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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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本年度最受欢女歌手奖获得者是——许凌飞,我们永远的绝世舞姬、绝世歌姬,这个大奖实至名归!让我们掌声欢迎许凌飞小姐上台领奖!” 这天大年初一,金曲奖颁奖典礼上,宋桥被迫上台,满脸堆笑地说出了这一套台词。一时疏忽,跟娱乐圈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既不是哪里的管理者,也不是什么企业家,莫名其妙成了颁奖嘉宾,关键是,给谁颁不好,偏偏是给她。 身姿绝美的女孩从他手中接过奖杯。这天,她穿一袭冰蓝色的长礼服,名贵礼服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完美得宛若一件艺术品,天鹅颈,直角肩......两条腿修长笔直,纤细的、弧度恰到好处的脚腕令人忍不住侧目。 见到这样的人,会惊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和偏心程度,会发出不甘心的感叹,都是人,怎么有些就生得如此随意,仿佛时间不够连夜赶工草草制成,怎么有些人,拿把尺子去量,仿佛哪哪儿都是黄金比例? 那么漫长的时光过去了,她现在也才23岁而已,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热情,容貌是仙女级的,身材是魔鬼级的,六年罢了,并不足以在保养妥善的绝世舞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许凌飞并没有选择像他一样,给自己摆上一副油腻的、虚伪的微笑,她的目光直直投过来、落在宋桥的脸上,意义不明,静静看他一两秒,这会儿,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又像隔着整个宇宙。 宋桥是个资深科学迷,一直以来,坚信人类是活在多维度世界里的三维生物。 假设当下,如果他的眼睛能够捕捉到第四维的场景,那么,不仅看得到她在台上、在他面前,也应该能看到刚刚她从台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每个瞬间,在他眼前汇成一连串连贯立体的影像。 搞不好也能看到,在此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曾彻夜难眠、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为他们分手的事情而饮泣到天明。 * 那年那月她还没出道,是小象音乐旗下的一个练习生,而小象音乐,是宋桥和自己哥们儿丁凯在大学期间一同创建的。 谁曾经还不是个狂热的追星族呢?那会儿,他们喜欢民谣,喜欢摇滚,自己开公司,包装自己喜欢的歌手,制作自己喜欢的歌曲。 后来几个人长大成熟,心中的摇滚之火也渐渐熄灭,小象留给丁凯一个人做,从几个人的爱好变成了其中一个人的职业。 那是个秋天,丁凯喊宋桥和其他两个哥们儿一起去三亚玩,也带上了公司那些女孩子们,她们预计在12月出道,最后一段时间,老板请客,出来玩一玩,就当团建了。 别墅是自己的,年轻靓丽的女孩子们穿着火辣在泳池里嬉戏,四个斯文败类一人一副墨镜坐在边上看。 丁凯指着许凌飞跟宋桥吹牛:“舞蹈学院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跳芭蕾舞,在国际上获过大奖,让我给挖来了!这脸蛋,这身材,整容医生都做不出这么完美的!我打保票,她肯定能火!” 可宋桥乃是个冷静的、思维十分独立的人,若非他真心认可,别人很难把他思路带偏,他扶着下巴,当即反问:“舞蹈学院的天才,签女团出道,那怎么着?往后芭蕾舞还跳不跳了?” 白说的这么热血沸腾,人就是能当场泼盆凉水。丁凯了解他,摇摇头懒得再跟他争论下去。 没多久许凌飞从水里跳上来了,一朵水嫩嫩的出水芙蓉走到他身边的桌子上拿椰子喝,顺便就问宋桥:“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起因是初次见面时,丁凯介绍他,说来说去,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宋?他......他开赛车,玩音乐,玩荒野求生,也玩科技,脑子好,当年考上华大,架不住人不靠谱,半截让人给开除了,回头又去挪威待了几年,反正大半辈子还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要么,你就把他当成无业游民吧,通俗易懂。” “我啊?我玩啊。”宋桥歪了身子,朝向许凌飞,说。 “那你吃什么?”许凌飞挺较真儿。 “吃什么?没告诉你么?我是富二代,我啃老啊。” “不嫌丢人呀?一把年纪了,还靠父母,我都不靠父母了。” “丢人,那肯定丢人,我的错。” “知道还不赶紧找个事儿干?”许凌飞热心批评道。 宋桥“嘿嘿”一笑:“可我找个什么事儿呢?你帮我参谋参谋呗,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你需要吗?要么我跟你们姐儿几个一起组团,咱一块,唱歌跳舞去。” 许凌飞哈哈大笑:“你跟我们去演出?砸场子还差不多!你可别,回头票都卖不出去了!” 小丫头说话冲,也不管他有脸没脸,给旁边那几个男的逗得不行。 “得嘞老宋,听人美女说了没有?就你这样的,还想跟人女团凑合呢?你呀,长得跟颗黑地雷似的,给人当保安我看倒挺合适!” 冯西带头调侃,一群人跟着拾乐,宋桥倒也和气,舍命陪君子,美少女的面子,那必须得给了,风雅! 许凌飞也不觉不妥,还跟他们一块起哄,身着性感火辣的分体式泳装,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俯下身来,以胸前沟壑对着他,还瞅向他的小腹。 “哇,你居然还有腹肌!你身材挺好的嘛!是不是经常泡健身房啊?嗯?” 她,可是真不把他当外人,说着,还上手,戳他腹肌,数有几块。 宋桥不是没见过女的,当下不躲不闪,身子一歪,胳膊撑着头,撇撇她:“诶你这人什么毛病啊?跟你熟吗?少跟我动手动脚的。” “美女摸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废话还挺多的。”许凌飞白他一眼。 嚯,这小辣椒,瞧瞧,这脾气。 宋桥没躲她,给她摸完,抱着手臂,坐直了:“嘿,姑娘,你这话就不妥当了不是?哦,你那意思,美女摸我,我就得受宠若惊,丑女摸我,我就得膈应?那要是我以后娶老婆娶个丑女呢?我还不让人摸了怎么着?我怎么就非得这么肤浅呢?啊?你给评评。” 许凌飞只怕一时也没绕过来,愣了一阵才说的话。 “我......我没那个意思,谁......谁说你肤浅了?我刚说什么了?我自己都忘了,喂,你怎么就那么能说啊?” 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她,脾气挺冲,有点小自恋、小任性,但胜在,挺讲理。 * 回头这女孩也不怎么就对他那么大好奇心,“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问题追着他问了整三天。 第一天,他们说起小象音乐。 “没工作,跟没饭碗是两码事,你看,你出去唱歌跳舞开演唱会,你干得好了,我不就吃上饭了?不仅吃得上饭,鲍鱼龙虾一通造。” “那我们要是搞砸了呢?出道了,不红,然后解散了,你怎么办?睡马路去?”许凌飞问。 “嚯,你个小丫头片子要真能给我坑到那个地步,那你也算个人物了。” “没事儿,你放心吧,我们肯定红,完了让你发大财,每天躺床上数钱。” “可拉倒吧!一花季少女,张口闭口‘发大财’,白长的这么好看了。” “至少比你长得丑强多了!” “........” 第二天,他们说起药厂。 许凌飞:“丁凯说你是做药的,做药是怎么做?也有生产线吗?” “有啊,还有实验室呢。” “实验室,干嘛的?” “科学家,在里面搞研发。” “治什么病?你的药。” “癌症。” “癌症不是绝症吗?还吃药?” “嚯,你怎么这么横呢?得病了,还不许人吃药啊?再说了,要是研发出来,不就不是绝症了?” “那你挺厉害的呀!要是研发出来......癌症啊,牛!牛牛牛!” “那不敢当,又不是我研究,我不是坐这儿陪你玩儿呢么?厉害的是人科学家。” “可你不是他们老板?老板肯定是最厉害的啊。” “胡说八道,我哪儿是人老板?而且,谁告诉你老板是最厉害的啊?” “那谁最厉害?” “我觉得是科学家。” “我不这么认为。” “?” “因为我肯定是要嫁给最厉害的人啊,但是,我不想嫁给科学家。” “为什么啊?” “科学家长得太丑了。” “.......” 现在的孩子啊。 第三天,聊量子计算机。 许凌飞:“我又问丁凯了,他说你送了好多好多钱给别人,好多好多,能买下平京一条街,研究量子计算机,那是什么?量子,计算机,怎么这么贵?” 他听了,眉头快要皱到一块去:“说的这是什么啊?丫头,有数说数,没数咱可以不提,‘平京一条街’是哪条街?变成钱值多少?你知道?还是我知道?还是丁凯知道呀?你可别净学丁凯那套,瞎咋呼!量子.......量子就是......你知道原子吗?” “不知道。” “你知道细胞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念的书都让小狗吃了?” “咦?这是文化课吗?哪一门?我只学了语数外。” “剩下的功夫全跳舞了啊?” “全跳舞了。” “那也不算耽误,跳舞特别好,美好。” “那量子是什么?” “.....@%……” 那个下午,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追问他微观世界的种种。 男人么,你得理解,虚荣心的强度跟女孩子的颜值成正比,至少,在最初的几天是这样的。 也不管丁凯、冯西他们暴风式嘲讽了,他跟她解释,跟一跳舞的,解释量子力学,给她讲双缝干涉。 这是最有意思的一部分,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许凌飞听完眼睛都冒光了:“真的吗??光子看到监视器它就自己改变方向了?可为什么啊???光子、你不说光子就是光波吗?连光都有自己想法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被载入史册了。” “没人知道?” “没人。人类,其实很渺小的,我们发展了几十万年,到现在连我们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弄明白呢。” “神奇!” “是。” “那跟你合作的人如果研究出来,我们就能知道为什么了?光子?” “那不一定,只是应用这个规律为我们人类服务,这项技术,咱们必须得攻克,绝不能等到别的国家先研究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核武器吗?日本天皇当年多嚣张?跟咱们打,跟美国打,逮着谁跟谁打,恨不得全世界都是他的,回头怎么着了?两颗原子弹砸下去,立马无条件投降。量子计算机也是一样,咱们不研究,回头别人先有了,到时候银行密码都给你破解喽,你怎么办?发大财,还有用吗?学那些资本家?一块移民去?不当中国人了?” “哇.......”等他说完这番话,女孩直接双手合十眯着星星眼看向他:“日本还和谁打架了?我怎么没听过呢?那、那什么........我爱听你说话,咱能不能、能不能再唠十块钱的?” ....... 回头他也就清楚了,为什么年轻姑娘会喜欢大叔。这个例子告诉我们,小伙子们都该多学知识,指不定哪天就遇上个年轻貌美且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