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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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明媚,金菊飘香。 “你……” “先生啊!”苏少艾打开房门,便见薛晨背着一根鸡毛掸子跪在门外,开口询问的话还没说出,薛晨便凄厉的叫喊一声从过来抱着他的裤脚嚎哭…… “你……” “先生啊!我错了啊先生!”薛晨死死抱着苏少艾的大腿,秉承着“先发制人,坦白从宽”的原则坚决不让苏少艾先开口说话。“先生,我错了!我下在酒里的药不是泻药,是龟息散啊!” 龟息散?苏少艾看着涕泗横流的薛晨,皱眉。“是假死药吗?” “嗯嗯!”薛晨眼巴巴的望着苏少艾的神色,猛点头。 “怎么了?”秦昭听得外面喧哗,疑问出声。 “没事。” “没事!”薛晨和苏少艾二人异口同声,薛晨听到苏少艾的声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有转头看着走到苏少艾身边的秦昭,眼神之清澈之真诚…… “我听到了。”秦昭懒懒的腻了地上的薛晨一眼,意思是,我都知道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先生!苏先生! 看到薛晨求救的目光,苏少艾视若无睹的慢慢将视线移开…… 太过分了,有异性没人性的QAQ…… 微风起,卷起地上零落的花瓣。薛晨心情拔凉拔凉的左右看了看身前两位风华绝代的人,认命的松开拉着苏少艾的裤脚,伸手去拿背上那裹着厚厚的鸡毛的鸡毛掸子…… “师姐,秦伯母让你们去前厅。” 薛晨转头看着身后那款款走来的范侍臣,心情那个澎湃!桃花美男啊!我再也不叫你桃花了QAQ,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嗯。”秦昭点了点头,伸手握着苏少艾的手,看也不看地上的薛晨一眼,抬步离开。 薛晨泪眼朦胧的看着离开的三个背影,深深觉着膝盖狠中一箭。师傅,这三个人怎么可以和谐相处啊,还我的勾心斗角!! 薛晨内心咆哮着,可是离开的三人什么也不知道…… 一路上,秦昭与范侍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琐事,偶尔范侍臣还开开秦昭的玩笑秦昭也不生气。苏少艾见状,面色不改手却松开了秦昭的手,感受到手心温度的消失,秦昭顿时知错闭嘴,不再和范侍臣说笑了。 范侍臣本也是个识趣的人,看到秦昭突然闭口不言,瞥了面无表情的苏少艾一眼,什么都明白了,识趣的闭嘴。 心里那空空落落的酸涩感,没有人会知道…… 沉默的时间过得很慢,好在三人脚力都很好,也没过多久便到了前院。 进了院子,没看到那群黑衣人。秦昭掩下疑惑,牵着苏少艾的手进了前厅。入目的除了一干下人外,连她爹娘的影子都没看到。 转身向身后的范侍臣投去询问的目光,苏少艾了解,还没开口问便见一粉衣小厮主动走进,躬身说道:“启禀谷主,贵人说她有急事先行走了,让奴才把这个交给您。”小厮说着,将一封信呈给了范侍臣。 范侍臣接过,以为是秦霜写给秦昭的信,结果刚要递给秦昭时才发现是给自己的。于是在秦昭刚要伸手的时候又拿了回去…… 秦昭一脸黑线的看着走到一旁拆信的某人,苏少艾见状想笑又不敢笑,俄而阴测测的说了句:“看吧,不是你的你就别想了。” 听出苏少艾话里的几个意思,秦昭的脸色更黑了。吃醋的男人最恐怖了…… “他过来了。” 秦昭看着范侍臣将信件放在袖口,向自己走来。默默的在心里回了苏少艾一句,我有看到…… 范侍臣一脸严肃的站在秦昭二人面前,半天不说话。三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且又是“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的忠实拥护者,所以可想而知现在三人之间的气氛有多诡异。 半晌,终究是范侍臣一双眼敌不过对方的两双眼。不,三双眼才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佯咳两声,率先开口道:“你是要听原话还是我总结的?” “你的!”秦昭毫不犹豫,快速回答。谁知道她娘的原话会不会比较,咳咳,直白呢…… “秦伯母让我告诉你们,立刻收拾东西去宁国。” 立刻?秦昭皱眉,已经不是第一次催她离开了。以前都说早日,今天却说立刻。作为一个长年征战的大将,对危机的感觉格外敏锐。 与苏少艾对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对方眼里的凝重。“我知道了。”秦昭点点头,对苏少艾说道:“你去叫上薛晨,我们立刻启程。” “嗯。”苏少艾点头,转身离开。 待苏少艾走远,秦昭才看着范侍臣美丽的凤眼,真诚的道:“蝴蝶谷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你若有什么事就用这个。” “不用了。”范侍臣看着秦昭递过来的完整黑色玉牌,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自然,强自扯了扯嘴角,拒绝道。 秦昭没看到范侍臣眼里的异样,兀自将玉牌放在桌上,道:“你总会用到的。”说完,向范侍臣微微点头,算是告辞。 范侍臣看着秦昭的背影渐渐隐没与刺眼的眼光之下,转头看着桌上散发着森冷气息的黑色玉牌,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秦昭,上次的刺杀跟你有没有关系…… “呵!”想到这儿,范侍臣突然笑出声来,俄而在下人疑惑的目光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苏少艾,喋血十二骑的玉牌,另一半不是在你那儿吗…… …… “为什么都不见一见风儿再走?”疑惑。 “有什么好见的,以后自会再见!”不满。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太乐意我见风儿?” “有吗?” “有!”夏静轩从秦霜怀里坐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秦霜被这视线看得不自在,撇过头去,气势微降。“你想多了。”看来以后得让你住在本宅,呵,这样即便秦昭来了隐世你也看不到他。 隐世秦家本宅,除了伺候的下人和必要的护卫之外,里面只住家主和家主的发夫……其他人,不论是家主的父母长辈,还是亲生儿女不得家主允许都没有资格进住。 “可是你的脸上却写着‘囚禁’二字。” “……”没有…… 蝴蝶谷地处神秘,江湖人多番探寻而不可得。甚至还有人猜测蝴蝶谷在曾经的三国都管不到的地方——靖边! 靖边地处夏国汾州之西,宁国闵州之东,是一块无主之地。靖边的占地面积大约为一个中等县城大小,但是靖边除了是一块无主之地外还是一块无人区。 照理说,靖边地处两国之间,虽为区区弹丸之地却也是一个战略要地,那么为何两国都不要这块地呢?再者,靖边曾为“三不管”地带照理说也应该是强盗、犯人等社会黑暗分子的天堂才对,那么为什么这么一块三不管的天堂却是一块无人区呢? 而答案就在“靖边”这一名字上。靖边这一名字来源于前朝,楚国建立之初,靖边等地多为蛮族,蛮族生产力低下,多次对靖边周遭百姓财物实行蛮力抢劫,百姓苦不堪言。后楚太祖率兵对靖边等地的蛮族大开杀戒以威慑,蛮族兵力不敌,屡屡战败,溃逃进蛮族祖先从不准踏入的地方——瘴!据传,蛮族进入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大败蛮族之后,楚太祖才将与蛮族作战之地更名为靖边,取“平静边界”之意。 但是,靖边虽平,后来人却不敢居住在此。原来,楚军当年虽战胜蛮族,却都莫名的中了剧毒,楚军士兵竟有一半折损在此! 楚太祖令人彻查才得知,原来中毒的士兵皆是因为进了蛮族人口中的“瘴”,而那所谓的“瘴”竟是一片瘴气林!士兵所中之毒皆为瘴毒。 得知此事,楚太祖下令天下百姓皆不得靠近此林。而此处,也莫名的成为了楚国的一处天然屏障。 所以江湖中人因找不到蝴蝶谷的确切之处,才怀疑蝴蝶谷是不是在靖边。但是怀疑终究是怀疑,却没人敢去查看。毕竟,若不是真的,命就交代了。 听着秦昭说关于蝴蝶谷的江湖传闻,苏少艾难得的产生了兴趣。毕竟,对于一个从未踏足江湖的人来说,江湖终究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这里就是靖边了吗?”苏少艾指了指面前拿出长满杂草的古朴石碑,问道。 秦昭驾马前行两步,看着石碑上那模糊的字迹点了点头。“这里就是靖边的地界,不过那片瘴林离这儿到还有一里的路。当年楚太祖为了不让人靠近瘴林,特地将靖边的范围往后延展了一里。” “那片云是?”苏少艾听着秦昭的解释,突然看到远处升起一团奇怪的云彩,不由疑惑。 “那就是瘴气!”秦昭语气重了些,皱眉对苏少艾道:“我们先走,路上我再与你细说。况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定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宁国。” “嗯。” 苏少艾点头,一扬马鞭,“驾!”骏马长啸一声,飞驰离开。秦昭见状,轻笑一声,随之也驾马跟上,与他并马齐行。 “你慢些,小心身子!” “呵,虎父无犬子!” “虎父无犬子?”看着苏少艾飞驰不停的身影,秦昭顿了顿,随后大笑一声,道:“好一个虎父无犬子!那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啊!哈哈,驾!” 秋风起,枯草摇曳,衣袂飞飞。白衣胜雪,红衣似血!夕阳下,两个人影渐渐并在一起,融为一点,同时消失在荒原深处。 …… “你是说瘴气有两种?”苏少艾将马绳交给店小二,任由秦昭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进看起来甚为简陋的驿(客栈)站。 “一间上房!”秦昭将一锭银子扔给掌柜。 “好叻,二楼右上角雅间!您请!” “不用跟着了,去取些热水来便是!”秦昭拒绝了小二的引路,牵着苏少艾的手直接上了楼。伸手将苏少艾的面纱理了理,解释道:“嗯,常人一般将瘴气分为有形与无形两种。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就像你今日所见的那云彩,那便是有形的瘴气。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其实准确的说应是三种。 那第三种嘛,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 “你倒是形容的厉害。”苏少艾有些不相信。 “不是我形容的厉害,是这瘴气本身就这么厉害。”秦昭说着,走进雅间,随手关上房门,转身对上苏少艾那怀疑的目光,轻笑一声,“这第三种叫做瘴母,你看,都叫母了还不厉害吗?” “……” 苏少艾毫不吝啬的白了一眼秦昭,转身坐在桌旁,倒了口茶,淡淡的道:“说吧,你从哪儿听来的?” 秦昭见苏少艾一副审问的态势,嘴角抽了抽,不带这么伤人自尊的…… “嗯?” “那个……”瞅见苏少艾冷冷的眼神,秦昭只感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老实交代,“宁青辰给我说的。” “她去过?”苏少艾看秦昭说的那么详细,犹如亲身经历。 “嗯。”秦昭点了点头,脸色也正经了起来,“她确实去过。” 苏少艾见秦昭眼里带着难得的赞赏,也不由相信了她,用眼神示意秦昭坐下,问道:“她有解毒之法?” “这个嘛……”秦昭见苏少艾岁极力掩饰,却仍然透露着好奇的眼神,凑到苏少艾面前拖长了音道:“秘密!” 找死!挑眉看了眼跳的远远的秦昭,默不作声继续喝茶。 秦昭见苏少艾扫了她一眼,脊背一僵,看着苏少艾拿着茶杯的手,指节根根泛白。不由冷汗,这脾气,果真是不能惹的…… 乖乖走会来坐着,咳嗽一声以掩饰尴尬,顺带提醒某人,我要说了,原谅我,别生气…… “宁青辰告诉我说,薏苡仁,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还有一种是槟榔子,亦可以胜瘴。其余如雄黄、苍术之类,时常拿来烧了熏,亦可以除瘴。她还说,所谓的瘴毒其实是蚊虫叮咬所造成的疟疾,并不是中毒。” “疟疾?” “一种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宁青辰形容此病的症状与瘴毒一般无二,我也便信了她。” “你这么信她?” “呃……”又一滴冷汗滑落。秦昭哂笑,怎么觉着阴风阵阵…… “客官,您要的热水备好了,要为您送进来吗?” “送进来吧!”秦昭扬声,立马跑去给小二开门了。 苏少艾看着秦昭那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垂眸品茶,长长的睫毛垂下,留下一片阴影。“嗑。”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秦昭指挥小二倒水的模样,觉得太不真实。没有戾气,非常爱笑,时而犯傻的那个人,太不像秦昭了…… 记忆中那个阴狠残酷,不苟言笑的人,是你吗? “少艾?发什么呆呢?” 苏少艾闻言回神,看着眼前一亮温柔笑意的女人,心里百转千回的纠结立马化去。莫名觉得眼酸,“秦昭……” “嗯?”秦昭看着突然见投怀送抱的人,轻手摘去他的面纱,吻了吻他的额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秦昭……”苏少艾埋头在秦昭怀里,清冷的语音带着颤音,“谢谢你。” 呃?陡然听到这三个字,秦昭抚着苏少艾背的手顿了顿,转瞬明白了苏少艾的意思,轻声道:“我爱你。” 那个冷漠的人是我,这个爱你的人还是我。我没有变,即便变了,也是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