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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秦征去公司的时候,脸是肿的。

    他整个右脸遍布指痕,因为肿起来的原因,牵带着那条伤疤也变了形。

    秦征没用围巾之类的遮,那么大一片也遮不住,幸而今天没有会议。

    他有个秘书,叫吕繁,跟着他很多年了,和他关系比较亲近。

    见了他的样子,吕繁没敢问什么,但却给他找了消肿的药来。秦征没涂,随手把药放在了抽屉里。

    秦南樯昨天扇完他巴掌时,他的脸只是guntang发红,还没有那么糟糕。但秦南樯似乎是极其喜欢秦征带伤的样子,搂着秦征说:“不准涂药。”

    第二天早上,便成了这样子。

    秦征起床时一摸脸,只感觉自己两边脸都不对称了。他心想自己此刻不知道有多丑,秦南樯见了却睡眼朦胧地将他扯进怀里,止不住地吻他的脸。

    这伤毕竟只在皮肤表面,算不得什么,秦征如常处理了一天工作,下午秦阳来了。

    秦阳和秦征是同母兄弟,他比秦征小五岁。

    秦阳长得和秦征不像。秦征长得像外公,秦阳却是十成十遗传了他们母亲的阴柔长相。

    秦峰就喜欢这样的。

    秦峰对秦阳下手时,秦征甚至都还没成年,秦征每每想到当年的事,便觉得像是噩梦一样。

    幸而秦阳性格和他很像,能忍,做事也狠。那件事发生后,秦征开始带秦阳看心理医生,大把的钱投进门诊费里,秦征作为秦家的少爷,在学校食堂甚至吃不起一碗小炒,人也愈发消瘦。

    直到有一天,秦征回到家,撞见了秦阳和一个男人zuoai。

    秦阳白皙的身体伏在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身上,劲瘦的腰肢疯狂挺动。

    在他身下的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出头,浑身上下都是齿痕和掐痕,嘴里说:“啊……乖儿子的大jiba要cao死爸爸了……”

    秦阳狞笑着掐那男人的rutou,嘴里骂道:“我哪来的那么sao的爸爸,上赶着让儿子cao的,妈的,给老子自己把屁眼掰打,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个逼!”

    “阳阳。”秦征出声。

    他说完,秦阳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动作,看向他。

    秦阳此时已经上了高中,但他是发育晚的那类孩子,个头不高,一张娃娃脸,不明显的肌rou。

    兄弟二人彼此对视,房间里只剩那男人的呻吟。

    见秦阳不动了,那男人摇着臀自己吃起了秦阳的jiba,眼睛觑着秦征,喘息着说:“是哥哥回来了啊……弟弟在干爸爸的逼,哥哥一起来好不好……sao爸爸的松逼同时吃两个儿子的jiba……”

    秦征皱着眉头走到床边,扳起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是硬朗一挂的长相,和秦峰没多少相像的地方。秦阳浑身赤裸地站在那人后面,看上去几乎快要哭了。

    秦征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把手上的包甩到地上,一边解皮带一边说:“这么sao,两根jiba能满足你吗?”

    说着,用自己还软着的jiba抽了下那人的脸。

    那人本来对秦征还没多大兴趣,但看着秦征的jiba眼睛就亮了。秦征没脱衣服,只是裤子褪到膝盖,坐上了床。

    那男人往前爬了几步,埋进秦征的胯下深深吸了口气,又用鼻尖拱秦征的睾丸,呻吟着说:“弟弟在干爸爸的逼,哥哥就干爸爸的嘴吧,爸爸的嘴是第二个逼,生来就是给我两个乖儿子含jiba的!”

    秦征没有硬,毫无感情地说:“那就含吧,要是能含出来,就赏给你吃。”

    一边说着,一边和秦阳对视。

    秦阳看着哥哥,不自觉地重新开始挺动身体。

    最后,秦阳射了三次,秦征勉勉强强射了一次。等那男人走了,秦阳把脏了的床单塞进洗衣机,又畏畏缩缩地跑到秦征房间门口,透过门缝看他。

    秦征几乎要气笑了。他的好弟弟,翘了课回来和个sao货鬼混,现在又做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求饶。

    但接着他想起秦阳叫那男人“爸爸”的模样,怒火突然就消失了。

    “进来吧。”秦征说。

    秦阳嬉笑着进屋,猛地蹿上秦征的床,抱着他道:“哥哥,我要和你睡。就今天一天!”

    说着,他钻进秦征怀里,小心又讨好地亲他嘴角。直到秦征无奈地开始回应他,与他不带情欲地唇舌交缠了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之后,秦阳突然变得“正常”了起来。

    他开始能够说笑,个子窜高,还交了女朋友。

    他很快便不需要秦征的保护了,甚至还反过来试图保护秦征。

    秦阳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秦征的办公室,第一眼便看见了秦征的脸。

    “你怎么了?!”秦阳奔到办公桌前,俯下身看秦征的伤,“他打的?”

    “他”自然是指秦南樯。

    秦阳用脚趾也能想到,除了秦南樯,没人敢打秦征。

    或者说,除了秦南樯,秦征不会把脸给其他人打。

    “嗯。”秦征随口应道。

    秦阳眼底划过一丝阴狠:“他敢打你?我杀了他!”

    “秦阳。”秦征说,“他是和我闹着玩儿。”

    “玩?有这样玩的?你看你脸都成什么样了!这叫玩的话,我把秦南樯的rou剐下来玩好不好!”

    “秦阳!”听到秦阳的话,秦征皱了下眉头,“他为什么打我,你不懂?我也喜欢扇人巴掌,怎么没看你说什么?”

    秦阳也是知道秦征喜欢养奴的,但……

    “这不一样!那些狗你可以随便打,但你舍不舍得动秦南樯一根手指头!你又不是他养的奴,他凭什么打你!”

    “秦阳,”秦征冷冷地说,“我再最后说一遍,秦南樯打我,是我主动把脸伸过去让他打。你要是觉得我这样下贱,看不起我,那也无所谓。”

    他刚说完,便知道秦阳要伤心了。

    果然,秦阳气得胸口起伏,说:“你这叫什么话?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和秦南樯比和我还亲!”

    “就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会说你。”

    “秦征!你什么意思!”秦阳看上去要气疯了,“那如果秦南樯说要剐我的rou,你就不说他,是不是,你还要主动帮他剐,怕他手酸!”

    他气得在秦征办公室拼命转圈。

    秦征觉得秦阳是小孩发脾气,便埋头做事没理他,让他自己冷静。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突然听见秦阳压抑地爆发出一声怒吼:“你恨我!秦征!你恨我!”

    秦征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秦阳站在几米外的地方,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

    “胡说八道。”秦征驳斥。

    他状似随意,但实际浑身肌rou都在一瞬间绷紧了,小心观察着秦阳的状态。

    现在的秦阳很不正常。

    秦阳冷笑了一声,说:“你明明就恨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撒谎!骗子!”

    被秦阳劈头盖脸一通指责,秦征的怒气也涌上来了,冷声道:“我恨你什么了,秦阳,你说给我听听?”

    “……”

    秦阳没有开口,只是胸口起伏。

    兄弟两人隔着办公桌对视许久,最后是秦征先退让了一步。

    他揉了揉鼻梁,疲惫地开口说:“好了,阳阳,我刚才不该……”

    “你恨我逼你和我一起cao那些人!”

    秦阳突然吼了一声。

    他说完,秦征愣住了。

    秦阳攥着拳头,红着眼睛看着秦征。

    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哽咽着说:“你恨我带那些人老男人回家,还让你和我一起上他们。你觉得恶心……觉得他们恶心,也觉得我恶心。”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秦阳,”秦征皱了下眉头,“我没有觉得恶心,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你还在撒谎,”秦阳露出个扭曲的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等秦南樯,想替他守身如玉。”

    “……但你弟弟不正常,脑子有问题,有性瘾,你又不能不管他。”

    “……我就是你的拖累,是我拉着你堕落,你恨我……你恨我。”

    秦阳说完,颓然地向后退了几步,摔在沙发上。

    秦征默然。

    他不知道说什么。

    从他撞破秦阳和男人zuoai之后,秦阳表面上的确是正常了。他不再自残,也停了药,开始在学校交女朋友,但同时,他开始光明正大地带男人回家。

    都是四十以上的男人,有高大健壮的,也有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甚至有几个就是相貌平平的发胖的中年男人,会yin邪地亲秦阳的脸,叫他儿子、宝宝,直把秦征看得怒意翻涌,命他们滚出去。

    秦阳也不生气,就乖乖地笑,说:“既然哥不喜欢这种,那我下次带个哥喜欢的回来。”

    “秦阳,”秦征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和哥3p,”秦阳笑得天真无邪,“上次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吗?”

    “你他妈疯了!”秦征几乎是不可置信道。

    “我真的要疯了,”秦阳说,“哥,我们一起吧,好不好,你心疼心疼我。”

    最后还是秦征妥协了。

    他开始和秦阳一起,大量地玩男人。

    那些秦阳带回来的男人,年龄是秦征的两倍还要多。他们大多都更喜欢秦阳,求着秦阳cao他们。

    偏偏有一次,秦阳约了一个警察。他竟然趁着秦阳去厕所的空隙,反把秦征压在身下,对他又摸又舔,说是被秦征勾得不行了,想要上他。

    秦阳出来时,看到的便是秦征浑身赤裸地站在床边,把那男人按在床上,用铜质的台灯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那之后,秦征彻底无所谓了。秦阳要玩,他就陪着秦阳玩,他下手比秦阳更狠,几乎次次都要让人见血。

    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秦征很久没有回忆过曾经,他如今再回忆,已想不起他刚开始参与进秦阳的性爱游戏里时,究竟是什么心情。

    但他绝不可能恨秦阳。

    他要恨也只会恨让秦阳变成这样的人。

    他要恨也只能恨自己。

    他现在仍清楚记得,当他走进秦峰的书房,把枪抵在秦峰额头时,秦峰说的话。

    秦峰如今生死一线,却仍是从容极了。“征征,你要杀我?”他笑道,“杀我之前,就没有话要跟爸爸说吗?”

    秦征不说话。

    他只是偏了偏头,却是连手指都没有颤一下。

    “你一直话都那么少,”秦峰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秦征脸上的伤疤,“你小时候,长得那么好看,又不爱说话,知不知道爸爸有多喜欢你?”

    秦征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秦峰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惜你mama太狠心,竟然把你的脸毁了。征征,她要是不毁你的脸,哪里轮得到秦阳?”

    “——你说话呀!”

    秦阳怒吼。

    他说完刚才那一番话,冷静下来后,本来是有些后悔的,觉得不该这样气秦征。但秦征一直不理他,他突然又发怒了,那怒火中又夹带着惶恐。

    他怕秦征本来不恨自己,现在却恨起来了;他怕秦征虽然恨过自己,但早就忘了,现在被一提醒,又记起来了;他更怕秦征真的恨自己。

    秦征不说话。

    因为想起了秦峰,他嘴唇有些苍白,脸色很差。

    “你承认了是不是!”秦阳如一只狂躁的小老虎,一跃而起,在秦征的办公室里绕着圈,看到置物架上放着的白玉摆件,随手砸到地上,“你心里就只有秦南樯!你早就嫌弃我了,现在秦南樯回来了,你恨不得我赶紧消失别碍你们的眼才好!”

    整个办公室里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门外的助手们肯定都听到了,但没人敢来敲门。

    秦征逼迫自己从回忆里抽离。

    他不能再想秦峰了。

    他冷冷地说:“秦阳,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恨你。你要是想砸东西,那就砸,电脑也给你砸。你是不是还想砸我?那来啊,我看看你脾气到底是有多大。”

    秦阳停住了手。

    他沮丧道:“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总是把我当小孩,我做什么都是发脾气。”

    他此刻垂眉搭眼的,秦征看着他便稍微觉得可爱一点儿了,叹了口气,拨了个电话道:“程礼,麻烦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足有一米九,浑身肌rou紧实,鼻梁高挺。

    或许是因为骨骼明显的原因,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等到他抬起眼,才能看到他眼边已经有了细纹。

    程礼一抬头就看到了秦征肿起来的脸,连忙移开目光。

    “秦总,找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成年男人的韵味。

    “程叔,替阳阳泄泄火。”秦征说。

    闻言,程礼走到沙发边,俯身看气鼓鼓的秦阳,问:“怎么了,阳阳?”

    秦阳见程礼来了,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扑进程礼怀里。

    程礼连忙将他搂住。

    秦阳不到一米八,身材纤细,两条腿缠在程礼腰上,被程礼衬得跟个孩子似的。他瘪着个嘴,眼睛还是红的,程礼拍他的屁股,问:“我们阳阳这是怎么了?跟谁赌气呐?”

    “跟我呢。”秦征说。

    程礼是秦峰曾经派给他们母亲的司机,在母亲死后,也是程礼在照顾这两兄弟。

    程礼有家有室,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和秦阳搅和到了一起,背着自己老婆和已经上了高中的孩子,吞秦阳的jiba。

    秦征看不惯他们这样,尽量不让他们接触,但有的时候秦阳发起疯来,又只有程礼能制得住。

    “阳阳别跟哥哥赌气,哥哥平时那么疼你,是不是?”程礼抱着秦阳道。

    “哼,”秦阳说,“他疼我?放屁!他嫌我多嘴,说他心头好坏话了。”

    “……”

    既然是秦征和秦阳两兄弟的事,程礼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苦笑着瞥了眼秦征,低头安抚秦阳道:“怎么会,我们都爱阳阳……阳阳今晚来程叔家住,让林阿姨给你做饭吃?”

    闻言,秦阳眼睛一亮,从程礼身上跳下来,审视他的脸。

    “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你家吗?怎么,秦征一说你又愿意了?你又不怕你老婆发现了?”

    林阿姨就是程礼的妻子林芝月。

    程礼在秦家干了那么多年,林芝月自然见过秦征和秦阳。

    但她不待见秦征,觉得秦征的性格过于阴沉,样貌也不讨喜。相比起来,秦阳就要阳光灿烂得多,嘴也甜,她是真心把秦阳当半个儿子看。

    甚至当年程礼把秦阳带到林芝月面前,说要认他作干儿子,林芝月也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阳阳以后就把我们家当自己家,想来住就来住,跟干爹说一声就行。”

    秦阳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阿姨,谢谢干爹。”

    在程礼家住,便意味着秦阳可以一边吃林芝月夹给他的菜,一边在桌子底下用脚玩程礼jiba。

    趁着林芝月洗碗、他们的女儿洗澡的时候,秦阳可以坐在程礼怀里,枕着他鼓起的肌rou看电视。

    程礼家没多余的房间,晚上,自然是林芝月和女儿睡,秦阳和程礼挤一张床。秦阳喜欢逼迫程礼穿着他老婆的内衣内裤,把内裤拉开一条缝求他cao逼。

    秦阳玩得很狠。他每次cao完程礼,程礼浑身都是印子,在林芝月前连衣服都不敢脱。

    这样,秦阳去了几次,程礼便有点儿不敢让他去了。尤其是他察觉到秦阳似乎在若有若无地引诱他女儿,把这当成cao控自己的某种手段。

    程礼说:“哪有不让你来住?但你饶了程叔好不好……程叔年纪大了……”

    他说得含糊,秦阳却懂了,但他偏偏不如程礼的意。

    “你不会是想做柳下惠,光摸不做吧?”秦阳哼了一声,“你也好意思。是谁半夜抱着自己干儿子发sao、求干儿子喝自己奶的?”

    他说完,程礼一下子僵住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堪的潮红,像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扒了衣服。他不安又尴尬地躬起背,嗫嚅道:“这次我不会了……我可以去睡沙发……”

    秦阳残忍地笑了:“怎么,怕被你老婆发现我们在她床上干了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今晚不仅要干烂你的sao屁眼,你明天早上还得屁眼里含着我的jingye去干你老婆的逼!”

    秦阳说出口了,就是真的会这样做。

    程礼犹豫了一下,仍想挣扎:“阳阳,这太……”

    可惜他被秦阳的外表迷惑,将他想得太过善良。

    程礼刚开口,秦阳的脸色就变了。

    “程礼,床上叫你声老sao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爸了?一个屁眼都被我干松了的婊子,还敢在我面前装纯?”秦阳不耐烦地骂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门让全公司的人看看你有多贱?”

    他说完,随手从沙发上捡起一个坐垫,对着程礼的脸砸了过去。

    他是将对秦征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程礼身上。

    坐垫是皮质的,并不硬。

    坐垫砸到程礼的额头上,又掉了下来,被程礼连忙接住。

    程礼的眼圈有些发红。

    他尴尬地看了秦征一眼,把坐垫放回沙发,哑声说:“好吧,阳阳,别生气了,都依你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秦征就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秦南樯今天久违地出了趟门,去给纹身补色,还在阳光明媚的街头给他来了张自拍。

    拍得挺烂的。

    秦征一边笑着一边保存了图片。

    秦南樯在微信那头问他:你哥我好不好看?

    秦征说:特别好看。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从跟吕繁的聊天记录里找了个吕繁爱用的表情包,是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儿对着镜头吐气,吐出来了一串卡通爱心的动图,给秦南樯发了过去。

    果然,秦南樯很满意这个回应,给他又发了张糊得不得了的自拍来,又问他在做什么。

    秦征把图片存了,想了一下,说:在听秦阳骂人。

    过了会儿,秦南樯回他:呵,那个小疯子?

    他语气轻佻,言语间根本没把秦阳当回事,和秦阳对他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秦征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儿好笑。

    秦南樯又问他脸还痛不痛,秦征说不痛了,接着就看秦南樯说:下一次就不光是打脸了。

    秦征和秦南樯聊完,抬起头,便看到秦阳已经平静下来了,程礼跟条狗似的蹲在秦阳旁边,任秦阳两指夹着他的舌头粗暴地拉扯,时不时赏他一巴掌。

    “哥,”秦阳看着程礼,却是在跟秦征说话,“你看看程叔多贱,舌头伸得比狗舌头还长,越是打他这大屁股就翘得越厉害。”

    秦征皱了下眉头。

    程礼下巴上全是口水,脸上一片潮红,秦阳随手又是一巴掌打在程礼脸上:“我打他的时候,可没把他当人看。”

    “……”

    秦征没接秦阳的话,秦阳也不在意,语气平静地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知道秦宛吗?……秦宛是秦峰的亲meimei。她被秦峰囚禁起来时,还怀着和男友的孩子,被秦峰流了。”

    “秦南樯刚出生,秦宛就疯了。秦南樯和秦宛一起被关在老宅后面的小楼里,每天看着秦峰上他妈,打他妈。秦南樯十岁之前,没走出过那栋楼,一天学都没上过,他所有的思维和认知世界的方式都是跟着一个疯女人学的。”

    “秦宛怀念自己被流掉的那个孩子,逼迫秦南樯对着空气叫jiejie,替秦峰赎罪。秦宛自杀时,秦南樯11岁,和尸体一起待了三天,直到下人闻到臭味,才知道秦宛已经死了。”

    “秦宛是上吊自杀的。她一个疯子,是怎么学会上吊的——那根绳子上的结根本就是秦南樯给她打的!”

    秦阳突然拔高了声音。

    “是,秦南樯是天才,他和你认识时才刚成年,就已经满腹学识,礼数周全,甚至会勾引你了!但秦征,你觉得7年的时间,够一个生来就是疯子的人进化成为正常人吗?我用了不止七年,我有变正常一点儿吗?!”

    秦阳终于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秦征,你一心维护秦南樯,我也不想逼你开口了。你就自己摸着心口想想,你觉得,秦南樯,他正常吗?”

    “他有没有过度沉迷于性事?他有没有表现得特别孤僻不合群?他有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暴力倾向?”秦阳浅色的瞳孔紧盯着秦征,“我知道我不正常,我没资格说秦南樯——但秦征,在秦家,有一个人比我还不正常,还危险,还应该远离——那就是秦南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