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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出差去法兰克福,办完正事后,老板要我陪他去红灯区放松一下。

    去就去吧。我个人没有那么高的道德底线,就算有也是约束自己,不会要求他人,更不能对发我工资的人评判什么。何况在这里性服务是合法经营,条件也规范,应该是没什么风险的。

    老板姓徐,我们叫他徐总或老徐,同去的还有我同事苏谧,一行三个人。我进公司时间不长,虽然晋升很快,这里面当然有徐总对我特别赏识的缘故;苏谧跟随徐总有五六年了,对老板的习惯秉性更了解,不,应该说根本是了如指掌。

    徐总家里有妻子,一个儿子在读大学,女儿读中学。那个女人我没见过几次;抛头露面的场合,徐总一般都带着苏谧。有时我真想说,苏谧就像徐总的小老婆。不过我也能理解,很多生意场上的活动是不能和女士分享的。

    路上,苏谧坐在副驾驶位,我和徐总坐在后排。徐总在打电话,我的视线越过车座,对上前窗镜里苏谧的眼睛,那双眼照例看不出情绪的痕迹。

    我时常猜测苏谧在人后是否也有放松的一面……也许在家里穿着居家服喝啤酒、吃外卖烧烤;也许躺在床上玩一会儿手机游戏,不小心手滑被屏幕拍了脸;也许,像所有同龄人一样,坐在桌前对着电脑播放的成人影片自慰,纸巾盒摆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但这些日常画面都很难代入苏谧的脸——那张从来没有笑容的、石像一样的脸。

    初见苏谧的人可能会被他冷淡面孔吓到;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只是缺乏表情,不是冷血。他会事无巨细地指导手下的新人,我也曾被这副冷淡外表下的关照所打动。这样说应该不算夸张:苏谧是个非常温柔的前辈。而他对徐总,又不仅仅是温柔,简直是AI管家一样的准确无误,照顾着徐总行程中的每个细节——包括今晚这一类余兴节目。出国在外,基本的联络工作都是苏谧在做。

    徐总不会什么外语,别说外语,拼音字母都写不全。但他身上有一种离奇的自信,前些年一个人闯荡国外也能不可思议地畅行无阻;像很多成功生意人一样,他有交朋友的天赋,用简单话术说服他人的奇异魔法——同样的话由我说出来绝对不会奏效。能成功的人总归有些天助,而他身边还有苏谧这个得力下属。

    我们的车很快到了目的地,一个斯拉夫长相的男人带了几个侍者装扮的青年男女,在停车场迎候我们,苏谧叫他“扬科”,口音听不出是哪国人。苏谧和他说了几句,回头对徐总说:“扬科有个惊喜给你。”

    听从店主的安排,我们没有从正门进店,对于那里面的光彩和喧哗只有远远的一点感知。扬科带我们走下几道装潢精美的楼梯,在一间地下套房外停下,要求我们把手机锁进储物柜里,这扇门内禁止拍摄或联络外界。我对此有些不安,但苏谧和徐总都习以为常似的照做了,我也不好抗拒。

    套房里有一片宽敞的招待区和两扇通往内间的门,这里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地面上会所大厅的热闹。

    音乐和酒水来到的同时,扬科的手下人带进来一个金发年轻人,乍看是个胸部发育不良的女孩,细看之下才注意到手脚骨节的形状和胯下不太明显的包裹。那是个穿着白色比基尼装的男孩子,及腰长的金发微微卷曲着,包围着他细瘦的身体。

    那孩子看上去很小,最多十六七岁。我知道,如果我开口质问,扬科或他手下人一定会保证说这是成年合法的工作者。在他人地界,最好还是闭嘴少生事端。

    至于徐总,我没听到过关于他是同性恋或者别的什么的传闻。我陪他去过普通的风俗场所,洗头,按摩,唱歌,他对女性服务者的态度和其他在这类场所消费的男人没有两样——欣然接受夜场女性的抚慰,没有过抗拒的意思。

    不过,眼前这个孩子,大概也不能算是男同性恋的口味,瓷人偶一样的精致面孔,更像是一种无性别的存在。扬科叫他“尤莉亚”,看来是当作女孩售卖的,这印证了我的猜想。跨性别女孩或异装男孩,本来就在直男的取向范围吧。

    杨科打了个手势,尤莉亚顺从地走过来,踩上我们面前的窄小桌台上,翩然起舞。他在距我们一臂之外的空间舞动自己,但手脚轻盈灵巧,不会撞到任何一位看客。

    当然这不是什么才艺展示。只是让消费者更清楚地看到这玩物身上的每一寸白嫩皮rou。隔着绷紧的、半透明的胸衣,我们看得到他双侧乳环的金属色泽。

    尤莉亚似乎明白我和苏谧只是随从,并不关注我们的反应,目光只投给坐在中间的徐总。

    扬科说他在老家是个芭蕾学生,舞跳得一般,没什么前途,家里也没钱继续供他,就辍学来这边打工了。苏谧平静地听着,一一翻译给徐总。

    从他优雅的动作中还能看出学舞的痕迹,但过于纤细的身体显然是荒废练习的后果,以他现在的体型,恐怕不能完成一个合乎标准的“猫跳”。他好像听不懂德语或英语,又或是他的老板不准他和外人说话——也许他的声音不像外表一样中性化,会打破这完美幻想,让老徐这种并不自认为同性恋的客人扫兴。

    徐总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男孩。看得出来,他对这份招待相当满意。

    尤莉亚对着他的新客人摆动腰身,藏在白色小裤里男性轮廓在他向前顶胯时显得更为鲜明。他诱惑观者的动作很流畅,脸上没有表情,嘴唇偶尔紧张地开启又闭上——像那种初入工作场合的新人万分害怕犯错的样子。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隔着那一点点衣裤机械地抚摸下身和rutou。

    老徐伸手捞住那孩子的细腰,顺势剥开他的胸衣,扯动一侧乳环。令我们意外的是,尤莉亚惊恐地挣脱搂抱向后退开,像个遭到侵犯的女孩一样用手臂掩住胸部,发出奇怪的呜咽。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有点像自闭症儿童遭遇不当刺激时的喊叫。也许这孩子精神不正常;或者扬科禁止他说话,他只能用这种粗暴方式进行有限的表达。

    扬科身边的人对苏谧说了什么,苏谧转告徐总:“尤莉亚很害羞的,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搞他。”

    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扬科似乎被说服了,带着他的卒子们离开了套房。我猜多半是徐总同意支付和尤莉亚独处的价码。那么所谓的“害羞”也只是演戏吧,作为整套服务的一部分……?

    扬科走后,我们——确切地说,是徐总——可以对尤莉亚为所欲为了。

    苏谧跷着腿坐在一旁,视线垂向自己的手指,百无聊赖的样子,像那种在商场休息区等待太太购物归来的已婚男士。说起来,我不知道苏谧是否有家室,他从不谈论私人话题。显然,尤莉亚没有在他身上激起丝毫欲望,但我不会把原因归结为他是个“正常男人”,他不是,无论什么性取向,他绝对不是个正常人。一脸淡漠地陪同老板嫖妓,这已经不能算是正常表现了……亏得徐总不嫌他扫兴。

    也许我没有资格嘲讽他,我自己的表现恐怕也称不上得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和尤莉亚,我感到很不自在。如果是有一群姑娘作陪的场合,我可以随便亲近其中一个,轻易融入场景里,但眼下这个情形,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老徐自然要和尤莉亚发生点什么,我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成为苏谧那样煞风景的存在,也怕老板不会像对苏谧一样允许我扫兴。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在尤莉亚眼里看到了恐惧和抗拒。

    这孩子真的是个性工作者?或者……

    也许是迫不得已,像一些廉价色情读物里的故事那样,为还债之类的理由堕入风尘?也许……我想到更残酷的可能性,人口贩卖和强迫卖yin。

    尽管没有凭据,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信号在告诉我:尤莉亚不是自愿的。

    我试图在他身上找到线索。我知道很多黑道经营者会用药物控制他们买来的“货品”。但尤莉亚的手臂和大腿上没有针孔,眼神也很清亮。也许就连不法商人都不忍心让药物毁坏这天造地设的美貌。

    徐总再次揽住尤莉亚,摸到那双白腿中间,揉搓那一团并不惹眼的坠物。他动手解开三角式下衣的绑带,让那小衣物掉落在男孩的白皙双脚之间。

    尤莉亚终于完全赤裸了。他的性器很小,不是残疾或发育不全,只是很细小,像文艺复兴时期雕塑家崇尚的美学,一小片金色茸毛覆盖着器官上方的皮肤。

    老徐一手拢住尤莉亚的私处,像爱抚小动物那样,漫无目的地玩弄它们。男孩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被抚摸的雏鸟没有抬头。我听说过那种调教,让男孩子长时间戴着贞cao锁,直到他们难以勃起,只能用后面获得快感,被插入时会给出更好的反应。

    尤莉亚抬起手,像是鼓起了极大勇气,怯怯地牵动徐总的衣袖,看样子是请客人跟他进里间卧室去做。也许扬科说的不完全是谎话,我确实感觉到:他不想被我和苏谧围观。

    但老徐不买账,执意在外面享用这道美味。他反握住尤莉亚的手腕,推到沙发上。他没有浪费工夫用尤莉亚听不懂的语言解释,只是按住那孩子头颈,迫使他跪趴在宽厚的沙发垫上,让他湿漉漉的小洞暴露在我们面前。不必插入手指验证,这润泽发亮的洞口一看就是好好准备过的。

    苏谧从手包里摸出安全套,递给徐总。他知道徐总所有的偏好。他为徐总准备烟酒、服饰、餐点、预约场地,但我没想到就连这种东西他也有特意安排。我的眼光扫过落在地上的安全套包装,猜想这是否也是苏谧自己偏爱的一款……如果他真有性生活,一定那种坚持要戴套的类型吧?

    苏谧长得不丑,有一张虽然无趣但也算得上清秀的脸。当然比不上尤莉亚这样雌雄莫辨的美,但有他自己的……味道。如果他想要一个床伴,应该不是难事。

    尤莉亚没有反抗,毕竟他的老板已经把他交付给我们。他接受了身为商品的命运,却还在经受自尊的折磨,他像个称职的娼妓那样高高翘起下身,脸却埋在双臂之间,像是在逃避即将被侵犯的现实。

    徐总没有脱衣服,只解开裤链,拿出必要的东西。我能理解其中的原因:这不是群交,同为客人的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袒露更多。但我注意到苏谧眼里似乎亮起了往常没有见过的光彩。

    ……他是看着徐总那东西,兴奋了吗?

    我不敢确定,除了眼神,苏谧身上没有任何变化,仍然跷着脚,露着穿有黑色正装袜的脚踝,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刚刚那一刻,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

    徐总揉着那对小而圆满的臀rou,进入润滑充分的后xue,又抓了一把金发向后扯动,迫使尤莉亚抬起头,因受惊而睁大的蓝眼睛直对着我。

    再一次,我无法忽视在这个异族男妓脸上看到的,真实的屈辱。

    他是清醒的。我看着他绝望的面孔,听他被身后的男人顶出沙哑的呻吟。

    他不肯说话,或不被允许说话。但我明确地意识到:他是清醒的。没有药物或精神疾病,只有不可解脱的困苦。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在他身上使用药品才是更仁慈的做法——让他不必清醒地承受这凌辱。

    他在竭尽全力保持脸上的坚决,不愿被快感逼出丑态;但他的密道里有一根硬棍在捣弄,研磨着rou壁外面那颗yin荡的小栗子,让他在每一次撞击下不情愿地露出一点点痴醉的苗头。

    尽管始终没有勃起,那花蕾一样娇小的器官还是流出了白液。他被插射了。徐总继续抽送着,一边故意拨弄他高潮后过于敏感的前端。尤莉亚在耻辱中剧烈抖动着,开始无声地啜泣。

    这一刻,我在苏谧脸上看到了极其接近微笑的神情。他的脸让我同时感到诱惑和恐怖。

    这是强jian。我忍不住这样想。被强jian的金发男孩在哭,但我的老板和同事好像因此更享受了。

    徐总从尤莉亚的软xue里退出来,扯下套子,随手丢在地毯上。

    “到你了。”徐总拍了拍尤莉亚的屁股。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邀请我分享尤莉亚的后庭。好像在他看来这是某种福利,或情感纽带。

    “……我就算了吧。”

    我想推掉这“好意”,但苏谧从他的手袋里摸出另一个安全套递给我。

    “你都已经硬了,还装什么。”尽管听不出情绪,他的话像是劝告,又像是警告。我以为他没注意到我的可耻反应,我当然错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可想而知,我们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都价格不菲。我知道徐总在给我一份贵重的礼赠,不仅仅是这个拥有非人美貌的男孩,还有他们对我的信任——以至于可以向我透露这扭曲的爱癖。

    我想知道苏谧是否会参加这场合理的轮jian……我更想知道,如果他要加入,是作为尤莉亚的下一个嫖客,还是作为徐总的下一个婊子?

    我和苏谧在出差途中同住过酒店,但我从没见过他的裸体,或只穿内衣的样子。他是个界限分明的人,换装总是在卫生间里或屏风背后完成。我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苏谧穿上尤莉亚今晚的白色比基尼,会是什么样子?

    ……苏谧永远整齐的西装下面,有没有另一副样子?

    我胡思乱想着捋上套子,掰开尤莉亚湿滑的臀瓣,刺穿那个刚刚合拢的柔嫩入口。

    苏谧坐回去,看着我使用尤莉亚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没有他刚刚注视徐总的微小愉悦。

    ……为什么?

    我抱起尤莉亚,放倒在玻璃茶几上,面对着他脸上的痛苦,更快、更用力地伤害他,撞进门廊尽头那个湿热的泉眼。

    被顶开花心的尤莉亚开始发出我们都听得见的哭叫,我想专注地完成这表演,却总是忍不住分心去看苏谧的表情。

    他想要什么?是什么燃起他的兴趣?暴力?羞辱?漂亮男孩?又或只是……

    徐总?

    终于确定他不会再次露出那种振奋神情的同时,我似乎也懂了他的情结所在。他想要的,他想看的,只有徐总。给我的,仅仅是一个接纳的姿态。

    尤莉亚在我身下艰难地抽噎着,肚子上一片水痕,我这才注意到他被干得失禁了。疼痛和羞耻使他绞得更紧,内壁更缠绵地吻着破门而入的枪口。

    如果说我对尤莉亚抱有歉意,是不是太虚伪了?

    我抽离那个湿热、抽搐的洞口,摘下套子,自己打了出来。可能是高潮后抑郁的作用,我鼻腔里也有些酸涩。

    “怎么样?”徐总问我。

    “极品。”我分不出这回答算是违心还是真心。

    尤莉亚从桌上滑下来,双眼无神躺在地毯上,渐渐停止了哭泣。他长得像个东欧人,我猜测他也许听得懂俄语,我在大学选修过两个学期,能说些只言片语。我摸着他的肩,试探地说了一句“все будет хорошо”。他似乎听懂了,但没有回应。

    徐总和苏谧说笑着,抱起满身污迹的尤莉亚进了卧室,接下来的时间,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我和苏谧一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徐总出来之前,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隔天在飞机上,徐总对我说,他很想包下尤莉亚。他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客人。一个美国老板也很喜欢尤莉亚。但扬科不肯卖,扬科是个很有原则的商人。

    我有点想问他,买下尤莉亚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苏谧。但这和我没关系,我没有多嘴。

    机长广播称前方遭遇气流,将有颠簸。我收紧安全带,说不清让我反胃的究竟是气流还是这些自以为有资格购买一切的男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