情意,更不用说他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半分情。 正待主动离开,袖子却被悄悄拉住,摄提捂着腹部低头看去。柏钦微眨巴着眼睛看他。 “瑞公公,你要去哪?” “噗。” 伯渊没忍住笑出声,摄提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脑门疼。他忍了又忍,才没说出什么失礼的话。 独孤诚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好心的提醒了几句。 “霜天涧当太孙时身旁跟了个死侍太监,叫张瑞。” 摄提看了他一眼,没道谢,但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他是最先恢复记忆的人,对柏钦微的真正父母也有所耳闻,甚至那段诸神混战,他也有所参与,柏钦微的弟控,是刻在骨血里的记忆。他能忘记所有人,唯独不会忘记自己的宝贝弟弟。 ——一只该死的只会蹭吃蹭喝吹风捣蛋的白毛瘟猫! “其实叫你公公也没错,是吧,大总管~” 独孤诚不客气的逮着机会拼命踩摄提的痛脚,摄提笑得和蔼得体,如同一个真正忠君的公公。 “彼此彼此,圣僧大人。” 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两人相看两厌,却还要在饭桌上装出一副知己好友的模样。 伯渊看着胃疼,唯独丝毫感受不到争锋的柏钦微,抱着吃饱了的猫儿揉肚子。 打了个哈欠,柏钦微趴到桌上,乖巧的看向打的火热的两人。 “瑞公公。” 柏钦微黏糊的唤了声,摄提不满也忍着没发作,见他发困便哄着他先回房睡觉。 “你路不熟,我来。” 独孤诚起身不动声色隔开摄提,摄提眯着眼笑得咬牙切齿。 “这就不必了吧!伺候主子是在下的本分,宗主算什么呢!” 不理会摄提的阴阳怪气,独孤诚牵着柏钦微便走,习惯了独孤诚的柏钦微丝毫没有抵抗,乖乖的跟着人走了,直气的摄提伤口又要迸开。 “摄提先生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 伯渊委婉道,他不喜摄提,但有摄提代替柏钦微坐稳魔教也没不好,只要这人别来sao扰他哥哥。 摄提处处碰壁吃瘪,脾气再好也要发作,他哼了声大步走开。 **** “钦微。” 辛辛苦苦给一人一毛洗刷干净擦干水,柏钦微抱着猫趴在床上逗猫玩,独孤诚按着抽痛的额头,耐着性子进行劝说。 “弟弟小小一个还要他单独睡,多可怜。” “他那么小一只,万一你半夜压到了他怎么办。” 冷酷将皮球踢回去要柏钦微做决定,柏钦微是真心疼爱弟弟的好哥哥,见此开始犹豫不定,只是一只贼手仍不死心的撸着猫咪蓬松的毛。 “让瑞公公守夜。” “不行。” 独孤诚想都不想就回绝,眼见柏钦微又要红眼睛,独孤诚是真的认栽了,他赶紧解释描补。 “屋里没多余的床给他睡,你总不能让他睡地上。” 柏钦微抿唇,他不是苛待仆人的主人,更不用说张瑞是霜天涧的忠仆,对他而言如同长辈怎好让人家睡冷冰冰的地上。 独孤诚挑眉,见时机成熟,就要上手逮猫,柏钦微戒备的一把抱住。 “一起睡。” “钦...” “你上来一起睡。” 柏钦微赶紧道。 “有你看着,我一定不会压坏弟弟。” 真是意外之喜,独孤诚看着那只猫的眼神也好了不少,他装作思考的样子,给了个勉为其难的表情,然后毫不犹豫的脱衣上床。 其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处心积虑已久,柏钦微复杂的看着独孤诚,嘀咕了句“蹭的累”。 独孤诚撑着脑袋侧身看他,柏钦微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睡吧。” “我好怕。” “嗯?” 柏钦微露出个甜笑。 “没什么。” 说罢便整颗脑袋缩进了被窝里,蹲在枕头上的猫咪“喵”了声,伸爪扒开些被子。 “噩梦醒了。你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躲在被窝里装睡的柏钦微听到男人轻轻说道,他猛地睁开眼,泪水悄无声息打湿被褥。 一只大手隔着被子轻轻落到背上,有节奏的拍打着,柏钦微吸了吸鼻子,闭上眼浑浑噩噩陷入了昏睡。 —舍 身— 有着最干净漂亮的相貌,干的...却是最卑贱苟且之事。 没了功力,他也只是空有美貌无法自保的羔羊。 钦微少君成了北戎王傻儿子的男妃,得知这一消息的人无不扼叹。 毕竟钦微少君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男人压的主,何况那人还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傻。 用一个王妃的名头抬高钦微少君的身份,实际上,却是北戎王用来与各方势力交换利益的工具。 北戎王心狠手辣且对自己父君怀有不轨之念,为了弟弟与两位父亲的安危,他不得不硬撑,咬死不松口弟弟才是司马懿之子的秘密。 北戎有供奉凶兽九头魔蛇的传统,这一代北戎王更是用活人来祭祀这魔物,钦微少君有所耳闻却从不得见,只以为是北戎王那阴险歹毒的小人用来遮掩自己妖法的借口。 自认骨头硬的钦微少君,在对上北戎王,却也被折了骨头。每每想到那人残酷手段,少年握着手腕,白皙俊美的脸上布满阴沉之色。 北戎王—— 只是念起这个名字,便令他阵阵作呕,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疼痛。 “清儿过来,这位是本王的好友九婴尊主。” 钦微少君冷眼扫过。通身修罗煞气,不愧是能和北戎王混到一起的玩意儿。坐在北戎王身旁的戎装青年却是点着唇瓣露出个和善的笑来。 “这便是你那儿媳?” “自是,如何?” 北戎王笑得惬意。 “果然是位芳华绝代的美人,就是脸色冷了些。” “呵~多断几根骨头就会笑了,不过区区玩物,尊主不必挂心。” 戎装青年不置可否,依然饶有兴致的打量跪在面前低垂着头颅做柔顺状的少年。 便是跪在那,便是低着头,便是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骨子里的东西去遮不住,那通身傲骨哪是能轻易折断的。 “听闻钦微少君也在此做客。” “正是,他与本王颇有些渊源。” 青年在心底冷笑,只怕仇怨是真。 “据说钦微少君文武双全姿容端方,相貌更是不俗,不知比起宝灵国的皇太孙凌渊殿下如何?” 北戎王瞬间收了笑意,钦微少君更是神色一凛,意识到对方正在看自己又慌乱低下头去。 对方左一个听闻又一个据说,根本就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他不能再出头,给父君脸上抹黑。 “他们没有可比之处。” 北戎王冷声道,青年却是拖长了尾音兴味盎然的继续挑拨怒火。 “钦微少君可是霜天涧之子,父亲的相貌摆在那,他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吧!” “一个野种,他也配!” 北戎王捏碎了手中酒杯,目光阴恻恻落到钦微少君身上,轻佻的以靴子尖挑起少年的下巴,作声温柔问道。 “是不是啊,清儿!” 指甲陷入皮rou中,钦微少君隐忍着柔顺的应承。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既然尊主对那小野种如此敢兴趣,不如便让他来作陪。” “哦~您的这位皇媳已是少有的极品,您居然舍得让钦微少君本人来陪本尊,北戎的王果真热情待客。” “尊主有所不知,这座下之人便是钦微少君本人。清儿,还不抬起头来给九婴尊主看看。” 青年抓住少年胳膊,力道不重,却如铁钳般不容挣脱。 少年顺势坐到对方怀中,青年搂着他抬起他的下巴,丝毫不在意怀中人是北戎王的儿媳。 “尊主若喜,今夜便叫他陪侍。” “这不好吧!” 青年假惺惺道,一只手却已探入少年怀中大肆抚摸揉捏。 “能博尊主欢心,是他的造化。” “那便却之不恭。” 青年得体笑道,两人随意说了几句,北戎王见青年对着钦微少君上下其手,一副恨不得立马将人吞吃入腹的急色姿态便识趣的告辞。 没了人,青年也不再遮掩,将少年按在身下又亲又摸百般戏弄,钦微少君闭上眼默默忍耐,指甲却是掐破了掌rou。 “哎呀!别一副我强jian你的模样嘛!” “尊主饶恕。” 少年挤出这句类似求情的话,青年啧了声,挑起对方一律发丝放在手中把玩。 “我对萧丰秀那老匹夫的算盘没什么兴趣,本尊此次前来是为你。” 钦微少君睁开眼,仔细的盯着青年金色双眼,那是一双璀璨夺目却又冰冷无情的野兽竖瞳。 “正是。” 青年微微眯眼,手指在钦微少君滑嫩的脸蛋上拖曳着。 “黑龙的血脉可没法子作假,那老匹夫被你哄骗了过去却瞒不过本尊法眼。” “你!” 钦微少君大骇,反抗却被尽数镇压。青年笑得温和,眸中尽显贪婪之色。 “本尊要你血脉助本尊突破天道化为真龙,你若帮助本尊,本尊自不会亏待你。” “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喘着气质问,青年眯起眼,随即一把掐住面前少年的咽喉,面上尽是厉色。 “吾乃——九婴魔尊!” “你要我,如何帮你?” “当本尊的鼎炉,以你元阳中的血脉之力助我。” “邪修!” “我本魔尊,不修邪术难道还要本尊去行善积德?” 青年忍不住笑出声,仿佛少年说了多么傻的话。 “当然,你若不应,就修怪本尊告知北戎王你的真实身份。” 青年邪肆俊容逼近,贴在钦微少君耳边轻柔低语。 “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逼jian自己的血缘弟弟,这事说出去,得是多大的乐子!不知东霄知晓自己的小儿子成了个谁都能骑的婊子,东霄与凌渊该作何想?” “不——” 少年失声惊呼,他哀求的看向面前魔物幻化而出的青年。 “不要...不要告诉别人。” 少年沙哑着哭着哀求,直到这一刻,钦微少君终于抛弃了一直以来强作的坚强不在意,青年神色复杂的俯视身下之人。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付出,你为了他们舍弃了什么。” 青年低低的询问。 “值得么?” “我不知道什么值得与否,但如果不那么做,没有人能活下去。父亲会死,父君会死,弟弟会死,会死上一堆人。” “那你自己呢?卑贱的小心翼翼的求活,没有人会来救你,你只能在这滩烂泥里独自腐烂。” 少年露出个惨笑,泪水不断无声坠落,滑过眼角,浸入发丝间。 “我是,不被期待的存在,因为父亲...我才得以降生。这条命,本来就是赚来的,我可以没有,但弟弟不行,他是...被父亲期待着生下的,就当是我,还父亲的再生之恩。” “你已经还够了,何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 青年冷静的询问。 “大概!” 钦微少君学着青年的样子故意拖长尾音。 “我害怕孤独吧。” 少年释然一笑,青年松开一直扼着少年脖子的手。 “深渊里,最可怕的不是杀戮,而是孤独,无尽的孤独。我不想再呆在那鬼地方,你帮我化龙离开那里,我给你力量帮你报仇。” “但是...” 青年深深望着少年的双眼。 “当我的炉鼎你尚有回旋余地,若是与我合作,天都难容你。” “有区别?呵~都是卖身,至少我能亲手报仇,迟早要入魔的。” “你真可爱,愚蠢的可爱,也纯粹的可爱。本尊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明明rou身都烂的不行了,这副骨头还是那么倔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想把你彻底吞吃入肚。”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传来,青年重又展露不正经的笑颜。 “欣赏归欣赏,帮你把守了这么大秘密,总得给点好处封口吧!” “给不给好处你都会做下去,何必假惺惺。” 青年不满的啧了声,掐住少年的下巴掰过来狠狠咬了口。 “你这张嘴啊!真不讨喜,跟霜天涧一脉相承的刻薄。你话说好听点,哄得别人心情好了,自然就不舍得折磨你了,反正都再卖,换个让自己轻松点的方式不好吗?” “诡辩。” 青年嗤笑,手指拂开一边衣襟,露出点缀在细腻雪肤上的小巧嫣红。青年凑上去吮了口。 “好清爽的味道,真是暴殄天物,没人疼过你这里吧。” 少年别开脸,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点缀的那点嫣红愈发的诱人。青年埋首于钦微少君胸口,专注的舔弄着那点娇嫩,又拉开另一边衣服,手指从肩膀上刀削的线条不断揉捏,一路滑落到那点嫣粉的突起。 “住...住手!” 钦微少君缩回手臂,想遮住不断遭到袭击的胸口,他不明白男人的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他恐惧于那种陌生的触感。 青年吮吸的啧啧有声,同时将膝盖插入少年的腿间。 “你要做,就快做,玩这些有什么意思。” “嘴硬。明明被舔的很舒服吧,瞧你的腰,抖的好厉害。” 青年舔着钦微少君的脖子,含着他的耳垂轻声道。 “呵~我就喜欢你这副明明欢喜的受不了,却还要拼命克制的样子。又纯又欲,让人恨不得立刻弄坏你。” “胡言...乱语!” 钦微少君撕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叫自己哼出过分难堪的声音。被破瓜的那次也好,其他几次也好,从来没有人如此挑逗他的身体。 又温柔,又不足够,恰到好处的搔着他的痒处,叫他羞耻难耐。青年却还嫌弃不够的不断用言语和触碰逗弄他,在他耳边用情人低语般的嗓音温柔的清楚的诉说着令他羞耻的东西。 “你...混蛋!” 青年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还有更混蛋的事。” 舌头探入耳廓内,细细的描摹,甜腻嗓音近乎钻入心底。 “要试试吗?” 钦微少君颤抖着勾起腰背,他咬着唇抱紧自己。 “舒服的想哭吧?” 不容少年躲避,青年抓住少年的脚踝强制性打开,单手按住少年的肩膀,身下人便无法躲避,青年不断逼近,身体缓缓下沉。 少年瞳中倒映的身影不断放大,他下意识闭紧眼忍耐被破身的疼痛,青年眸中带笑,率先吻住少年的唇。 “别怕,放轻松,交给我!” 少年小幅度晃着脑袋躲避青年缠人的吻,他再怎么否认身体给出的反应却无比诚实。 眼前闪过那傻子的笑脸,即便他从不承认自己是那傻子的伴侣。 眸中闪过挣扎之色,少年的一切变化皆数落在九婴眼里。 面对粗鲁的对待时对方尚能忍耐,正因如此这具身体其实稚嫩的很,不知情爱滋味,一旦得到温柔的爱抚,便会给予诚实的反应。 九婴满意的舔了舔唇,趁着吻的对方神魂颠倒时,抵着褶皱凹陷的庞然巨物不断下沉,在少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彻底侵入进去。 他停止了进攻,继续以舌尖逗弄着身下心口不一的绝色美人。 龙族在成年之前不辨雄雌,也就是说他们即可为上也能雌伏,若心上人为男子,等成年分化自为雌龙,若遇上喜爱的女子,则分化为雄性。 雌龙善敏贞洁,雄龙天生好战且性yin,愿意为了爱侣守身如玉的雄龙,少之又少,不尝情欲则罢,一旦尝到甜头,雄龙的yin乱是任何好此道的妖物都受不住的。 黑龙善战,掌管北渭之水,骨子里的yin性比之其他龙族更甚。故黑龙堕魔者甚多,虽也有修成者,却多是走的无情道路子。 钦微少君天性凉薄,除了亲眷,他人在他眼中都不足为道。真是天生绝赐修无情道的性子。 九婴方才一番话语的确有故意引起共鸣之意,然其根本,是要不谙世间险恶的少年放低对他的警惕。 从他答应交易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蛇性本yin,更何况是无乱不作的九婴魔君。总是龙族血脉庇护又如何,他要取悦讨好一个人,不过手到擒来。 这小傻子吃软不吃硬,等他尝到了欢爱的甜头,再想法诱他分化成雌龙,到时想法令他为自己孕育。 萧丰秀那蠢货想办法令天上神君为他孕育却不得,但他不会那么蠢,没有比令这天真的小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为他孕育更妥帖的事了。 想到未来得意种种,九婴愈发愉悦惬意,身下动作愈发轻柔磨人。 被磨的酸软的腰肢悬在半空瑟瑟发抖,带着清淡甜香的蜜汁从两人交合处淅淅沥沥的滴落。 钦微少君喘着气,似是不敢相信此刻经历的极乐。九婴见状摆动腰身,带动身下美人一同晃动,失去了固定的墨黑发丝铺散在身下,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衬的美人肌肤愈发雪白细腻。 九婴喟叹着受不住力道狠狠一顶。 “唔嗯~” 柔软腰肢难耐的贴上青年紧绷guntang的小腹,对方的肌肤灼热的吓人,钦微少君手掌贴着青年的胸膛拉开距离。 “宝贝儿~” 九婴舔着少年脖子低语。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龙族yin乱,不要怕,你族的本性如此。” “撒谎!” 钦微少君别开脸躲避青年的亲吻,他垂下长睫颤抖着轻语。 “即便龙族yin乱,我不是,我身上流着父君的血,我不是东霄那样没节cao的怪物!我不是,我只忠于我未来的爱人,我不会,绝对不会...” 少年咬着牙狠狠低语,近乎自虐般的诅咒赌誓,委屈的泪水却再度润湿了眼眶。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父亲教导他要对伴侣从一而终。就算他不喜欢傻子,就算他是被迫的,但他怎么能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有了感觉。 他有种强烈的负罪感,仿佛背着伴侣寻欢。 他宁愿被粗暴的对待,骂他也好,打他也好,就算是无止尽的强暴也比此刻磨人的欲望要好。 心底不断浮现着那傻子的名字,他想过的,等到他大仇得报,他就带走傻子,想办法治好他。 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会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对傻子负责。 “呜!” 喉间泄出呜咽,他无助的捂住脸。 “求求你!快点!” “啧!” 感受到身下人再度恢复的戒备排斥,九婴愤恨的暗地里磨牙。 在心里低斥一句“难啃的骨头”。 九婴懒得再扮演温柔情人的角色,压着少年便狂风暴雨的抽动起来。少年身下洞xue被捣的湿润滑腻不堪,九婴喘息着挺起腰身专注于身下的快感。 机会错过只能等下一次,他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送上门来的美味,怎能轻易放弃。 见鬼的君子风度! 九婴泄愤般凶猛的捣弄那处柔软,看着少年被自己cao的外翻红肿的xue口,在将少年弄个半死后才不甘心的草草xiele。 少年趴在床上,斜眼冷冷看他,唇角勾勒出讥讽的笑。 九婴承认自己被惹怒了,他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 “来日方长!” 九婴频繁找钦微少君作陪,钦微少君被九婴魔君霸占自然就没法去伺候其他合作伙伴,北戎王颇是无奈亲自找到了九婴,提出换人陪他一日。 九婴对北戎王愈发不耐,他要的东西何时轮的到别人染指。 若是分化失败,只是得到区区龙精,一旦他化龙成功离开深渊,他一条新生的龙还敢跟正儿八经的黑龙叫板么! 要是让东霄那疯子知道自己糟蹋了他儿子,北戎王必死,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得为东霄最宠爱的小儿子偿命。 东霄与凌渊的儿子!不是真的只是名头好听,凌渊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东霄对凌渊的痴迷不遑多让。 光是想想那个未来,九婴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还有个被他伏击后不知藏到了哪去的白虎。 该死!神兽与凶兽,可是天生的对立场。 一想到未来可能被踢皮球似的群殴,九婴就一点也笑不出来,甚至很想把用花言巧语骗自己合作的萧丰秀毒打一顿。 要么摆平钦微少君让他当自己崽子的妈,要么吸干他的精血化龙后就躲回深渊。 怎么算,他都不想要第二种。 一个东霄要应付已很艰难,在对上一个发疯的剑修高手和手段阴狠的白虎神君。 九婴深吸了口凉气,眼珠子转了转,落到笑得温和亲切的北戎王身上。 北戎王也想快点送走九婴魔君这尊光拿好处不肯干活的煞神,得知九婴是迷上了钦微少君后他便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神情,想了想,随之又了然了。 不提他是死对头的儿子,这张脸是丝毫不损色于霜天涧,更妙的是完全找不到一星半点司马懿的影子。如果不是早早见到他叫司马懿为父亲,只怕旁人根本猜不到他们是父子。 对于折磨死对头的儿子,他有的是法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的钦微少君,还在琢磨着如何说服九婴合作。九婴说的话,他不会全信,但目前也只有他能利用。 回头看了看身旁嘘寒问暖的傻子,少年闭上眼坚定了信心。 北戎王丧心病狂,他不能指望一个没了理智的疯子会清醒。傻子的母亲虽是个人渣,但傻子无罪。 从傻子那些所谓的兄弟口中描述,可以得知傻子是怎么来的。 林红霜巴不得掐死傻子,这世上,不会有人喜欢一个杂种。没有人会去理解这个傻子,他的出身便是本罪。 少年纵有本事,但也只是少年的心性,他受两位父亲熏陶,满脑子都是道义二字。 傻子虽...占了他便宜,但傻子是真心对他好,无关风月的关心,在这样举步维艰的牢笼中,傻子的真心愈发显得难能可贵。 “媳妇,怎么了?” 傻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察言观色,钦微少君微微摇头,疲惫的撑住额头。 他只是凡人,一介凡人,想要保全所有,无异于痴人说梦。 温热有力的手指触到额头,钦微少君抬头,对上傻子天真的毫无忧愁的笑脸,傻子不知从哪学来的技巧,替钦微少君揉着太阳xue。 这么单纯的大傻个,他不该这么悲惨的活着。 钦微少君不知道自己心软了,口中说着不可能,其实自己的心,早被傻子一日复一日的诚挚给捂暖了。 “阿成,我会保护你,等了结这一方,你跟我走好么?” “媳妇儿~去哪呀~” 傻子拖着慢吞吞的调子开心的问道。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也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钦微少君微笑着回答。 然而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钦微少君不懂龙族的分化是什么,只是不知何故,北戎王也好,九婴也好,都不再找他麻烦。 他难得与傻子度过了一段平稳时光。 九婴早已算准了钦微少君的分化时间,这段时日不去sao扰也只是想叫对方放松警惕。 只是吃过一次亏的钦微少君怎么会轻易上当,入口的食物与水,都慎之又慎。 平日里也尽量守着傻子,他不担心会有人对傻子不利,毕竟北戎王还要利用傻子去羞辱自己父亲。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唯独待在傻子身边,才能心安。 也正是因此,引得失手了几次的九婴暴怒不已。 “宁愿相信一个傻子也不愿意信我,等你分化成功,我看你如何再嘴硬说自己忠贞!” 外界风云诡谲与这方小小世界无尤,钦微少君时常会逗弄傻子。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恶贯满盈会怎么办?” 傻子不太能理解钦微少君口中的恶贯满盈,钦微少君用傻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了一遍,傻子认真的思索了半天。 “媳妇儿会被关起来,那我就出家,去给媳妇儿赎罪。” “哈啊?” 钦微少君有一瞬的无法理解,傻子掰着指头认真解释。 “我听来给隔壁妃子娘娘敲木鱼的大和尚说,佛祖会原谅每一个真心悔改的人,但媳妇儿做了坏事就要受罚,可阿成又不舍得媳妇儿太辛苦,所以阿成要帮媳妇儿分担一半惩罚。媳妇儿被关着受罚,我就去当和尚给媳妇儿赎罪,媳妇儿就不会下地狱啦!” 傻子笑得傻气,回答也傻气,但眼中的光芒,溢满了幸福。 **** “吾名解忧,为君解忧之意。” 盯着那熟睡的隆起,独孤诚梦呓般轻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