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究竟有几个好弟弟(彩蛋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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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溪水轻柔地拍打着谢问的脸颊,在伴着花香的莺声燕语中,谢问微微睁开了眼睛,吃力地爬了起来,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山谷之中,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从自己身畔娟娟流过。此时正值正月,本应该是萧瑟肃杀的季节,但此处却是一片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的景象。 谢问扶着自己恍惚的脑袋,心想自己这是来到了死后的极乐世界?或者说这是在梦里?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抬眼一看,自己身后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正是闻辛。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谢问连忙走过去,伸手去探闻辛的鼻息。闻辛的鼻息和脉象都十分微弱,谢问也不犹豫,立刻俯下身去,嘴对嘴地渡气给他,并一下一下地按压闻辛的胸口。过了一阵,闻辛终于吐出一口水,幽幽转醒过来。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闻辛茫然地环视周围一圈,迷迷糊糊地问出了与谢问一模一样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倒也挺好的,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也不寂寞了。” 谢问自嘲地笑了笑,握住闻辛的手,扶着他站了起来。 闻辛咳了几声,东张西望了一圈,道:“阿朔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谢问沉默了。 闻辛看着谢问,表情逐渐凝固:“怎么了?” 谢问艰难地开口:“掉在河里之后,阿朔为了救我们,被巨石砸中脑门,被水冲走了。” 闻辛的脸渐渐褪去了血色。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地沉默着。过了半晌,还是闻辛先开了口:“阿朔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 谢问无言地转过身去,迈开步伐。 “你要去哪儿?”闻辛在身后追上谢问。 “去找阿朔。”谢问头也不回地答道。 “不行!” 闻辛一声喝止,谢问转过头来,皱着眉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闻辛走上前来,抓住谢问的手道:“你得跟我回洛阳。” 谢问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回洛阳?我傻了吗我回洛阳!?我谢问这条命是阿朔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你居然让我跟你回洛阳找死!?疯了吧!?” 说罢,谢问猛地甩开闻辛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你不跟我回去,就是天枢府的失职,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不光是我,整个天枢府都要遭殃!” “你们天枢府遭不遭殃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和阿朔早已经远走高飞了,阿朔也不会……!” 说到这里,谢问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转过头来,见闻辛表情痛苦地看着自己,心中忽然充满愧疚,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辛眼圈一红,愤然扭过脸去:“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拖累天枢府,那是大哥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更不想连累殿帅!他是我在这世上除了大哥以外唯一的亲人!” 谢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拉闻辛的手,却被闻辛狠狠甩开。 闻辛抬起头来,往日里那双阴戾冷酷的双眼难得地流露出惶恐与无助:“抓你回去,我良心不安,可是不抓你回去,我会愧对我大哥、殿帅还有整个天枢府。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谢问深吸一口气,注视着闻辛道:“你真要我说吗?”他停顿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我不想用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来绑架你。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找出杀害飞虎的凶手,还真相一个大白。” 闻辛嗤笑一声:“说得真轻巧,如果凶手是你无法抗衡的对手呢?” “那就养精蓄锐,力战到底。” 闻辛无力地摇摇头:“谢问,你太理想,把朝廷想得太简单了。说得也是,你已经跌到谷底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可是我跟你不一样。” “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谢问凝视着闻辛的眼睛道,“你想想,你在认识飞虎之前是什么?你是个奴隶,一个朝不保夕,尊严被人踩在地上践踏的奴隶。你本来就一无所有。只不过飞虎给了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现在,你只是回到了原点。” 闻辛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问握住闻辛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担心天枢府和瞿进,但是如果杀害你大哥的真凶一日不被揪出来,你大哥就一日死不瞑目,瞿进不也正是因为这么想,那天才找我询问真相的吗?如果他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根本不必这样大费周章。我都看得出来,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你能不懂他的心思?你难道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而自己却袖手旁观?” 说罢,谢问松开闻辛,退开几步:“如果你一定要抓我也行,但我也会拼死反抗。因为我是一定要留着这条命找到阿朔,找出杀害飞虎的真凶的。你若不相信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用你的拳头把我带走。” 闻辛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谢问,半晌之后低声道:“你走吧,我就当自己没遇见过你。” 谢问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这是同意了?” “一命还一命。你救了我,我不想欠你人情,这下我们就两清了。”闻辛咬着下唇,转过身去。 谢问胸口一热,轻声道:“谢谢你。” 闻辛看也不看他,只道:“少废话!趁我回心转意之前,你快走!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可就管不住我自己了!” 谢问点点头:“那你保重。”然后对着闻辛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去。 谢问沿着林间小路,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摸索着前行。他和闻辛是顺着河流被冲到这里来的,如果阿朔能大难不死,说不定也会被水流冲到这一带,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拨开乱七八糟地横在地面的树枝杂草,忽然间眼前一花,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前方一闪而过。 是阿朔!? 谢问心头一颤,兴奋地追着那熟悉的身影往前跑去。 “阿朔!阿朔!等等我,我是大哥哥啊!”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那背影离得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谢问施展起轻功追了上去,一个飞扑将那身影扑倒在身下。 那人在他身下转过头来,那眉眼,那笑容,不是阿朔又是谁? “阿朔!你没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事!” 看到阿朔的那一瞬间,谢问几乎是喜极而泣地紧紧抱住阿朔。阿朔也伸出手臂,软软地环住谢问的脖子,轻声道:“大哥哥,不要再丢下阿朔了,好不好?” 谢问眼眶一热,低声道:“当然不会。大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阿朔的身子轻飘飘的,柔软无骨,在谢问怀中不安分地动着。 “阿朔,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哥勒得你不舒服了?”谢问连忙松开他。不安地注视着阿朔的脸。 阿朔的眼神有些幽怨,嘟哝着道:“大哥哥,你说过你会陪着阿朔,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谢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阿朔嘻嘻一笑,道:“那阿朔死了,大哥哥也要跟阿朔一起死哦。” 谢问一怔,忽然觉得眼前的阿朔似乎有些陌生。 阿朔拉着谢问站了起来,轻飘飘地往前走了几步,见谢问呆呆站在原地没有跟上,便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快走啊,大哥哥,黄泉路上阿朔一个人可寂寞了呢。” 忽然之间,方才还春光明媚的树林一眨眼变得萧瑟而阴郁,纷乱错杂的林间小路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几只乌鸦伫立在枝头,用瘆人的目光注视着谢问。 阿朔没有再理会谢问,转身向迷雾深处走去,谢问脑中恍恍惚惚,眼中只有阿朔那飘动的衣袂,他就像一个木偶,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麻木地迈开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谢问终于走出了森林,层峦叠翠的丘陵逐渐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视野逐渐变得开阔,不知不觉中,谢问来到了一个入海口。宽阔的海面上漂浮着一盏盏莲花灯,每一盏莲花灯旁都伫立着一个人,人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那就是悬浮在海平线尽头的一轮落日。那似血残阳将整个海面映照得如火一般鲜红,谢问跟在阿朔身后,不禁问道:“阿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朔在漫天霞光之中回过头来,笑道:“去一个叫做常世的地方。” “常世?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的地方。” 这不就是桃花源吗?世人皆苦,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这样一个无忧无虑也没有痛苦的地方,那的确是令人向往的。 “大哥哥,你说了,要永远跟阿朔在一起的,可不能食言哦。” 阿朔站在水上,他的脚边是一盏莲花灯。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谢问,向谢问伸出了手。 谢问仿佛被阿朔的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睛吸走了魂魄,无意识中伸出手去。 “谢问!别去!” 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把谢问惊得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来,紧紧抓住了谢问的胳膊,将他拼命往回拉。 谢问转过头来,看到了闻辛。 “你……怎么在这儿?”谢问茫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闻辛。 闻辛也不回答,只是急道:“醒醒!谢问!那不是阿朔!” 谢问闻言转过头去,阿朔依然站在夕阳下,朝自己微笑。 “怎么不是?他不是阿朔又能是谁?” 闻辛怒了,他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抽在谢问脸上:“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 谢问摸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再一回头,刚才还站在夕阳下朝自己微笑的阿朔竟然变了个模样,那人脸上戴着一块鎏金铜面具,只露出一片薄唇,嘴角微微上扬,挂着邪魅妖异的笑。那人颀长高挑,一袭黑色长发如瀑般披在身后,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谢问的脑子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记,整个嗡嗡作响,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彻底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喃喃道:“你是谁?阿朔呢?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冲着闻辛微微一笑:“能破了我的幻术,你倒是有几分能耐。” 话音未落,一个红影疾驰而上,闻辛已经抽出腰间匕首,间不容发地攻向对方面门,那人左躲右闪,出手格挡,身形快得如影子一般。就算是闻辛,也丝毫占不到他一点便宜。闻辛一边与对方缠斗,一边厉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布下幻术,到底想要做什么!” 幻术?谢问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仍然身处在林间,似乎并没有走出刚才的那片树林,只不过此时迷雾已经彻底消散,光线也恢复了明媚,这样仔细想来,刚才他所经历的一幕幕的确十分诡异,被迷雾包围的阴冷森林,漂浮着莲花灯的海面,还有那个不太寻常的阿朔,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幻觉?自己刚才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入了别人布下的幻境之中? 那人一边躲闪格挡,一边冷笑道:“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你们不但闯入我的私人领地,还破坏了我布下的结界,究竟有何用意?” “私人领地?”闻辛嗤笑一声,“这里又没有路牌,谁知道哪里是你的领地?你自己不说清楚,害别人中了你的幻术,这笔账我们又该找谁去算!?” 说罢,闻辛手一扬,几颗银钉如漫天花雨般向对方射了出去,面具男长袖一挥,将银钉尽数卷入其中,然而却没想到百密一疏,忽略了一条漏网之鱼,一根银钉贴着他脸颊疾驰而来,嗖地一声在他面具上划过,紧接着,他的那张面具上裂开了一道细缝,随着咔地一声轻响,面具碎成了两半,露出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和一副气宇轩昂的面容。 男子眼神一沉,脸上现出杀气。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住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手,谢问循声望去,只见林间走出一名黑衣少年,从容地走到闻辛面前,款款鞠了一躬道:“都是自己人。一场误会而已。” 闻辛莫名其妙:“谁跟你是自己人。你谁啊?” “我叫为夷。”黑衣少年抬起一双杏眼,笔直地望向谢问,“大哥,好久不见。” “你……”谢问望着那名叫为夷的黑衣少年,愣了半晌才道,“微忆?” 为夷扑上去一把抱住谢问:“哥,我好想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问抱住自己这个好久不见的弟弟,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呆呆地道:“你怎么在这儿?他又是谁?”谢问抬眼望着站在为夷身后的那人。 “他叫成渊。”为夷抬起头,笑着携起谢问的手,拽着他往回走,“此事说来话长,哥,跟我走。” 谢问随着为夷走出弯弯绕绕的林间小路,来到一片群山环绕的腹地,眼前屋舍连绵,阡陌纵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最终,为夷领着谢问与闻辛走进一个院落,这里看上去似乎是寺庙,但却不见佛像、香火与香客,为夷向谢问介绍,这里原本是一间废庙,他与成渊来了之后便把这里改造成普通的住家。说着,为夷将众人领进偏殿,偏殿中虽然没有太多物件,却打理得十分干净,简洁而井井有条。 为夷端来热腾腾的茶水,热情地招呼谢问和闻辛坐下。谢问端起茶喝了一口,为夷开心地凑到他身边:“哥,你这是刑满出狱了吗?还是有人替你洗脱冤情了?” 谢问放下茶杯,拉着为夷的手说起这些日子里来发生的一系列经历。为夷听得一愣一愣的,兄弟俩好久不见,拉着手互诉久别重逢之情,似乎有说也说不完的话。 闻辛阴沉着脸闷闷喝茶,成渊抱着双臂站在墙角看着兄弟俩,也是一脸不悦。 “原来如此,哥,这么说你现在可是通缉犯啊,要不你还是别走了,先在我们这儿躲一阵,避避风头吧。万一出去被人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夷搂着谢问的胳膊,忧心忡忡地道。 谢问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倒是要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梵炎教的护法了?” 为夷瞥了成渊一眼,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哥就当我这是在修行好了。” “有人修行修到魔教去的吗?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昆吾派吗?” 为夷一时语塞,眼神闪烁地道:“我也是有苦衷的,总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现在很好,你放心就是。” “你跟着一个魔头,教我如何能放心?你知不知道……” 梵炎教很可能是朝廷的走狗,这话到了嘴边,谢问又咽了回去,当着成渊的面,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为夷急道:“哥,你别听江湖上的人瞎说,成渊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够了!”站在一旁的成渊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把为夷从谢问怀里拽了起来,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压抑着怒气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来日方长,叙旧的话以后再说,你跟我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拽着为夷,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诶,你等一下,成渊!你干嘛,生什么气啊,哥——” 两人说话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谢问和闻辛两人。二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 “你……” “我……”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又不约而同地住了嘴。 “你先说吧。”谢问做了个请的手势。 闻辛哼了一声,低声道:“看不出来,你的弟弟可真多。” 谢问一愣:“什么意思?” 闻辛脸一红,道:“阿朔叫你大哥哥,现在又冒出个什么为夷,也管你叫哥。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谢问听出闻辛是在讥讽自己了,苦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先不说我和阿朔是什么关系,微忆……为夷他真是我亲弟,如假包换。” 闻辛冷笑道:“就你这花言巧语的习性,就算是亲弟,恐怕也难保没有什么吧?” 谢问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辛怒道:“怎么!?刚才救了你的人是我,难道我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谢问连忙服软:“是是是,你救了我,你最大!你想怎样就怎样,请你吃醋,放心大胆地吃醋!” “你……!”闻辛气得举起手,本想一拳揍在谢问脸上,临到关头还是绕了个弯,不轻不重地落在谢问胸口,“你这家伙欠揍是不是!?我他妈就不该跟着你,简直是多管闲事!自找苦吃!” 谢问忍不住笑了:“是啊,你跟着我做什么?刚刚是谁说了要假装没见过我的?又是谁说下次见到我就把我带回洛阳的?” “我何时说过我再见到你就要带你回洛阳?”闻辛揪住谢问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一旁气呼呼地道,“我说的是,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就管不住自己了!” 谢问一愣,原来闻辛所谓的管不住自己,竟是这个意思。 闻辛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腿之间,暗红色的短发微微抖动。 谢问胸口一热,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指挥使……” “别叫我指挥使!”闻辛猛地抬起头来,怒道,“不要让我想起我是天枢府的一员!” 谢问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道:“那……闻辛?” “干嘛?”闻辛瓮声瓮气地嘟哝。 谢问拉过闻辛的胳膊,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寻找杀害飞虎的真凶。” 闻辛抬起幽蓝色的眼眸,目光中波光闪烁:“你这是要我为你放弃一切吗?” 谢问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在这儿,不正说明了你的选择了吗?” 闻辛一副被说中心事的表情,他低下头去,咬着下唇挣扎了良久,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问噗嗤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好像明天就要去死一样。只不过是换一种活法而已。别怕,未来会怎样,谁都还说不准呢。” 闻辛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谢问,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谢问搂住他的肩膀:“怎么就不踏实了?你可是大内第一高手,你的武功比我强多了,我就是个在逃的死囚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闻辛怨恨地瞪着谢问道:“说得也是,我要死了,那也得拉着你一起死。” 谢问苦笑:“咱能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吗?太晦气了吧。向前看好不好?”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嗯?好像有什么声音。”谢问竖起耳朵。 闻辛也站了起来,屏息凝神地侧耳细听。 两人所在的偏殿外面是一片竹林,隔着一堵薄薄的墙,两人可以隐隐约约听到竹林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呻吟,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rou体的撞击,那节奏快速而有规律,窗外的竹叶正摇曳乱摆,竹竿嘎吱嘎吱地晃动着。 “别……小点声……”有人一边喘息一边小小声地道,显然是为夷的声音。 “怎么,你怕了?我就是要让他听到!”另一人的声音不用说,自然是成渊。 闻辛臊得发慌,一时间心跳如飞,他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正靠在谢问身上,连忙退开一步,与谢问保持了距离。窗外的欢爱声一浪高过一浪,显然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谢问和闻辛两人听到,一时间yin声浪语不绝于耳。闻辛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活春宫,当下羞得满脸通红,浑身也开始发热。 可是与闻辛不同,此时的谢问却完全是另一种反应。他听着为夷越来越放肆的浪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个怒气爆棚的模样。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一甩衣袖大步冲向门口。 “喂!你要干什么?”闻辛赶紧拉住他。 谢问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成渊那混球!竟敢对为夷做出这种事!我要去杀了他!” 闻辛睁大眼睛:“你疯了吗?人家男欢……男爱的,爱做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你凭什么去坏人家好事!” 谢问理直气壮道:“就凭我是为夷的哥!” 闻辛嗤笑道:“那又怎样,你弟弟喜欢谁,爱跟谁上床,也是你这个哥能管得着的?” “长兄如父!”谢问怒道,“我凭什么管不了?” “我倒觉得那两人挺相配的。” “闻辛,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谢问一脸狐疑地盯着闻辛的眼睛,“你当时怎么说我和阿朔的你忘了吗?你不是最讨厌两个大男人腻腻歪歪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闻辛耸了耸肩,“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怎么不一样了?我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闻辛心烦意乱地拉住谢问胳膊往外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咱们去河边走走,散散心,走吧走吧!”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拉硬拽地把谢问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