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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是客,也自认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自没有去坐上首的行径,三人皆坐在下首左右四张圈椅中的三张。 叶子落独坐一边,正好与阴十七面对面坐着,阴十七与曾品正同在一边。 江付林奉好茶后放下托盘,老大不客气地在上首右边圈椅中坐了下来: “三位公子刚才在院门口说是为了我家付瑶来的,那么三位是清城人氏?” 阴十七道:“不是,我们只是途经清城。” “那三位是与我那妹夫有买卖上的往来?”江付林又问,问完后自已想着也不对:“倘若如此,那你们应当去找我那妹夫才是,怎么到我家里来找我meimei?” 江付林是越想越奇怪。 方才在院门口一听是为了自家meimei来的,他便昏了头,以来柴铭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这会这么两句问下来,他怎么觉得他太过轻易放人进来是错的? 这三人不会是什么骗子或坏人吧? 阴十七一直关注着江付林的脸色,见他快要变脸之际,忙出声道: “柴家大奶奶应当早就从这里回清城去了,可……” 江付林刚生起轰人的念头,便听得阴十七这样明显还有话的迟疑,他不禁急问: “可什么?我meimei早就归家去了,本来是想下月再回,可我meimei终归放心不下家中两个孩儿,这才提前回清城……阴公子这样说,是不是我meimei出事了?” 江付林敏锐的感官让阴十七小吃一惊,叶子落与曾品正也是用着异样的目光看向江付林。 江付林被三双眼睛这么一看,顿时在圈椅里坐不住了,噌一声站起走近阴十七: “我meimei真出事?我那妹夫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混帐事?你们是我meimei派来娘家求助的?” 一连三个问号,问得阴十七微微仰头看着站在她不足三步外的江付林。 他满面焦急,她则是一时无话。 江付林还没等阴十七有什么反应,已然在原地转起了圈,嘴里又急又愤地叨叨着: “我就知道那混帐狗改不了吃]屎!劝付瑶带着两个孩儿回娘家来,她又不听!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混帐是鸡狗么?根本就是连畜生都不如!” 江付林叨着骂得痛快,阴十七三人刚听出点味来。 可一想到卫海说柴铭刚得知江付瑶死讯时,那犹如柴铭自已也死了的悲凄模样,三人又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搞错了? 听卫海说柴铭呆坐在他与江付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极而半滴泪不落的神色,阴十七就难以将此刻江付林口中的那个混帐,与卫海口中的痴情郎连到一块去。 这该是两个人的形容吧? 叶子落与曾品正也有这样的感觉。 阴十七起身让江付林冷静下,待江付林停了叨叨骂语之后,她方道: “江付瑶确实出事了,可在我们将事情与你说之前,你得先将你为何要骂柴家大爷为混帐的缘由跟我们说说,如何?” 江付林听到阴十七称柴铭为柴家大爷,一个呸声就过来: “他算什么柴家大爷?大爷……我去他大爷的!那样狼心狗肺,连自已结发之妻都可以出卖的人称得上什么大爷?他要是大爷,那我便是他大爷的祖宗!” 江付林当真是怒发冲冠,骂得满脸红光,连脖子青筋都冒了出来。 看着这样激动愤骂的江付林,阴十七费了一刻钟好言相劝,才让江付林停止形同泼妇骂街的举动。 江付林总算安静了下来,嘴里不再口沫横飞大骂柴铭,他已坐回上首右边的圈椅里,看着阴十七: “你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我meimei出的事情又与柴铭有关?” 阴十七不答反问:“上回柴家大奶奶……嗯,你meimei,上回你meimei出事与柴铭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与柴铭有关?” 江付林怒火刚褪下去,且随时有复燃的迹象,为了不激到江付林,阴十七只好顺着江付林的意,不再说柴家大奶奶与柴家大爷。 江付林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微凉的茶汤顺着喉咙落到他肚子里之后,他脸上神色已平静了下来: “是有关,这事都过去有一个多月……还是两个月来着?我媳妇儿清楚,她记得,可是她这会没在……” 事情到底是在具体之前什么时间,现今无法确定,只能待江付林的妻子回来再问才能知道。 江付林也没执着这一点,很快他开始讲上一回江付瑶被柴铭伤得突然回了娘家,哭得伤心欲绝的事情。 江付瑶是自已让人套了马车到的开风县,马车上只有她与一个车夫,还是临时雇用的,并非柴家签下长工的车夫。 下晌快日落的时候自清城出发,到开风县时已是半夜。(。) ☆、第二百九十六章 让夜陪 半夜江付瑶的到来,让江付林一家子尽大吃了一惊,接着便是担忧并小心翼翼的探问。 特别是江付林的父亲,江付瑶是小女儿,他素来最是疼江付瑶,连江付林这个儿子都不能比。 起初江付瑶并不说实话,只大概说她跟柴铭吵嘴了,于是赌气跑了出来,直奔娘家来了。 江付林道:“那会我父亲被付瑶哭得心都碎了,听付瑶那么一说,也没怎么怀疑就信了,我也是个大老粗,倘若不是当夜好不容易歇下时,我媳妇儿偷偷地跟我说,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我还真跟父亲一样也就那样信了!” 江付林妻子是个贤惠的,也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她在一旁听着看着,总觉得小姑子的话里有点避重就轻了,于是夜里歇下时便与江付林那么一说。 隔日江付林逮着江付瑶不停地问,最后还真被江付林妻子说对了,江付瑶确实是把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也是不想让娘家人跟她一样,彻底被柴铭伤了心。 柴家买卖做得不错,说来也是柴家老爷的功劳,那份家大业大尽是柴家老爷年轻时靠着一股不服输不认输的劲,及对京中柴家嫡系的怨怼不忿撑着前进,方挣下时至今日清城柴家这一份家业。 柴铭对于买卖上的头脑与手段就要比柴家老爷差上许多,自他接手家业之后,有些营生虽表面上看着是越做越兴旺,可到底是亏还是赚,也就他自已知道。 这些事也没瞒得过柴家老爷,江付瑶是枕边人自也是晓得。 但两人都只是看着,并偶尔开解柴铭几句,再无其他。 江付瑶是妇道人家,根本不懂买卖上的事情,想帮也无从帮起。 柴家老爷则是不想再管自家买卖,用他的话说,他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他活着可以帮儿子,他百年归老之后却再是不能,他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孙儿身上。 所以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