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南诏(我也不知我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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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清六年四月,兰妃诞下皇长子,帝大喜,赐名怀容,晋兰妃为兰贵妃。 同年六月,南诏突然大举进犯大梁南部边境,不日便已攻克云南、益州二地,往内地进犯,消息传回帝京,帝任袁承业为主帅,率师抗击南诏,收复失地。 八月,梁军收复益州,于云南与南诏军僵持,战事进入相持阶段。 九月,帝京中遇刺,震惊朝野,梁请求与南诏谈和,遭拒。 与此同时,北方突厥趁乱陈兵边界,对边界百姓搜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帝命凉州王发兵抗击突厥,并从中央增派援军。 鸿清六年腊月,大雪,突厥大举入侵凉州,凉州军不敌,后方大雪封山,断了粮草,援军路上遭遇埋伏,损伤过半,凉州失守。 鸿清七年元月,僵持数月的南诏再次发起猛烈进攻,苦战数月又缺少援军粮草的梁军已疲惫不堪,军中士气低靡。 鸿清七年新年之际,益州失守,梁军退居石城县死守黔州。 晋王主动请缨,前往黔州襄助梁军。 正阳宫,韩旸跪在地上看着层层帷帐中,帝王艰难的撑着身子,喘着粗气,颤抖地咳着。 “皇上!” “不行!”韩祁又猛地咳了几声,“你不准去!” “皇上,再不增派援军黔州也守不住了!” “援军朕会增派,但绝不是你来带领!你是左卫大将军,掌管的是禁军,朝中多少王将,用得着你去前线?!” 韩旸语气焦急,“皇上,如今朝堂上,您又还能派出谁?钟将军年迈,行事过于谨慎畏缩,曹将军鲁莽冒进、好大喜功,让他们去战场皇上您放心吗?还是永安王?或者平宁王?把兵权交给他们,皇上信得过他们吗?” “皇上,微臣一定会击退南诏军,收复失地,平安归来,求皇上准许!”话毕,韩旸重重磕在地上。 帷帐中传来一阵揪心的咳嗦,随后以一声疲惫沙哑的声音,“韩旸……你过来。” 韩旸忐忑地起身走上前,帷帐掀开的一刹那,手当场顿住了。 苍白发青的脸色,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深陷,眼下带着异样的乌青。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韩祁极力忍耐着身体的痛苦,吩咐道,“床后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锦匣,你去拿过来。” 韩旸听命照做,果然从床后掏出一楠木锦匣,双手捧至韩祁面前,“皇兄,这是?” “打开。” 锦匣并未上锁,韩旸轻启,一道明黄色圣旨赫然出现在眼前,韩祁在韩旸疑惑的目光中,将圣旨拿出来,“韩旸,这是我拟的传位于你的圣旨。” “什……什么?” “韩旸,你听好!”韩祁死死盯着韩旸的眼睛,“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京城,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便拿着这道圣旨即刻登基!” “皇兄!你在说什么啊?!”韩旸这下真的被吓住了,“太医说你的伤口并未刺中要害,且也不深,不会有事的,皇兄,你再休养一段时日……” “韩旸!”韩祁打断他,“没用的,那剑上有毒。” 如一道晴天霹雳,韩旸身子猛地一僵,“毒?” “这毒叫凌霜,暂时不会要人命,但是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心脉,最后痛苦而死。” “怎……怎么会这样?皇兄,这毒解不了吗?” “太医已经将毒控制住了,不过没有解药,我也不知我还能撑多久……” 太过突然,韩旸被惊得一时语言混乱,“皇兄……怎……怎么会……” 韩祁拿出匣子里的一封信,“这里面记得都是朝中可以用的大臣,我中毒的事,朝中只有右相知道,传位于你的旨意他也知道,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会帮你的。” 韩旸早已哭的像个孩子,“皇兄……你别说了……我怎么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啊……一定会有办法的……皇兄你不会有事的……” 韩祁笑着拍拍他的头,宽慰道,“哭什么?我也不一定会有事,幸运的话,或许我还能撑到太医把解药配出来,只是,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未来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把一切都料理好,帮你铺好路,我会把一个干干净净的皇位交给你,如今战事纷杂,我又遇刺重伤,朝堂人心浮动,你要做的就是守在京城,帮我镇住朝堂,替我守好这片江山!” “皇兄!”韩旸再也听不下去,“那刺客是南诏的,南诏王一定有解药,你等着我去帮你把解药找来!” “韩旸!”韩祁拉住韩祁的手,“别傻了,南诏此次是有备而来,之前求和被拒我便知道了,他们是铁了心要与我大梁撕破脸了,况且,他们若想杀我,完全可以下一击毙命的剧毒,为何却要用凌霜这种短时间不会要人命,却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我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得罪南诏王,不过,既然他想折磨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弄到解药。” 韩祁拉住韩旸的手,一字一顿,“韩旸你听好了!前线的事我会想办法,不用你cao心,你给我好好留在京城,哪都不许去!如果你敢跑去黔州,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韩祁抓着韩旸的手,虚弱之下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韩旸依旧觉得他抓的他生疼,青白病态的脸上威慑十足的眼神仍旧带着不容违抗的凌厉。 “皇兄……对不起……对不起……”韩旸再也遏制不住地倒在韩祁的怀里,失声痛哭。他自小就一直被皇兄保护着,保护着他的赤子之心,让他在这深宫里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纯粹,可为了慕容他怨恨了他哥哥好多年…… 韩祁轻搂着自己的弟弟,“我知道你自由惯了,我也不忍心你被皇城困住,只是怀容太小,我身边除了你,真的没什么可以托付的人了,大梁的江山祖业不能毁在我手里。” 韩旸抽噎道,“皇兄,除了解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江南请苏神医了,若他也没法子,恐怕就真的不行了。” 韩祁特别轻松的一笑,“看天意吧……” 晚上又下起了雪,凛冽的冬风穿过房檐,吹过檐角的镇兽,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兽鸣,空荡荡的大殿里,偶尔几声隐忍的咳嗽声回荡在偌大空寂的殿中,帝王端坐在龙椅上不知在书写着什么,殿内烛火忽明忽暗,直映得帝王脸色肃穆而坚毅。 堂下不知何时已经跪了一人,悄无声息。 韩祁写完后,将书信仔仔细细叠好置于锦盒之中,又在上面压了一枚虎状印章。 “务必把这锦盒亲手交到定远侯的手里。” 一封帝王的指尖血书,一方虎符,分量有多重,扶荆明白,上面压着大梁的千秋社稷。 扶荆跪地稳稳接过锦盒,“属下誓死完成使命!” 当夜,一行暗卫深夜悄然离开皇宫。 韩祁如释重负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听着外面风啸声,以前从未觉得这个位子如此的寒冷,想起父皇,勤勤恳恳从政三十余年,为了江山,摒弃了一切感情的父皇,从前觉得他冷酷无情,现在才终于可以理解,不知如今的他可会让他失望…… 蚀骨般的痛让他精神一阵恍惚,韩祁倚靠在龙椅上,模糊中似是看到一人,那人一头的墨色长发绾在脑后,一袭月牙白衣衫,精致的面容,眉目如画,清冷冷地站在那里。 不知是不是太痛,帝王一滴泪滑过脸颊,隐入鬓发。 “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