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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村民们染上怪病,睾丸rufang胀疼性欲强

    “妈,她们是干嘛的。”晴晴指着远走的小货车问道。

    凌韩霜说道:“开演唱会歌舞会耍杂技的民间艺术团。”

    此前,这类表演团从没有来过夜朗村,十多公里外的寄白村在几年前倒是来过一个表演团,听去看了稀奇的村民回来讲,五元的门票,就是看口吞巨蟒,钉子刺鼻,肚子顶弯钢筋这类骇人的表演,看的人心惊胆战,连称五元的门票着实不值。

    迎面看见一个熟面孔,凌韩霜担心村里的人都开始找跑掉的自己,她抱过晴晴,躲去旁边的村宣传广告牌藏着,好不被人发现。

    那个熟面孔遇上了另一个乡邻,全然没有提罗家媳妇跑了的事,而是聊起村里来了一个表演团,全是清一色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正在村里的礼堂扎表演台,一打听,竟然要十元的门票。

    “十元!那群婆娘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谁说不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像捡牛粪那样简单,一捡一个准,她们这样乱要价,谁会去看?租了村里露天礼堂的钱,一个观众都没有,多的钱都赔了进去。”

    ……

    凌韩霜藏在村宣传栏背后,捂着晴晴的嘴,防止她出声发出响动。

    偷听到那两个村民的对话,凌韩霜得出,她逃跑的事,还没人知道,罗贵寿不知道她跑了,大家关心的是村里来的表演团。

    但还是避免被人看见,凌韩霜等那两个人离去后,带晴晴重新躲入山林,天黑后,带着晴晴下山进村。

    “妈,我饿。”

    离开刘扶桦的几天内,她们都靠吃山里的果子维生,计划着走出了这片山,拿着钱就可以去外面买吃的,现在钱没了,也走不出这片山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难不成……又要回到罗贵寿身边?

    不,凌韩霜抱着晴晴一起死了,都不要再在这个吃人的村里呆下去了。

    凌韩霜说道:“再忍忍,很快就有的吃了。”

    表演团把大本营驻扎在了村里的露天大礼堂,外面还用了一层高高的、大大的圆顶帐篷围住,防止有人趴屋顶看到里面的表演。

    吵闹的音乐震耳欲聋,十里八里外都能听见那喧哗的音乐声。

    凌韩霜带着晴晴,打从村里礼堂路过,匆匆一瞥,看见门外售票处挤满了人,没有村民们唱衰的那样冷清。

    摸黑回到了家,家里没有光亮,罗贵寿和阳阳不在家。

    门上是没有锁的,家里穷到小偷来一趟都白跑的那种,凌韩霜推开了门,指挥晴晴帮着一起找钱。

    把屋里挨个搜了遍,两人都没找到钱。

    “妈,现在该怎么办?”

    凌韩霜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逼急了她,大不了一把火烧掉这个家,与罗贵寿同归于尽。

    晴晴垫着脚在灶台找了一阵,能吃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贴在墙边。

    看孩子饿的可怜,凌韩霜决定去村里小卖部赊账给晴晴买一个面包吃,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当鬼也要当一个饱死鬼上路。

    娘俩向村里小卖部走去,平时这个时间点没有打烊的小卖部已关门歇业,凌韩霜放眼望去,整片村落的人家都闭门闭户,没有点灯燃火,竖耳静听,只听得见村礼堂表演团的冲天音乐伴奏声。

    合着全村人都去看热闹了?什么时候,他们大方到肯花十元买张门票去看这类表演团了?

    寻着音乐声,凌韩霜牵着晴晴往村礼堂走,距离越近,锣鼓喧天的声音就越大。

    售票处此时冷清下来,观众已全部入场,外面摆了一条长桌,两个浓妆艳抹,穿着低俗暴露的女人坐在那里数钱。

    她们的面前各放了两桶正在泡的方便面,晴晴看见泡面就走不动路了,凌韩霜拉她走,她不肯走,就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泡面。

    当盖子一揭开,香味钻进了凌韩霜的鼻子里,凌韩霜都受不了那香味,非要拉着晴晴离开,再闻下去,只会越来越饿,而且这样望着别人吃饭,和村里那些不能上席,眼巴巴等着人施舍的狗有什么区别?

    凌韩霜强制要带晴晴离开,晴晴哭闹撒起泼,就是不走,那撒泼打滚哭闹声引起了两个售票女人的注意,她们看到了站在漆黑夜里路边的女人和女孩,可见穿着之邋遢,远看上去,像两个有精神问题的流浪汉,故此没有搭理。

    凌韩霜威胁起晴晴:“你这孩子,怎么一下就变得这样不听话了,你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卷发的售票女人走出来,看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她们这样小吵大闹的。

    “这孩子怎么了?”

    “没啥事,就是小孩嘴馋想吃东西了。”凌韩霜拉不下面子,拖着晴晴执意要走。

    晴晴甩开凌韩霜的手,转而扑向了售票女人,抱着她流泪道:“漂亮阿姨,我和我mama好几天没吃饭了,求漂亮阿姨给我们些吃的,填饱肚子。”

    “晴晴!”凌韩霜呵斥。

    她这样向别人索要食物,就是乞丐行为,凌韩霜丢不起这个人。

    售票女人低头,借着礼堂表演帐篷射出来的彩光,看见晴晴哭的那叫一个心碎,漂亮的小脸蛋上全是泪水,晶莹,反着光。

    这样一个可爱女孩,就是饿坏了想要点吃的,不是罪过的事。

    “来,阿姨这里来,阿姨泡好了面,送给你吃。”售票女人领着晴晴去了售票处的长桌边,把那桶泡好的面送给了晴晴吃。

    晴晴使劲把嘴里的口水往喉咙里咽,说道:“我想先给mama吃。”

    售票女人瞧这小姑娘还知道心疼人,乐了,招手让站在路边不肯靠近的凌韩霜过来:“大妹子,饿坏了吧?过来吃面。”

    凌韩霜起初拉不下脸过去,可架不住飘来的阵阵泡面香,挪步走了过去,两个艳俗的售票女人把泡的两桶面给了凌韩霜与晴晴吃。

    “谢谢,谢谢了。”凌韩霜捧着那桶发烫的泡面,不禁感激地流下了泪水。

    连日来,这是凌韩霜接触过最暖和的食物了。

    售票女人重新拿了两桶泡面,拆开包装,拿热水瓶里的开水浇灌上面饼,冲化了撒在上面的调料,安慰凌韩霜别哭,询问她们母女是发生了什么事,沦落在村里流浪。

    礼堂里搭建的帐篷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口哨声,在巨大音乐声的覆盖下,凌韩霜边抹着泪,边吃着面,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两个售票女人凑近凌韩霜,费了老大的劲才在嘈杂的环境里听明白了凌韩霜原来是十年前被拐卖来这里的女人,‘嫁’给一个残废老男人做老婆,生了两个孩子,后来为了养家糊口拉扯孩子,就在村里的录像店卖身挣钱。

    现在孩子拉扯大了,她就计划想离开这里,但她的计划一一都落了空,那些嘴上说愿意帮她的男人都不靠谱,她就想靠自己,但攒了好几年存下的钱被儿子偷走了,现在她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女人们从头到尾听明白了凌韩霜的遭遇,说道:“我们帮你报警,让警察解救你,送你回你亲人身边。”

    “不行,警察和他们这里的人都是一伙的,报了警,我的境况肯定比现在还惨。”凌韩霜最不信任的人就是警察。

    那些警察与这里的人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同样是拐卖而来,疯掉了的阿阑就是最好的例子。

    泡面桶里的汤都被凌韩霜喝了个干净,她望着礼堂里搭建的巨大帐篷,问道:“你们这里面表演的什么?”

    售票女人:“想去看看吗?”

    凌韩霜想去瞧瞧稀奇,但苦于身上没有钱,说道:“我身上一分钱都找不出,今天还白吃了你们的泡面……”

    “今晚演出爆满,当姐请你去看了。”售票女人拉过凌韩霜,留下晴晴让另一个售票女人照看。

    凌韩霜问到为什么不让晴晴一起去看,售票女人答道:“少儿不宜,小孩子就在外面,放心,没事。”

    进入那一顶足有两层楼高的帐篷,里面刺眼的灯光照得凌韩霜一时没看清舞台上有什么,等适应过来帐篷里的昏暗与扫射的五彩镭射光,凌韩霜看清了台上有五个女人,她们清一色地脱光了衣服,正在台上赤裸舞蹈,摆出诱人的姿势。

    五个女人的身材各有肥瘦,瘦人胸小身杆子细,胖人胸下垂皮肤松弛,她们之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估计都有二十来岁,年龄最大的可能有四十来岁了,放在人堆里不起眼的长相与身材,在脱光衣服摆弄出简单的肢体动作,就使得台下的那群村民疯狂热烈呐喊,舞台前用来阻隔的铁篱笆都快被晃掉给踏平了。

    在激情火热摇滚的音乐伴奏下,那些男人们就像疯了,手搭在舞台边缘,一只只手冒起来,试图去摸台上的那些女人们。

    凌韩霜看到这一切,目瞪口呆。

    观众群里,她看见了多个熟悉的身影,那些不乏有常来录像厅的男人们,还有她叫叔、叫伯的男人们。

    尤其看见了罗贵寿撑着木柺,肩上坐着同样对舞台上裸女们呐喊拍手的阳阳,凌韩霜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这个世界的男人们疯了。

    台上的裸女们yin荡,卖弄着身体讨好台下的男人们,在音乐声停下后,她们坐在舞台上,双手掰开双腿,张着双腿大大方方让他们看个够。

    这一举动把整个表演推向了高潮,全场爆发出尖叫声与猥琐的口哨声。

    从帐篷里退了出来,凌韩霜的耳边还一阵阵出现如雷震耳的音乐伴奏与男人们的兴奋呐喊声,她心悸心慌,可又觉得这不是一副不正常的现象。

    她在夜朗村里呆了十年,男人恶心的种类她几乎都见全了。

    “姐,你们的这个表演团要在这里呆多久?”

    “看这火爆程度,最少都要呆一个星期。”售票女人神神秘秘地靠近凌韩霜,小声说道,“我们不止有表演,表演结束后,那些男人只要肯出钱,我们就和他们发生关系,再多赚一笔钱。”

    这些长年在各种闭塞乡村跑演出的女人们,专干这种脱了衣服的生意,在这男多女少的村子里,她们就是沙漠里的清泉,解决了男人们的饥渴,慰问了他们空虚的心灵。

    留在当地的天数,根据上座率来决定,头天爆满,那就基本奠定了接下来几天都能红火,留一个星期或是最长留十天,时间久了就不安全,生意冷清不好的话,最多呆三天就离开,辗转下一个地方跑演出。

    听售票女人说,她们会去全国各地的村子里跑演出,凌韩霜绝望的心忽然就燃起了希望的灯火。

    “姐,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我坐车逃出这里,我真的……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

    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只是蹭她们车,把凌韩霜带走,她什么都不付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售票女人捻捻手指头:“你有钱吗?拿钱当车费,我们就捎你离开这里。”

    钱……钱都被阳阳偷走了。

    凌韩霜垂头。

    “没钱,也没关系……”售票女人说道。

    这售票女人正是‘春丫丫艺术表演团’的团长,另一位不怎么说话的售票女人是副团长,团长看中了凌韩霜的美貌,想利用她赚钱。

    “你跟我们走,加入我们,当脱衣服表演员,接不接客随你,每月底薪给你一千八百元,包吃包住,如果门票卖得多,每月会有额外的分成给你。”

    一千八百元!

    不仅能逃走这里,一个月还有一千八百元的工资!

    凌韩霜拉过晴晴,说道:“我能带我女儿一起走吗?”

    凌韩霜心里没底,担心团长觉得晴晴跟着她们是累赘,然而团长摸了摸晴晴的脸蛋,说道:“当然可以了,”

    这样机灵的小女娃,卖票都能搭一把手。

    “谢谢!谢谢!”凌韩霜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对着团长就跪了下来,磕头感谢。

    吓的团长忙去扶她起来:“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就是姐妹了,你不要这样见外,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表演持续了两个小时,结束了。

    有愿意接客的女人们就坐在台上,等着男人们挑选,挑选完毕,就可以去幕后或者就在台上把事给办了。

    除了身体不舒服生了病或是来了例假,女人们一般都会愿意陪睡,这些钱属于个人收入,进的是她们自己的包里,没人会嫌弃钱多。

    表演团要在夜朗村驻留七天,凌韩霜暂时不能上台表演,以免被人认出,被村民阻拦扣押了下来,私下她就由团长教授简单的舞蹈动作,教她怎么在台上摆出风情诱人的姿势,让她帮着给团里的女人们做饭。

    这个表演团,加上一名团长和一名副团,一共有十六名成年女性,凌韩霜和晴晴加入后,一共就有十七名成年女性和一名未成年女性。

    几天相处下来,凌韩霜得知,团里那些女人们每人身后都有一个故事,有被丈夫烧伤了脸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女人,有青春期原生家庭不幸离家出走了十几年的女人,有相恋十二年的男友劈腿闺蜜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的女人,有把儿子供养长大还想给儿子攒一套婚房钱的女人……

    那些女人组成了一幅社会百态,凌韩霜也在这其中。

    凌韩霜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可遇见了她们,她才知道,她是不幸中的万幸,起码她读过大学,有文化,想要回归社会找份正常工作,回到正常的生活,比她们来得容易。

    在夜朗村的最后一夜,凌韩霜带着晴晴去了村里的坟地,把埋在罗贵寿母亲坟墓身旁的种猪催情药和母猪下奶药挖了出来。

    月色疏影下,母女两人抬着两袋药,来到了村里的古井旁。

    那口边缘长了一圈青苔的古井,从夜朗村建村前就有了,它提供了夜朗村村民们的主要用水,每家每户都有打的机井,水源点就是在这口古井中。

    凌韩霜和晴晴合力推开了古井的石盖,井底有水流经过,照进了一个月亮,水纹拨动着。

    种猪催情药和母猪下奶药的包装先后被凌韩霜拆开,倒进了这口古井,粉末溶于水,流走进入了各家各户。

    “妈,你倒的是什么?”

    凌韩霜倾倒着最后的粉末,说道:“村里的人病了,这是治他们病的药。”

    天微亮,春丫丫艺术表演团搭在村礼堂搭建的帐篷开始拆除了,凌韩霜也在尽着自己的一份力,帮着拆除,清扫礼堂角落丢弃的一地避孕套。

    收拾规整,凌韩霜抱上晴晴,把她抱给了小货车车厢里已经坐好的女人手里。

    凌韩霜回头去看这个村落,眺望罗贵寿住的黄泥房,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到车要开了,她才爬上了车。

    车驶动,开在满是泥土坑的路面上。

    凌韩霜和晴晴坐在车厢的最里面,她忐忑,脑子里制造了无数种车会被刁蛮的村民们拦下,把她拖下车,不让她离开的场景,可其实,车顺利从这个小山村开出去了,无人拦车。

    没人发现凌韩霜逃跑了,大家津津乐道于表演团带给他们的冲击,他们被这种伟大的表演吸去了所有精力。

    大家知道凌韩霜是跟野男人跑了,住在野男人的家里,但不知道她已经跑出了夜朗村,跑向了更远的地方。

    还是刘扶桦到处都找不见凌韩霜,东躲西藏后还是被疤哥逮住,拽着要他给一个交代,痛打一顿问他到底把凌韩霜藏哪儿了,说好的大家一起玩,现在没了女人,还怎么玩。

    刘扶桦吃不得拳头的苦,顶着一脸的鼻青眼肿找上了夜朗村的村支书代明壮求救。

    听见说凌韩霜不见了,代明壮找上罗贵寿,罗贵寿去问跟过凌韩霜的阳阳,高烧过后没有继续用药治疗的阳阳病情加剧,咳着嗽说不出话,指了指凌韩霜曾躲进的那座山,示意凌韩霜带着晴晴去了山里。

    夜朗村和周边几个村的村民们联合一起上山搜人,里里外外搜了两天两夜,还去镇上打过了招呼,留心带个小女孩的漂亮女人,均无消息。

    有一个连续七夜都去春丫丫表演艺术团看表演的村民突然想到了什么,来了一句:“我隐隐约约在表演团,看见小婶子在帮忙做饭……”

    但这时想起已经迟了。

    即使怀疑凌韩霜带着晴晴跟那群跳脱衣舞的女人们走了,也无济于事,凌韩霜远去了几百里,已在一个比夜朗村还落后的村里安营扎寨,准备着她的第一次上台表演。

    与此同时,夜朗村村民染上了一种怪病。

    男人们纷纷rutou涨疼,睾丸发热发烫,快要爆炸了,上至五岁小儿,下至八十老人,都没逃过这种怪病。

    村里七十岁的老太频遭强jian,录像店的老板娘连夜离开夜朗村躲回娘家,老王家新娶的越南新娘让村里的公狗都眼馋。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罗贵寿的家中爆发出一声嚎哭,到了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路过的村民们都看见了罗贵寿的家门挂上了象征丧事的白色纸花。

    在罗贵寿的低声哭泣中,风一遍遍,吹过门上贴着的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