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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海岛蜜月(全员向,中)

    海钓安排在了下午。

    午饭后,男人们换上亚麻衬衫或T恤,搭配花花绿绿的沙滩裤,鼻子上架好太阳镜便出发了。

    郝振程卓两个男人平日都是西装革履的;就算来了岛上,因为要开会,大多时候也穿得挺正式的,只有运动的时候会穿成运动装,但沙滩裤——两人还没有穿过。

    现在忽然换了画风,让人怪不习惯的。

    尤其是郝振。

    魏衡看郝振平日不苟言笑的,现在这身装扮……又是在郝嘉面前,他简直温和得仿佛一只被驯化了的慵懒大猫。

    一行人沿着别墅后蜿蜒的人造小径穿去海滩。

    碧绿的海水,原始的沙滩,壮观的岩层,当然还有金色的希腊阳光——

    众人度假的这个岛,岛上一年四季阳光充沛,因而海水在阳光折射下呈现三种不同的蓝色。从深蓝到牛奶蓝,美得令人魂牵梦萦。

    这样蓝宝石一样的海湾,绝对是游泳、冲浪、浮潜……的天堂。

    然而因为怀孕了,郝嘉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脱了鞋,踩着被海水冲刷的沙滩,幻想一下。

    太阳晒过沙滩,微微烫脚;潮水一浪一浪,戏弄着她的脚丫。

    她慢悠悠走着,把泥泞的沙子踢进无尽的波浪中,防晒裙和帽子在微风中不住飘动。

    男人们都放缓了脚步配合她的步调;苏誉鸣趁机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陪郝嘉旅游的多了,在拍照上,苏誉鸣明显已经很有经验,他知道要开什么样的滤镜,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她的腿拍的更长,把她的脸拍的显小……

    “抓拍得不错啊——”等苏誉鸣拍好时,蒋乔凑过去,“也发我一张。”

    “好。”

    苏誉鸣很够意思,直接把照片发进了五个男人所在的微信群里。

    众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都默默点了保存了。

    苏誉鸣则直接把图设做了屏保;然后;众人瞥到他手机屏幕顿时酸了:这里,苏誉鸣是唯一一个能将郝嘉照片设为屏保,肆无忌惮秀恩爱的。

    几个男人再看那照片,顿时感觉不香了。

    六人缓步慢行。

    等抵达游艇,又将游艇开到深海,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苏誉鸣找出用于海钓的鱼竿给大家。

    郝嘉虽然是这场海钓的提议人,但她自己本人其实是个菜鸟。

    她生性好动,要不是怀孕了,才不会沉下心来钓鱼;蒋乔见她不太会,起身过来教她。

    他帮她把用来做饵的活虾挂到钩上,又给她调了下渔轮挡线环的位置;然后从身后环住她,调整了她的姿势,抬起她捏钩的手,教她抛钩——

    “食指压着线,轻一点……朝正前方抛就行了,力道不要太轻、也不要太重……”

    他一边用手臂夹住她的胳膊,带着他的身体微微侧身,一边用手握着她的手腕缓慢扬杆——

    然而,还没等他们两人还没抛出去,一个钩已经先拖着鱼线滑落进远处的海面。

    两人转头,只见不远处,程卓正在给同样菜鸟的魏衡做示范。

    他们两个大男人,自然没有郝嘉和蒋乔那么歪腻,程卓像往常钓鱼一样挂饵、抛饵;在关键处稍微停顿一下,魏衡便表示明白怎么做了。

    程卓侧头看了蒋乔和郝嘉一眼,眼里分明写满了几个大字:真磨叽。

    郝嘉干脆把自己挂胸口的墨镜重新带了起来,然后,她像再看不到程卓似的,在蒋乔的指导下,重新慢悠悠地调整角度——

    等她将钩抛出去了,才转头问蒋乔:“然后呢?”

    “等着。”蒋乔放开她的身子,到另一边摆弄自己那根鱼竿。

    郝嘉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鱼上钩;正好郝振取了水果和饮料从船舱里出来了。

    郝嘉干脆退到一旁晒太阳去了。

    出海海钓,她早料可能会无聊,于是带了一本书过来打发时间。

    那是一本她这两天在读的,路易斯·德·伯尔涅斯。

    故事发生在二战中被意大利占领的希腊塞弗伦尼亚岛;讲的是一个酷爱弹奏曼陀林意大利军官——科雷利作为占领国军官被派驻希腊,与当地一位医生的女儿相爱,但该女人却是一名抵抗组织成员的未婚妻的故事。

    永恒的爱情和残酷的战争的主题。

    尽管没有什么新鲜的情节,缺乏激烈的张力;人物少,地点小,时间紧凑,几乎没有任何出乎意料之处,但郝嘉居然耐心的看了大半了。

    大概是因为作者过人的笔力和睿智的思考。

    比如他说:“爱情只是暂时的疯狂,它像火山一样喷发,然后就陷入沉寂。等它沉寂下来,你就得做出决定。你必须考虑清楚,你们的根是否缠绕在一起,乃至于无法想象彼此分开,因为这才是爱情。爱情不是呼吸急促,不是兴奋激动,不是永不分离的山盟海誓,不是每分每秒都想缠绵的欲望,不是夜不能寐躺在床铺想象他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不要脸红,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些事实。那仅仅是“恋爱”,傻瓜都能做到。爱情本身是在恋爱的热火燃烧之后所保留下来的东西,这既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幸运的偶然。”

    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游艇悠悠地晃着。

    郝嘉姿态慵懒地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看。

    她偶尔眼睛乏累的时候,也会放下书,看一下旁边钓鱼的几个男人。

    尽管她将他们凑到了一起,但就像平日餐桌上一样,几个男人的话依旧少的可怜。

    大概因为钓鱼是一个不需要互动的活动。

    郝嘉想,随手抓起旁边果盘里的橄榄。

    这是苏誉鸣上午的时候从集市买回来的橄榄,这边人叫它Elíteses,据说产自克里特岛,个头虽小但甜,泡过盐水后,轻轻一咬便会裂开。

    希腊盛产橄榄,郝嘉之前尝试过这边最有名的黑橄榄Ka.m.áta(卡拉马塔)和用红葡萄酒醋腌制的Thásos橄榄;但感觉都没有她手上这种清香。

    她不觉就嚼了小半盘;整个嘴里凉浸浸的,喝水一直甜到喉咙。

    她不禁好奇在这种状态下接吻会是什么感觉,目光在在场五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了魏衡身上。

    “钓了多少鱼了?”她迈着白皙修长的腿走到了魏衡旁边,眨着睫毛问他。

    “没钓到什么,很多都是不能吃的,钓上来又放了。”

    魏衡见她过来,以为她忽然又想玩了,起身就要把椅子让给她,结果——他刚站起身,郝嘉就勾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哦,不对,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这两人……这两人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吻上了。

    另外几个男人顿时看了过来。

    苏誉鸣最先开腔道:“这是奖励吗?”

    “可是嘉嘉——”他目光看着魏衡脚边的水桶,“魏衡好像不是钓的最多的人啊……”

    “说不准是福利呢。”蒋乔凑过来,用略酸的语气打趣道,“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郝嘉刚松开魏衡,就接到苏誉鸣和蒋乔齐齐射来的两道目光,似乎在控诉她的厚此薄彼。

    就连更远一些的郝振都转过了头,就那么看着她。

    只有程卓,只是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便移开,继续盯着海面去了。

    郝嘉刚想开口。

    只听“崩”的一声,是程卓钓竿上的鱼线断了——

    不知是海蟹干的好事,还是什么鱼咬钩后,逃亡暗礁缝隙里,被锋利的石块切断了鱼线。

    程卓什么也没说,熟练的重新给鱼杆穿上了线和钩子,再次抛钩进海里,便转身走了,也不知是去洗手间还是什么的。

    就在这时,郝振浮在海面上的鱼标动了动,显然是有鱼上钩了。

    蒋乔提醒郝振。

    郝振连忙站起来收钩,结果是条小型的翻车鱼。

    这种鱼,郝嘉听得多,还没见过,于是凑了过去——

    苏誉鸣和蒋乔也凑了过去,大家一面将鱼放生,一面讨论着,掏出手机拍照。

    郝嘉之前那个吻就那么被带了过去。

    至于程卓,更是没人管他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直到郝嘉发现橄榄没了,去船舱又洗了一盘出来后,她才在游艇另一头的甲板上看到程卓,正倚着栏杆抽烟的程卓。

    郝嘉看着他的背影,想,他还真是闷sao。

    另外几个男人的沙滩裤都是花花绿绿的宽松款,偏偏他是深色的弹力款,那薄薄的裤子挂在他髋骨上,越发显得他背部结实、宽阔,一双腿结实修长……

    不过,他是有闷sao的本钱的。

    郝嘉又想,不由多看了两眼,结果程卓忽然转过身来,两人于是就这么对上了目光。

    “吃橄榄吗?”郝嘉只好把手中的果盘递过去。

    刚洗过的橄榄颗颗饱满,在阳光下,泛着绿油油的光。郝嘉执起一个,轻咬一口,像个买安利的一般,推销道:“试试,挺甜的。”

    结果程卓却反问她:“橄榄会有甜的?”

    “……”郝嘉。

    唔,她干嘛要理他;这个杠精。

    “是,橄榄哪有甜的呢。”他脾气臭,他说什么都对。

    郝嘉懒得跟程卓争辩,收回手,转身就要走。

    然而还没走出去,程卓忽然拉住了她,扣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横在两人胸前的果盘被打翻,橄榄滚动着散落一地。

    程卓扣着郝嘉的后脑勺,用力的深吻她,研磨着那柔软的唇瓣,用舌尖顶开她牙关,肆意勾缠……

    她刚塞入嘴里的橄榄一会被他勾到嘴里,一会又被他推还给她。

    …………

    许久,等这个让人窒息的吻终于结束后。

    郝嘉发现她口腔空了;而程卓则嚼着从她嘴里夺来的橄榄,评论道:“又苦又涩。”

    虽这么说,却并没有吐出来。

    “……”郝嘉想骂人,但怀孕后的脑子却不怎么跟得上。

    她只能看着程卓就这么转身扬长而去了。

    而等她放下盘子也回到主甲板去——程卓正收杆卸钩,把刚钓到的一条大鱼扔进一旁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