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祭天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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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驾!护驾!” 谢喆在祭坛上呼喊着,可是众人只顾自己逃命,哪里还顾得上他? 拨开仓皇逃窜的人群,谢问朝着祭坛飞奔而去。与此同时,玄鹤从含元殿上一跃而下,抢先一步出现在祭坛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谢喆,谢喆抬手挡格,却还是慢了一步,被玄鹤抓住脖子,狠狠地掼在地面上。 玄鹤手上力气加重,谢喆渐渐面如土色。 “住手!”谢问跃上祭坛,掌风气势如虹,迎头劈落,玄鹤赶紧松开谢喆,翻身堪堪躲过。 谢喆终于得到解脱,伏在地上拼命喘气。 “这是……” 谢问愣住,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谢喆身下的祭坛地面上,竟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阵法,而阵法的中心正好是祭坛中央的那副棺椁。 “六道涅盘阵。”玄鹤忽然开了口,“以成千上万的活人献祭,吸收大量怨气,一旦阵法完成,不但可以让死者起死回生,还能重铸死者的意识和记忆。” 话音刚落,棺椁像是被肢解一样,瞬间四分五裂,一个白衣银发的男子静静地躺在祭坛之上。 棺椁里的人不是谢琞,竟是玄鹤的兄长白鹤。 看来被动了手脚的不光是天灯,还有棺椁。 “谢琞呢……?你把谢琞藏到哪儿去了!?”谢问剑指玄鹤,厉声道。 玄鹤冷笑:“忘了,大概随手扔到了哪个荒郊野外喂狗……” 玄鹤话没说完,谢问便扑了上来,噌地一声,剑刃擦着玄鹤的颈脖而过,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流入阵法的纹路之中。 “表情好吓人。”玄鹤咬了咬牙,仍阴恻恻地笑着,“不过是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笑的尸体而已,有什么好心疼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给我闭嘴!”谢问提剑,对准玄鹤当胸刺去,玄鹤侧身避开。瞬间不见人影,不等谢问回神,背后掌风已至,谢问倒持长剑听声辩位,转身运劲击出一掌,砰地一声两个巨大的掌力顶在一处,两人身子均是一晃,双双被震得后退几步。 玄鹤啐了口血沫,恨恨地道:“臭小子,杀了谢琞的人可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劝你不要搞错对象。” 谢问盯着玄鹤一语不发,他极力地控制着怒火,握紧了拳头。 “是那个失了踪的太监……”谢喆见谢问表情阴沉得可怕,连忙抓住他的衣角,“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才畏罪潜逃!谢问,只要今天你救了朕,除了皇位,朕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给我再多,又有何用。”听着谢喆的哀求,谢问反倒迅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玄鹤,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为族人复仇,也知道白鹤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命。傀儡术也好,六道涅盘阵也好,都救不了你的族人,也救不回白鹤的命。” “不试过又怎知行不行得通?”玄鹤不为所动,“什么天命。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我玄鹤偏要逆天改命!” 说着,玄鹤双掌合十,口中喃喃有声,似乎在催动咒语。 “糟了!” 这时,谢问才注意到从玄鹤伤口处流出来的血竟不知不觉地填满了整个阵法。 “百秽藏地,诸魔伏林,三魂永久,六道涅盘!” 紫微宫外,尸傀如潮水般朝着应天门涌来,其中大多都是寻常百姓,一个个目光浑浊无神,行为举止显然有异于常人。混乱之中,赵晏清与林琼率领各自兵马,竭力死战。所幸他们手下的将士大都是与尸傀打过交道的,面对这样的场面,士气也丝毫不减。 闻辛率领天枢府兵马,在各门之间往来奔走支援,正挥剑杀敌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响,回头一看,见宫内燃起一道耀眼红光,正是含元殿方向。与此同时,尸傀们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忽然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排山倒海地向守军压来。 闻辛拼命厮杀抵挡,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一颗心恨不得飞到谢问身边。 闻辛的预感没有出错,谢问此时正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险境。 玄鹤催动阵法之后一声长啸,左掌疾出,暴风一般劈头盖脸地而来,谢问举剑招架,谁知剑身竟瞬间碎成了齑粉,随后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谢喆则是被甩出丈外,后脑勺重重撞在柱上,当即晕厥过去。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成两半,掉落在了地上。谢问低头一看,竟是皇甫轲送给他的那枚南华门掌门令牌。谢问脑中嗡嗡直响,眼前天旋地转,他艰难地爬起来,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严重的内伤,恐怕已经伤到了心脉。 真是难以置信,刚才那一掌力道大得出奇,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玄鹤的功力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可怕。 “三十年来,杀了这么多人,炼了这么多尸,都是为了这一天。”玄鹤迈开脚步,向谢问走来。 谢问喘着气,光是站起来就已经是极限,若是再挨这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此时的夜空中,月亮已经完全被黑影吞噬。 玄鹤仍一步步逼近:“而你,他,还有你们所有人,都是献给兄长的祭品。” “你疯了。”谢问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玄鹤缓缓地抬起手:“来吧,把你们的命都给我!” “若我说不呢?” 忽然间,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谢问猛地一抬头,一个不染纤尘的身影从宫墙上一跃而下,如轻烟薄雾一般悄然伫立在谢问面前。 那人乍一现身,谢问便欣喜若狂,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激动得竟咳出血来。 “师尊!” 这人正是暌违已久的皇甫轲。 “你受伤了?”皇甫轲关切地拉住谢问的手,用雪白的衣衫轻拭他的嘴角的血迹。 被皇甫轲握住手的瞬间,谢问感受到有一股温暖而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谢问大吃一惊:“师尊,你的内力……” “早就恢复了。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一直没告诉任何人。” “轲儿,这儿没你的事,快让开!”玄鹤按捺着怒气开口道。 “恕难从命。”皇甫轲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玄鹤,“作为您的弟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玄鹤冷笑道,“看看你身后吧,轲儿,大势和人心终究是站在为师这一边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问回头一看,只见一众南华门弟子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将整个祭坛团团包围,为首之人正是薛以恒。 这么一大群南华门弟子是如何突破严防死守的宫门,突然出现在含元殿的?谢问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怀瑾站在薛以恒身后,一言不发地冲着谢问使了个眼色。 “别担心。”皇甫轲也察觉出了谢问的诧异,一脸淡定地道。“他们不是敌人,是来帮我们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玄鹤冲着祭坛下厉声道,“还不快将这两人拿下!” 然而祭坛之下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动弹。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鹤脸色一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尊,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地完成六道涅盘阵,强迫我们和您一样服下某种丹药,却不告诉我们这丹药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薛以恒一边说着,一边走上祭坛,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 看到那枚丹药的瞬间,玄鹤脸色突变。 “你们……竟然都没吃吗!?” “师尊,你让我们服用的这颗药丸,究竟是什么?”面对沉默的玄鹤,薛以恒心里拔凉拔凉的,“是天魔蛊对不对?服下此蛊,便可逆运真气,使功力在短时间内提高数十倍。然而当功力达到巅峰之后蛊毒就会发作,服蛊者将会全身经脉逆转,真元膨胀,气血耗尽而亡。” 谢问不禁咋舌:“这蛊术也忒霸道了吧,这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皇甫轲:“不错,若非我及时发现其中蹊跷,阻止大家服下药丸,恐怕此时此刻所有南华门弟子都已经为六道涅盘阵陪葬。” “是天魔蛊又怎样。”玄鹤低笑几声,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众人,“你们不是一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吗?怎么,事到如今,你们难道还想全身而退?” “想要玉石俱焚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玄鹤。”从方才开始一直沉默不语的孟怀瑾终于站了出来,厉声道,“对你来说,南华门就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你把我们绑在这架战车上,早就做好了牺牲我们的准备。而我们却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你一步步拖着走向深渊。但是现在,我们再也不会任由你摆布了。” “没错!我们受够了!” “我们不想死,我们要活下去!” 孟怀瑾话音一落,其他南华门众弟子也纷纷响应。 “一群没用的贪生怕死之徒!”玄鹤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统统去死吧!” 说罢一声怒吼,浑身爆发出一股洪流般的真气,将祭坛周围的一切瞬间掀翻。 谢问箭步冲上去,挡在皇甫轲身前:“不好!玄鹤准备启动六道涅盘阵了!” 皇甫轲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谢问:“你退后!师尊现在功力暴增,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别急,为师自有办法。”皇甫轲站稳之后,对着在场的所有南华门弟子朗声道:“南华门众弟子听令,八卦七星阵迎敌。” 皇甫轲一声令下,南华门众弟子立刻有条不紊地快速移动起来,每八人一组,分别站在坎、离、兑、震、巽、乾、坤、艮八个方位,呈现出七星北斗的阵型。 八卦七星阵是皇甫轲独创的御敌阵法,阵中之人不但可以以静制动,互为守御,还可以针对敌人的弱点灵活地变幻阵型,威力极高。 谢问第一次听说这个阵法,还是在他带着皇甫轲投奔岳州,在重明卫营中参观士兵cao练时的事。 “为师来考考你。”皇甫轲指着在沙地上画出来的阵型图,对谢问道,“你觉得这八卦七星阵最为精妙的位置在哪儿?” 谢问抱臂在胸,想了想:“北斗七星中,天权乃是魁柄相接的冲要之处,所以应该是天权位吧?” 皇甫轲摇了摇头:“这话说得不尽然。” “学生愚钝,请师尊指教。”谢问恭恭敬敬地虚心请教。 “天权固然重要,一般也由武功最强之人占据。可是真正深谙此阵精妙之人,一定会抢占北极星之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谢问脑中灵光一闪:“因为不论七星如何斗转星移,只有北极星永远不动?” 皇甫轲微微一笑:“不错,北极星又称紫微星,永居正北,众星拱之。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帝星。因此在这个阵法之中,只要占据北极星之位,就能以不变应万变,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相反,若是北极星之位落入敌人之手,阵法就会不攻自破。” 缭乱的剑影一下子将谢问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现实。 果不其然,此时的玄鹤已经深陷八卦七星阵之中。尽管功力大增,但玄鹤仍被错综复杂的阵法困住,不管冲击哪一个角,都会有其他弟子立刻补位。凭借着精妙的阵法,众弟子竟也能与玄鹤巧妙周旋,进退自如。 不过玄鹤毕竟是玄鹤,不过多时便看穿了阵法的关键,向距离北极星位最近的天璇位连劈三掌,试图将阵法撕开一个缺口。 谢问当机立断,不等玄鹤突破便闪身跃入阵中,抢先占据了北极星位。玄鹤见谢问忽然出现在北极星位上,索性转移目标,向谢问疾冲而来。为尽快破掉阵法,这一次他卯足了十成十的功力,挥掌直取谢问眉心。 这一招出得极快,看得谢问心惊胆战,若他硬生生接下这一掌,毫无疑问必定心肺俱裂。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皇甫轲的声音。 “以退为进,以静制动。” 清冷凛冽的八个字,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谢问的心神。当下他身随影动,在虚实之间暗施巧劲,有惊无险地化去了来势汹汹的这一掌。 天魔蛊再怎么强大,也有时间限制,一旦玄鹤内功耗尽,就会遭到蛊毒反噬。因此谢问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北斗星位,尽可能久地拖住玄鹤。 玄鹤不死心,接连又是几轮强攻,却始终奈何谢问不得。 “不行……这样下去远远不够!” 玄鹤两眼圆睁,愤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眼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尸傀大军仍被堵在城门外,原定计划中将要被牺牲掉的南华门弟子也集体反水。尽管此时的紫微宫,甚至整个洛阳城都已经笼罩在火光、浓烟与呼喊声中,可是这一切都远远达不到血祭所需要的伤亡。 就在这时,含元殿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击鼓声。 玄鹤猛地抬头,脸色大变,谢问顺着玄鹤的视线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方才被完全吞噬的明月渐渐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谢问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过去曾在古籍上看到过有关月蚀的传说,据说月蚀之时,天地之间阴气最盛,连接阴阳两界的黄泉之门大开,死者之魂将会渡过黄泉,来到人间。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玄鹤之所以选在祭天大典上开启六道涅盘阵也就可以理解了,或许他正是想借助月蚀之力,唤回白鹤之魂。一旦月蚀结束,那就意味着这场血祭将彻底失败。 或许是在映证谢问的推测,六道涅盘阵所绽放出的红光也在逐渐减弱。 玄鹤方才为了打破阵法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如今真气逆转,内力迅速流失,在拼尽全力地朝谢问发出最后一击也落空之后,他急火攻心,狂喷出一口血来。 “大家住手!”皇甫轲一声令下,冲上祭坛来。 “师尊,别过去,危险!”谢问拉住皇甫轲。 皇甫轲一挣,目光坚定地道:“他是我师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谢问心头一震,松开了手。 狂风席卷着灰烬,将皇甫轲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冲天的火光中,皇甫轲迈开步伐,一步步向玄鹤走去。 玄鹤摇摇欲坠地后退一步,声嘶力竭地道:“走开!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一边说着,还一边口吐鲜血。 皇甫轲在玄鹤面前四五步处停下,向玄鹤伸出了手:“师尊,现在回头还为时未晚。” “回头?”玄鹤自嘲地笑了,“天魔蛊一旦发作,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弟子会倾尽全力相救!” “为师天天把你绑在身边,你不恨为师,反倒想要救我?” “如果师尊希望,弟子也可以一直陪在您身边,但是,师尊必须答应弟子一个条件。”皇甫轲深吸一口气,“师尊,咱们走出过去,面对现实吧。” 玄鹤定定地盯着皇甫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祭坛上寂静无声。谢问和其他南华门弟子一样,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祭坛上的师徒俩。 玄鹤盯着皇甫轲的脸,仿佛看了一辈子那么久,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师老了,出不去了。” 他颓然转过身,向祭坛中央的棺椁缓缓地走去,五十多岁的人,背影却苍老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师尊……”知道玄鹤心意已决,皇甫轲再也说不出话来,声音一度哽咽。 这时,左手忽然传来一股暖意,皇甫轲一侧头,看到谢问站在自己身边,握住了自己的手。 皇甫轲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有什么好哭的。”玄鹤从喉咙里发出沙哑而虚弱的笑声。 他微眯起双眼,看了看谢问,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皇甫轲,点了点头:“这样就挺好。” 这时,一盏巨大的天灯从天而降。 “师尊小心!” 谢问大叫一声扑上去,将皇甫轲抱在怀里,师徒俩搂作一团,连翻带滚地摔下祭坛。 “师尊!” 皇甫轲从谢问怀中抬起头来,撕心裂肺地叫着。 轰的一声巨响,熊熊燃烧的火焰腾空而起,发生剧烈的爆炸。 肆虐的火舌绽放出绮丽而刺眼的光芒,几乎是瞬间吞噬了祭坛上的一切。 含元殿方向传来的巨响惊动了在宫门激战的闻辛等人,不一会儿,一阵宁静悠远的笛声响彻夜空,听到笛声的尸傀们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纷纷原地倒下。 与此同时,紫微宫东南西北的四大宫门同时打开。 闻辛勒马转身,只见黑夜中,两个熟悉的人影一前一后向他飞奔而来。闻辛大喜过望,策马迎了上去。 “闻辛,你没事吧?”谢问凑近了他,关切地上下打量。 “我没事。我就知道是司衡真人……” 闻辛抬眼望向谢问身后的皇甫轲,却见皇甫轲低头不语,脸上泪痕未干。 “现在还不能大意。”谢问道,“洛阳城仍然深陷大火之中,你们赶快去救火。这些尸傀全都交给我吧。” “这么多……你一个人没问题吗?”皇甫轲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 “师尊放心吧。我在岳州与李延昭对决的时候,那时的尸傀比现在的还要多得多。” 皇甫轲没有亲眼见过谢问用玉婆罗对抗尸傀,一时半会儿还不大敢相信。 “我哥可不是一个人。” 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问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骑在马上,向这边一路小跑而来。 “为夷!?”谢问看到来者,又惊又喜。 “哥!我们来迟了!”为夷身后是乌压压的一大队人马,成渊与长风并驾齐驱地紧随其后。队伍之中一个身着紫金铠甲,一袭大红色披风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缓步走上前来,正是淮南郡王谢云。 谢云的军队总算到了。 一进入洛阳,谢云就立刻调兵遣将,在洛阳的街头巷尾积极救火,大火在烧了整整一夜之后,终于被彻底扑灭。 天光微亮之时,谢云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被迎进紫微宫。百官们一见到谢云,一个个都傻了眼。谁都没想到本该在千里之外的淮南郡王,居然一夜之间突然降临在了紫微宫。 正面面相觑之时,禁军统领柴彬突然朝着谢云下跪,高呼万岁。与此同时,钟鼓齐鸣,大臣们只能纷纷跟着下跪,万岁声响彻皇宫上空。 这个时候,谢喆正躺在寝殿之中,在经历了一场劫难之后,他已是奄奄一息,躺在龙榻上动弹不得。听到远远传来的钟鼓声,他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 “来人!是谁在宫中作乱!?” 他的声音在风声中空荡荡地回响,没有一人回应他的问话。 “人呢?都到哪儿去了!?”谢喆吃力地爬起来,滚下龙榻,对着空空如也的寝殿喊道,“杜芳!杜芳在哪儿!?” 叫了半天,终于有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皇上!淮南郡王……进宫了!” 谢喆浑浑噩噩,只作没听到:“什么淮南郡王,我问你杜芳……杜芳呢!?” 小太监面有难色:“皇上,杜督公他……不是被您下了大狱吗?” 谢喆一愣,似乎这才缓缓地想起来了什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哇地吐出一一大滩血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