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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微h)

    “谁允许你碰我的人?”

    当那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南氤的表情毫无变化。被人扔进车里,对上那双眼眸时,她突然就忍不住想笑。

    “我没想过跟他走。”

    是啊,她走不了,只是不想再给他留下什么遗憾罢了。至少让他觉得,他们只差一点。

    “他刚刚碰了你哪里?”

    慕若尘眼神中透露着狠厉,四周寒意弥漫。

    “和您无关。”

    南氤嘴角仍带着一丝淡淡的笑。

    “南氤,不要再尝试激怒我。”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嘴唇因为愤怒而褪了色。

    “您可以现在停车,让这里任何一个人砸断我的手,或者带我回去,把我关在地下室。”她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封杀,污名,随您处置。”

    “氤,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身体也是,手也是。”搂住她后腰的手,在细微地颤抖着,“从今往后,我保证。”

    “嗯,谢谢您。”

    一粒沙沉入海底,再未激起任何波澜。

    “你不相信吗?”

    “这也是我自己的事,和您……”

    她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因为他堵住了她的唇。没有回应,也不曾痴缠,像是她曾炙热如火的爱恋,不复存在。

    他埋入她的颈窝,闷声道:“氤,是我不能没有你。”

    南氤的手臂垂在两侧,毫无反应。

    “那是您的事。”

    她的房间和三年前一样,连花瓶的位置都不曾改变。

    慕若尘反复蹂躏着她的下唇,似乎是要彻底抹去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再刻下自己的标记。

    她曾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她曾无数次和他在这张床上,交颈缠绵。

    慕若尘向来是个不做前戏的,所以她只能在他到来之前,自己为自己做足准备。也并不用多么充分,因为她只需看他的眼眸,便情动不已,难以自持。

    但这次不一样。

    他做足了前戏,温柔缓慢,像是对待一件细碎的奢侈品。所以进入时,她没有感觉到疼,仅仅只是三年没有做过,异物堵塞感强烈。

    景物随着动作晃动,南氤看着天花板发呆,将呻吟尽数吞进肚子。她并未感到悲哀,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释然。

    视若珍宝?始乱终弃?

    她将视野重新放回慕若尘身上,心中却像个局外人在感叹。

    古典音乐界的天之骄子,矜贵自持的慕家三少爷,绝对公正的乐曲评论家,和她相伴八年的老师,情绪感知障碍的病人,说离不开她。

    因为不再期待,所以也没有什么悸动。

    只有在突然顶到的某个点,她才会不自主地瑟缩几下,轻呼出声。

    在高潮到第三次时,南氤疲惫得连回应他都成了困难。

    “氤,我很想你。”

    她合上双眼,心道此事荒谬绝伦。

    世界上的所有人,只有他慕若尘,一辈子也理解不了“思念”这等高级情绪。

    浴池很大,但他选择从背后抱住她,细密地同她接吻。

    “我很累。”南氤推搡着他的胸膛,表现出十足的拒绝感,“您杀了我吧,我没有亲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为什么不干脆些呢?她都如此挑战他的底线了。

    “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

    “哦。”

    “南氤,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后悔了?”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为以往行为后悔的人,不过,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您自便。”

    他早晚会厌烦,就像那个八年。

    慕若尘这场游戏,玩到她心生抵触,却求死不能。她是笼中雀,随时会被主人折断翅膀。

    南氤的生活三点一线,吃饭,在房间中作曲,练习,修改,复听经典曲目。

    慕若尘很忙,每天出席不同规模的比赛,巡回演出,还要在大学授课,少有能长时间呆在家里的时候。

    但只要他在家,他就会翻来覆去地和她zuoai。做到她没有力气推开他,没有精力拒绝他的靠近,然后相拥而眠。

    和曾经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她不用再起早贪黑地为他准备伴奏罢了。无非是他不会再过度地利用她罢了。

    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她能接收到外界信息的工具,除了一台限定网络区域的电脑,就只剩下电视。没什么需要知道的,因为她与世界断了联系。

    南氤被慕家的私人医生体检时,一个月之内瘦了近十斤。

    司机李叔说,好像风吹一下,她就能散架。

    她没有什么心病,平时也会好好吃饭。她还在等着慕若尘放她出去的那一天。

    私人医生把她的情况告诉慕若尘后,他呆在家里的时间明显增多。

    他让厨房的佣人给她多做一倍的饭,还会看着她吃完。

    她没有养回去,但至少也没有继续消瘦。

    “您杀了我吧。”

    南氤沉静地对他说。

    “还有别的愿望吗?”慕若尘问她。

    她说去山里,给奶奶扫墓。

    “如果去了,你会觉得高兴吗?”

    “看不见您的话,我会高兴。”

    南氤眼睁睁地看他青筋暴起,正期待于自己能被赶出去时,他又平静了下来。

    他说:“如你所愿。”

    然后他真的很久都没有出现。

    南氤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深似海的把戏,但她的脸色渐渐好转了。

    同他zuoai,实在是无比消耗寿命的运动。她总是在做完的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合不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