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礼拜后，图书馆看书的林皓接到了张锦的电话. 两个人同居了，住在林皓租的那套房子里，装修精致，看着就很温馨.张锦看见有一间房间锁着门，林皓说是杂物间，太乱了干脆锁上了.林皓对张锦说:“我一直想和你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张锦笑笑没说话. 林皓对张锦没有什么要求，张锦很清楚.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周五zuoai的日子里. 有时候夜里林皓疯狂吻着张锦，在身下的肌肤上印上自己的齿痕，红红的吻痕，张锦摸着他的头，说小母狗长大了.林皓渴望张锦，两个人都硬了，林皓准备好了润滑，张锦却推他，“宝贝，这样也可以的吧.” 林皓点头，一个人去浴室冲凉. 出来的时候张锦已经睡了，背对着他，林皓从后面拥抱他，把头埋进张锦的颈窝，很久，说:“你也很香.” 总是林皓跟张锦说话，张锦有时敷衍一两句.林皓看着张锦的眼睛，说:“你的眼睛真漂亮，我那时候觉得你的眼睛可以飞出蝴蝶来.”林皓舔张锦的眼，张锦只能闭上眼，推林皓，第一次林皓没有退开，他握住张锦的手腕，压着张锦，说，“不可以.” 张锦恹恹的松了力道，任由林皓仔细的舔舐自己的每一根眼睫，眼皮上的褶皱. 林皓停下来，张锦第一次吻了他.林皓惊诧的睁大眼睛，张锦满意的看着林皓的表情，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宝贝.” 林皓慢慢的眨眼睛，说:“宝贝听话你也不喜欢啊.” 张锦否认了，又安抚的摸了摸林皓的头.林皓靠在张锦怀里，张锦拿出手机回消息，林皓说:“张锦，你养过大狗吗?” 张锦过了一会才将眼神落到林皓脸上，说:“什么?” “张锦，我想养一只大狗，凶恶的，年纪大一些的，黑色的，就养在我们的家，你说好不好?” 张锦说，我们家不是已经有了一只母狗吗? 林皓说:“你知道怎么制服一只恶犬吗?” 张锦看着手机好像没听见. 林皓靠在张锦怀里，看着天花板，继续说:“先降低它的警惕性，慢慢的靠近，带它到笼子里，让它在笼子里过得舒服，然后趁它不备，把笼子锁起来.那就拥有了它.” “张锦，你听见了吗?”林皓用高一点的声音说. 张锦这才回过头来，林皓轻轻捧他的脸，说:“没听见也没关系.”张锦在他额上吻一下.林皓轻轻抚摸被张锦吻过的地方. 林皓要生日了，他给自己买了草莓蛋糕，他喜欢吃草莓，跟张锦一样.他没告诉张锦.生日那一天，蛋糕摆在桌子上，天渐渐暗了，林皓没开灯，房里昏暗下来. 他去窗边等，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一辆银色的车停在楼下，张锦下了车，一个男人给张锦开门，男人牵张锦的手，张锦把他压在车上吻.林皓看在眼里.男人推开张锦，张锦笑着离开了. 一会，张锦开了门，房里没有一点光，厚厚的窗帘被拉上了.他以为林皓还没回来.黑暗里，林皓静静注视着他.等张锦快接近自己的时候，林皓抱上去，张锦吓了一跳，怒问怎么不开灯. 林皓说，今天是我生日啊.我一直在等你，我给你准备了白兰地，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起吃蛋糕. 张锦打开灯，林皓今天心情好像很好，餐厅里做了满桌的菜，冷了，酒已经倒好了，蛋糕也早就拆开了. 林皓一个人坐下来，说，看，是你喜欢的草莓蛋糕.我现在也很喜欢吃草莓蛋糕，我想你的时候就买草莓蛋糕. 林皓一团喜气，张锦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坐在桌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林皓说没关系啊，自己盛了饭，饭冷却发硬，菜也冷透了，林皓一个人一口一口的吃.张锦皱着眉说冷了就别吃了，林皓说可是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庆祝我的生日啊.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杯推向他，说，不吃饭喝点酒也行.张锦举起喝了一口. 林皓说看着张锦喉结鼓动一下，笑意更深，慢慢的说，你答应过我跟我一起庆祝生日的，我今天18周岁.上次和你一起过生日，还是我16周岁生日呢. 张锦越听越怪，让他别说了.林皓说，不要.他放下碗筷.对张锦说，“张锦，我真的......好爱你啊.” “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吗?”林皓眼里空洞. 张锦说，你今天很怪，林皓.张锦后知后觉，他看着餐厅暖光下的林皓，觉得林皓好像变了.本来白皙的皮肤变得苍白，眼睛少了什么，没了以前的亮光，一看见就让他想掐灭的亮光. 张锦觉得头有点晕，林皓走过来，模模糊糊的张锦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张锦，你生病了，让我来照顾你吧. ...... 张锦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被呈大字型绑在一张小床上，手脚都被紧紧束缚住，脖颈上戴着项圈.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棉被，床边只披了一件外套，笑着看他. 张锦背脊发凉，他问:“林皓，你干什么?” 林皓语声柔和，说:“你要叫主人噢，狗狗.你现在生病了，我要照顾你.”说着举起一根链子，链子一直连着张锦的皮项圈. 张锦觉得面前的人自己不认识.整间房子都裹着隔音海绵，他穿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房间里的衣架上挂着新衣服，地上是全新的球鞋. “你喜欢吗?狗狗.都是给你买的.” “林皓.” “要叫主人.” “你疯了?你在想什么?” “我好爱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病了，你要吃水果.”林皓起身去拿来了苹果，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房间里只有刀割进果rou的声音，林皓说:“我不太会削苹果.”鲜血从他的手指上流下来，他不在乎，继续削苹果.果rou染上了他的血. 张锦觉得喉咙梗塞住了，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林皓把苹果放在张锦嘴巴前，说:“吃吧，我削好了.”林皓的鲜血还在淌，口子有点深，血液滴在张锦的衬衫上.“不吃吗，很浪费的.”林皓问他.张锦摇头. 林皓一个人吃，把沾着血的苹果吃完了. 大多时候，林皓只是坐在床边，守着张锦.很久，林皓说你饿了吧.开门出去，张锦才知道原来他在那间被锁上的房子里. 林皓喂张锦吃饭，张锦吃了.林皓趴在张锦床边午睡.张锦不可能睡得着.他小心挣动着，皮套牢固的拴着他，非常妥帖. “狗狗想逃跑.”林皓没有睁眼，声音没有温度. 张锦全身僵硬，林皓站起来，去取房间挂着的鞭子，说:“不听话的狗，就要被惩罚.” 林皓拿着鞭子每近一步，张锦心就紧一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着眼，再抬眼的时候，眼里隐隐蓄了泪光，深情的看着林皓，一声声道:“宝贝，其实我一直爱你 ......” 林皓钉在了地上，手里的鞭子掉下来，他脚步虚浮的走过来，眼泪不停的流，激动的抱住张锦，说:“我也爱你！张锦，我真的好爱你......” 张锦趁热打铁，说:“宝贝，我不逃跑，我就在这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林皓幸福的说，好啊. 张锦想安全的度过前面几天，没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们失踪的事情，他朋友知道他住在这里. 张锦用心的扮演一个情人，这是林皓最幸福的几天. 张锦说的话真真假假，只是一味地哄着林皓. “你还记得那次我胃疼吗?你照顾了我一整夜，第一次有人这样照顾我.我对你不好，林皓.可是你总是对我这样好.” “现在我们再次见面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我喜欢的人里，只有你是干净的，眼睛里闪着光.我高二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长得清秀.我最喜欢你听话.” 林皓感动极了，他捧着张锦的手，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张锦说:“宝贝我好疼啊，绑的我好疼.你放开我，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 林皓的眼睛冷下来，惊得张锦一身冷汗. 张锦笑着说:“我听宝贝的，疼也没关系.” 林皓重新开心起来，摸着张锦的头，说，好乖. 第三天，有人来敲门.林皓好像听不见，外面有人大喊张锦的名字，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皓握着水果刀，打算出去.张锦忙说，“宝贝，我们不理他.” “他一直在敲门，是你把他压在车上亲的那个男人吗?我想看看是不是.”林皓眼里冷的结了冰. 张锦急得一头汗，说:“宝贝，你连削苹果都受伤，再受伤我会心疼死的.” 林皓眼里动了动，门外人终于也不再敲门，张锦松了一口气. “你喜欢他吗?”林皓问，手里握着刀. “我喜欢的只有你.” 林皓走过来，握着刀的手靠近张锦，刀尖抵在张锦眼旁，张锦全身绷紧了，心跳剧烈，林皓说:“我喜欢你撒谎，可是你的眼睛总是出卖你.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林皓淡淡的说:“我一直爱着你.” 张锦说:“我知道.” 林皓放下刀，坐在他床前，脸贴在他的手上，说:“他走了，警察也快要来了.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你再骗我一次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想听的......” 张锦说:“我爱你.” 林皓眼泪落下来，无声的哭. 张锦说:“你快逃跑吧.” 林皓泪眼看着他，我想杀了你. 如果我被关在监狱里，我就没办法杀你了. ......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林皓正在喂床上的张锦吃饭，他抬头看着举着枪神情肃穆的人们，平静的说:“他还没有吃完.” 他被制服在地，双手从背后戴上手铐，脸压在地上.张锦被解救了，他的朋友们都在门外等他. 林皓上警车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了张锦，他笑了，像车站时候的那样，眼里带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