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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上,一定有何弈的气味。 不过她什么气味都没有闻出来,连洗衣液那种刺鼻的香味都没有闻到。 那边何弈感觉初夏在扯被子,便将自己那边的被子往初夏那边松了松,说:“我被子够,你可以拉过去点。” 初夏忙说:“我够了。” 何弈便不再说话了。 初夏慢慢地、轻缓地翻过身去,虽然看不清,虽然眼前漆黑又朦胧,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轮廓,但是初夏还是要看,毕竟和心目中的男神睡在一张床上,这辈子应该也只有这一次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因为初夏有些激动,一激动就觉得稍微有点喘不上气,可能是文胸勒着了,她悄悄把手伸到背后,手指一勾将背扣松开了。这样就感觉好多了。 她本以为自己今晚会兴奋地睡不着觉,睡不着也没关系,就这样看着何弈便很好,她还有些舍不得睡呢。但是没想到实际上她很快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初夏迷迷糊糊间在睡梦中想要翻身,却忽然保持不了平衡差点摔下床去,她稳住了,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她潜意识以为自己是在自己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咦,自己怎么不知不觉睡到床的边缘来了?这样很容易掉下去啊。 迷迷瞪瞪间,她挪动屁股,将自己的身体往里挪,大约挪到床中间的位置了,又觉得夜里身上有点凉,便扯过被子将自己包上。下一秒,睡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立即沉睡过去。 后半夜,她翻了个身,又换成侧身睡。她梦见自己抱着一床厚被子睡觉,温温的暖暖的,但那厚被子竟然会动,还想要把她推开。她手臂一伸,把那被子抱得更牢了。 梦里的人,逻辑跟现实世界里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逻辑,许多在现实世界中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梦里可能你根本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在梦里你是相当迷糊混沌的。所以初夏在梦里不会去想被子的温度怎么会比她还高,被子怎么会自己动。 第二天,初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朝着原本何弈睡的那个方向侧身睡着,迦 (*&*)爷 而她身体的位置不在原先那个地方,而是越过中间线,快要抵达何弈那一边的边缘了。更为夸张的是,整床被子都被她卷在了身上,她成了春卷的馅。 老天,她是怎么睡成这副豪放又扭曲的样子的? 这可真是高难度啊。 一般人还真办不到。 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自己的睡品的啊。早知道就应该把自己的手脚都绑起来。 稍微让她感到庆幸的是,何弈此时并不在房间里。 事到如今她只能默默祈祷自己是在何弈起床走后才开始豪放睡成这样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否则自己在何弈面前不是形象全无了吗?笑也要被他笑死了。 此时,初夏真想诚心提醒一下全世界睡品不好的迷妹,千万不要和你的男神盖着棉被纯睡觉,你的开心快乐只有一夜,而你睡觉时候的丑态却会在男神心中留一辈子。以后每次想起你的时候脑海中就先出现你那副糗样。 初夏没能苦恼太久。因为她很快意识到不管之前如何,现在首当其冲应该在何弈回来之前把这皱巴巴的床单、团成一团乱糟糟的被子、一半悬空快要掉到地上的枕头收拾好,好歹挽回一点形象。 怕何弈很快回来,初夏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枕头归位,床单抚平。 忽然,她发现一处床单上一块小手指大小的水渍,水渍的位置,与她刚才醒来时候嘴巴对应的位置吻合。 初夏知道自己有一个习惯,每当侧身睡觉的时候,嘴巴总是会微微张开,这样口水就容易流出来。她摸了摸自己左边的唇角,果然摸到口水干涸后的留下残迹。 来不及懊丧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初夏赶紧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麻溜折了两折,按在床单的口水印上。 用纸巾将口水印吸得半干,痕迹就没有刚才明显了。但初夏显然还不满意,嘴对着吹了吹,希望它快点干。 此时,“咔擦”一声响,那是开门的声音。 第16章 何弈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跨进来了。初夏赶忙扯过被子把床单上残留的口水印盖上,期间还自己左脚缠右脚差点将自己绊倒。 何弈奇怪初夏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慌张:“怎么了?” 初夏正要抬头说话,忽然想到自己嘴角挂着口水印,眼角说不定还粘着眼屎,连忙低头掩面跑到洗手间去。 何弈只好对着她的背影说:“初夏,洗漱完下来吃饭。” “嗯。”初夏半掩着门,在里面应道。 她很快洗漱完毕,换上昨天的衣服,把何弈借他那件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而后又到镜子前整理了自己衣服,用手梳了梳头发,确信没有问题才准备下楼。 此时她才想到一个问题。 其实是两个问题,一是何弈表姐在不在楼下,二是momo去哪儿了。 她到这会儿才发现自从起床后就没看见momo了。 初夏扭手蹑脚下楼,躲在楼梯转角处要下不下的时候被何弈撞见。 何弈了然说:“下来吧,家里没人。” 初夏瞬间不再猫腰,挺直了脊背。 “不在啊,”她说,“你表姐呢?” “公司加班。” “哦哦。”初夏边下楼边问,“你看见momo了吗?”正说着,随着她下楼的步伐,便看见了厨房门口四仰八叉躺着的momo。 初夏满脸黑线,这潇洒不羁的躺姿,才一晚上,这货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何弈说:“它饿了,就先带它下来吃东西。” “哦。”初夏的视线转向何弈,“你也吃过了吗?” “嗯。” 初夏坐到餐桌前,桌上是一碗小米粥、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一碟葡萄。小米粥和牛奶还是热的,也可能是之前又热过了。 看了眼时钟,已经十点半了。初夏真是饿了,于是没有客气就吃了起来。 何弈坐在她的斜对角玩手机,手机里传出手游的声音。 何弈也玩手机游戏啊。 初夏消除了饥肠辘辘的感觉,便开始偷偷瞄何弈,他的神色没有什么不正常,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丑态应该没有被他看到吧? 是吧? 没有吧? 何弈像是感应到初夏的目光,忽然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初夏身上,正对上初夏再次偷瞄的眼神。 何弈只看了一眼,很快又专注游戏,他看着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昨晚做梦了?” 初夏像是一只在路边翻垃圾桶里的食物被人类发现的流浪小猫,立即警觉起来,竖起了飞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