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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里,隔着厚厚的一层胸衣,轻拢慢捻。 涂桑却满脑子都在想,要不是上洗手间偶然间听到有几个嘴碎在谈论,她真不知道,原来方越然的父亲病得那样严重,就悬在生死一线,随时随地都可能撒手人寰。 ☆、chapter.47 傍晚的时候雪势渐浓,小道上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两旁种植的山茶花仍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绽放,为这冰天雪地添了一抹艳丽。 涂桑拢了拢围巾往教职工宿舍走, 手里提着的是谭林娇早上送的饺子, 称今日是冬至, 吃饺子过节,应该的。 她瞧着手里提着的精装盒装的饺子,一看便知不是便宜的价格,必然不是谭林娇自己买的, 有这等的闲钱去买几十元钱一个的饺子,还不如攒下钱来留着过年时候肆意挥霍。 教职工宿舍还是老式的单元楼,电梯也坏掉了,她只好爬楼梯上去。房间在七楼,隔壁是方越然的屋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来,屋子里总是空着,她每天都是留出一些时间过来,给他打扫一下屋子, 不然总会觉得没有归属感。 一个人依赖久了, 便会成瘾,她也会觉得孤单难熬,尤其是是在深夜时分,电台主持人的磁性的声音响起,念白着他人传来的思念,她倍感煎熬。 走到一半,听到楼有人下楼的声音,咚咚咚,一声一声敲在心上。 离得近了,发现是刘金海,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睡衣,手里提着垃圾袋真往下走,去到垃圾。 他瞥着她手中提着得到饺子,眼神微动,笑:“辛老师,冬至快乐。” 涂桑勾起一抹淡笑:“刘教授,同乐。”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忽视身后如芒在背的目光。 走了几步,确信他走远了,烙在背上的目光没有那么炙热了,她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细细凝思。刘金海刚才的脖子上系着爱马仕新上市的一条红色针织围巾。 那是早晨谭林娇戴过的,上面还残留着香水味道,不知怎地,她觉得味道有些刺鼻。赶紧哒哒几步上楼到自己的屋前,咔嚓一下打开门,将包甩在茶几上,自己则是在沙发上躺尸。 她觉得真巧,刘金海也住这一栋教职工宿舍,位于九楼,也就是顶楼,可以将学校一览无余,倒是个观赏学校风景的好位置。 她翻了个身,抱着抱枕扭头去看窗外,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刮得窗帘呼啦呼啦作响,雪花也跟着飘进阳台,湿了一地的。 “冷死了,这谁还没关窗户啊。”她嘀咕,懒洋洋地撑起身体,披着一件大袄子去去关窗户。 阴沉的天气,温度的是越来越低了,方越然不在的时候,更冷了。 嚯地,窗帘翩跹起舞,从里走出风流潇洒的一个人,头顶雪花,嘴呼白气,脚下不停地躲着脚,双手伸出来直接,摸着她的脖颈。 她一哆嗦,后退两步,“你……回来不吱一声?” “吱……一声就没意思了,这不是给你突如其来的惊喜吗,你刚才的那些黯淡的小心思,我可都一一记下了。” “你好歹给我提前打一声招呼,免得……” “不行了,我冷,你先给我暖暖。” 他擭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风雪的气息裹挟着温热的跳动,铺天盖地而来。 她一下子喜笑颜开,“方总,我都要被你冰感冒了。” 他眉眼舒展开来,嘴上不饶人:“啧,我都在这阳台上站了一小时了,就等你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没带钥匙。可把我愁得,瞧,花白了眉毛。” 他将他结了冰的眉毛凑到她眼前,故意去冰她的脸,她偷着笑,四处闪躲,最后还是躲不过魔爪,只好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巧笑嫣然,“哎呀,那你这不还是进来了,翻窗子进来的?” 他点头,还真是翻窗子进来的。 下楼去找物业的老大爷,没料到老大爷早早地就下班回家同家人一起团聚吃饺子去了。 他无奈,只好找到六楼的住户,踩着窗户的栏杆一点点往上爬,六楼住着的是个女老师,看得心惊胆寒,一直在旁边转圈,嘴里不停地嚷嚷:“你小心点儿啊,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他要是真掉下来,保准是个女老师的太啰嗦了,在耳边一直吵个不停。 后来还是顺利爬了进去,双脚落在阳台上,有了实物的支撑,心里才有了底。他放眼望去,涂桑的房间物品摆放井井有条,地面上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没有人居住。 他摸着脑袋,头疼,也是怪自己,在深圳那边折腾了太久,父亲的病仍旧是没有起色,眼看着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来一张精神饱满的脸,如今也不堪癌细胞的重负,一张脸变了形,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恐怖。 而他只觉心疼,自己无能为力。 “呔,我要是说真的,你信?你瞧瞧我这手,都豁开了好几道口子,疼着呢。” 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她面前,盯着她拧得跟麻花一样的眉毛偷笑。 血液凝固在手上成了暗红色,糊在伤口的附近,她看着就觉得疼,于是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呼气,“给你吹吹,方小朋友,难为你翻窗子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处,有些痒,他垂眸去望她,她真低着头专心在吹气,耳边的碎发散下来落在跟前,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说实话,换个方法更奏效。”他故意装得可怜。 相处久了,涂桑也懂得他心里的一些小九九,伸长了手臂搭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往他的嘴上就啃了一口,用得力道有些大,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 方越然闷哼了一声,笑意自胸腔里传来,“还不够啊,我们还是去房里办正事吧。” 他打横将她抱起往卧室走,涂桑窝在他的怀里,两只脚丫子甩了甩,终于甩掉拖鞋。 一室春光好旖旎。 --- 室内起了一阵冷风,她是被风吹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书桌旁坐着一个人,肩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手执一本外文书,她眯着眼睛看了仔细,是。 他正目不转睛地对着一本书走神。 涂桑套了件衣服,走至窗边,屋外已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她问:“你爸爸的病情已经很恶劣了吗?” 啪的一声,他合上书本,招手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真想听?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个人承受总比一个人要好。” 他笑了笑,没出声反驳,只是转移话题,“刚刘教授来邀请你了。” “邀请我做什么……” “过节啊。” “能不去吗?” “去了又不会掉块rou,我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