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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话语中流溢而出。 顾念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有些犹豫,该不该再理直气壮,中气十足地说清楚自己的来历呢?到底是怎样的相似,才让萧央、沈灵犀、卫太监,乃至眼前的九五至尊,一个个把她误认做云梦晚? 云梦晚是谁?她到底是有幸,赢得了萧央的珍惜,赢得了当今皇上的厚爱?还是十分的不幸,被这样的两个人爱着? 顾念以为,自己决然不是云梦晚,可是真正的云梦晚又在哪里呢?不管怎样,顾念都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分明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再怎么相似,终究还是不同。 清了清嗓子,顾念忖度着开口:“皇上?您是皇上?”她想要起身行礼。 “梦晚?你不认识朕了吗?”刘旭吃惊地看向顾念,有些无措她的异常。看到顾念试图起身,刘旭用手摁住了她的肩头。 顾念仍然挣扎着要起,她不是云梦晚,受不起浩荡皇恩的宠爱。 刘旭的眼眸中覆盖了不喜,他改用双手,摁住了顾念的双肩,他话语里有些质疑:“梦晚,你怎么了?” 感到了刘旭的坚持,顾念停下挣扎,她认真地看着刘旭,道:“皇上,请皇上恕罪。民女不是云梦晚,民女是狗尾巴巷子的顾念。之前萧侍卫,沈灵犀,都曾经误认了民女,可是后来,他们都说民女不是,他们说民女泼辣,没有云梦晚轻灵婉约的美好。” “你说,你不是梦晚?”刘旭的双眼睁大,溢出nongnong的怀疑。 “对,民女不是。民女不知道真正的云梦晚所在何处,可是民女绝然不是她。萧侍卫曾在街头偶遇了民女,将民女和哥哥一起,请到了浮云山庄做事。民女和哥哥度日艰难,很感激萧侍卫赐予的营生,一直以来兢兢业业,未敢偷懒。可民女不知道为何,会被人抓来皇宫,抓到皇上您的眼前。”顾念竭尽全力,想让自己的思路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她不明白云梦晚与当今的圣上,曾是怎样的纠葛,可她却不愿白白牵扯了这样的纠葛,一点也不情愿。 “你有哥哥?”刘旭将信将疑,心头却已是淡淡的失落。 顾念坚定地回答:“是,民女父母早亡,和哥哥相依为命。” 刘旭追问:“你的哥哥是谁?” 顾念心头其实有些犹豫,可她的话语却十分果断:“民女的哥哥叫顾况,狗尾巴巷子的顾况。” 刘旭吩咐梓夏:“去查狗尾巴巷子的顾况兄妹。” 吩咐完梓夏,刘旭的目光再次打量着顾念的面容,从眉梢适宜的弧度,到额际清晰的发线;从如水潋滟的眼眸,到秀气美好的鼻头;从娇嫩柔软的唇,到小小尖尖的下巴…… 顾念?和云梦晚如此相像的顾念?!刘旭的心底有寒意侵袭,他再吩咐桐斐:“去查萧央。梦晚当年出宫后的种种,详详细细给朕查个分明。” 千里外湘州谋划的机密,都能准确送到刘旭的眼前,何况是狗尾巴巷子里,关于毛贼顾况的飞短流长。 刘旭想要知道的一切,在一个晚上之后,都已经摆在他的案上。 答案似乎没有悬念。 顾念或许是云梦晚。 不! 顾念一定就是云梦晚。 隐隐的压抑与痛楚,让刘旭感到难过,他用拇指按压着太阳xue,按出青紫的痕迹。 “皇上!”梓夏担忧地询问,“微臣这就带着仵作沙凌,去浮云山庄,开棺验尸吧?” “不,不要!”刘旭惊跳了起来,掀翻了案上的茶盏,褐色的茶渍肆意在几案上,向四面八方延伸流淌,成杂乱的水线。 即便有九成九的把握,刘旭也不愿开棺,他和萧央有着一样的担忧,他怕,怕挖开的棺木里,是腐朽血腥的枯骨,枯骨会碎了心中的梦。 他不想记忆里,云梦晚如花的容颜被什么模糊改变。他不想接受万万分之一的可能。 不要开棺,顾念就可以是云梦晚! 刘旭的眸中流光闪烁,他的声音欢欣而且坚定,他大声喊着卫巍:“吩咐下去,内阁高望拟旨,钦天监择机,朕要封妃。” “三日内,封妃!” 真可谓:斩不断孽缘,求不来真心。乱纷纷惶惑,空落落长亭。 第40章 话过往 夕月王朝历代帝王封妃, 都不会太过铺张,可如刘旭般草率的,却也前无古人。消息传进望舒殿, 太上皇刘珞点头默许, 谁不曾年少?楚雨薇为后,已然是刘旭最大的让步, 而今,只不过封妃而已。 于是碧瓦琉璃的深宫里, 各路人马忙忙碌碌, 开始筹备封妃的仪式。而之前忙着弹劾萧央的言官, 调转矛头,开始力谏皇上不要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纳入后宫。 然而, 三日后的顾念,还是成了真宗年间的云妃,亦或是“妖妃”,反正, 后面这个声名在夕月王朝,是要更加响亮一些的。 自以为解释清楚了一切的顾念,始终惴惴不安地等在昆华宫。她以为刘旭得了闲暇, 定会将她送出宫门,回到浮云山庄去,与顾况团聚,向萧吉学艺, 偶尔能见到清秀俊朗的萧央,就这么过着平静而愉快的日子。 当见到宫中诸人忙忙碌碌的时候,顾念也曾善意地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比如在大殿里供着的翡翠菡萏,顾念觉得自己可以把它修剪得更加美好。 顾念问一直照料着她的宫女芍药:“皇上是不是很忙?我是不是要他允许才能出宫?” 宫女芍药轻笑着点头,她把顾念的青丝绾成流云的形状,簪上一根白玉梨花。镜子里的顾念,就成了云梦晚旧时的模样,芍药曾经侍候过寓居在昆华宫的云梦晚,自然明了刘旭的喜欢。 顾念转身就拔了发上的梨花簪,她涨红了脸颊,道:“太贵重了,我怎敢生受?芍药jiejie不要消遣我。” 拔了簪子的顾念,折了一支养在鹤颈钧瓷瓶里的山茶,火红的颜色,插在流云髻上,笑问:“jiejie看,这样可好?” 芍药瞧着招摇在顾念发髻上的红山茶,默然无语。侍候过,或者听说过性情各异的主子,芍药还是不懂:人失去了记忆,是不是品味也会一起失去。曾经的月里婵娟,雪山冰莲,怎么会在一年的时间里,开成一朵路旁的狗尾巴花。 或者顾念真的就是狗尾巴巷子里的顾念吧,或者云梦晚真的早已魂归天外了吧? 第三日的寅时,皇后楚雨薇宣顾念觐见。 顾念有些紧张地问:“芍药jiejie,皇后为什么见我?她是不是要放我出宫?” 芍药摇头不语,她正侍候顾念穿上一件锦绣华服。 顾念不知道身上华服的名字叫做“妃绣”,她只是听说,要见皇后,定要盛装以示尊重。她由着芍药为自己带上紫金的华冠,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