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游戏开始
“池小姐。”秃鹰反手拉开池媛的手,微微使劲,“我这么有诚意,你就这么对我吗?” 池媛吃痛,手中的针管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季老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第一次知道?”池媛甩了甩手,倒也不在意自己失手被发现的事情,反而对着秃鹰挑眉媚笑。 秃鹰是什么人,池媛虽然说了解得不算一清二楚吧,但是却也知道他好色自大又虚伪,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总是极尽耐心。所以,在还没把池媛搞到手之前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而池媛也总是在他的底线晃悠。 “池小姐,跟着我走对你没有坏处。”男人立身站在池媛跟前,挡住了从落地窗洒入的莹莹月光,给自己周身镀上了一层冷漠的光晕。 楼下,楚瑜斜靠在墙上,注意到从楼上又下来一个人,除了一个在旁边守门的,还有一个拿枪在对面楼上巡视。垂眸,她在心里盘算着一次解决这三个人的可能性。 “你要离开基地?”池媛疑惑皱眉,下意识蜷起食指抵在唇边轻咬,“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他声音低沉且强硬,“你只用做出选择——跟我走还是留下。” “季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想空手套白狼?我看起来有暗桩那些婊子蠢吗?信了你的鬼话?”池媛缓缓褪下高跟鞋,如同白玉般的脚趾踮在地毯上,微微弯腰将鞋收拾整齐放在一边。 男人沉默良久,终是妥协一般说:“南浔基地被端了,我们小队派去探查的人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是那里就像死城一样,没有人也没有丧尸,然后他就失联了。” 季章转身走到窗前,看向西角楼的方向,夜色深深,他薄唇轻启:“你知道猎杀游戏吗?” “楚瑜他们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敏感多疑、阴暗偏执,明明和我才是同类,“猎物不配和猎人同行。” “池媛,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滕修诸已经死了四年了,你把自己圈在他给你划的牢笼里,压抑本性,难道你就甘心?” “我甘之如饴。”池媛像是突然卸去了力气,软骨似的瘫靠在沙发上,目光无神,思绪远离。 季章和池媛是在末世之前就认识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池媛不喜欢,因为他们太像了,季章说得对,她和滕修诸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楚瑜会费尽心思挖走她,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她身边有滕修诸,那时候的她就像一条被拴着链子驯养的野狗,听话的同时杀伤力十足。可笑的是,野狗的主人死掉了,它却咬着链子约束自己做个好人。 季章嗤笑出声,似乎猜到了她的回答。 镜面反射出男人温和的面容,戴着银丝框边的眼镜,即使末世环境也不忘打理成干干净净的模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微抬,做了个手势。 楼下低头如同入定的楚瑜耳尖动了动。 西一楼出事了。 楚瑜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她说呢,怎么主楼就只有三个人,原来想断他们的后路啊。她伸手从腰后拔出枪,对着眼前人就是一枪;她杵着棍子,往下用力一放旋转,借着风砸向远处把风的巡逻人。 “笑什么?”池媛的声音逼近,手刀随即落下。还不一定谁是猎物呢。 却被季章扣住,他看向面色狰狞的女人,褐色的瞳孔泛起了诡异的漩涡,“池媛,我没那么多耐心。” 池媛闭眼,左手快速将刚刚理鞋子时藏起的针管插进男人的脖子。 “秃鹰,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跟你是一类人。”池媛敲击玻璃,异能覆盖出一朵六边形的雪花模样。 她朝着倒下的季章冷笑,弯腰拎起高跟鞋就向通风管道口走去。 “撤退。”耳机里传来了小泽有些慌乱的声音,“老大,白哥他们被包圈了。” 楚瑜利落转身给了身后人一枪,接过转回的棍,沉声安排:“池,一楼清空;小泽你给池接应,我去西角楼。” 说完将被对方磁异能干扰到的耳机摘下,向西边跑去。 楼上,池媛身后尚有一丝清明的季章引起一团火向她攻去,等她意识到时,火球已经燎上了衣摆。 她快速翻身,希望可以灭火,却让火星子溅到了地毯上,火势猛增。池媛当机立断将鞋子扔下楼,在出门时转头看了一眼彻底昏过去的季章,怒骂一声:老娘欠你的。 池媛拖着男人向书房外走去,摔门将火势隔开,把季章扔在地上,看着他滑到鼻尖的眼镜和因为火星子烧到的衣服,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池媛冷笑,眉眼尽是嘲讽。 下楼捡起鞋子的池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被火灼伤,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看着月光下的红色旗袍泛起点点橘黄色的光芒,那是滕修诸封存的异能因子。 池媛伸手握住四散的光点,却又很快从手缝中溢出,消散不见,“小泽,告诉我小鱼儿的方位。” “池子姐,可是楚爷让你先走。” “那个呆子懂个屁,听我的。”池媛踩住楚瑜掉下的耳机,转动脚尖碾碎。 池媛朝着西边走去,身姿绰约,朝着月亮,cao着小泽听不懂的口音凉声说: “月亮啊,照见他,你跟他说一声,” 我想他了。 修诸…哥哥,这次你也要保护我啊。 身后二楼书房闪过一个人影,桌面上留下了一个字条: 【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 很快被火舌舔舐而过,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