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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暗流

    第三十八章暗流

    安燃调教他时会在房间里用上一种特制的熏香,清雅寡淡,如同深涧边的幽兰。

    干净得近乎冷冽的香气渗入他的血液和骨rou,和焚身的yuhuo融为一体。

    如墨知道,这是那孩子的阴谋。

    男人张开双臂,颤抖着搂住正在他身上驰骋的青年。皇帝身上披着一件素色的纱衣,动作比平时还要粗暴不少。含了一整天玉势的如墨很快就被cao射了,玄夜却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掐着男人瘫软的腰又接连要了好几次,可怜的半妖连句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夜……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沙哑,眼睛红红的,聚满了水汽,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体内的凶器停顿了一下,随即他的双腿被突然拉高到极限。肥厚红润的阴阜像是一张贪婪的小嘴,欲求不满地嘬着青年拔出一半的yinjing,yin水流满了男人的大腿。

    “唔?!主人、慢……啊、嗯啊!”

    鼻尖浓烈的兰花香烧得他双眼发红,如墨只能浑身颤抖地倒回床上咬紧床单,破碎的呻吟声中也染上了可怜的哭腔。

    在他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浓稠的jingye又一次灌满了狭小的宫腔。

    短暂满足后的皇帝抬起男人失神的脸,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性奴插手?”

    男人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坚毅的脸庞上布满迷人的红晕,“奴隶、奴隶只是担心您……”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声音里夹杂着难耐的喘息。眼睛也湿漉漉的,呈现出与平时的从容截然不同的性感与脆弱。

    青年闻言却放声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男人的胸前抬起头。蓝眸柔情似水,手里却用力地掐着半妖充血的rutou,“太迟了,阿墨,”奶尖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如墨爽得翻了白眼,“你还当朕是七岁小孩呢?”

    玄夜拔出自己的性器,随着“啵”的一声,浑浊的yin水瞬间汹涌而出,乍一看仿佛男人又失禁了一般。被器具调教又cao弄了一夜的逼口早已失去了弹性,大喇喇地外翻出红艳的内壁,边缘可怜兮兮地泛着白沫,看得青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真sao,”玄夜轻轻在女xue上打了一巴掌,烂熟又敏感的逼口立即痉挛起来,在他的手心急促抽动着,“夹紧了,再流出一滴,这三天都别想用前面高潮。”

    如墨紧张地夹紧了xue口,大量尚未排出的精水被迫回流,紧实的小腹微微隆起,额头也溢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被玄夜身上的兰花香熏得晕乎乎的,湿润的黑眼睛只能看到大片的色斑,“主人……唔……奴隶、奴隶就想知道……您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北疆?”

    玄夜轻声叹了一口气,把被狠狠疼爱过的半妖揽进怀里,“这件事你不用管。乖一点,你现在不过是朕的侍妾。”

    半妖的身体依旧guntang,心头却升起一阵凉意,刚想说些什么,嘴里却突然泛起浓烈的血腥味。

    “怎么了?”

    如墨捂着嘴趴在床边剧烈地干咳着,视线逐渐模糊,他张开手,只看见粗糙的手掌中躺着两枚纤细的蓝色花瓣。

    “阿墨?阿墨?!”

    三更夜,炎澈终于甩掉身后最后一股追兵,潜入了郊外的一座药房。

    青衣的黑发男子坐在桌前,仔细研究起炎澈带回来的书卷。他一身书生打扮,肤色苍白得近乎病态,双眼细长,透着一股寒冷而妖异的气息。

    “巳蛇,”翘着腿躺在床上的炎澈盯着天花板,金棕色的眼睛在灯火中闪烁着梦幻的宝石色泽,“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哪位小姐能有此殊荣,别是夜帝的王妃吧?”炎澈是典型的狐族,见一个爱一个,巳蛇对此已习以为常,

    “不是女人。”

    “你看上夜帝了?! ”巳蛇眼角一抽,“那可是以斩妖除魔着称的螣蛇族,能不能等我离了北境再下手?”

    “不是夜帝,是他的妖奴,”炎澈回想起黑发半妖的那张脸,普普通通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韵味,“关在沧溟宫,外貌是个中年男性,道行不深,应该是个半妖。”

    “妖奴?”巳蛇对那些被驯化的妖族嗤之以鼻。

    “这个人不太一样,”炎澈从怀里掏出个卷轴,丢给巳蛇,“他不肯告诉我名字,但我趁他不注意偷了他桌上的东西……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线索吗?”

    巳蛇有些无语,但碍于炎澈的身份,还是装模作样地打开卷轴,看清楚字迹后却突然呆住了。

    “你说的那个半妖……他是不是黑发黑眼,像是南国人?”

    “诶?你怎么知道?”炎澈立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不可能,”蛇妖的针状瞳孔瞬间放大,神色复杂地抚过纸面,声音颤抖,“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建武九年,二月初。

    夜帝决意在春社祭典上宴请各国显贵,举行封禅仪式。

    大典举办前的五天,一支突厥铁骑突然呼啸南下,趁着边境防守松懈,风驰电掣地越过潇江,直扑关中而来。当消息传到沧溟城时,十余万大军已经在沧江北岸下寨,兵临城下。

    “你说,你们的海鹰可汗,想和朕成亲?”

    年轻的君王翻看着侍从呈上的文书,绝色的脸庞冷若冰霜,冰蓝色的凤眸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孤僻与暴戾。

    这是玄夜登基以来第一次面对突厥使者。之前数年,突厥六部大体遵循了与曲太后签订的盟约,骑兵仅在冬至日之前南下,在玉门关收取进贡的金帛财物。

    来自玄家与军部的武将们暗中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与突厥开战。以秦商为首的少壮派和颜子渊带领的世族们也迅速达成了共识,征战六国的创伤至今尚未痊愈,民生维艰,国库空虚,看似如日中天的帝国早已外强中干,无力支撑庞大的战争消耗。

    是战是和,最终只能由王座上的帝国之主敲定。

    真武殿中一片死寂,群臣屏气敛息,惴惴不安地等候着皇帝发话。

    身着异服的突厥使者站在沧溟宫的大殿下,昂首挺胸,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北境语侃侃而谈,“海鹰可汗是当今突厥六部的首领,北疆第一勇士。可汗听闻陛下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心生仰慕,亲率鹰部、狼部百万大军前来求亲,愿与陛下成为北境共主。”

    使者悄悄瞄向上方的皇帝,的确是美若天仙,但气质实在太冷太吓人了。

    玄夜看了他一眼,把可汗的亲笔文书丢下台阶,轻描淡写道,“杀了吧。”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唯一被允许带刀入殿的武亲王已经忍不住拔出佩剑,讥笑着撂倒了突厥使者。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在使者慌忙的请罪声中,余下的臣子们才终于反应过来。

    “突厥虽狂妄,但两国交往不斩来使,还请陛下三思。”

    “此人乃海鹰可汗坐下十勇士,加以审问,便可探知突厥布阵虚实,请陛下从长计议。”

    季连城和秦商率先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地请奏道。

    陛下年少气盛时做过不少荒唐事,但亲政后收敛了很多,真武殿已经有六七年没见过血。

    玄夜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被一声声“陛下饶命”吵得更是气血上涌,“来人哪,拖下去,关进死牢。”

    “散朝。”

    玄夜下了朝直奔望竹阁。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阵阵甜腻的花香,隐隐透着些诡异的血腥气。

    他环视四周,房间被一道厚实的帷帐隔开,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单薄的睡衣半挂在臂弯上,皮肤上布满汗水,从头到脚红得像只虾米。十几只蝎子、蜘蛛和毒蛇的尸体扭曲地躺在蓝与红的花海中。每一只毒物的腹部都被小小地咬上一口,仿佛捕获他们的是一只凶狠却又挑食的苍鹰,只肯用喙尖去啄食猎物最柔软的部位。

    玄夜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的额头,高烧中的如墨迷迷糊糊地拽着他的手把脸贴了上去,熟悉的清凉感让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热……咳咳……”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又咳出了几片蓝色的花瓣,“小夜……你到底……给我吃什么了?”

    “朕还想问你呢,”玄夜在床边坐下,让如墨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又有什么事瞒着朕,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说没有,你信吗?”男人勉强地笑了笑。

    玄夜正打算再酸他两句时,皇甫谧从帷帐的另一侧进来了,“参见陛下。”

    “情况怎么样?”玄夜问道,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怀里虚弱的男人。

    “这位公子的情况……比较特殊。”

    “朕既然找你,那自是对你心知肚明,但说无妨。”

    五十年前,蝶族覆灭,寻木林被烧毁,同时也殃及到了树海。长年深居于树海的巫医们被迫流亡。他们深居简出,行事神秘,相传,树海巫医能通鬼神,解尸体,为了求知百无禁忌。他们救过很多人,但杀死过更多人,因此受到绝大多数国家的忌讳。

    皇甫谧正是最后一位树海巫医的弟子。比起“医”,他更像是“百工”,纯粹把人体当做器具来打磨探索。他身材瘦高,皮肤苍白,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那,在下便从头讲起了,”皇甫谧深吸一口气,他从医数十载,第一次碰到过半妖这样的例子,“如墨公子并非是天生的双性之体,而是后天通过左眼的寄生物改造的。”皇甫谧用手帕垫着一枚红色的花瓣呈给玄夜,“此物以妖气和精气为食,为了更多地汲取养分,它们在生长过程中会强行激发寄主的修为,也会强迫寄主……咳咳……与男性交合。”

    “而这蓝花,”皇甫谧又拿出另一张手帕,“在下在沧溟城最近暴毙而亡的灵族尸体内发现过,一直不清楚是什么。您之前鉴定说是极北高原的蓝罂粟,但现在开来,怕是有人在培育蓝罂粟的过程中加入了其他东西,使之除了致幻外还能在短时间内刺激使用者的灵脉。”

    玄夜皱了皱眉,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根骨奇佳,至阳融入了极阴之体,同时持有灵脉与妖血,丹田却空空如也,是一个绝佳的力量容器。而这两个寄生物就好像……”皇甫谧抓了抓脑袋,用了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像两个胎儿在争夺母体的营养。他们的需求是相悖的,为了存活只能杀死对方,这两种力量的冲突导致公子身体亏空。”

    “哈哈哈……我说那老太婆最近怎么都没找我,原来遇到克星了……哈,一朵花都干不过,亏她还是……咳,咳咳!”如墨笑得太厉害,又开始剧烈地干咳。

    “之后会怎么样?”玄夜冷着脸继续问道。

    皇甫谧咽了咽口水,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说道,“这要看公子的状况了。但不管获胜的是哪方,魔植的生长都已经失控,公子的身体都会被作为苗床,逐渐灵力枯竭,脏器侵蚀,直至死亡。”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巫医也低着头不敢作声,床上的病患却一脸满不在乎,“贱奴的身体贱奴明白,再用上几十年不成问题……咳咳咳……您要是提前腻味了,能不能放贱奴出宫,贱奴自己去云泽城找息……”

    如墨喉咙一痛,他的声音又被玄夜封住了。

    “皇甫,你回去继续找治疗方法,需要什么和沈月说,不计代价。常棣,去请白惜玉进宫。其他人都退下,没有朕的许可,任何人不准入内。”

    玄夜冷静而简短地命令道,只有了解他的如墨听出了他话语里隐藏的焦躁。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如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想让玄夜解开禁制。他都已经是病号了,小皇帝还想着折磨他。

    “朕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竹叶的清香早已被血与花的气息淹没,熏得他眼眶发热,“你知道你有多么混蛋吗?就这么想离开朕,离开我?”他扯着男人的长发,用几乎要把男人揉碎的力道紧紧抱住怀里guntang的身体,“就这一次,别逞强,好不好?”

    我有的选吗?

    如墨有些好笑地想,但还是乖乖地张开手搂住面前俊美的银发青年,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般,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他并没有看到背后帝王突然变得阴沉的双眼,仿佛夜色中逐渐成型的暴风雨,咆哮着要撕裂天空与大地。

    ——又是这样。

    ——他们又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朕会让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