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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离和姬裴出就位！摄像灯光准备好，A！” 莫离一身灰头土脸的打扮，刚来时那身漂亮的白裙子也染上了后厨的灶灰。她正蹲在灶台前，粗鲁地摆弄着柴火，脸上流下了汗水，就伸出手背去擦，结果弄得脸上也脏兮兮的，像一只小花猫。 姬裴出悄无声息地走进后厨，就这么站在莫离的身后盯着他看了很久，也不出声说话。 莫离粗暴地把木柴插进灶火里，就这样似乎还不解气，她又站起身来踹了那灶台一脚，嘴里念念有词。 “什么除妖司，根本就是恶人司！一个个全都是滥杀无辜的坏蛋！” “滥杀无辜的坏蛋？” 姬裴出那冰冷的声音在莫离背后响起，莫离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执拗地看向姬裴出。 姬裴出就算站在脏兮兮的后厨，也依然气宇轩昂，衣袂不染一丝尘土。他冰冷的目光向莫离扫去。 “你这王国灭种的罪女，有什么资格出此狂言？” “你凭什么说我是罪女？”莫离不服气地瞪着他，“你有什么证据啊？” “你父亲不顾军令，救下一只妖的性命。”姬裴出冷笑道，“竟然救一只妖，真是鬼迷心窍。犯下此罪，株连九族都绰绰有余，那皇帝老儿竟然还肯放你一条性命，你叩谢皇恩还来不及，竟然有脸在这除妖司牌匾下满嘴胡言乱语！” “他杀了我爹，我凭什么要叩谢他啊！”莫离拧起眉头，不满地说道，“凭什么妖就一定是坏的，人就一定是好的？妖也有善良的好妖，人也有像你们这样，滥杀无辜的坏人！” 姬裴出冷笑一声，“果真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才能说得出的话！你说了那么多次滥杀无辜，倒是说说看，我们除妖司如何滥杀无辜？” “你们为了抓住一只妖，放火烧了整个村子！”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有何不妥？”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都是狼子野心！”莫离生气地说道，“你们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连妖都比你们更善良！” 莫离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她的左脸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姬裴出的手掌还高高扬起着，他冷笑着说道：“妖比我们更善良？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人和妖自古势不两立，百年前，就是因为人类对妖物施以同情，所以古兰国有半数人口都进了妖物的肚子里！即使是现在，这半数人口也每日生活在不知何时就会被妖物吞吃的恐惧中，你告诉我，妖比人更善良？” 说着，姬裴出掐住了莫离的下巴，“你告诉我，善良有什么用？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帮我们活下来？” 莫离呜咽着，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姬裴出看了她一眼，最终一把放开手，冷漠地转身而去了。 “好，卡！” 贾导演在喇叭里喊了卡，顾妍和蒋焕都松了一口气。这一段戏里姬裴出的台词比较长，情感也比较激烈，之前过的两遍贾甄诚都不太满意，这一遍看样子总算是过了。 “我天，蒋焕你公报私仇吧？”顾妍揉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你掐我好疼啊，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喂。” 蒋焕一阵大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寻思这脸皮厚的人是不怎么觉得疼来着。” “哇靠，蒋焕你找死吧！”顾妍伸出手就往蒋焕身上打，蒋焕一边大喊着“大姐饶命”，一边绕着柱子跑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方才姬裴出的高冷。 贾甄诚把电喇叭放下点了根烟，拿起剧本来往后翻着，完全不介意烟灰落在纸面上。 “沈屹之人呢？还没有到吗？”贾甄诚吸了一口烟，抬起头问道，“下一幕戏就是他的了。” “啊，那个，导、导演。”陆小雨就像个在课堂上发言的小学生一样，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她还从来没有跟这么大的导演说过话，“屹之哥还在化妆，化妆师说微尘的造型比较难做，所以时间要久一点。” 贾甄诚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大家原地休息几分钟吧，该吃饭的吃饭该喝水的喝水，大热天的，累出毛病我还得给你们掏医药费。” 蒋焕闲着没事，一屁股坐在了顾小雨身边，把后者给吓了一大跳。 “哎，你就是沈屹之的那个新助理？”蒋焕笑嘻嘻地看着她，“怎么样，跟着他混待遇好吗？” 陆小雨的脸“唰”一下子就通红起来，话也说不出来，就知道点点头。 蒋焕眼睛滴溜溜一转，“我听说你以前是我的粉丝啊，想不到我还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当粉丝呢。” 陆小雨的脸更红了。 “你说说，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我不能不给你个签名啊，对不对？”蒋焕做出一副潇洒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和一张自己的照片，大手一挥在上面签了名字。陆小雨看到亲笔签名的照片，眼睛都亮了，然而蒋焕却坏心眼地把照片一收，凑近了陆小雨。 “你说，这样好不好，签名照呢我肯定给你，但是相应的，你告诉我沈屹之他平常都有什么爱好，好不好？比如最喜欢吃什么食物啊，星座是什么啊，最喜欢什么颜色啊，好不好？” 蒋焕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陆小雨的脸变得更红了。她通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 “我、我才不要你的签名！你不许欺负屹之哥哥！” 蒋焕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天啊，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就在这时，蒋焕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想知道我的事，你问我本人不就好了吗？就知道欺负我家小姑娘算什么意思啊。” 蒋焕笑着擦擦眼角的泪，想也没想就回道：“不是，谁欺负你家小姑娘了，我这不是还好心给她签名照嘛！我——” 蒋焕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刚一回过头，就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