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废话，里黑子哲也才是小苏苏，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护苏宝啊。 原来如此。 掀桌！ 以上为脑补，而现实情况是： “哼，就算多来几局你也依然不可能赢，你确定还进入的了那种状态吗？”赤司征十郎不确定，但他感觉对方刚才的样子有些像进入zone的表现，自己没有见过，也无法对两者进行比较。只是，那样的状态不是偶然的话就需要高度的机动性，而目前的袁小飞，绝对不可能做到。 “你骗人！你只不过是想让我在哲也面前输球好抢走哲也罢了。不行，再比一次，我一定要让哲也知道我是比你好得多得多的男人。你不要妄想抢走我的东西了。”袁小飞立即不满意的大叫着，这下，全场观众瞬间安静。 “好的多得多得多？”赤司稍微愣了一下，脸随即阴沉下来。 “东西？”黑子哲也整个人完全黑化。 “抢走阿哲？”青峰大辉疑惑不明。 “Zzzzz……”此乃紫原敦。 “男人？”桃井五月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小飞，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冷笑，毛头小子一个，要说抢也应该是跟自己抢吧，你对着队长说个啥啊！ “据说今天双鱼座不带着幸运物的话，运势就会很差。”绿间扶扶眼镜，决定不去追究对方有没有带美少女战士手办这件事，虽然那是昨天的份，但是两天内幸运物一样的话，应该是有加成效应的。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幸运物出了什么问题。质量不好吗？ 不，只是那把刀太锋利了而已。 “原来你这么输不起。”赤司征十郎收回被拍的右手，本来冷却下来的血液又“腾”地燃烧起来，“不过我可觉得没必要，对于你这种输不起的人，我是不会浪费时间的。” 袁小飞当下怒火高涨，“不是输不起，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赢，因为只有这个，才是联系他跟哲也的真正纽带，所以…… “哲也，你看着吧，我绝对不会输给这个家伙的，赢的人一定是我。”小飞冲着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哆嗦的人喊着，“哼，不自量力。”赤司虽然感觉对方情绪不对，但现下他自己也有些控制不好，两个人就差打一架了。 “小飞君请你住手吧。”倒是一直没搭腔的黑子忽然开口了，语调低沉好像忍受着什么急于宣泄的情绪一般，小飞听到这话，身子先是抖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啊，那个，哲也，怎么生气啦？”好恐怖呦，感觉有黑色气体冒出来了，魔化么？ “小飞君你已经输了，请不要再缠着赤司君了。”其实这话的意思是输了就是输了，就不要拖拖拉拉拉的占着XX不XX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听到这句话时表情都出现了微妙的裂痕。 可惜两个当事人完全没有注意。“哲也……哲也你凶我。可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赢给你看啊，不会赢的人哲也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吧，呐，哲也，我一定会赢的，你放心。”小飞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鼓劲，倒是黑子哲也稍微有些激动，“小飞君，赢什么的，真心那么重要吗？”黑子哲也有些无法理解，他明明没有说过这种话的。 “咦？”小飞抱着篮球回头，“可是哲也玩篮球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赢吗？呐，如果哲也想要赢的话，我就帮你实现哦。”因为自己是最强的啊，能帮哲也的人，只有自己。 黑子哲也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变化莫测。 “哇，阿哲竟然变脸了，要不要拍下来。”青峰大辉举起手机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却被身后的桃井拦了下来，“笨蛋阿大，你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火药味有多浓啊，拜托你动一动你秀逗的脑袋啊。”桃井叹着气将青峰手上的手机拿走，揣在自己包里。 “喂喂，不是吧，我只是从来没见过阿哲有其他表情嘛，你就让我照一张啊，就一张……” “滚粗。” 两人打闹着，忽然平地一声雷将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是这样的，我玩篮球，不是为了赢……”黑子哲也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是因为喜欢篮球，所以才会想要赢的啊，小飞君你怎么可以说我只是为了赢才会想要打篮球！”这种因为打篮球而带来的满足感和喜悦小飞君都完全看不到吗？所有的心意都被抛弃在遥不可及的黑暗中，这让黑子哲也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他不敢相信小飞君竟然会如此怀疑他对篮球的喜爱。 “啊？”袁小飞歪歪脑袋，表情透出迷惑不解，还有更深层次的抗拒，“不是这样的吧，那照哲也这么说，不还是想要赢吗，因为喜欢所以想要赢这句话，本来重点就是在赢上啊，人常说，原因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嘛。不过，哲也你为什么总是否认呢，承认自己就是想赢有这么难吗？”想赢有什么不好，无论任何手段，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神是这么说的。 可是……小飞的眼神稍微透出一丝清明，却又被浑浊所覆盖。 神说的都是正确的，一定是哲也在为自己找借口啊，真是太可爱了。还是赶紧把他带到正道上吧，什么喜欢，什么爱啊，那些都是胡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有赢才是真正的正义。 “哲也哲也，你看我马上就要进入一军了，到时候咱们两个一块儿把对手揍得落花流水啊，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想赢都可以赢哦，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人是咱俩的对手啊。”小飞双颊泛起红晕，期待的看向黑子哲也。哦呵呵，夫妻双赢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带感啊，嘻嘻嘻嘻。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赢，我只是想打篮球，然后才想赢，我是喜欢打篮球的……”黑子哲也抱着头，晶莹的泪水缓缓滴落到地面，有浅浅的抽泣声。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们仿佛都成了背景，赤司征十郎冷淡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底下桃井拼命拉着要上场单挑的青峰，“哎呀，阿大，你就老实坐着不行吗？”，青峰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将篮球扔了上去，“喂，小子，你让脑子好好清醒清醒，别在那里说胡话啊，阿哲可是比你努力的多啊。” 被砸到篮球场上的篮球吓了一跳，小飞反射性的看了过去，然后再将目光转回到黑子哲也身上，却惊讶的发现那里是空空如也。“哎，哲也怎么不见了？”小飞忽然惊慌起来，就想向那边跑过去，却在刚一抬步时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身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嗷！”小飞被惊吓到往右边跳了一步，揉揉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一阵喘气，天哪，自己再不赶快让那份感应灯再次亮起来的话，哲也就会愈发讨厌自己的。 “老实说，我很生气，小飞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黑子哲也坦诚着自己的感受，“知道你不能再发现我的时候虽然我很伤心，可是现在我有些庆幸了。呐，小飞君，来拦我吧。”黑子哲也摆出架势，小飞看着对方，小小的兴奋了起来，看吧看吧，哲也果然被自己天才般的球技吸引了呢。 但是当黑子哲也在袁小飞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之后，小飞就笑不出来了。 “你拦不到我的，小飞君。”黑子哲也站在篮筐下，差一步就能投篮的距离，水蓝色头发的男孩儿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因为已经达成目标了。 小飞快速回头，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黑子哲也的方向，“原来……哲也，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技能吗？好厉害啊，这样的话，在赛场上咱们两个人一定所向披靡了耶，呜呼呼，好开心好开心。”他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高兴着，哲也却被弄得没有了脾气，不，他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袁小飞，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倒是赤司征十郎终于对这个无限拖延剧本的对话无法忍耐冒出来做起了讲解员，“黑子哲也的意思是凭借你们两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赢的，你听不懂吗？” 赤司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在想什么，黑子都已经做出了这么明白的动作对方却依然是我行我素的自恋着，唉，这是毛病，要治！ 小飞眨眨眼，反复思考了一下，脑袋上顶着大问号向着赤司：“啥意思啊？” “扑通。”周围有人摔倒了。 “意思就是篮球是靠团队的力量啊，你个笨蛋！”青峰大辉终于忍无可忍得从地上爬起来紧握拳头吼起来，“喂喂，不要把篮球说得像是街头血拼一样什么只有赢才能活下去之类，我们打篮球只是因为喜欢而已啊，不喜欢谁会玩这个啊？” 紫原鼻子上冒出的泡“啪”的破裂，他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恰好听到了那么一句因为喜欢才会要打篮球，不禁挠挠脑袋，“不喜欢篮球啊。”然后被青峰猛的捶了一下，“没你的事，继续睡觉。” 紫原又听话的卧倒，“哦。” “团队？喜欢？”他翻遍自己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这几个词的概括啊，喜欢不是只针对人类么，对一个篮球说喜欢喂喂这些人不是都是傻帽吧，还有什么团队作战……不过仔细想一下，貌似凭自己的力量确实是得不了分啊。 于是他认同的点点头。“好吧，那就是团队去赢吧，反正不还是赢么？只要能赢，团队还是个人我没意见啦。”袁小飞依旧处于圈子之外的说着，站在他理解的角度。 “唉……”青峰大辉僵硬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绿间听了半天，他总觉得两方在层面上站的角度就不对，所以说什么都白搭，“袁小飞的话，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事物呢？” “哎？”乍然听到这个问题，小飞非常迷惑，然后又豁然开朗起来，“啊拉，我当然最喜欢黑子哲也啊。” 不过好奇怪，好像自己不应该说这些话的，今天是怎么了呢？ 小飞捂住脑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自己。 事情过去三天了，虽然每天与大家一起训练，可是小飞总觉得哲也是在躲着自己，不只不跟自己说话了，就连眼神接触也没有了，这让小飞觉得有些懊恼，是那天说的那番话让哲也感觉不愉快了吗？其实那天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是一股情绪驱使一般，平常的冷静完全找不回来了。 感觉很挫败，就像是循序渐进的任务因为一个小失误而前功尽弃了一样。 是神在捣鬼吗？还是自己本来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不会说话，虽然感觉神依然不想放弃黑子哲也，但是这次果然还是自己的错吧。胜利什么的，自己其实是不在乎的，明明那么喜欢哲也和哲也的mama，现在却说出了这么让哲也讨厌的话，是不是以后他们都不欢迎自己过去玩了呢？ 有些小小的悲伤，不过没有关系，相较于自己要进行的事情，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自己能再次感觉到哲也，相信他就能理解自己对于他的虔诚，而会再次向自己招手了吧。 不过，还是要去道歉呢，总是被黑子哲也这样忽略心里会感觉很别扭啊，不如……小飞默默抚上自己背后藏着的那把小巧锋利的水果刀，正好，就趁着道歉的时候吧，不然也找不到时候与哲也单独呆在一起了。 可是，要怎么道歉才好呢。 小飞放任自己陷入了思考的巨大漩涡中，每次只要进入这个如仪式一般的状态中，他就能发挥所有的能力优先完成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事情，不过才刚过了几秒，小飞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大力地砸了一下，“碰”的一声，小飞后退了两步，脑袋有些晕眩，因为没有吃早饭的缘故所以小飞表示自己可能稍微有些低血糖了。 略微缓了一会儿，他郁闷的捡起脚下滚来滚去的篮球一手揉着后脑勺对着赶过来的青峰大辉翻了个大白眼，“大白天的也能往人脑袋上砸，你眼神到底是有多不好使啊。”半埋怨半讽刺的话语说出，然后被一只手臂越过了肩膀，头侧过去就能看到那人露出牙齿的愉快笑容。 “喂喂，我当然是故意的啦，看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站在球场上，理所应当地就想砸一下。”青峰大辉笑的毫不掩饰，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直线，一手插在腰上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小飞身上。 “你真重啊。”小飞感觉很无奈。那一天，除了黑子哲也在之后的几天有很明显的情绪反应之外，其他人倒都是表现的无所谓，不过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本来想要冲过来向自己挥拳的青峰大辉也在绿间和桃井两人嘀嘀咕咕下转而笑着跟自己勾肩搭背的说：“哈哈，没问题的啦，以后一块儿打比赛，像小飞你这种小子一定能够体会到篮球的魅力的。” 记得当时自己是犹豫了一下吧，毕竟说了那些话，感觉不会再进一军呢。 最后是赤司征十郎打断了大家的七嘴八舌，将哲也搂在怀里之后面容严肃地宣布：“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明天会向社长正式递交袁小飞加入一军的申请的。你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明天我会检查各位的训练。”之后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直到最后，哲也都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虽然他跟赤司征十郎也只是身体接触了那么一下就分开了，但当时小飞还是红了眼睛，嘟起嘴，他也想那么搂着哲也，嗷。 回忆到这里结束，青峰大辉看着呆愣愣的小飞，猛地用右手捏住他半边脸颊，不断拉扯，小飞被捏的一个激灵，连忙拿手使劲往外拽那只黑手，“住肘。”坏人啊，脸好疼。 “嘿嘿嘿，看你想的开心欺负一下啦，趁着队长不在啊。”赤司征十郎那个恐怖的家伙在的时候可是完全无法体会到训练间隙队友们良好往来的情感宣泄呢。“喂喂，想什么啊，篮球砸你都回不过神，不会是被训练量给吓傻了吧？” “哼，说什么蠢话呢。”绿间左手拿着半瓶水肩头挂着白色的印有小熊图案的毛巾慢慢走了过来，锐利的眼神在小飞的脸和那只作乱的手上逡巡了一下，“袁小飞今天的训练量还没有达到一半，怎么说也应该是做完了再发愁吧。”然后猛地将毛巾盖到那小脑袋上，“脑袋疼吗？刚才看你站着不动了，是不是早上没吃早饭？”说完，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三明治，“喏，给你的，哼，只是顺路罢了，刚巧有零钱又刚巧有值这个钱的食物罢了，你不要想多了。” 明明自己还没有说话啊喂，小飞看了看手中的三明治，总是正常的物品了，不过真的好想看一眼绿间真太郎的书包，里面是不是百宝箱之类的东西。 三明治里面是夹鸡蛋的，甚至还冒着热气，现在这个天气，早上买的食物不应该现在还热乎吧。不过小飞也懒得去想了，张嘴就咬下去，唔，好好吃！于是，小飞的心神全部放到三明治上，忽略了他脑袋顶上的对话。 “喂喂，为什么我没有啊，好歹也是队友。”青峰大辉十分不满，双颊鼓成包子。 “切，就你那皮糙rou厚的样子，食物给你也是浪费。”绿间闭上眼，一脸忍耐的表情。 青峰立即将脸凑上去，距离近的好像要接吻一样，小飞在底下小口咬着三明治看着脑袋顶上的闹剧，没办法，谁让两人都比他高太多呢。 “你说什么，绿间真太郎，皮糙rou厚！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觉得说的是谁就是谁，蠢货。” “什么！我只是黑不是蠢。” “咳，咳。”这是在旁边听了半天想笑然后被三明治呛个半死的人。 唉，跟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呢，不过倒是被真太郎提醒了，自己貌似光顾着想事情了，连赤司规定的训练内的三分之一还没做到呢，不，就连已经做的训练也是在自己三心二意下半分精力都没花的偷懒做完的，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还要留在这里加班？想到这里，小飞更加沮丧了，连嚼在嘴里的蛋黄都索然无味。 “喂喂，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两眼发射死波射线在与绿间交战一分钟后直到对方走开青峰才换回爽朗的笑容又将自己挂在小飞身上。天知道现在每天训练青峰有多快乐，因为赤司给他规定的内容就有一项是每天与袁小飞对练三十个球啊，虽然今天的份儿还没有开始，但是那种酣畅淋漓每天都挑战着不可能任务的感觉，真是让人从心底里感觉愉悦。 永远的对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句子就这样冒了出来。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因为黑子哲也吗？”绿间又一语道破天机，因为当时专注于袁小飞和黑子哲也之间的人就只有他了吧，再看看两人如今的反常，用绷带想都能知道怎么回事。“美少女战士手办呢，不是让你拿好的吗？算了，反正你经常带在身上就是，给，这是今天的。” 小飞无语的看向对方右手中那只小巧的婴儿的鞋，不由自主的和青峰一起脸部抽搐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玩意儿带在身上是要造反吗？还是绿间真太郎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做爸爸了？小飞拿诡异的眼神扫过对方全身，淡淡的说了一句：“恭喜哦，改天请喝喜酒。”就连青峰大辉都一脸不忍的笑容拍拍对方已经僵硬的肩膀，“喜酒就不用了，你孩子名字我就帮你取了吧。嗯，去死真太郎怎么样？” 满眼直冒火星的男生终于忍不住一拳揍了过去，“去死！” 小飞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小巧的婴儿鞋，不禁嘴角更加抽搐，他果然还是很奇怪绿间拿着这种东西走来走去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篮球里吗？那这篮球可真是个高级货。 不过，如果自己也拿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去找哲也，会不会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呢？看这样短时间内哲也都不愿意搭理自己呢，好无奈啊。 “呐，送点零食去吧。”紫原忽然出现在一旁，双手绕过小飞的肩膀将下巴砸在小飞脑袋顶上，不理对方吃疼地轻哼，满满一袋子的零食就这么出现在小飞的眼前，“这个？你确定哲也会爱吃吗？”从来没见过哲也有很喜欢的零食呢，除了香草奶昔。唉！ “不知道哎，不过我爱吃。”紫原就那么靠着嘴里咽着食物，残渣通通落在了小飞头发上。 “那算了吧，而且我觉得紫原敦你也不会把这个给我吧。”小飞笃定地说着。 “唉，为什么啊，我就是特意拿来给小小飞的啊，喏。”紫原慢腾腾的把袋子里的零食全部拿出来，然后把空袋子递给了小飞，“你看，我好吧？”这明显邀功的声音……激地小飞一头青筋，“好，真是太·好·了，好你妹啊！” 绿间和青峰一左一右架住了准备上演全武行的袁小飞。“啊拉，真是伤脑筋啊，”紫原嚼着豆子散步般的离开了，剩下小飞在身后发出怒吼，丫的紫原敦敢玩自己，可恶，不就是仗着跟赤司关系走得近嘛，这种他爸刚弄死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是，已经不能走回头路了不是吗？埋下的种子已经发芽，隔阂已经产生，大家还能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童话中吗？不可能了吧。 小飞进入一军以后的第四天，哲也照旧是没有跟小飞说一句话，从以前的刻意避让到现在的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虽然自己递水帮忙之类的还会说谢谢，只不过，场面会显得很尴尬，因为那只是哲也带着礼貌性质的敷衍。 他不想要哲也那样对他，他还是希望看到因为自己的调皮而露出的无奈的笑容，以及那时时刻刻水蓝一片却总是带着各种情绪专注着看着自己的哲也，而不是现在这个冷冰冰一看到自己走近就变得冷漠每次吃饭都不会再跟自己坐在一起的人。 他好想哭，但他更想让哲也恢复原样。 只要道歉就可以了吧，然后再跟他说自己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以后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再把哲也弄丢了，对方肯定会高兴的，到时候……到时候两个人就可以冰释前嫌，他才不信哲也会一直铁着心拒绝自己的靠近，明明小时候很成功的不是吗？ 他抱着自己买的水蓝色小鸡仔布偶，这个是昨天回家时跟绿间真太郎一起走时对方推荐的，说哲也没准会喜欢这个样式，再加上很可爱，说不准会增加成功率什么的。 虽然他还把那只小婴儿鞋套在了小鸡仔的脚上，但小飞选择性的无视了，毕竟，肯帮自己的人现在只有绿间，这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绿间，你真是个好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小飞抬起头闪亮亮的大眼睛让旁边站着的高大男生一阵脸红，“咳，你……算了，比赛场上不要让我失望就可以了。”是啊，如果他猜测正确的话，小飞的能力将会成为他们队伍的一张王牌，甚至是一张必胜王牌。 “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打倒你的。”小飞举着拳头保证着，然后抱着比自己还大的小鸡仔一步步往哲也家走去，引得路边的人争相回头看他，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绿间真太郎一个趔趄，站在后面看着对方走远，慢慢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太阳落山的方向，明天会去道歉吗？希望一切顺利。 自己才没有担心，只是想验证一下晨间占卜准不准而已。 所以，当小飞带着绿间的祝福站到了哲也家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对方出来倒垃圾，说实话，要不是门忽然打开吓了小飞一跳，他又要因为看不到哲也而被对方冷淡的抛在脑后了。 “小飞君啊，你有事吗？”哲也倒完垃圾平静地回头看过来，凉凉的秋风吹拂着两人的衣服，淡淡的温柔与悲伤掠过哲也的眼睛，然后被轻巧的遮挡起来。 “那……那个。”小飞抱着小鸡仔紧张地说不出来话，“我……我是来道歉的，那个，我能不能进去坐一会儿呢，哲也的……mama在家吗？” “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没想到黑子哲也竟是半分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就直接拒绝了，小飞傻在那里，连小鸡仔掉到地上都没有发现。他的脑袋微微垂下，手半握着，身子略微颤抖，犹如风中的枯叶，哲也看了对方一眼，眼里闪过不忍，却还是略过了对方就要走进家门，手臂却忽然被对方拽住，“去外面说也可以的，哲也……给我这个机会好吗？算我求你。” “……好吧。” 之后，两个人安静地来到了一处靠近河边的小树林。从这里，可以轻易地看到蜿蜒的小河以及周围一对儿一对儿走过的情侣，只不过，两人所处的位置偏僻，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小飞也不知道为什么，拽着对方的胳膊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后背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渗透着里面的衬衫发潮，背上贴着的刀具森森的冷意透过肌肤传来，阴冷的气氛逐渐散播开。 “呐，哲也，你是因为说那天说的话而不理我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番话，呐，哲也，你知道的，我，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说你坏话呢。”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就连哲也都听得皱起眉头来，不过他倒是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惹得他这么生气呢，算了，自己其实也只是想吓唬他几天，让他知道自己犯的错误，好好改正，也没想要让小飞君这么伤心的，自己做的果然太绝了吗？ “小飞君，我只是对你总是什么都玩玩的态度有些生气罢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不久就失去了兴趣，其实，你连人的感情，都是可以随意摆弄的吧？”当话说出来之后，哲也也当场愣在了那里，自己只不过要说对方关于篮球的事而已，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果然，还是不甘心吗？其实，小飞君根本就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吧，他到底，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的，是谁。 “啊，这样啊，也没有啦，只是如果大家都那么喜欢篮球的话，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喜欢上的，一定不会拖后腿。”小飞拿脚在地上画着圈，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纠结着的哲也，期盼着对方的原谅。 唉，小飞君果然还是不明白。也许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可是，谁让他是小飞君呢，那个自己狠不下心来责骂的人。 “请小飞君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哲也摆出严肃的面孔，却被一个熊抱扑住，哲也一瞬间差点窒息而死，因为两人中间还夹了一个超大号鸡仔玩偶。“啊哈，哲也原谅我了，我最喜欢哲也了，以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大骗子，不允许先背叛我。 “不……小飞君，这个是什么东西啊？”哲也好不容易歪了脖子呼吸了新鲜空气缓过了劲儿，才看清楚压着自己鼻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呐呐，绿间帮我挑的，好看吗，是送给哲也的。”小飞自玩偶脑袋后面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说着，把手上抱着的推到哲也身边，“绿间说这个很适合你哦，一看到这个就想起了你呢，绿间真太郎人真好。”小飞喜滋滋地说着。 小飞缓缓的抚摸着玩偶身上的绒毛，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真是个傻瓜。 藏在树后的人影此时扶扶快滑到鼻子上的眼镜，嘴角很快划过一丝笑容，然后被他用咳嗽掩盖过去，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他周身轻松的氛围，哼，只是顺便而已，一群无聊的家伙。 现在，道歉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吧。 “对了，哲也，我有一个办法能再次感应到哲也呢，不过得拜托你帮忙，呐，哲也，好不好啊？”小飞恳求似的两手合并拜了几拜。 “感应我？小飞君，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这种方法怎么听起来就不像好事情，黑子哲也不希望袁小飞因为自己而掺和到奇怪的事情里。 秋风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本来只是微微敞开的衣袍外角现在被彻底吹掀开来，露出了小飞别在腰后的水果刀，银色的光芒闪耀在哲也瞪大了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的颜色。 “不要顺其自然啊，我就是想赶快感应到哲也，不然的话，我岂不是跟其他人一样了？我才不要，我要做哲也眼里最特殊的一个人，我不要跟别人一样的待遇。”小飞将水果刀从后面抽出，拿在手中，“没有关系的，哲也，就要能没过刀柄的血就可以了。为了达到以前的效果，果然还是要越多越好呢，都怪以前的能力太好用了，害的我有些贪心。嘿嘿。”小飞吐吐舌头憨憨地摸着后脑勺，黑子哲也却脸色苍白的直往后退。 “小飞君，你要做什么呢？”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黑子哲也强行将它们压下，因为他感觉小飞君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人却有两副面孔在轮番跟自己对话一样。 …… 只要一些就够了，千万不要伤害到哲也才行，本来这也是个笨法子啊。 啊，血要再多些才可以，不然怎么可以随时随地感觉到哲也呢？ …… 不行，只要装些哲也的血洒在刀上就可以了，反正这个也没要求，真的没要求的。 哈哈，直接没入身体中吧，从腹部穿过，那样血可以直接没过刀柄哦，够分量的话，甚至可以略过仪式直接使用以前的能力呢，这样一来，还有谁会跟自己抢哲也呢？ …… 不可以啊！ 哈哈哈哈，没入吧，鲜红的血液我最喜欢了，黑子哲也是我的！ …… “扑哧”一声，白色，面无边际的绚烂迷乱了小飞的眼，温热的液体四处喷溅，四周围好像有什么人奔跑而来的声音，你听，“踏踏踏踏”，迈动着大步的脚步，跟自己争抢着什么，吵闹着什么，绿色的发丝滑过双眼，什么人抱着水蓝色沿着光与影的交织离开，在自己之前，或在自己之后，只剩下染满了鲜血的鸡仔玩偶颓败地滚落在地上，任泥泞与血液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黑子哲也，你是我的啦，我的啦，我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神啊哈哈哈！”又有谁，会去关心此刻袁小飞在什么地方，他的心与身，又是否合为一体。 等到袁小飞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距离事情过去相当长的时间了，看着黑暗的天色和周围鲜少的行人，小飞甚至无法完全回过神来，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吧，是发生了什么呢？什么大事吧！自己的脑袋有些痛。 他扶着脑袋，微微靠到旁边的树上稍事休息。唉，怎么感觉就像刚跑了马拉松一样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吗？“滴滴滴，咕咕咕”，手机铃声莫名其妙的以微弱的声音持续嚎叫着，很奇怪的是小飞一直都没有听到，耶？是谁把声音调小了？啊，好像是为了不影响跟哲也道歉所以特地将手机声音关小了呢，然后后来呢？自己成功了没有？ 翻开手机盖，入目的是几乎让小飞怀疑自己手机中病毒的各路短信和无数未接电话，全部都是自己的队友们打来的，小飞的手指忽然有些发颤，“”的按键怎么也按不下去，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不会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还是哲也又找不到自己了呢？ 他微微笑了一下，手指僵硬着按了下去，屏幕暗了几秒就出现了有很多感叹号的一封短信，内容让小飞感觉莫名其妙，“袁小飞，你是疯了吗？居然干出这种事，而且你竟然还没有出现，你到底在哪里快点滚出来！”署名是“青峰大辉”。 小飞眨眨眼，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这么情绪激动？再翻开下一封，这回是绿间真太郎的，他说：“快过来。”过来，去哪里？小飞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大问号，这些人说话都很无厘头呢。他直接略过这两个人的短信，直到看到那唯一一封由赤司征十郎发过来的，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后，他手指颤抖的按了确认键。 “黑子哲也正在手术中，如果你觉得错过最后一面也可以的话，就呆在那里不要动。”很简短的话语，却让袁小飞的心脏碎成冰渣，为什么，哲也怎么会在手术，是胃疼吗？还是其他原因？而且哲也受伤去了医院为什么自己还可以在这里站着，为什么没有贴身保护，这不科学！ 刚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竟然连哲也受伤都可以置之不理吗？ 没有办法，小飞慌乱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驶向自己曾经进去过的那家医院，据说那里很有名，不过小飞完全不在乎，他现在基本是头昏脑涨，只来得及跟司机报了医院的名字，就差点晕倒在车上，他觉得眼前发黑，但脑海里又有一个清晰的意识在告诉他，黑子哲也就在前方，他马上就要到了。 医院里晚上比白天更加的阴寒，四周围经过的医生和护士用无表情的呆滞的面容笑着看他。付了钱之后他匆匆忙忙来到三层，所有的人都跟他前往相反的目标，直到最后，他的面前只有几个人的身影以及那闪烁着“手术中”的红色灯光。 一个人影“哗”地从座位上站起，几步冲到自己身边抓着自己的衣领喊着什么，小飞只看到那人瞪大的血红眼眶以及不断飞溅的唾液，却听不清那人说什么，“&％……”，在说些什么吗，好吵。 小飞无法自已地推开面前的人，然后将面前的绿色红色也一一推开，等到站到门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透过那小小的玻璃可以看到医生们正在为一抹水蓝色做着急救，虽然门帘被“唰”的一声拉上，小飞却还是看到了那大盆鲜红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谁干的！小飞踉跄着几步往后退，终于因为力气不够跌坐在地上，烦躁的揪住头发，急的连心脏都疼了起来，有他在竟然还会有人伤害哲也，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又有人急切的蹲在自己面前，他狂呼乱叫着什么，小飞听不真切，他只是不断地将自己的头发揪断然后看着面前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够了！够了！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小飞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杀死阿哲啊，他又没有做错事！”僵持了十分钟后，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青峰大辉的话语也逐渐通过大脑传递给小飞，细小的耳尖动了一动，小飞听到这话有些想笑，自己会伤害黑子哲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自己了，就是神也不会答应啊。所有对黑子哲也有害的事情，那都是不被允许的。 是不被允许的啊！所以说杀死黑子哲也什么的，骗人，都是骗人的！ 忽然，“当啷”一声，一把亮闪闪的东西落到坐在地上的小飞脚边，那上面斑驳的血迹刺伤了小飞的双眼，他狼狈的捡起来，摩挲在手中，不错，这确实是他家里的水果刀，今天特意带在身上去跟哲也道歉，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东西过去？为什么事情过去之后自己又完全忘记了这把刀的所在，还有，这上面的血…… 他抬起头，颤颤巍巍的问：“这上面的血，是谁的？”视线对着的赤司征十郎满眼审视的目光，较之另外一人更为沉着冷静，而绿间，则是站在一边静默不语，事实上，大家都有着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绿间的证词是一部分，被告人的精神状况又是一部分。 青峰大辉看着袁小飞的双眼，被那里面承载的疑惑惹得更为震怒，他将小飞拎起来狠狠甩在一边，“你说是谁的，啊？你说是谁的！”满眼都是盛怒的火焰，他可是记得阿哲是怎样吐着血被送进手术室的，白与红交织在一起的颜色，袁小飞你很喜欢不是吗？ “大辉！”略带警告的瞪了一眼喘着粗气的人，赤司重新把视线放在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袁小飞身上，虽然他也没有要扶的想法，“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伤害黑子哲也？”这已经算是大事了，刚加入一军的新人就已经开始行凶，这可真是不得了，相较于此，灰崎祥吾都算是小儿科。 “不对啊，我没有伤害哲也，我怎么可能伤害哲也呢。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小飞低着头神经质的唠叨了一会儿，又忽的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呐，我只记得跟哲也道歉，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凶手一定是趁着那时候伤害了我的哲也……是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借着机会让我的哲也受伤的！”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要去验指纹也可以，我们谁都没有碰过刀柄，而那上面，只可能有你的指纹！”赤司老神在在地说着。小飞磨蹭着后退了一些，抖颤着嘴唇细细看过刀柄，才发现不只刀身上沾满血迹，就连刀柄处，都有褐色的污点。 这是……小飞翻过自己的右手，露出掌心的部位，那是在切割手办的时候，握住了刀柄所以伤到了手所造成的，因为几乎好了所以就忘了，现在那绷带早已不知所踪，本来已经结疤的地方不知为什么被狠狠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嫩rou以及凝固在周围的血迹，他将自己的手掌握住刀柄，恰恰与那已经干涸的地方位置是一样的。 小飞立即感觉一片晕眩，仿佛周围只剩下了光斑的颜色，艳丽又寂静，自己不可能伤害黑子哲也的，神呢？神你来说说啊！为什么你现在不来指手画脚了！啊？在脑海里的呼叫声得不到回应，他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因为刚才那一摔磕破了的脸颊留下鲜血，从细缝中还可以看到门里面的人安静的容颜。 真的是自己吗？好可怕，不要啊。一定要逃离，自己是灾星，要马上离开这些人。自己杀人了！杀人了……不断往后退的同时小飞猛然推了身后的人一把，转身就逃，路过的被撞的护士都骂骂咧咧的。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绿间扶扶眼镜，叹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么放任下去也不好。赤司，怎么办？” 青峰大辉太过意气用事，所以绿间真太郎直接把他忽略了。 “看着办吧。”赤司耸耸肩，“暂时先不要管袁小飞了，毕竟是他惹下的祸，先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再看看黑子是怎么想的，如果最后……那自然是要舍弃一个人了。我们一军也不是有能力就可以进的。”起码这种暴力狂还是小心些好啊。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绿间揉揉额头，满脸疲惫，喜剧瞬间变成悲剧的感觉，把这个大男孩儿也吓到了，尤其是他还是目睹一切的人，虽说他不相信世间有鬼吧，但也难说……总之，正所谓邪不胜正，改明拖着袁小飞一块儿看占卜，兴许能把那只作乱的魔鬼给吓走呢。不过日本民间传说尤其多，要细数小飞的症状还是有些难办。 “你该不会在想什么鬼怪的事情吧？”赤司挑挑眉，看着旁边人阴晴不定的脸色。 绿间猛地抬头，虽没说话却也在用眼神表达着“你怎么会知道”的意思。 赤司从衣领内掏出来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驱邪的，没用。” 绿间后退几步，你竟然直接去验证了吗？鬼怪什么的，即使自己想来都太不靠谱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人一起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对方拿下口罩，先是冲着赤司征十郎隐晦而恭敬的笑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对着大家说，“情况已经稳定了，伤势并不重，只是出血量有些大，需要留在医院休养，谁是家属？” “马上就过来了，先把黑子哲也安顿下来吧。”赤司淡淡发令。 小飞只顾着往前跑，也不管那是什么方向，整个晚上，他都在飞奔，直到他累了，才停在街心公园的临河小桥边上，望着人烟稀少的岸边，小飞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想要跳下去就此沉没然后永远不会被大家看到的想法，也许很疯狂吧。 小飞擦擦眼泪，将被泪水和鼻涕沾湿的袖子卷一卷，趴着栏杆静静的朝着底下的河水望去，此时的这里，只有茫茫然的在月光照射下呈现出黑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小飞相信，就算自己跳下去也没有人会知道的，就算自己淹死了，大家……也只会觉得总算摆脱自己了吧。 切，早知道不取这个名字了呢，真是太小飞了。要是改名字叫做有利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当一回魔王呢，真好，当魔王的话，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吧，自己也想被人守护呢，然后再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 小飞趴在那里，感觉着晚风呼呼地穿透自己没系紧的衣服，吹过胸脯，吹过腹部，小飞稍稍觉得胃有些痛，但他觉得那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不是有一种因为害怕而会反应到身体行为上的强迫症吗？ 他吸吸鼻子，回家去吧，有些冷了，在这里，也只能做些没有意义的无端猜想……可是……小飞迟疑了，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回家的话，明天呢，后天呢，自己拿什么去见哲也，一定会被杀掉吧，或者会被神杀掉，自己逃不掉了。 好可怕啊，小飞慢慢蹲下，透过栏杆缝朝下望着。果然，自己还是永远消失了比较好，这样，mama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学习了。 不对，是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那样的眼神注视了。 真的，心好疼，好像被剜出了血花一样，小飞轻轻叹息，活着好累啊，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目标呢。 “这么晚不回家的小鬼呢，跑到这里做什么？”忽然，一只大手抚上小飞的脑袋，一头乱发渐渐被抚平，小飞怔了一下，呆滞着回过身来，却是一位从没有见过的男生，高高的个子，棕色的头发，短短地往上翘，小飞好奇地打量着他，然后不感兴趣的回过头，“没什么的，你才是赶紧回家吧。”看样子跟自家队友好像啊，光看身高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 “哈哈。”男生揉地更用力了，“我可是担心你才过来的啊，大晚上的站在河边，会让人以为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当他因为参加了一个小型比赛所以回家有些晚特意绕了个近路看见这个小个子少年时，他就有种诡异的感觉对方似乎是要跳河，所以连忙过来看看。 此时，他的手上还拿着没喝完的果汁瓶子，看起来十分悠闲。 小飞没有回头，“放心吧，我不会的，起码今天不会……”等到自己冷静下来再说吧，就算要离开，也不会挑这么近的地方的，他才不想让尸体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呢，他宁愿在黑暗中静静躺在自家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慢慢离开，也不愿意被其他人或许嘲弄或许怜悯的目光看着。 怎么办？做了这些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他好了吧。如果哲也mama知道是自己伤害哲也的话……小飞甚至恐惧的心脏都起了褶皱，疼得他撕心裂肺。 “哈？今天不会啊。”陌生人挠挠脑袋，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臂，将他拉过来正面对着自己，“果然是哭了。别说那样的话了，只不过做错了些事情而已，总会有人心疼你的，不要让他们难过啊。”男生严肃地帮助这个小少年擦着眼睛上的泪水。 自己只是路见不平，过来相助而已，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唉，他暗暗叹了口气。 “心疼我？才不会有人呢。”是啊，不会有人再在乎自己了，谁会放任一只会伤人的家伙在自己身边呢，赤司征十郎不会，绿间青峰紫原更不会，而至于哲也……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对方没有用愤恨的眼光看他自己就要幸甚至哉了不是吗？ 果然还是离开好吧，可是神又不许自己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黑子哲也属于的地方，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啊啊啊，好累啊，好烦啊，让自己消失吧！ 看着少年忽然变得不稳定的情绪。男生连忙按住那人肩膀，“千万不要冲动啊少年，人生很美妙的，难道你家里没有亲人做好晚餐等着你回去吗？快些回家啊。”现在的少年人，果然都叛逆的紧啊。他有些无奈，又想到自家队友，不过相较于这个少年，果断还是自家队友更可爱些，虽然也很烦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帮可爱的队友们陪着自己打篮球啊。男生海带泪中。 “家里没有人的。”小飞只是淡淡地回应着。 “哎？是说今天家里没有人吗？既然如此……”，他露出了一个憨傻的笑容，“让大哥哥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晚了真不让人放心啊。” 听了这一番鄙视自己的话，小飞这才正眼看向跟自己搭话的陌生人，外套里面飘荡的七号球衣不住在小飞眼前飞舞，“你也打篮球吗？” 该死的篮球，真是哪里都能看到你。 “唉？莫非你也是篮球队的？国小吗？什么学校？”陌生人挺粗的眉毛微微颤动，看起来很开心。 国小？自己个子很矮吗？明明就是你们这些人身高破表才会有我们这些被你们衬托无比怨念的残障人士出现吧。 “我是帝光中学的。鉴于你的队服我不认识，所以，很荣幸看见你，未来的敌人。”小飞很冷淡地说着，同时在说到“帝光中学”时眉心抽搐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要考虑退学了？还是先离他们远一些吧，不过，总觉得自己要先去坐牢呢。 对面的陌生人嘴角僵了一下，接着满脸震惊地后退了一大步，“哎？你竟然是国中生，帝光篮球部？三军？”男生不可置信的表情愉悦到了正在郁闷状态中的小飞，他露出苦涩的笑容，“是一军，不过马上就不是了。”是啊，马上就不是了，赤司征十郎不会允许自己这样的人再呆在篮球部了吧。 男生立即收起夸张的面容，看起来就像刚才是装的一样，略带严肃的说着，“虽然我不了解你的意思，但是已经这么晚了，好孩子还是要回家的。”小飞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人眉眼间略带着的疲惫之色，安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回去的，那么，爱帮助人的陌生人，再见了。”小飞招招手，慢慢地沿着回家的那条小路离开，真的不想回去呢，在那里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发臭发烂的。 后面一只手臂立即伸了过来，“少年人走夜路不安全，让大哥哥我送你吧。” 小飞一个趔趄，勉强依靠身后那人的手臂站好，“哎，没有关系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好歹也是国中生了，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咔嚓掉。 “嗯，不放心啊不放心。”男生煞有介事的摇着手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顺路的啦，没问题的。”一脸笑容真是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小飞耸耸肩膀，“我都没说我家在哪里，你怎么知道顺不顺路？” 那人一脸严肃的说着，“咦，难道我说漏嘴了吗？”又转而恢复笑容，“只是不放心后辈大晚上在外面乱晃而已，安心的依靠我吧。”他拍拍小飞的头，就像是真的小飞的哥哥一样。小飞双眼一红，“我奉劝你别对我这么好，等到明天，新闻就该报导我了。”是啊，国中生暴力持刀意图杀害队友，这个题目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新闻？是说一位陌生人引领失足少年迷途知返吗？啊咧，我想那明天的新闻主角应该会是我。”他睁着眼说瞎话，面上还认真的不可思议。小飞听了这话向后一倒差点没喘上气儿，气死他了，没见过破坏气氛破坏的这么彻底的。 小飞索性憋着劲儿一马当先地往自家走去，后面的人马上赶了过来。“哈哈，别生气了啊，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要笑一笑才可爱嘛。”男生依旧一副大哥哥的口吻劝说着小飞，后者只是耐心的听着，其实，这种感觉也不坏不是吗？不过，等到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伤害朋友的龌龊小人之后，也会翻脸吧。就像那些人一样。 小飞笑了笑，站在一处有着灯光的陌生房屋附近，对着后面紧跟着他的人说着：“呐，我到家了，哥哥，再见。”现在也只有陌生人肯对着自己笑了吧，自己要知足才行。 “咦，你到家了吗？”男生看看房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庭院中晾着的衣服，眉头不经意的一皱，还是笑着看向已经将门打开的小飞说着，“那我先走了，别想那么多，晚上睡得舒舒服服的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喽。”即便那人已经走得很远了，还是能看见对方招手的动作和听到那满怀关心的语言。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无条件帮助一个陌生的人啊？ 小飞静悄悄的退出刚跨进门的脚步，这个人家的太太又忘记关大门了啊，每次回家自己都有注意到这家的大门总是敞开着，却不见任何人进出的痕迹，所以小飞猜测是这家的主人记性太差了，果然，今天也是如此呢。 “咔哒。”小飞在外面用一根头发帮着锁好门，刚转过身准备回家，就听到身后有人说：“啊拉，刚才忘记说了，我叫做木吉铁平哦，爱骗人的小鬼。”那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哪怕小飞以后失去记忆，也会时不时地闪过脑海，让自己觉得这个世间果然还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