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２２．康崇炜 康崇炜站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秦小翔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焦急得不得了。 怎麽自己才出差一个月，回来就碰上老婆发烧挂病号，一方面抱怨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另一方面又自责自己没能一直在他身旁陪伴他。摸着他guntang的额头，康崇炜内疚得好想把他身上的热度全都给吸过来，让自己来承受这些rou体上的折磨就好了。 听家人说自己出差的这段时间，秦小翔其实都还好好的，就是几天前不知道为何，他开始变得食欲不振，精神状态也显得不是很好，放学後总跟家人打一下招呼、晚餐吃没几口就回房休息去了。直到昨天接到学校同学打电话回来关切他怎麽没去学校，这才发现他高烧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起来。 尽管有请家庭医师紧急开药服用，但隔了一天仍没有好转，药全被他吐了出来，吃什麽都吐，连喝水也吐。後来正打算准备药用输液强制输进他身体，碰巧这个时候康崇炜回来了。 听见家人的解说，康崇炜连忙制止家庭医师的输液举止，因为他忽然联想到，秦小翔这所有的不适症状与呕吐现象，该不会就是…… 彷佛被什麽点醒一般，康崇炜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脑袋也瞬间运转起来—— 「现在停止对翔翔施打药物或是喂食任何东西，我研究院那边有专门的仪器可以诊断他是什麽病症，这一切就让我来处理吧！」 说完，他即刻打了通电话，貌似请他的研究小组们准备好什麽东西过来这儿一趟，事情交代清楚之後，他又请关心小翔的家人们与家庭医师放心离开，然後自己回坐到床边，心疼而又深情地看着他亲爱的老婆。 「翔翔，对不起，难为你了……」 康崇炜的研究团队果真带了一箱箱的仪器大动干戈地来到他们家，一进门後康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被这阵仗给惊慑住了。 这孙子、这孩子、这三弟、这三舅子、这三哥，到底是在什麽单位工作、从事什麽研究、担任什麽职务？怎麽他随随便便一通电话，就可以招来这样一组菁英部队似的专业人马？ 「大家不用紧张，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平时都会互相帮忙，今天我有急需，所以他们都很热情地来协助我，让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翔翔的病情并对症下药。」 经他这麽一番跳脱重点的解释，纵使一阵茫然大家还是顺势接受了。 紧接着他领着团队进到他的房间里，每个人都从容迅捷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像是训练有素的急救员，从箱中拿出准备好的血压计、测脉器、特殊的药罐试管、注射器、试纸等等繁复的东西摆好就位，设定好笔电上的数据画面、接好测量贴、戴上消毒过的手套後，便开始进行他们宛如早有SOP的检查流程。 昏睡中的秦小翔乖乖地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又是打针又是抽血又是插管排尿，虽然没有意识，但康崇炜还是不太愿意自己老婆的身体被人这样碰来摸去的（当然插尿管是由康崇炜亲自上阵），不过为了检查後的结果，他也就认了。 几位专业人员不慌不忙地将收集到的血夜与尿液加入测试剂，三分钟过後，他们把所有刚才用仪器检查出来的数据以及测试的结果，告知康崇炜。 「从报告上看来，秦先生的身体情况已有经五周的妊娠迹象，但因体质虚弱的缘故，目前还处於不稳的状态，待一周後再作一次检查，目前除了少量的流质进食外，必须开始配合服用计画中的营养套餐，以维持适当妊娠的体内环境……」 康崇炜只听得前面几句话，心就乐到几乎要飘浮了起来，恨不得立刻跳上床去抱起亲爱的老婆，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向大家宣告：我要当爸爸了！ 至於同事後面的解说他再也无心听下去，於是便说：「ＯＫ，我知道了，那计画我比你们清楚，我自己会看着办的，谢谢你们，大家辛苦了！」 康崇炜和他的团队一起小心轻巧地收拾着那些仪器跟器具，再一次地感谢他们之後，便把他们送出门了。 回过头後，康崇炜走向正准备围桌用餐的家人们，碰巧今天周末，除了还在加班的姚卉玥之外，大家都齐一堂，藉这时机，正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 ※ 所谓“超计画”，就是一项雄体受孕研发专案，一种突破生物极限、扭转人体构造与跨越道德底线的活体实验，将研究多年的jingzi改造基因融合试算精准的贺尔蒙异变浓度，制造出能将雄性的身体改造成暂时性雌性身体的反转生殖性激素，即超激素。 让实验者持续服下含有超激素的食物或药物，大约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反转此人的性腺体，让他的身体渐渐转为暂时性的雌性身体而开始为受孕作准备。 期间体内的生殖系统会产生些微的构造变化，在靠近肠道口的後方会形成一处疑似zigong的迷你温床，肠道口与温床的接合处有道连通睾丸的暂时性输卵管，超激素可让这位雄体的jingzi异变成伪卵子，伪卵子形成後会从暂时性的输卵管跑到肠道与温床的接口处，此时若有肛交的性行为，很容易就让插入者的jingzi跟被插入者的伪卵子在接口处接触结合，然後直接突破接口冲撞至温床，在所谓的伪zigong里着床後，亦即受孕成功。 当然，此位雄体者没有异变成伪卵子的jingzi，仍旧会以正常的形态留在yinnang内，若有正常的性行为时，也依然可以正常的勃起射精，只是此时的jingzi本质错乱，无法使真正的卵子变成受精卵。 诚如经过一般的受精过程，使一个想要拥有亲生小孩的男子受孕，“超计画”让这一切变得不再只是梦想。而持续服用计画中各阶段所特制的营养套餐，能够让妊娠体维持一个有如真实zigong般的模拟环境，从孕育胚胎开始，直到婴儿的诞生。 此计画听起来有些荒谬而且违反自然，但在经过无数次的临床实验，以及两次成功的活体案例之後，如今此计画已在政府的监督核准下、可低调的视需要进行。 康崇炜是此计画其中之一的研发与参与者，在见识到前两次案例所诞生出来的小孩如今一个三岁一个刚满周岁，健康活泼又可爱的样子，让他禁不起心中一阵激动，超想跟翔翔拥有一个亲生的小孩。於是在他们结婚後没多久，他就暗自进行着这个计画，那些摆在床头柜上瓶瓶罐罐看似维他命的东西，其实就是他们这项计画下那些要价不菲的开发药物。 康崇炜当然不可能跟自个儿家人分析那些机密的研发过程与难懂的专业术语，只是简洁扼要地说明着重点：「首先，我想说的是，翔翔的病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老实说他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次，虽然他也很想在郑重的场合下宣布这项喜讯，可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跟大家分享他的喜悦了：「再者，我要告诉各位，我跟翔翔他……要做爸爸了！」 自听到秦小翔的病情不用担心後，大家都放下了心。紧接着又听到他说跟小翔要当爸爸了，大家又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 见大家这意料中的反应，康崇炜乐开怀地又说明一次：「我说我跟翔翔要当爸爸了——呃、不，翔翔是要当mama了，因为他的肚子里怀有小BABY了。」 「……」 这一回，大家更傻眼了。 「我知道这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我的团队刚刚的检查结果出来，翔翔他……确实是怀孕了。他这阵子以来的不适症状，正是怀孕初期的现象，再加上这段时间可能抵抗力比较弱，就受了点风寒，小心照料就可以了。但毕竟还是处在危险期，平时还是得稍加留意并多多休息，不然的话，仍是会有流掉的可能……」 这些叮咛大嫂杜美馨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她可是过来人，只是这需要被关照的孕妇，竟然是个男的？！ 不过这毕竟是喜事，况且秦小翔也很得人疼，她也为他开心不已：「三弟啊，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跟我说，我那里之前的婴儿用品都还留着，还有大妹跟小妹穿没几次的BABY装，都挺新的，可以留给小翔的BABY用——」 「我说你会不会太心急了点，大嫂，这BABY都还没生出来，是男是女的也不知道，我看你倒是可以给他留个几件孕妇装，这才实在！」 在旁一直沉默观看这情势的康崇焕突然口气冷冷地说道，那表情似乎不太能接受男性怀孕这种逆生理的事。 而众人听他这麽一说，顿时也都尴尬不已：男人穿孕妇装？ 不要说叫秦小翔穿孕妇装，就是叫一个普通男人穿孕妇装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像秦小翔这种酷到不行的男孩子。 可以感受到大家在联想些什麽的康崇炜连忙澄清说：「翔翔他不一定要穿孕妇装，他可以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就行了……」 「小翔他知道了吗？」康崇耀皱起眉头询问道。「他可以接受自己怀孕的消息吗？」 康崇炜的表情有点伤脑筋，他刚刚只顾着自己的高兴，完全忘了翔翔未必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呃、他在昏睡中，我还没告诉他……」 「虽然很开心能再多抱一个孩子，可是小翔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呀！」奶奶感慨地说。 「让一个男孩肚里托着一个孩子，可怜的小翔……」爷爷也有点看不过去。 「秦小翔不是还在念书吗？是要他挺个大肚子到学校去，这像话吗？」康崇焰则是一副嘲讽的口气，感觉不太能接受这种事。 康崇炜见自己这喜讯没半个人替他开心着实有点泄气，不过他们所言的确都是事实，不禁也开始为这现实的状况忧心起来：「我想拜托各位，待他清醒之後，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他，他现在的状况还不是很隐定，我怕他受到太大的刺激……这孩子是我们好不容易孕育出来的，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她），也不想要翔翔受到半点的伤害！」 「唉、你们年轻人开心就好，不要造成感情失和才是最重要的！」父亲没有异议，只认为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去作决定，不要影响到这个家就好。 母亲倒是挺想抱这个孙子的，她语重心长地说：「总归是生命一条，难不成要让他打掉吗？既然小炜要我们隐瞒，我们也就做做好人帮忙隐瞒一下有什麽困难的，等到时机成熟後再告诉他，也许他也未必不会接受呢！反正就这样子了，大家就跟平常一样的相处，等小翔把身体养好，再慢慢说服他就好了。」 宛如看到救星一般，康崇炜欣喜地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mama您真好，我们翔翔就劳驾您帮他进补了，这个孙子要是生了出来，铁定是最像mama您的了！」 「你这兔崽子，谁不知道你这甜嘴对着我，心却是在媳妇儿身上！」母亲宠溺地瞪着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