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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侍1

    共侍1

    夏天的瓢泼阴雨总是伴着可怖的轰雷,在石氏的十三楼看得更直观,乌云从天另一头奇兵一般层层压至眼底,雨来得骤而急,将亮堂的玻璃幕墙打得斑驳有声,雨痕重得像窟窿。

    整栋楼的空调在各处发出蜂一样的嗡鸣,低气压的返潮像掉进水底的大蜂巢,里头的人比蜂还要忙乱来回,明明是正午,天却暗得密不透气,让人窒息。

    饭吃到一半,小海就放下了筷子,这是他来石氏集团的第一周,这一周里都在下雨。

    接到付游山电话时,正劈了一道带风带闪的亮雷下来,用餐中的女人们一齐惊呼完,又一桌一桌继续自己小群体的讨论。那道闪电下来时,小海就立刻按断了接听键,手机上跳出一个未接来电显示,他回了条信息给付游山——在打雷。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过来:

    胆小鬼。

    大前天晚上付游山在那个阁楼过的夜,所以知道这个胆小鬼他怕打雷,那时候也是雨下个没完,他们便没出去吃,反正这次冰箱里什么都有。

    外面的雨声将树木虫鸟搅乱,各种声音在这个寂静的老居民区里漫出来,草木味在土地和空气里一点扣着一点,一缕系着一缕,将夏夜变得好似春分。

    其他窗户开不了,便只开了厨房的窗户,雨打在油烟机的管道上,滴答沉闷,小海在厨房里烤着鳗鱼、大虾还有生蚝之类,他只给自己放了一些蔬菜,夏天不过去,他的食欲就总那样。这个时间点开锅动灶的应该只有他这一户,油煎着rou,滋啦滋啦,他看着新鲜的冷冻rou类一点点变着颜色,香倒是很香。

    摆好盘端出去时,付游山正好洗完澡,开了两瓶清酒,穿着小海的沙滩裤。如果是乔霓或他的其他情人们见到应该会咋舌,乔霓不会允许这种没品味的裤子出现在付游山的衣橱里,而情人们和付游山在一起图的就是享乐,能去高档餐厅受人招待的事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人人都爱美食,但人人都讨厌油烟味。

    小海替他倒酒,没什么想法,他只觉得付游山来得突然,虽然知道肯定是会上床,但单为了上床也不值雨夜跑一趟。

    付游山夹一块,他夹一块,付游山吃rou,他吃生菜。

    “这两天干嘛了?”

    “在看工作。”

    “就去石氏好了。”

    “嗯,我也在想。”

    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很像朋友或熟人,所以说什么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时间点,如果换成付游山的其他情人,可能住的是套房,喝的是红酒,聊的是暧昧,顶多一两杯就滚到了床上。

    但在小海这个租来的房子里,性的前戏变得柔和,变得冗长,变成了除了身体之外的其他。比如这一盘风味正好的烤物,比如小海在付游山那杯清酒里投入碎冰块,比如他们聊一些有的没的。

    那天的茶会之后,付游山被付母弄回了老两口的地盘,以她身体不好为理由。付游山当然知道她是装病,一天三顿顿顿不落下,躺在床上红光满面,招来一帮付游山的姨妈姑婆,轮番的说乔霓的坏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离婚。

    他在付母的“病榻”前撑了两天,下午找了个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人。开着车出了门,并不想回家,丽池那里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他一贯都是花钱寻开心找刺激,但当花了钱也不开心的时候,他倒想不到能去哪儿了。

    在雨幕里四处转着,最终开车转到了小海楼下。

    “你觉得我离婚怎么样?”

    小海叼着一片莴笋,眼瞪大了看着付游山。

    付游山笑起来:“这什么表情。”

    小海将头低下去,慢慢地吃着东西,他不觉得他们俩的关系能影响到付游山的婚姻,至于这个问题,当然他的看法也就不重要了。

    “好像都盼着我离婚,你觉得呢?”

    小海将盘里几片变凉凝出油脂的鳗鱼挑出来扔掉,替付游山剥着虾壳,他好像想了一会儿,但回答得软软。

    “我说了又不算。”

    “那就是希望我离婚?”

    “别人两口子的事,我没什么希望不希望的。”

    他是实话实说,但付游山听不出他这是吃醋还是什么意思,倒是有心逗他了:“离了娶你,好不好?”

    小海将完整一颗虾rou放到付游山的碗碟里,像把他的话当真一般,很乖地笑:“那我要在海岛办婚礼。”

    玩笑都是引子,但付游山的其他情人很难与他将婚姻当作玩笑,将话往深了说。毕竟都是女人,机会同等的情况下,谁都想当有头有脸,有名有份的正室,何况她们的肚子都都比乔霓争气。不管在哪个人面前谈及这个话题都难免让她们会错意,小海不一样,男人的身份将他限定死了,他没有破坏付游山婚姻的动机,离了也轮不到他,他也生不了能上位的孩子。

    这么一想的话——

    “你们俩倒有点像,”付游山喝了口酒,“乔霓也挑的海岛办婚礼。”

    “你太太?”

    “对。”

    “名字真好听。”

    付游山也是第一次和情人聊他名不副实的老婆,他不是不知道有几个跑到乔霓面前搞的那些小动作,他冷眼旁观着,如果不是乔霓坐住了他老婆的这个位子,像个无情无爱的盾,换了谁都得被他招来的这些妖精闹得够呛。

    “她人也厉害。”

    “那我们还是不像。我不太厉害。”小海的筷子在剩下的几片生菜里挑挑拣拣,因为很晚了,困得没什么精神,还是陪着付游山说话。

    付游山喂他酒,他也喝。

    “你不用那么厉害,”付游山将他抱到自己怀里,两个人都放了筷子,人一离了桌,那点剩下的碗盘rou菜便显得寂寥,酒被付游山带着上了楼,他抱着人,提着酒,仍是轻轻松松的。小海的腿环住他,脚尖随着一层一层阶梯绷直了轻轻地颤,拖鞋掉在楼梯上,也没人去在意它。

    一开始是付游山嘴里的酒气重,几个漫长的亲吻之后,也就彼此彼此了,那半瓶带上来的酒又少了一点,因为付游山喜欢看小海咽酒时皱巴巴的红脸,看他将舌头伸着向自己央求。

    只有口头上的央求当然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付游山没那么好说话,捏着他的下巴,笑问他是不是故意做鳗鱼和生蚝给自己吃,小海话没法说,口水又往下滴,滴在付游山牵他去揉那根粗硬东西的手上。

    只靠手当然不行,他连口水都滴了,更没有理由辩驳自己并不是想要吃那根东西。

    然而不管他想不想,那根东西都被他两手捧住了,付游山盯着他的舌头,教他从guitou开始如何往下,教他收着牙齿。他跪着蜷着,脸埋在付游山的胯间,他白长了好皮相,却不懂得什么技巧,在床上像个白痴美人,插后面怕疼,插嘴巴也怕疼。口水从两片撑开的唇中不断流在付游山的yinjing上,却怎么也没法吞得更深。付游山的手从他的脊背往下滑,往下按他的腰,两根手指慢慢在他的后xue打转。

    后面差不多的时候,才终于让小海抬起头,那时候嘴巴已经红肿又腥臊了。

    外面雨下得越发大,砸在天窗上,单调而枯寂,光是听着雨声,就叫人为没有伞而忧愁,哪怕是在情人的怀里。

    小海盘坐着付游山,一打雷就搂紧他,夹紧他,喘个没完,付游山都能听着他乱扑扑的心跳。

    “就这么怕打雷?”

    “嗯...嗯..”

    这回答带着哭腔,有些嗯是回答,有些嗯只是单纯的音节。

    后面被干得出了水,前面那根东西也挺了起来,上下点着付游山的腹肌,像蜻蜓点水。

    他自己很不好意思,要跪着从后面来,叫付游山不要看。

    付游山依是依着他,将他翻过去跪着,然而始终是坏了心眼,不让他自己用手抚慰那根挺立的东西,强箍了他的两只手腕,拉着前后地撞,两瓣臀被拍得红了一大片,中间湿哒哒地抽紧着吞吐付游山的yinjing,倒比嘴巴更卖力,这么没几下便被干射了,小海脸埋在床铺里,肩胛抖得可怜。

    之后便都听凭付游山的摆布,付游山要他怎样就怎样。

    付游山和女人们的性爱是放浪又谨慎的,没有一次不带套,他还不想被一个带着目的的孩子绑架。但是小海不一样,怎么内射都可以,既不会怀孕,也足够安全,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他干净得只有自己的jingye和阳具。他没那么厉害,然而他对付游山足够特别,讽刺的是,他和乔霓一样,因了不能生孩子,因着对付游山没有感情上占有的野心,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