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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终并不知道答案,想再多也没用,便随意的选择了多数派。

    小男孩一直没答题,发牌人也不催促,他蹲在跳板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我做噩梦了,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不醒来?”

    谢无终离得远,只能模糊听见几个字眼。

    最后还是中年男人看不下去,出声提示,“小孩,快选吧,别想了,这不是在做梦。”

    隐隐有哭声传来。

    谢无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发呆。

    小男孩一时无法接受状况,玩家也不催他了,谁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后的几分钟呢。

    一连几分钟过去,有个女生也哭了出来,“我受不了了,我恐高啊,你快答题吧,我腿都在抖了!”

    小男孩这才慌慌张张的亮了牌面。

    九个人做出选择后,发牌人又笑了,“恭喜大家都答对了啦。”

    谢无终有了经验,立刻站稳身型,调整重心。

    他看着跳板移动的距离,估算出答对十题便可以通关游戏。

    现在还剩下八题。

    【第三题:

    冰激凌是哪国的外来语,记者采访了43名奶茶店员工。

    法国,多数派54.22%。

    英国,少数派45.78%。】

    旁边的男人看到题目几乎破口大骂,“采访奶茶店员工有什么意义啊!”

    “数字很相近,有谁知道答案吗?”另一侧的一个女人问道。

    只有海面的暖风刮过,并无任何人回答。

    戴口罩的男人亮出了答案,谢无终只能看到他高举着的手,扑克镶在他的掌心,却由于夜色根本看不清他的牌。

    谢无终翻到少数派,也回答了题目。

    陆陆续续也有人回答了,旁边的男子低骂一句,也做出了选择。

    发牌人眼睛猛然亮了亮,“很好,大家有不同的答案啊,那么正确答案是,少数派!”

    “靠,是少数派,参考的数据完全没价值嘛。”

    最后只有谢无终、开头抽烟的女人和戴口罩的男人答对了题目,跳板直接往前移了两步。

    谢无终勾起嘴角,少数派的胜利竟然是往前走两步!

    答错题的人跳板全往后移了一步。旁边的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退一步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里。

    倒是刚刚提问的女人气不过,大声嚷嚷,“你们明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说,你们这是在杀人啊!”

    先前抽烟的女人毫不示弱,“游戏本身就是各凭本事吧,何况在红桃游戏里,你竟然还想着指望别人吗,我看你马上就会死掉!”

    那女人正要回嘴,一看屏幕出现了新题,连忙停住了想吵架的心。

    【第四题:

    世界环境日的日期是几号,记者采访了67名上班族。

    3月12日,多数派51.56%。

    6月5日,少数派48.44%。】

    数字更近了,游戏的难度在上升,给予的参考基本无效了。

    谢无终对这题很清楚,直接选了少数派。

    戴口罩的男人也回答的很快。

    “喂,我知道你会,把答案告诉我们吧!”刚刚吵架的那个女人朝着戴口罩的男人喊。

    那男人犹豫了一会,说道,“多数派。”

    谢无终猛然看向他,嘴角忍不住咧开了一个坏笑。

    那男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朝他挥了挥手。

    发牌人打着哈欠,已经感觉无聊了,有气无力的宣布答案,“答案是少数派。”

    这回只有谢无终和戴口罩的男人答对了,他们还剩下最后四步。

    众人都退到了原点,除了抽烟女,即使在黑夜下什么都看不清,大家的脸色想来也应该不好看。

    “你骗我!”那骂人的女人声音十分凄厉,要不是过不去,估计她都能跟戴口罩的男人打起来。

    中年男人叹息一声,“先生,大家齐心协力通关不好吗?”

    “哦,你也跟她一样天真?”戴口罩的男人出言不逊,冷笑声从四面八方的海风里席卷而来。

    谢无终忍了好久,才把想捧腹大笑的心给憋了回去。

    发牌人抚摸着她纤长浓密的卷发,唉声叹气,“游戏越来越难了,还在原点的玩家危险了哦。”

    【第五题:

    能使气道平滑肌舒张的化学因素,记者采访了59名医科大学生。

    去甲肾上腺素,多数派50.67%。

    组胺,少数派49.33%。】

    谢无终忍不住感概了一声,看来运气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果断选了多数派。

    “医学生可以相信吗?”

    “总比自己选可靠吧,人家好歹也是专业的。”

    其他人零零散散的花了点时间才做出选择,这次倒是没有一个人问别人了。

    显然大家是不想在相信任何人。

    “本来就是玩弄人心的红桃游戏嘛。”他低语着。

    发牌人懒懒散散的样子在这回消失了,她拿着块巨大的纸牌,从远处蹦哒了回来,兴高采烈的大声呼唤,“答案是多数派,有请我们的8号女士展现她精彩的跳水表演!”

    8号跳板站着的正好是先前说恐高的女生,她在发牌人的话里完全没反应过来,被突然弹起来的跳板甩了出去,凄凉恐惧的喊叫一声一声撞击在谢无终的耳廓,他嫌吵地撇了撇嘴。

    恐高的女生似乎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着,却越来越往下沉,冒着气泡的咕噜咕噜声逐渐变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后消失在海面。

    发牌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啊,这是多么精彩的表演啊!”

    她突然又恶劣的笑起来,眼泪从她的嘴角划过,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来十分滑稽。她举起那块刚刚拿来的巨大纸牌,说道,“但是落水声太大了,根本不专业,0分。”

    巨大纸牌上是用荧光笔写的0,黑夜下微弱的展现着一点荧光。

    发牌人擦了擦眼泪,又恢复到了最初元气少女的样子。

    谢无终莫名觉得她的行为比自己诊治的那些病人更诡异。

    远处的小男孩一屁股跌在跳板上,渺小的身影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找mama!”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小孩,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