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绝不想要的社畜生涯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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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万提斯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亚恒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与吉尔伯特是异母兄弟,但当他们站在一起,亚恒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俩虽然发色不同,但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 不过比起得知安达卢家的家族秘辛,亚恒认为还是他自己的处境比较尴尬。以他对塞万提斯浅薄的了解,他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吉尔伯特绝对不是偶然事件。 吉尔伯特性格温吞,存在感很低,说话和做事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他是亚恒在公司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他们在一起工作了大半年,亚恒的工位始终都在吉尔伯特边上,可现在吉尔伯特的模样却和亚恒记忆里的有些出入。 他直视着自己的兄长,丝毫没有畏缩,那双总是闪烁着温柔光芒的黑色眼睛里写满了对塞万提斯所作所为的不赞同。 “塞万提斯,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应该把亚恒牵扯进来的。”吉尔伯特说着,走到了距离塞万提斯和亚恒三步远的位置。 “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亚恒很想知道呢?”塞万提斯对亚恒此时的僵硬非常满意,说明这么做还是能刺激到对方的,他像逗小猫似的往亚恒的耳朵里吹了吹风,“亚恒,你会不会有点好奇,我们当初为什么会认识?” 不是因为你的车碰巧坏在路上吗?亚恒想。 塞万提斯好像看透了亚恒的想法:“不,那不是碰巧,是我故意在那等你的。” “好了,别再说了。”吉尔伯特厉声制止道。 然而,塞万提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是用柔和的声线告知亚恒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大约是半年前,我这不争气的兄弟告诉我,他有了中意的对象但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他也不确定对方对同性有没有兴趣……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人呢,就帮他‘实验’了一下。” 亚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塞万提斯!”吉尔伯特警告般地叫着兄长的名字。 塞万提斯笑了笑,像一条正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没想到这个人,是我交往过的人里最‘好相处’的一个,亚恒,我们见过几次面就上床了?两次还是三次?你还真是急不可耐啊,要是我这愚蠢的兄弟早点跟你告白,现在应该会过得很滋润吧?” 他明知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像利刃那般狠狠插进亚恒的心里,恶劣的快感却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泛上来,亚恒在他的怀里僵硬地颤抖着却没有逃走,他的兄弟杵在不远处像是已经惊呆了,他不由得觉得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还真是般配,于是他乘胜追击道:“亚恒很喜欢被男人上吧,简直一天不做都不行,来,告诉吉尔伯特,除了我外你还跟我们的公司的谁保持了长期的rou体关系?” “亚恒,别说!”吉尔伯特既心疼又着急,他想冲过去又怕塞万提斯会伤害亚恒,进退两难。 亚恒望着吉尔伯特,耳边回响着的却是塞万提斯的声音。 “说呀亚恒,告诉他。”塞万提斯故意亲了亲亚恒的脸颊,蛊惑道“好孩子,你会照我说的做,对吧?” “扬·赫尔斯……”亚恒说。 “以及?”塞万提斯真喜欢亚恒的温驯柔顺,并对自己决定毁掉对方这件事感到了一点惋惜。 多么有趣的玩具啊。 亚恒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狄龙·撒拉布列特,哈萨尼·伊集普特。” “听到了吗,吉尔伯特,你喜欢的人可真是不得了啊。”塞万提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随后他用吉尔伯特也能听清的音量对亚恒耳语道,“亚恒,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魅力惊人呢。” 亚恒茫然地想: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塞万提斯的双手滑到了亚恒的腰部,灵巧的十指解开了亚恒浴袍的腰带,他扯开浴袍,冲着吉尔伯特展示亚恒的身体,在白皙的皮肤上,各种来自不同男人留下的痕迹异常明显。他还不忘拥着早已失去反应能力的亚恒对吉尔伯特说:“不过亚恒已经被调教得很好,吉尔伯特,说不定你会对现在的他……非常满意也说——” 吉尔伯特终于忍无可忍,他三两步奔过去,抓住亚恒的胳膊,把人从塞万提斯的怀里扯出来,甩到自己身后,下一秒挥出拳头,将塞万提斯揍倒在地。 在亚恒想起来制止吉尔伯特之前,吉尔伯特眼疾手快,把爬起来的塞万提斯按回地面,塞万提斯自然不会乖乖挨打,两兄弟瞬间厮打成一团,仿佛两只正在争抢领地的雄狮。 “我说的有什么错?”塞万提斯抹去唇角的血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摇着屁股向你求欢的,哈!” “他不是。”吉尔伯特的身高体型与塞万提斯相仿,打起架来倒是意外地占了优势,他打定主意要让塞万提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拳头几乎都往对方的面部和腹部招呼,直到塞万提斯一时间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才罢休。 吉尔伯特的手背上沾着些血,他甩了甩手,不知道那些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塞万提斯的,他站起来走向亚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还躺在地上的塞万提斯。 他知道亚恒会心疼。 “亚恒,我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门没有锁,你进去随便拿一套衣服换上,我送你回家。”吉尔伯特向亚恒伸出手,轻轻推了对方一把,柔声催促道,“快去吧。” 亚恒如梦初醒,他望向吉尔伯特,觉得对方既熟悉又陌生。但很快,他就转过了身,依言向吉尔伯特的房间走去。 吉尔伯特看着亚恒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才再次回到塞万提斯身边蹲下。 “怎么,想再揍我一顿泄愤吗?”塞万提斯挑衅道,“乐意之至。” 他还记得二十几年前的自己是多么期盼吉尔伯特的出生,比起早逝的母亲,那个有着美丽黑色长卷发的女人——弗里斯夫人给过他更多的温暖,他一度将跟他没有血缘的吉尔伯特当成自己的弟弟爱护着,谁成想“没有血缘”只是他以为的没有血缘。在他出意外在异国他乡生命垂危的时候,他的父亲居然决定放弃他,在塞万提斯命大活下来之后才得知了缘由: 他并非父亲唯一的孩子,比起自己,父亲更喜欢他与管家弗里斯夫人所生的孩子,吉尔伯特。为了让吉尔伯特安然活到成年,他父亲居然隐藏了这件事十八年之久。 塞万提斯发现,自己的人生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保护了十几年的弟弟当真是他的异母兄弟,那个给了他母亲般温暖的女人居然是父亲养在家里的情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的父亲在害怕什么,怕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吉尔伯特吗? 这也太可笑了。 只可惜他的父亲命太短,没能活到让吉尔伯特改姓接管安达卢家的时候,吉尔伯特的母亲也是同样。 虽然身份变了,塞万提斯十几年来对吉尔伯特的爱护却是真实的,在他和吉尔伯特的双亲都下地狱之后,他和吉尔伯特维持的表面上的和平,他知道吉尔伯特始终将自己当成兄长,否则他不会找自己商量亚恒的事。 因为他和吉尔伯特不能言说的尴尬关系,塞万提斯对亚恒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而扭曲,明明是他有意接近亚恒、哄骗对方上钩,当他从亚恒的眼睛里看到爱意的时候,他不仅觉得亚恒的爱太过廉价还认为亚恒动机不纯,当亚恒转向其他地方,他又认为亚恒不仅背叛了自己,还背叛了他的兄弟吉尔伯特。 “塞万提斯,我的兄长。”吉尔伯特对塞万提斯说,“你不该那么说亚恒,他是无辜的。” “要是他当初能拒绝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塞万提斯的面部表情因为痛觉变得相当不自然。 “他拒绝不了的。”吉尔伯特低声说,“你太完美,没有人能真正拒绝你。” 塞万提斯盯着吉尔伯特,仿佛在听另一个笑话。 “他爱你,我看得出来。”吉尔伯特对塞万提斯说,“你却在伤害他——你明知道那些话只有在他爱你的时候才能伤害到他。” “他爱我?”塞万提斯冷笑道,“那么他大抵还爱赫尔斯、撒拉布列特和哈萨尼。” 吉尔伯特无奈地摇摇头:“总之,你不该这么对一个爱你的人。” 塞万提斯懒得说话,他的脸突突地跳着疼,难受得要命。 “哥哥,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虽然你肯定不想知道。”吉尔伯特把塞万提斯从地上揪起来,“我不但是你父亲出轨的证明,还是我母亲被强迫、被侮辱的产物。” 塞万提斯怔住,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当初她从贫穷的家里只身来到安达卢家照顾多病的表姐时绝对想不到安达卢家的男主人会带给她多么深重的灾难。”吉尔伯特咬着牙说道,“她之所以更关心你,是因为她从你身上能看到她jiejie的影子,并不是为了我来讨好作为下一任家主的你。我和你身上都带着令人厌恶的血,希望你不要变得像那个人一样。” 至始至终,吉尔伯特都拒绝叫那个人父亲。 “我们家的这笔烂账会因我们的死去而终结,塞万提斯,我和你都是有罪的,”吉尔伯特看到亚恒回来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别玩弄人的感情,哪怕你不爱他。” “谁说我不爱了?”塞万提斯面露凶相,“现在,带着这个婊子滚吧。” 吉尔伯特忍不住又给了塞万提斯一拳,这次塞万提斯强撑着没有倒下。 亚恒只听到了塞万提斯的后半句话,可能是之前受了太大的刺激,此时的他不觉得痛苦,只感到麻木,他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吉尔伯特,又瞧了瞧被揍得十分狼狈的塞万提斯,他问吉尔伯特:“你们家的厨房在哪,医药箱又放在哪里?” 吉尔伯特不明所以,但把亚恒留在这里,谁知道塞万提斯又会对亚恒说什么垃圾话,倒不如让亚恒去找医药箱,于是他把厨房和医药箱的方位都告诉了亚恒。 亚恒再次离开了。 两兄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个人沉默僵持着。 不多时,亚恒带着医药箱和一袋被毛巾包裹着的冰块回来,他当着塞万提斯的面为吉尔伯特的手做了清创消毒,再小心地贴上的创口贴。在塞万提斯充满了敌意的目光中,亚恒对吉尔伯特说:“我有点话想跟安达卢先生说,你可以稍微等我几分钟吗?” “好。”吉尔伯特说罢,用眼神警告了塞万提斯,希望这位长自己几岁的安达卢先生不要再乱说话了。 亚恒冲着吉尔伯特感激地笑了笑,之后他转向塞万提斯:“哪边比较方便?” 塞万提斯没应声,径直走向最近的一间客房,亚恒则跟在了他的身后。进门口,塞万提斯以为自己还会被亚恒狠狠揍一顿,但亚恒没那么做,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椅子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干什么?”塞万提斯烦躁地想要反抗,忽然脸上一冷,原来是亚恒把冰袋按在了他的脸上。 塞万提斯条件反射抬起眼睛,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亚恒那双好看的眼睛。 灰绿色的眸子里写着悲伤,还有心疼。 塞万提斯像是被刺伤了那般一把挥开亚恒捧着冰袋的手,冲对方吼道:“你傻了吧,不记得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我那样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关心我? 躲远一点不好吗? “我当然……记得啊。”亚恒垂下眼睑,再次将冰袋贴到塞万提斯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上,他轻声说,“我都记得的。” 被伤害的心就像折过的纸,纸可以被抚平,但折痕永远不会消失。 塞万提斯气焰全消,忽然没了声音。 “我当初以为,你至少对我有那么一点兴趣。”亚恒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我想多了,我很抱歉。” 塞万提斯很想去握亚恒的手,但是他知道,从他刻意伤害亚恒的那天起,他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亚恒认为这是塞万提斯的默认,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冰敷只能镇痛,不痛了之后尽快让家庭医生过来,如果牙出问题,记得及时联系牙医。” 塞万提斯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个有些银灰色头发的男人瘫在椅子里,亚恒拉过他的手,让他自己按住冰袋。他的手贴在塞万提斯的手背上好一会,终于是放开了。 “好了,我得离开了。”亚恒微笑着向深爱过的男人告别,“再见,塞万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