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车祸
都市凡尘，有那么一位‘仙人’他坠落了。 网络大爆炸，人人面色惶恐。 ——不得了，听说了吗？陆慎言出车祸了！！！ ——真的假的？华都第一富豪出车祸了？现在怎么样了？ ——楼上的你也太假了，现在新闻都炸天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听说现在还在昏迷中没醒过来。 ——我cao！那陆慎言他那个老公岂不是赚大发了？他一死，全部的家产不都到他对象口袋里了吗？ ——对啊，对啊！他们可是领过结婚证的啊！ ——不要死啊！呜呜呜……陆慎言多帅啊，又有钱，我得不到，我看看也好啊！ XOXO华都内最具有权威的顶级私人医院。 白小鹿抱着脑袋面色苍白的坐在病床旁，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和陆慎言相恋于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就结了婚，那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陆慎言是齐天集团的继承人，直到举办婚礼的那天他才知道…… 简直太荒唐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这么在一起也过了五年了。 本来那天晚上确实是他的不对，有点无理取闹了，因为是两个人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他催着让陆慎言快点回家，结果……或许陆慎言太着急了，路上直接发生了车祸。 不管怎样，那天都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催促让陆慎言那么着急回家。 “根据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医生拿着文档站在了白小鹿的面前，微微摇头继续道：“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到冲击，加上陆先生之前活得太过压抑自己所以才会这样……” 白小鹿嘴角抽了抽看向坐在床榻上拿着布娃娃紧紧抱着不肯撒手的陆慎言有些脑子疼。 那句‘陆先生之前活得太过压抑……’为什么？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所以……就没办法了吗？”白小鹿劲量保持最后的冷静。 “这需要慢慢恢复才行，还希望白先生能多陪陪陆先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好，只发现了三种人格。”医生推了推眼镜透出一丝寒光，声音淡淡的回答。 他的先生。 他的爱人。 因为被他催促回家过五周年纪念日出车祸了，昏迷，救治，醒来，人却变了；现在医生告诉白小鹿，陆慎言被撞出了三重人格。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这个高大的男人，长相不凡带冷隔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平时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男人……居然抱着洋娃娃在怀里，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正看着他，噘着嘴，“小鹿，要抱抱。” 白小鹿撑着脑袋觉得头都要炸了。 因为陆慎言出车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齐天集团上下也都忧心忡忡，他必须回去压着，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幺蛾子。 走上前，白小鹿抱了抱陆慎言，把声音放到最轻柔道：“你在医院要听话，知道了吗？我晚上再来看你，记得乖乖吃药，不给像昨天一样吐出来。” 关于陆慎言出车祸的具体事宜已经全部压了下去，但是依旧每天有很多的记者堵在医院门口，每次白小鹿来去都犹如打仗一样……疲惫不堪。 齐天集团。 股东会议大厅。 “这可怎么办？”股东A敲着桌子，一脸的发愁。 “是啊！下个月就新品发布会了，眼下出这样的事，股市都受到了影响。”股东B大叹了一口气说。 股东C和D两人面面相视无奈的摇头。 门被打开。 白小鹿冒出个头看见早就在会议室内等待的众位股东露出了一抹安慰性的笑容走了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道：“人已经醒了，没有很大的问题，不过还需要住院再仔细的观察一段时间，大家稍安勿躁。” 众股东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喜色，纷纷点头等待白小鹿接下来的话。 齐天集团眼下最大董事兼职总裁的陆慎言不在，只能由白小鹿掌权，毕竟人家是夫夫，以往陆慎言到国外出差的时候，基本都是由白小鹿在公司掌权。 没人有异议，虽然白小鹿的性格急躁容易发火，但是能力大家都是可鉴的。 白小鹿直接开始进入主题，说明了一下公司下个月新品的事情，大致的交接商讨敲定方案，整个会议没有用到一个小时，众位股东开心啊。 要是陆慎言来开会，就他那张‘你说，说的不对就你等死’的表情看着你，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会议最少也要拖一个上午才能结束。 不是在沉默死亡，就是在沉默死亡……没有爆发的可能性。 陆慎言开会的特点就是用眼瞪，不说话，单单用眼神和众位股东交流，天地良心，他们可都是普通的凡人，为了打通这样的眼神交流，众位股东简直叫苦不迭。 列如说完报告之后直勾勾的看向陆慎言胆寒对视，如果陆慎言移开目光表示OK，如果没有……那就真的是感觉被陆慎言用眼神杀了千百回的滋味，那玩意比抽人几耳光还他妈难受。 相对的，公司上下的人更愿意让陆慎言出差别在公司待着，让白小鹿来公司掌权。 这次陆慎言出车祸在医院要休养一段时间，接下来将有一段时间由白小鹿在公司管理，全公司的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在心理上……那莫名的压力消失了。 忙碌一天的白小鹿脑子一阵一阵的发胀，眼里也很酸。 陆慎言不愿意他费心，所以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由陆慎言一个人扛着，现在陆慎言出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白小鹿的肩头上，他突然有些心酸，明白了什么陆慎言为什么每天那么晚回家了。 看看窗外，已经天黑，时针指向晚上的九点。 赶到医院的时候，陆慎言正缩在被窝里面，嘴里嘟嘟的叫喊着：“言言不吃药，药药苦，言言想回家，言言想见小鹿。” 那语气里撒娇的韵味十足，让白小鹿觉得一天的疲劳都没了，医生苦着一张脸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药道：“要不，晚上白先生您就给陆先生办理出院手续吧。医院这个环节其实不利于他的恢复，接下来只需要每天按时吃药就可以了，一个月之后再来复查根据情况再看。” 白小鹿想了想，只能这样。 医院四面墙，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医院外面的院子，到处都是穿着病服的病人，确实不太利于陆慎言的恢复。 拿过医生手里的药，白小鹿笑了笑，“我来吧。” 医生点头，退身离开了病房。 白小鹿拿着药走上前，看着鼓鼓的被褥觉得陆慎言真的可爱死了，以前总是面无表情好像面部表情丧失了一样，现在居然会撒娇了。 隔着被子拍了拍陆慎言，白小鹿压着嗓子说：“言言，你知道我来了还不出来见见我吗？不是说想我吗？难道是骗人的？” 这么一说，陆慎言顶着毛茸茸的脑袋从被褥里探出半截脑袋，露出细长的双眸眯眼看着白小鹿，他皱着鼻子又缩进被窝里，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你骗人，你说会早点回来的，哼。” 白小鹿抽了抽嘴角，虽然很可爱，但是很烦人。 “没办法啊，我要赚钱的呀！不赚钱我们言言吃什么，喝什么？言言乖，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一天没见你，真的很想你。”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白小鹿要恶心死自己了，以前他从来没和陆慎言说过这么rou麻的话，但是这些话却又是心底真实的想法。 话毕。 陆慎言才慢慢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目光幽幽又委屈的看着白小鹿，瘪嘴，“钱重要还是我重要？” 白小鹿眉梢一挑。 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他好像曾经也这么质问过陆慎言，是工作重要还是他重要，陆慎言才接手齐天集团的时候，是他们刚刚结婚没多久，本该如胶似漆的缠绵在一起，但是陆慎言忙的家都没得回。 在陆慎言回来的某一天，白小鹿指着他的鼻子和他单方面的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的陆慎言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好像根本没理他，第二天一如往常的早早就离开了家门去工作，不过那一天白小鹿很忙，忙了一天去开门，去拿东西。 陆慎言给他买了很多外送的东西，每隔十分钟就要开一次门。 每次都有惊喜。 是一束火热的玫瑰花，卡片上写着：宝贝别生气。 是一架手控的小飞机，上面悬着纸：我是爱你的。 是一辆遥控的小汽车，上面顶着卡：等我回家哦。 很蠢对不对？ 但是白小鹿被哄得特别的开心，陆慎言不会用语言表达情感，更不会用面部表情表述爱意，甚至眼神看人永远让人觉得‘离老子远点’的眼神。 但是他本质是特别特别温柔的人，唯有文字才能让白小鹿感觉到陆慎言其实是很爱他的。 看着眼前的陆慎言，白小鹿忽然觉得有些鼻子发酸。 他伸出手抱紧了眼前的人，声音极其温柔，“对不起。” 陆慎言歪了歪脑袋，眨巴着懵懂无知的眼睛，抬起手拍了拍白小鹿的背，用着释然的语气道：“算了，原谅你了，但是不给有下次啊！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我要真的生气的话，我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白小鹿苦笑，他该不该用摄像机把现在的陆慎言给记录下来，等他好了以后给他看。 回到府宅。 陆慎言从进门就开始喋喋不休，指着门口玄关的挂画说：“太丑了。” 走到客厅指着沙发上，“我不要真皮的，调子太冷。” 走到厕所指着镜子说，“太小了，要换满墙的，超大的那种。” 白小鹿连连哄着，“好好好，祖宗，上楼，洗澡睡觉好吗？已经十一点了。” 这一路是连哄带骗的可算给陆慎言洗完了澡，陆慎言站在镜子前背对着镜子，脖子用力的拧着往后看，皱眉瞪眼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部说：“这是什么？” 白小鹿嗤之以鼻站在一旁哼了一声，没说话。 陆慎言背上有纹身，他也有。 这是当年陆慎言酒喝多了，逼着他一块去纹的，正常的情侣不是名字就是对方的写实头像。 但是陆慎言比较脑部清奇。 他死活要在背上纹抓痕，远看好像真的被抓伤了一样，抓痕是白小鹿留下的，纹身师就跟着痕迹纹。 白小鹿的背上则是咬痕。 也因此，白小鹿根本不敢去公共澡堂去搓澡，他真觉得丢人。 拍了拍陆慎言的背，很重的一巴掌，很响，“行了，睡觉。” 陆慎言皱着鼻子，哼了哼，跟在白小鹿的身后准备一块走出浴室，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脚下打滑直接往前扑，硬生生把白小鹿身下的浴袍给扯了下来，正面直接扑倒在白小鹿的臀缝间，下巴毫不留情的磕到了白小鹿的蛋。 疼的白小鹿弓着腰怒喝，“cao！老子的蛋啊！” 陆慎言此刻智商2.0的孩童人格哪里能体会到白小鹿此刻的痛，他摇了摇脑袋慢吞吞的爬坐起来，看着还在地上和泥鳅一样扭动的白小鹿，伸出手搓了搓白小鹿的子孙袋，一脸的不解，“怎么了？” 白小鹿瞪着血红的双眼看向他，现在他想抽死陆慎言的心都有，却也只能在心理反复安慰自己：自己找的男人，自己找的男人……他是你老公，他是你老公，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磕磕绊绊回到卧室，白小鹿还是觉得jiba蛋一抽一抽的疼，煞白着一张脸如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想搭理喋喋不休的陆慎言。 突然，突然……好想念那个几乎哑巴不会说话的陆慎言，现在的陆慎言太聒噪了。 “真的很疼吗？” “怎么那么禁不住撞呢？我不是故意的，你说话啊……小鹿，你别不理我啊。” “大不了，大不了，你用手在我下面抽一巴掌，我还你还不行吗？言言不是故意的。” “小鹿，小鹿……小鹿我错了。呜呜呜……言言，不理我了。” 白小鹿强忍着猎杀的心，强颜欢笑的转过身把身躯高出他一个半头的陆沈言搂入怀中，“我没事，你安静一点，睡觉。” 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