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老攻终是爱而不得注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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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剧烈的声音在林洛言耳边炸开了锅。 江祁白连开两枪,将林洛言墙壁旁边的对讲机给生生打烂。 房间里面的隔音很好,但并不代表里面的人就可以好过。至少三分钟内,林洛言都感觉到自己的左耳一直处于耳鸣状态,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此刻,林洛言才发现,大脑的本能还是害怕死亡,放松下来后,连全身都是酸痛无力,可想而知刚才的身体是紧绷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江祁白垂下手臂,慢慢地走近靠墙的林洛言,将阴影覆盖其上,将面前之人包围其中。 林洛言在江祁白靠近之时就明显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血腥味,摸黑打开灯,果不其然,眼前之人的整只手臂都在流着血,顺着手上的枪,血滴落在地上,的确骇人至极。 江祁白的整张脸都几近血色全无,满是泪痕。 他身上的煞气很重,那双曾经灵光波动装满算计和戏谑的眸子也暗淡无光,被血丝和泪渍给覆盖,阴戾异常。 而最令林洛言觉得异样的,是江祁白无时无刻都犹如抽筋一般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是常人遇到这一幕,恐怕都会被眼前这个如同疯癫的人给吓坏。 可对早就没了求生欲的林洛言来讲,倒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解脱。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马叔正在到处找…” “哥哥,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江祁白直接打断。 这种话林洛言曾经听过很多遍。 那时候的江祁白总会在家里等他,每每他回来,都要朝自己以这种撒娇一般的语气念叨,他也总是会宠着。 可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曾经脱口而出哄人的话语却怎么也讲不出口,原因无他,只是那里面暧昧的情话早就失去了滋味。 林洛言只能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面。” 江祁白这才点点头,让开一条道路,抽着身子地坐在一边的餐桌上,有了片刻像正常人一样的宁静。 而在厨房下着面的林洛言,也趁江祁白没注意之下,将位置发给了马叔,希冀对面能快点将江祁白给带走去接受治疗才好。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被林洛言端了上来,放在江祁白的面前,他自己则靠墙站在一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为什么不坐对面?”江祁白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暴露出了他音调里的高低起伏不正常。 可林洛言该怎么说? 怕你再次发疯将筷子扔到我头上,还是怕你一个不如意,直接把碗砸我身上? 林洛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三两步走到门口玄关处,头也没回地对江祁白道,“我下去买包烟,抽完就上来,你自己先吃。” 谁想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挑动了江祁白的哪根神经,惹得他暴走直接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林洛言,“你又想逃?!你这次又想逃到哪里去?!!” 什么叫又? 林洛言这才反应过来,曾经他和江祁白第一次zuoai后,他也是借故买烟去了韶华堂开房,却没想到江祁白到现在都对此有阴影。 “林洛言,我他妈告诉你!你别想逃,我变成这样都拜你所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江祁白犹如失心疯一般对他大吼大叫。 看着江祁白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恶毒得要将他给活活捅穿,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一般,令林洛言觉得可笑至极。 他转过头来,试着和这个疯子讲道理,“江祁白,当初是你让我滚的,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此时的江祁白好似被激得越来越失常,突然反讥道,“林洛言,你不会真的以为老子离不开你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江祁白,现在是你在死缠烂打。” 江祁白突如其来的疯癫将林洛言狠狠地掐住脖颈顶在墙头,那十足的力道足够让林洛言说不出话来。 “笑死,老子离不开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江祁白边骂边红着眼眶,泪水自他那腥红的眼底流淌,“你不过是个贱货,是个被我cao的玩意儿,还真当你自己有多金贵啊…” 还未到林洛言反驳,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的声响,即使外面的马叔有着白卡,但在里面的林洛言反锁之下,外面同样还是进不来。 “开门,江少!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只能撞了!”马叔在外面急切道。 已经杀红了眼的江祁白明显恶意更甚,他低声怒骂了一句“滚”,就随手将手里的林洛言甩开,险些摔倒。 门锁被揭开的瞬间,外面的一众保镖便冲了进来,虽不敢靠近手拿着枪杀人如麻的江祁白,却还是为难地将他包围住。 江祁白抽搐的身体已经越发神经质,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要是再不保守治疗就危险了,他只好临走之前吩咐着将林洛言给一同带上,为他刚才一番诋毁的话语狠狠打脸也在所不惜。 江祁白自己又如何肯承认呢? 一向骄傲如他,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曾几何时要被林洛言这个他从未看得起的人给摆布,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如此犯贱一般的自己。 他抑制了整整半年的欲望,他的骄傲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他不能去找这个被自己丢弃的玩意儿,他不能去犯贱,他不能送上门去倒贴让林洛言看笑话。 可是这都没用。 他没想到林洛言会有这么重要,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在意这个人,更没想到没有林洛言的夜晚会是如此的难熬。 他甚至整日看着空空如也的别墅,在思念林洛言和看不起如此卑微的自己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里苦苦挣扎,自尊和思恋发生激烈的碰撞,久而久之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靠意志来打消去找林洛言的这个念头,可精神上的摧残几乎把他压垮,他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杀了所有阻止他的人,义无反顾地来见了林洛言。 而他失控的理智,却在见到林洛言的刹那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却在觉得林洛言想要离开的刹那又变得疯狂。 江祁白终于意识到,他好像是真的离不开林洛言了。 这一结论的承认撕碎了他近三十年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他不甘,他恼怒,他无法接受这样无能靠别人才能生存的自己,所以他打死不认,他不能让林洛言讥讽,不能让林洛言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嘲弄他—— “江祁白,承认吧,现在是你在爱我,是你离不开我,是你在犯贱。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不敢去想,不敢回头,不敢后悔自己曾经对林洛言所做的一切。 因为这会让他显得无比的可笑,无比的咎由自取。 可一切的嘴硬还是败给了最后的现实。 因为现实就是他离不开林洛言,现实就是他在撒谎,现实就是他想要林洛言永远在他身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 所以他最后还是强迫性地带走了林洛言,也用这份行动彰显了他无论如何狡辩,都离不开这个人的事实。 江祁白终究在这场他自己布下的游戏里输得一败涂地,罪有应得。 ……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回不再是江祁白的别墅,而是曾经林洛言的住所,那个当初被江祁白嘲讽的破房子里。 江祁白由于拒绝住院治疗,所以一切的治疗都改为了在家保守治疗。 这场精神上的疾病,终会因为林洛言在自己眼前的缘故而变得慢慢好起来。 只是江祁白心里的那道坎要是迈不过去,他便永远不能彻底安好。 而被强迫着住进这所房子的林洛言倒是满不在乎。 他从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要像江祁白一样自私点才好,只照顾好自己的情绪,自己开心就好,其余的便不用去关心。 所以在马叔请他为不肯吃药的江祁白送药之时,林洛言起先是拒绝的。 从前他不爱了还可以继续宠着江祁白,可现在他也懒得去宠了,可为了让自己死之前可以好过一点,他也还是答应了。 一直在独立房间接受保守治疗的江祁白脸色依旧很差,瘦得只剩一身皮包骨,眼神却仍然阴戾得可怕。 他似乎对全世界都充满了敌意,看什么都冷漠至极。 而自从林洛言端着药进来之后,江祁白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其中各种情绪交融在一起,分不清爱与恨的界限。 林洛言将终于不烫的玻璃杯递给江祁白,可江祁白没有接,反而冷嘲道,“林洛言,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得意我现在离不开你!得意我现在在向你犯贱!” “喝吧,现在应该不烫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江祁白恼怒地直接将那杯药拿住,然后狠狠地摔向林洛言身后,碰到后面的墙壁一阵玻璃粉碎。 “都什么时候了林洛言,你不用再装出这么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演给谁看啊?!” 没想到林洛言反而道歉,“不好意思,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就说出这些话了,没别的意思。” 说完,林洛言便直接出了门。 如此一连几天,林洛言每每送上药来,江祁白都不会喝,渐渐的,林洛言也不愿意来了,马叔只好将药剂改为注射,却遭到了江祁白的剧烈反抗。 今日又是一次送药。 林洛言本打算放下药就走,却被江祁白紧张地唤住。 只见他端起药就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却被烫破了一层皮,险些将药给弄翻。 “哥哥…” 这是江祁白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唤他,“你能帮我吹吹吗?太烫了。” 林洛言习惯性地听从江祁白的撒娇,拿了个勺子,还真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边吹边喂起了江祁白。 这回的江祁白真的很乖。 他将药认认真真地喝完,一点渣都不剩,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洛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哥哥能中午的时候也喂我吃饭吗?我…我现在很乖,不会再惹哥哥生气的…” 林洛言也习惯性地答应,好似真的非常宠他。 江祁白见好就收。 如今他是真的不敢再无理取闹了。 他害怕自己再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再这么和林洛言死倔下去,再不肯低头,林洛言会真的放弃自己。 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想方设法激怒林洛言,试探他的底线了。 如果他最后连林洛言的宠都失去了,他就真的彻底失去林洛言这个人了。 在这份扭曲的感情里,江祁白终是抛弃了他可笑的自尊,越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开始小心谨慎地对待林洛言。 甚至不惜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摸索一份他不可能再失而复得的真心。 他爱林洛言,从很早就爱了。 只是他的情根深重不自知,终究还是毁了这份原本两情相悦,本应厮守一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