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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丢到床上,粗暴脱去那些庸俗衣服,毫不留

    —住了三天下来,我还是没能适应生理时钟的强大作用力。回来之前,我的作息正常稳定,早睡早起,三餐二便自有规律。回来之後,我突然成了日夜颠倒的夜猫子,昼伏夜行,深居简出。虽然已经逐次减少白天的睡眠时间,但夜里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一天的夜里,我什麽都没做过,就只是一直躺着而已。一边受时差影响,另一边是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没有睡意,但身疲力竭,只能眼光光的躺在大哥嫂子的床上耗上一整晚。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吃了一些带回来的饭菜後,躺下去就是足足十个小时的睡眠。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但稍事梳理和裹腹之後,我花了一整晚时间收拾自己的旧房间,床单被子枕头和蚊帐,该洗的洗,该换的换,忙了一整晚充实得很。第三天的早上,为免虚耗光阴,也好调整生理时钟,我调了闹钟以免自己睡得太多。

    这次醒来,天还没黑,但人很累!夕阳映照,趁此时机,我走到街上蹓躂,重走一遍村里的每个角落,尽见陌生脸孔,尽见人事变迁。到村口菜馆吃了午茶,跟侍应聊聊天,再找家匙匠配好门匙。回家之前,再到村里唯一一家便利商店采购日用品和乾湿粮水……本来还想买些烟酒,一为提神,一为易睡,但最後仍是忍住了手就此作罢。

    回到家门,看见清洁大婶正在清理我放在前院的垃圾,还笑问我是否新来的租客,令我深深体会回乡偶书里的无奈,不胜唏嘘。

    这几天的生活,说悠闲不悠闲,说易过也不易过。就像昨晚一样,明明睡了下去,但还是被不明所以的梦回萦绕而惊醒了。这麽一醒,已经无法再睡下去。因此,又是一个独坐到天明的晚上。挨过了破晓时分,晨曦凉风送爽之际,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老妈最爱的那个摇椅搬到阳台上,乘着凉风准备睡去。

    「好了!今天只睡五个小时好了!」工作的事,以後再想!午饭的事,睡醒再算!不过醒来之後,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书柜才行!毕竟这个书柜也积尘太厚了,床单被子怎麽洗怎麽晒,只要风吹一下,又会布满浑身不自在的尘垢!这个书柜一定是元凶了,所以……呵欠!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排气喉的轰隆声越来越近,亦越来越吵,震耳欲聋,刺激人心。我很爱车,但从不爱这种无矢放的的扰民举动。这些噪音,除了赛车场上备受锺爱欢呼之外,大概放诸地球上任一角落都从不曾受欢迎过。

    直至轰隆放炮声近在咫尺的时候,它终於停止了——原来附近有这麽一户人家呢!还好它停下来了,我才得以继续安睡。

    「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心情不好!不想上!」「哪一天不是心情不好的?」「又跷课了吗?不怕升不了级吗?」「你还说喔!你们这些时间约我出来,就是要我跷课了吧!」「那可以不出来的吧!」「哈!你找死了!」「你有种再说多一次喔!」「怕你喔!你这孬种!」「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三数人猖狂的聊天打屁声,听起来,不难想像是从那台车子下来的年青人吧。

    没了轰隆声是很好,但这伙人的聊天声也太吵太闹了吧!而且,就算只是闲聊也好,但如此高谈阔论一堆屁话的声音,仍然很扰人清梦呢……好吧!我得承认,这个时间还在睡的人大概只有我而已。但在如此宁静的社区里,不顾邻里和睦放声高谈阔论是件好事吗?

    不过,现在的年青人都在这麽闲的吗?太阳才刚跑到头顶上,这个时间竟然不用上学不用工作的?

    当听见门声一开一关,再吵的声音也突然静了下来……呵欠!

    ——「嗯啊——啊——啊啊——」

    这次又是什麽了?

    「很爽,啊——大力一点,啊——啊,啊啊——」那是……呻吟声吗?

    「啊啊,嗯啊——很爽,啊,大力一点——嗯啊,啊啊啊,要死了,啊——」拜托!中午才过了没多久而已!要zuoai做的事不能另选时机吗?就……就算真的急得很,但也不用叫得如此响亮起劲的吧!

    「啊,啊啊,再大力一点,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再快一点,啊——」等一等!这个女的声音有点耳熟!

    「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啊——」那……那是小雅的声音吗?

    「啊——很爽,啊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啊——」不会吧!没可能!

    「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那真的是小雅吗?

    声音虽远,但凝神细听之後,我已肯定那是从这个房子里的某处传来的!或者该说,就只不过是从楼下传来而已。所以说,小雅正在楼下跟她的男友zuoai吗……嘘!想来也对呢!小雅已经不是小妮子了,已到了会跟男生谈情说爱的年纪了!

    话虽如此,但毕竟自己的记忆里,保留最深刻的印象仍是她小时候的样子——跟我玩拍纸弹珠捉迷藏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稚气脸孔,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不加修饰的真挚情感!当想到此,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一般成年男女的交媾画面,而是……嘘!那种莫名火起的烦闷感,真的好不难受。

    算了!虽然疲倦得要死,但不管怎说也好,我想还是应该回避一下才对呢——想到做到,我立刻从摇椅上起来,故意忽略那些勾人思绪的叫声,压抑自己的心血蠢动,稍事换穿衣装後准备离开。

    「啊啊——啊,很爽——啊啊啊,不行了,啊啊——啊啊,很爽,啊啊啊——」「啊——要来了!射了!」才刚走到二楼,已听见那个男生的叫喊声。

    完事了吗?时机也太对了吧?

    那,我还需要离开吗?

    「嗄嗄,嗄——嗄嗄,给我吃,快点给我吃——嗯嗯,嗯,嗯——」「哇,超爽的!小雅的嘴巴真的很会吸!」呼——别想别想!情到浓时,有啥出奇的了?

    「好了!现在换我上了!」

    当另一把男声传出之际,一切声音都变得格外刺耳——脑海的思绪蓦地涮白了,那一切美好印象,都在当下被现实压榨得支离破碎——怪不得刚才能听见两个男声!所以房间里头……我不敢再作多想,但偏偏那些yin秽叫声再次响起之时,脑海里还是自动填补了那些空白画面!小雅,我的小雅!正在房间里被两个男生轮流干上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嗯啊,啊——大力一点,啊,很爽——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是那些声音带有磁性,还是自己思绪错乱迷失方向?我很想立刻离开,但脚步还是无法自已的走近!越是接近,越能听见钜细无遗的每个声音!越是清晰听见,越是无法自制的发抖!是愤怒吗?但我有什麽应该愤怒的理由?很想为当下的事情找个理由吗?越是想说服自己,她是被逼的!她不是自愿的!但小雅的yin秽叫声越是清晰无误的把一切推倒!

    那种令人销魂蚀骨的愉悦叫声会是假的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shuangsi了,啊啊啊——」「嗄,嗄嗄——小雅的rouxue超好干的!嗄——」思绪只是稍稍放纵一下而已,但当我回首自己的身下,我才知道那不是愤怒,而是羞耻!

    再有满腔愤恨,原来也抵不上那个撑起了的裤裆来得震撼——发什麽神经了!那是小雅来的!我是应该感到愤怒……不,现在的我有权利愤怒吗?她已经二十岁了!她有自己的人生!她有自己的选择!她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妮子了!听一听啊!那个放浪形骇的呻吟声像是被强逼的吗?

    是想通了好,还是不想想了也好,当下,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yin秽浪叫声,我几近失去理智,走上了这个阳台,干出了一件令大哥嫂子,甚至让一整个家族蒙羞的秽事。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排气喉的轰隆放炮声才刚响起不久,已经霎的越来越远了。我知道小雅没有跟他们一同离开,因为当我走到二楼的时候,还能听见大哥的房间里传来了花洒浴的水声。

    为此,我悄悄的走到地下的大厅,独自端坐在沙发上守候。

    没多久,小雅终於洗好了澡,换上家居便服,头上盖着毛巾,从楼梯走下来。当她察觉到我的存在时,她的脚步踌躇了那麽一下,然後,一声不响的走到厨房里。

    看着她单薄的瘦弱身影,那一大堆想法霎的全部冒起,只是想说的话太多,能说出口的太少。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半晌,当她回来之时,我侧瞥她擦身而过的下身平静说道。

    「我应该要有什麽话跟你说?」小雅反问道。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你知道吗?」

    「嗯。」小雅一边抹乾头发,轻描淡写的道「……原本不知道,但後来想起来了。」「呼嗄!那两个男的是什麽人?」她这是什麽态度了?

    「跟你有关系吗?」

    「你……」面对小雅的冷言冷语,气忿语塞之下,我还是压抑情绪的道「我会跟你爸妈说的。」小雅投来侧目,良久无语,然後她一边走上楼梯一边冷淡说道「请便……喔!对了,麻烦你下次用完我的内裤之後,至少清洗一下好吗,乾了的jingye很难洗的。」「呃……」很气!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本想义正辞严的大放厥词,岂知斥责不成,还理亏在先……还好小雅已经离开视线,还好地上没有洞,要不然我会不作多想便跳进去!

    人真的很善变,啧……就刚才只有三言两语的所谓对话来看,於小雅眼中,我这个小叔似乎已被置於跟她父母相若的位置——换句话说,大概就是仇人吧——嫂子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竟然想藉我之便,以为只要依着全不可靠的前尘往事便能修补这道桥梁,打开小雅的心房?那,现在可好了!如今我知道了他们夫妻俩大概从没看见的事情了,又可以怎样了?分隔了十五年,要说我是她眼中的仇人也是抬举了,还不如说我已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变态大叔来得更贴切吧。

    想来想去,我更是越想越懊恼,痛恨自己为何又要再犯这种覆水难收的错!为自己干过的事懊悔不已!为自己不能竖立榜样而羞愧!

    ——昨晚,这个故居特别的死寂,自她回房间之後,她一直没有出来。而我呢,就像一头猫头鹰一样,独坐大厅看着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电视,睁起眼睛,竖起耳朵留意二楼的一举一动。只可惜事与愿违,除了听见隐约的几下开关门声,大概是往返她和她父母房间的动静……是夜,小雅没再走下来。

    直至天亮了,她才稍有动静——梳洗,换衣,弄了早餐。没个十分钟,她的身影已在阳台之下匆匆远离。

    是时差好,还是心安理得也好,目送她的离开,知道她不在这个房子里头,我的身心才能放松下来,心宽体胖了,稍事裹腹之後,一合上眼就是安然入睡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又来了?这个排气喉的轰隆放炮声跟昨天那个如出一辙的,才刚听见,已经霎的越来越近了。这……难道小雅又要来了?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私下乱搞了吗?

    「今天又跷课了吗?」「对喔!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跷课不行吗?」「今天竟然是心情好了?」「心情不好要跷课,心情好也要跷课?你真的很行!」「本小姐喜欢怎样便怎样了,要你管喔!」「那今天我们再来一点爽的吧!」「哈!怕你喔!」「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三数人猖狂的聊天打屁声……对,就像昨天一样的声音,不,该是更吵闹更响亮的声音。

    关上了窗,开了空调,被子掩过了头,甚至两手塞住耳孔,都无法隔绝那些声音——他妈的!明知道我在这里,现在她是要故意做来让我知晓吗?

    「啊,啊啊,再大力一点,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shuangsi了,啊——」她是故意的吧!

    「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哇啊啊!这算是什麽意思了!是要抗议吗?为何好像要做给我看一样!她想要告诉我什麽事情吗!是想说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丫头的意思吗?

    当那些悔yin悔道的呻吟叫声响起之时,纵使身疲力竭,但我还是决定直接离开。而且,既然她似是做给我知道,那我关门的时候也是狠狠关上,让门发出一声砰然巨响,让她们都知道我的愤然离开。

    对了!踏出这个门口,往昔的关系已经正式决裂了!我跟她这个女生,已经毫无关连,极其量只是名义上的亲属而已——这也好,失望好歹也是一个结果,算是认清事实,总比无了期的期望更令人坦坦荡荡。

    自离开的那刻开始,突然间,我的时差都调好了。

    重走一遍村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走出了村子,漫无目的,闲逛蹓躂,吃了午饭,再吃了午茶,只要对上了眼就跟任何人点头微笑,东拉西扯的闲话一番。直至夕阳映照的时候,才缓缓的依循原路回去。然後回到旧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看着三层房子都是乌灯黑火,不知怎的,我才有一种安心感,可以堂堂正正的踏进家门。那种安心感,和一直压抑的烦闷产生了一点化学作用!洗过了澡,做了一点家务,再雷厉风行的把房间里的书柜收拾一遍,最後再把堆得满满的垃圾桶收拾起来……「砸灿——」清空了,把沉甸甸的垃圾袋放到地上的一刻,传来了这个清脆响声——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吗?不然会是什麽东西?想来想去,今天早上只是煮了一个即食面,喝了一个纸包豆奶,然後刚才收拾房间清理出来的都是纸张而已……如此说来,那个东西大概是因为过多纸张的重量而被压碎的吧。

    本想就此算了,但回头想想,如此置之不理并不太好!如果是碎玻璃的话也太危险了,清洁大婶一个不小心便会刮伤的呢。

    对了,如果是玻璃的话,说不定是啤酒瓶之类的东西吧……想来想去,也只有小雅和那些男生会有带回来的可能性而已。草草归结了原因,我亦把才刚打结的垃圾袋解开了,小心奕奕的把积压里头的废纸都搬出来,让里头剩下一堆细碎厨余而已……亦就此而已!

    如果是啤酒瓶的话,那该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东西呢——因此,为了确认,我把垃圾袋提起来再放到地上。

    「噼啪——噼啪——」的确是有碎小东西的撞击声呢!

    好吧!既已至此,我也只好把它翻个彻底了!将里头的厨余一一倒出来!然後,终於一目了然!

    为何……会是这个东西?

    思绪蓦地凌乱起来,质疑,愤怒,怨恨,猜测,统统一概而起!但我仍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东西来的——但,那些混在避孕套和纸巾里,在白光之下闪闪烁烁的小碎片,其上的刻度,其乾涸的渍沫,根本不会是别的东西!

    不可能!

    哪有可能!

    但……不管如何逼迫自己,当思绪跳轨的一瞬间,我匆匆的洗一洗手,然後发狂似的奔上房间抓来锁匙,再逐一尝试,誓要把这个房间门打开来!咔嚓!门打开了,当下,不知从何开始的我,眼见什麽便翻开什麽!床单被子枕头!衣柜抽屉!书台壁柜!能翻开什麽便翻开什麽!能掏出什麽便掏出什麽!

    直至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我才察觉床单覆盖下的那个床下是我遗漏的一角。

    哼!那个放在床下积尘已久的铁箱……找到了。

    「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把铁箱盖子掀开的一刻,我几乎无法呼吸,不懂思考,只能把胸腔郁抑的一口气咆哮出来「呼嗄——呼嗄——呼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包厢门打开了,四个似曾相识但又变得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昔日那对外甥小人儿,今天再见,男的壮健魁梧,女的亭亭玉立。倒是那两个拥肿的中年男女,确实已经跟我印象中的模样大相迳庭。

    「疯舅父!」听着两个外甥的热情呼叫,我也搞不清楚那是尊称,还是昔日那个玩味十足的浑号。

    「哈!几年没见,你们两个又长大很多了呢!」「当然了!疯舅父,我们现在来比试一下吧!这次我不会输的了!」这个矫健的外甥才刚走到面前,就像往昔一样,兴奋不已的装起打架模样,好像要跟我干架一场似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当下,我似笑非笑的拦着他的架势,就像强迫症发作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来打量——乾净得很。

    「哎呀!阿杰你不要胡闹了?快点坐下来!」一把熟悉女声喊道。

    「哈,没所谓。」看着这个爽朗热情,身心壮健的外甥,我的思绪才稍稍感到寛畅——然後是那个外甥女小嘉。她穿的是蓝色短袖衬衣,相映之下,皮肤白里透红,手臂上几乎找不到半颗疙瘩,完美无瑕。

    「阿弟你真行呢,大热天还穿着长袖衣服的?我就不行了,才下车走来已经热得要死了!」要不是她主动说话,我根本没留意这个身形拥肿的女人。

    「呃,习惯而已……」自我肯定的点一点头,注视着这两个身形相若的男女,挖苦道「阿姊,你们夫妻俩也真是吃好住好呢,我刚才几乎认不出你们了。」当然矣,说不认得是说笑而已,但相比四、五年前,大姊和姊夫二人又再发福不少了,双双挺着一个橡皮车轮的大肚子。除了肚皮,他们的颈膀都不见了,下巴跟肩膀都被赘rou连着。

    「哎唷,别说了别说了!」大姊挥着rourou的手,哭笑不得的道「自从搬了过去跟老爷奶奶一起住之後,他们每天就像喂猪的煮好饭菜给我……唉!奶奶的手艺又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好!害我根本控制不住,每天放工回去就是吃吃吃的!两三年下来,已经胖得像头猪了。」「对了,小舅,小雅呢?她没有跟你过来吗?」姊夫轻托眼镜,问道。

    「……她没跟来。」那种人不来也没所谓——现在的我,甚至不愿意想起那个人。

    「她这几天不知道要怎麽过了?」

    「呃,什麽怎麽过?」

    「阿弟你不知道吗?你大哥昨天在电视的新闻访问里痛骂了那个什麽议员还是高官的呢,所以从昨晚开始,他已经被记者日夜围剿追访了。」阿姊一边说,一边拨弄电话……半晌,她才把电话递来,让我匆匆一览大哥的那个热哄哄的新闻。

    「所以今晚他们夫妇俩应该不能来了……他们也是刚通知我们,说他们今晚就要出国暂避风声呢。」「暂避风声?有那麽严重吗?」

    看了那个新闻,加上姊夫的解释,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哥接受记者访问的时候,在某个议题上骂出了一些侮辱说话因而惹上麻烦。虽不是什麽弥天大错,但确实令大哥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为此,他们夫妻俩才要行色匆匆出国躲避。

    「但表姊早已习惯了吧……反正她都是住回去旧屋那边而已。」小嘉说道。

    「喔,也对,但她一个人……」说着,阿姊突然打了个顿,眨着眼跟我说道「对了!

    现在你回来了!小雅不是开心得很了吗?她从小就特别喜欢跟你混在一起,整天喊着小叔小叔的,就连睡觉都要一起睡!你这次回来了,她应该黏着你不放了吧?」「这都是小时候才会吧。」姊夫似是帮忙一句,却吐槽道「现在小雅都长大了,应该会觉得害羞吧?」「啧,害羞?」他们越是聊起往事,我越是感到烦厌……哀莫大於心死!真正最令人扼腕痛恨的情感是,从天上期望跌进深渊,永无出脱之期。如果那个人能够像小杰小嘉一样,如果能够洁身自爱,如果能够稍稍爱惜自己,那该有多好?

    ——大哥嫂子出国暂避风声後的第二天,那个人,终於来了——躺在三楼阳台的摇椅上,我静悄悄的侧耳细听下边发生的一举一动。从急慌躁动的锁匙声,到推开大门的响声,然後是走上楼梯的踏步声,最後是那个房间的开门声……时机到此,我才不慌不忙的走下来,停靠在走廊壁上,静静观望那个房间里的躁动。

    那个穿了一身艳俗衣装的瘦弱身影伏身地上,姿势狼狈,正在伸手探进床下不断摸索。

    「啧!」看着小雅如此不堪入目的姿势,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耻笑。

    她很明显的听见了,因此,她的动作僵住了……半晌,她才侧目投来百感交杂的眼神,不说一话,缓缓的站起身来,神色慌乱,视线游离不敢正眼看我。

    「你……」小雅洒笑一声,沉静的道「你是否进来过我的房间?」「嗯,是吧……我记不清楚了。」「那就是你吧!」转瞬之间,她的情绪一触即发了,怒吼出来道「是你把我的东西收起来了!」「是吗?好像是吧!」我故作思考的点一点头,装笑喃道「好像真的是我收起来的呢。」「还给我呀!仆街!」「为何要还给你?」被吼叫的当下,我不再苟且装笑。

    「那些东西是我的!你凭什麽收起来!还给我呀,仆街!」那个愤恨,从她的一双大眼睛里表露无遗。

    「不还给你又如何?要报警吗?我可以帮忙拨个电话的。」「你……」语塞了,小雅的嘴巴发抖结巴的道「你,你……我会跟爹地妈咪说的!」「哈——好喔,请便!你有种的话不妨跟他们坦白直说吧。」「呼嗄——呼嗄——呼嗄——」沉息无语,这一刻的小雅,咬牙切齿,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就像把我视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看待……不止於此,那种愤恨,不只因为不共戴天的仇恨,还因为自身力有不逮而报不了仇,只能徒添怨恨的愤懑。

    这个女生,就是十五年前跟我一同玩拍纸弹珠捉迷藏的人吗?

    「想去哪里?」

    「关你捻事呀!」

    斥骂声回响於走廊的当下,我不发一言的将她一把推回去房间里,然後……几个迈步,手脚俐落的把她放在床上的包包抢了过来,不屑一顾她的慌乱狼狈,转身已经离开,再把一直随身带着的锁匙掏出来,将房间门反锁起来。

    「喂!喂——喂!你发神经了吗!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喊声隔门而来,上锁的门把亦在不断扭动。

    「喂——喂!干你妈的发什麽神经!开门呀!喂!开门呀——」几下之後,随之而来的是激烈频繁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仆街开门呀!放我出去呀!你发什麽神经了!」「喊呀!你尽管大声喊呀!我倒想让多些人知道你的状况!啧!」说着,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耻笑。

    「你……干你妈的!我,我,我……」没完没了的结巴之後,房间里头传来了一些凌乱杂声。

    「啧!放心好了!我把你电脑的网线拔掉了!窗子也反锁了!所以你不用浪费心神,今晚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吧!」喊话了後,半晌,房间里传来了另一阵凌乱杂声,然後是小雅的破音大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听着小雅的吼叫声,我的生理时钟突然开始运作起来了……呵欠!

    「放我出去呀!死仆街!喂——我跟你有仇口吗?喂——你跑到哪里去了?喂——」我没有跑到哪里去……这一刻,我只是回应生理时钟的号召,静静的坐在门前,倚着微微震动的门框,在这个越是嘈杂越是空虚的世界里,缓缓的悄悄的进入梦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门相隔,却又紧密相连,每一下敲声都是如此激荡,声声入耳,但仍无阻我的安然入睡。

    「喂——仆街!死仆街!喂——喂!哇啊啊啊啊啊——」睡酣了,思绪再次梦回那个时空里头。

    「砰,砰砰——」

    「give it a try,man!」

    「喂,小叔!喂——喂!你听得见吗?小叔!」「very simple,easy as fuck!」「砰——砰砰——」

    「roll up your sleeve!」

    「小叔!呜,呜哇——小叔呀!我知道你在外边的,呜——」「find the vein!」「呜,呜——小叔!小叔呀!你听得见吗?呜——我好辛苦呀……」「shoot up!」「小叔,我求你……」

    「that,s all!」

    真讨厌!又再梦见那个事情了。

    ——睡了多久了?有一个小时吗?辗转醒来之时,房间里头已是静悄悄的,没了凄厉喊叫,没了砰隆敲击,只有绵绵不断的抽泣哀呜。但我知道,这个事情不会就此完结的——只要还没上电,或者,只要还没戒断,啼药的反应仍会不断折磨身心。那种全身上下像被成千上万只虫蚁噬咬的痛楚,那种痛入骨髓,痛出涕泪的难受,即使是最坚强刚愎的人也承受不来,不消半刻,瞬即崩溃。然後为了乞讨一枪,纵使四肢健全,仍不惜抛下作为人的尊严,卑躬屈膝,唾脸自乾。

    人不只善变,而且犯贱得很,以自找麻烦这码子事情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别的东西能与之相比。

    当我推开了门,那个依偎床上瑟缩颤抖的佝偻身影,茫然回望,匮乏无力的眼里似是看见希望降临般的闪过一丝光彩。

    「小叔……呜,呜呜,小叔!我求你,把东西还给我好吗?我很辛苦,快撑不住了!

    呜——」

    如我所料——不久之前的那种气焰,那个狠劲毒辣,已经完完全全消散无踪了。当下的她,只余下一个苍白躯壳,涕泪沾脸,面无血色,披头散发,烱烱双瞳里是没了尊严的卑微,是深不见底难以填补的空洞,是宁愿卑躬屈膝饮鸩止渴的妥协。

    「呜,小叔,我求你……呜呜,求你把东西还我好吗?我会听话的!呜,把东西还我,我会听话的!我会像以前一样听你的话,呜……」说着说着,她跌跌撞撞的爬了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哭求——当下,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些日子,她总是抬头,我总是低首。看着她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身世,那四、五年里的朝夕共处,那十五年里无法填补的错失,全都在一瞬间汹上心头。情绪翻覆起来了,思绪有点错乱,心里很痛,有爱,有恨,有愤怒,有怨怼,也有不舍,也有恻隐。

    但越是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我越是无法自已。

    「啪——」

    「……你打我?哈,你……你,你打我好了。」她发抖的指着自己的脸,摇尾乞怜的道「小叔,你打完了,就把东西还我好吗!好吗?呜——」「啪——」忍住了心痛,但忍不了愤恨,我再次掴她一记耳光。

    「哈?哈哈,打,打……打得shuangma?小叔,呜,求你把东西还我好吗,呜呜,我好辛苦呀!我真的好辛苦……呜,还是,哈,对了对了,你,你不是拿我的内裤打飞机吗?我,我送给你也行!你,你……呜,对了,我,呜呜……我可以帮你打飞机的,好吗?你,你,呜,你很喜欢的,不是吗……」她……想做什麽?

    「小叔,你,你爽过了後,要把东西还给我,好吗?呜,一言为定!好吗?呜……」她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到底在干什麽——身下那个陌生触感传来之际,我拼命压抑自己,控制自己。

    「呜,小叔,呜呜呜,我,我……呜呜,我会让你很爽的,呜……」但当她的脸靠近来了,嘴巴张了,不管有多抗拒也好,身体仍是不情不愿的反应起来。再回看着自己勃起的阳具,跟那个涕泗纵横的脸蛋重叠起来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个东西碎了,思绪是涮白了,是滞塞了,是被掏空挖净了。

    「啧——呜呜,啧——啧啧,啧,呜——」

    这个人是谁?谁可以告诉我知道,这个把我的阳具吃到嘴里的女生到底是谁了?她是小雅吗?是嫂子吗?还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为何我完全无法认出她这个样子的?我得了脸盲症了吗?她真的是我的侄女小雅吗?以前的她不会这样的!她很懂事的!她很聪明,很善解人意……到底是什麽事情令她变成这样的?

    「呜,啧——啧,啧啧,呜——啧啧,shuangma?啧,呜——啧,啧——」很不爽!身体的感觉越是强烈,心里越是受尽煎熬!

    「啧啧,啧——啧,呜——啧,啧啧,啧呜——啧啧,啧——」「啊!」当泪水溢满眼眶的时候,jingye亦随之喷发出来。

    「哈?哈……shuangma?呜,你觉得shuangma?呜,呜……呜哇,你,你,你……你把东西还我好吗?呜,呜哇……我,呜呜,我真的好辛苦啊!呜,我求你还给我……」她的脸蛋上,唇角上,都沾满了那些浓浊的白色液体,但她并不在乎——射了一泡精,发xielerou慾,身心却像陷进了流沙之中,但我也不在乎。

    「呼嗄——呼嗄——呼嗄——」

    「我求你,呜,求你……我真的好辛苦,呜,呜,呜哇……」「你……」「嗯?嗯嗯!你,呜,你说吧!我会听的!呜,你想我做什麽,我都会做的!」「……在这里等我。」——拖着沉重步伐回来,交付那个铁罐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抖得很凶……但她还是接下了。然後,她在我的眼皮底下,打开了铁罐,拿出里头一小包白色粉末,悉数倾注在那个金属汤匙上,和了一点生理盐水。发抖的燃起白蜡烛,将金属汤匙置於其上加温,再以针筒尾部把粉末和水搅和起来。然後,她拼命抑止发抖的手,把针头置放其上,将那些稀释溶液一滴不漏的抽进针筒里。

    紥好了臂带,轻拍手臂,尖利的针筒扎进了那个满目疮痍的臂上,一推一压,溶液注射好了……但她仍很熟练的倒抽一点血液出来,不多不少,再来一推一压,把血液送回静脉血管里头。

    五秒,十秒?大概就是这麽个时间而已,蓦地,她的颤抖停了,抽泣停了,哀号也停了,甚至刚才还表露无遗,涕泗纵横的恶心脸孔亦全都消散无踪了,然後,换来了一个更让我恶心倒胃的嘴脸——注射了後,小雅往後一靠,脑後勺放在床上,整个身体瘫软的靠在那里。眼睛失了焦点,嘴巴半张,似笑非笑,似呆非呆。那些渐渐透析的jingye,她不屑一顾,为她的脸蛋添上一层亮光,让发丝黏在脸上,嘴角。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想说真的值得吗?

    不过是一身臭皮囊而已吧!

    值得吗?

    世上有那麽多有趣的东西,为何偏偏要去碰毒品!你知道吗,小雅,我这一生里最痛恨的便是瘾君子!为了吸毒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偷抢拐骗!没有道德!六亲不认!沦丧至极!就算是至亲至爱,在他们眼中也视之如陌路人!只要能够吸上一口毒品,就连人最起码的尊严也能抛弃!

    你看你现在像个人吗!你知道你刚才为了哀求一口毒瘾,对我干出了什麽事情吗!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子的!

    呼嗄!

    你知道以前的你,有多惹人疼爱吗?

    哇啊啊!

    但……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惹人憎恶吗?

    就只是为了这个臭皮囊一瞬间的快慰?你……还值得被爱吗?

    到此,我已搞不清楚自己的思绪,是愤怒还是憎恨驱使也好,还没消散的rou慾,转瞬之间,再次爆发——我把那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丢到床上,粗暴脱去那些庸俗衣服,毫不留情摆布她的身体,抬起她的大腿,狠狠的干了进去——我再一次干了!但,嗑药之後的她,身体已被毒品主宰,脑我把那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丢到床上,粗暴脱去那些庸俗衣服,毫不留情摆布她的身体,抬起她的大腿,狠狠的干了进去——我再一次干了!但,嗑药之後的她,身体已被毒品主宰,脑海里只有没因没由的狂喜亢奋,脸上只有令人倒胃的茫然快慰神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啊——啊——很爽,啊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shuangsi了,啊啊啊——」「啪啪——啪啪——啪啪——」

    这种人,不值得爱。

    「啊——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shuangsi了,啊啊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管外表有多漂亮,性格有多讨好,这种愚笨的女生也不值得爱。

    「嗯啊,啊——大力一点,啊,很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shuangsi了,啊啊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何况,她不再是我侄女……她,只是一个毒虫而已。

    「嘶嘶——啊!」

    射了——有多少射了出来,便有多少灌注其内!

    不过,谁管它了!

    ——「yup,i am not kidding!take my word,okay?maybe a couple of weeks or days,it depends。when i get all the things settled,i,ll be ing to los angeles and giveyour face a real punch,haha……okay,thanks!see you。」特意买来的长途电话通话卡,几天下来,几乎已花光了全部通话分钟。毕竟以前便跟这个旧同事特别要好,所以一旦聊起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亦因此,聊来聊去,聊开了,便把想谈的事搁在一旁,风花雪月一番之後,才回到自己将来的事业发展上。

    为了更美好的生活,我总该要好好设想……毕竟,我的人生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无谓事情上。而今,这个陌生故乡亦没有任何人事物值得留恋。是去是留,就在朝夕而已。

    不过,要再一次离开这个故乡,我好歹都要交代一声。所以,聊完了这通电话,我便在酒店的咖啡室里收拾心情,等待大哥的出现——刚过约定时间没多久,他们仍然如影随形的出现了——说实话我不想面对嫂子!应该说他们夫妻俩我都不想面对!

    因为愧疚,因为悔恨,因为哀莫大於心死,我都不想再面对他们。

    「哇喔,还好搞到了特别通道,不然一下机又要被那些记者死缠难打的追问了!你知道吗,我们刚才绕到住所楼下的时候,竟然有一大票记者在守候呢。」还没坐下,大哥已经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还好我们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避得了机场那些家伙,回去又要被另一伙人围剿了。」「是吗。」

    「我告诉你,政界真的不好混!以前当老板的时候,我要干啥便干啥!我要骂谁就骂谁!」说着,大哥灌了一口酒,激动不已的续道「哪像现在,骂得爽了,回过头就被一堆传媒日夜贴身追访!最讨厌的是那些记者还问我,是否歧视对方出身不好!我……我干!

    说出身的话,我会比那个混蛋好了吗?你说是吗!」「嗯。」「小叔,还好你回来了。」嫂子温婉一笑,续道「你大哥平常很少这般发牢sao的,他大概只会跟你聊呢。」「是吗……那该是我的光荣还是不幸了?」

    「绝对是不幸!真的!绝对是不幸!」大哥沉沉呼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抱怨这些,但在政界打滚,名声真的重於一切!不管你有多实干,默默耕耘,或是骂得多对也好,只要被标签了,这个世道的人就不会管你以前有多努力!从身政界,真的不能随便行差踏错!对了,就好像吸毒一样,只要走错了第一步,就会永不翻身的了。」大哥越是聊得起劲,我越是注意到旁边嫂子脸上的神色——该怎麽说,我知道她在看着我,而且脸上带着一个含蓄而诡秘的奇怪笑容。说实话,我不想解读她这个表情,也……没心思仔细推敲这个表情背後的意思。今天相约出来,我只是想把该说的话言简意赅的说明,就此而已。因此,面对大哥的侃侃而谈,越听,我越是不耐烦。

    嫂子大概察觉到了,终於忍不住问道「对了,小叔,你今天约我们出来有什麽事吗?」「呃,这个……」她的一句话,打住了大哥的话柄,亦把我的存在搬上台面「我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特意约出来只想说几句话?」大哥打起大小眼的瞪着我,狐疑续道「什麽事情如此重要?为何不约在旧屋那边?」「哈?」旧屋?三天之前,我已经搬到这家酒店暂住了。

    「哈什麽哈?我打算今晚一下机就直接回去旧屋那边多住两、三天,跟你聚一聚旧的同时,也顺道多避一下风头火势呢……我告诉你,这几天我都一直留意新闻报导的,我肯定这些传媒还没查出我们旧屋的住址,所以与其远走国外,还不如躲在旧屋那边来得合理。」「啧,是吗……」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离开,比原地踏步还更好。

    「真的!没有这件麻烦事情,我也注意不到呢!所以待会儿我们四个人一起回去旧屋那边吧。」「四个人?她……小雅都来了?」

    「当然!要不然我们哪需要特意回家一趟了?」「她一听见是你,便立刻跟过来了。」说着,嫂子再度送来那个诡秘笑容。

    话语刚落,转眼侧瞥的当下,我才发现那个佝偻的身影幽幽走来。这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蓦地飙升了,思绪霎的起了一些翻覆……但,亦就此而已。虽然不想面对这一家三口,但既已下定决心,我亦不再有任何保留的了。

    「嗯……」沉吟的当下,想了想,屏息静气的说下去「过几天我会回去美国。」「喔?那你什麽时候起程……」「你回去美国是要干啥?」嫂子顾不上大哥的话柄,匆匆一顾小雅,心急追问道「会去多久?你,你只是去探朋友而已,是吗?还会回来的吧?」「呃……」只要不跟他们任何一人有眼神交流,再难以启齿的说话还是可以一一道来「其实他是我在纽约第二份工作时的旧同事,嗯,因为他现在开了一家公司,就在洛杉矶的,虽然规模还小,不过……呃,啧,我想我……不会再回来的了。」话刚说罢,小雅坐下来了——此时此刻,电话却突然响起来了——不过是储值卡而已,电话号码我自己也不知道,而且离乡别井如此之久,哪可能是相熟亲友打来的电话?但我仍是接听了,纵使知道那可能只是促销或者滋扰电话,但我还是在小雅坐下的一刻,离席接听这个来历不明的电话。

    ——电话接了也挂了,前後过程三秒也花不上。但我还是走到酒店大堂上,凭栏观望,好让自己的心情能够顺从环境变化而平伏下来。

    「你又要离开了?」小雅的单薄声音从後传来。

    「嗯。」我稍为转脸侧瞥,微微点头的乾笑道「是吧。」「那我呢?」「你?啧,你……」深吸一口气,我故作轻描淡写的嘲讽道「待我想想吧,你应该会继续你逍遥自在的快乐生活吧!我想,对了,只要你的父母没发现,只要那些东西仍能源源不绝的供应,你大概还会活得很逍遥自在的吧……在三十岁之前。」没有回应的当下,小雅突然冲了上来,从後把我紧紧抱着「……你能否不要离开?」「啧!」不屑的一声後,我拉开了她的手挣脱开来,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续道「我,啧,我这次其实真的不应该回来,所以……对了,就是这样。」「不要!呜——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走!呜——呜呜!不走行吗?呜——」「不离开又如何?你……你的人生太精采了,我接受不了,也管不了,所以以後你喜欢怎样请自便。」「呜——不要!呜——不要这样!你记得你自己说过什麽吗!」「那你想我怎样做?陪你吸毒?陪你一起滥交,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玩吗?」「我会改的!呜,我会改的!只……只要你不离开,呜,我都愿意改的!」「改什麽?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毒瘾发作,你有什麽干不出来的?」「……不是这样的,呜,我……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呜,呜……」说着,这一次,她再一次把我抱住,没有说话,耷拉着头,只有啜泣。

    「啧——」不管距离多远或多近,只要看不见脸容,再狠心的说话亦能畅所欲言「别随便用再这个字,好吗!我跟你只是叔侄关系而已!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你想要吸毒,想要自甘堕落,或者想要跟谁滥交也跟我无关!所以……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明白吗!而且你也没资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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