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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火花收入眼底。 展颜见院子里没什么光亮,灯笼的光亮又有限得很,便提议到余光年家的堂屋里点亮了油灯看。 余光年与刚刚清醒过来的余氏自然没意见,忙先到堂屋里将本就点着的油灯挑得更亮,还将备用的油灯取了出来一并点上,同放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 花自来应好后,便随着展颜走向堂屋。 叶子落却是没应声,径自走向院子角落的阴十七。 展颜与花自来见状也没说什么,只花自来叨叨念着“叶兄弟怎么那么关心十七,定然是有什么猫腻”的话,后见展颜不理会他,花自来便也住了嘴,与展颜仔细研究起已被展颜放在桌面的坛子里的东西。 阴十七所在的院子角落里堆着许多杂物,提着灯笼看着乱成一团的杂物,她不由叹起气来,虽说她不怕脏,但这样一堆杂物乱放,也确实让余光年夫妻一时间难以察觉原本就乱的杂物中,突然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 这样一来,无疑失去了一条可顺藤摸瓜的线索。 叶子落走到阴十七身侧时,正好听到她的叹气声,不由提议道: “待我清理好这些杂物之后,你再过来查看。” 阴十七很感激叶子落对她提的这个提议,但有些线索就是在某些意想不到的过程中发现的,她必须亲自动手: “不用。” 见叶子落还想再说,阴十七只好又道: “倘若你真想帮我,那便帮我提着灯笼吧。” 叶子落无法,便接过阴十七手中的灯笼,帮着往杂物堆上照着。 阴十七小心仔细地一件一件清理完杂物,但却没发现什么,倒是在杂物尽数被清完之后的上,她发现了地面上的土壤有些奇怪。 余光年家与阴十七家一样,大部分的空地都被开恳成种植地,只是阴十七家用做种植草药,余光年家则用做种植蔬菜,以中间一条红砖小路分成两边,一边是小菜圃,一边则被余光年夫妻放置着一些日常用具,阴十七所在角落便是一堆半废弃的杂物。 阴十七在被清空的地面蹲了下来,用手扒了扒地面的土壤道: “这土有点松……” 叶子落不明白地在阴十七身旁蹲下,瞧着地面半会,方有点明白了阴十七所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这土被人动过?” 阴十七点头道:“子落,你去找把铁铲来,将这里挖开!” 叶子落将手中灯笼递给阴十七拿着之后,便依言在院里找来一把余光年夫妻平日里种菜用的铁铲,在阴十七所指的地方开始挖开有点松的土壤。 挖了约莫有两尺深,便挖到一个黑色坛子,叶子扔下铁铲将黑坛子取出土坑里,放在地面上道: “又是一个坛子,不过这个大坛子比花兄弟发现的那个小坛子要大得多,几乎抵得上四、五个。” 阴十七道:“确实如此。” 应了叶子落的话后,阴十七却站起身开始远离大坛子,想再次捏起鼻子,但刚举手至鼻间便闻到手指沾到杂物的怪味道,于是又放下了手。 将灯笼塞到叶子落手中之后,阴十七再走远了好几步方道: “子落,你把大坛子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叶子落看阴十七的举动,便觉得大坛子里的东西大概与小坛子一样,必定是臭不可闻,不禁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用力拍开封住大坛子的盖子后,他还是让大坛子里的东西薰得立马跳开,直接跳开了足足十步之远。 再瞧一眼比他离得还要离上十步之距的阴十七,叶子落不知为什么,突然便笑开了: “展兄说你的嗅觉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起先我也有点不太相信,以为那不过是他……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那不过是展颜什么,叶子落只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听在阴十七耳里便有点怪怪的,问道: “你以为是展大哥偏夸于我?” 叶子落却是笑而不语,显然并不想回答,转开话题道: “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臭。” 叶子落的险些说漏嘴与过后避而不谈,让阴十七更加觉得叶子落与展颜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叶子落忍着臭气薰天的味道在大坛子前半弯下腰,提着灯笼让其光亮照到坛口里面,他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几息之后,叶子落惊骇地站直了腰,并退了一步。 阴十七一直看着叶子落的动作,自然没将此异状漏掉,她不禁再顾不得那直钻入鼻子时刻刺激着她的嗅觉,走近叶子落问道: “怎么了?” 问着的同时,阴十七便也想往大坛子里面一观,却让叶子落拉住了手臂阻止了: “莫看!那里面……你还是别看了!” 那里面是什么,叶子落也不知是怕吓到阴十七,还是难以启齿,竟又是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还阻止她上前去看。 阴十七也不为难叶子落,当下便想甩开叶子落的手自已去看个清楚,叶子落却是不放手,她不禁板起一张俏脸看着叶子落道: “你以为我是谁?!” 她是谁? 叶子落瞬间便听明白了阴十七刻意说给他听的这句话的意思——她阴十七不是娇滴滴养在深闺的世家千金,而是洪沙县衙里的一个小小快手! 若非阴十七这一句提醒,叶子落几乎要忘了在他找到她之前,她独自与陶婆婆生活了五年,更在洪沙县衙里当起快手,即成了官差,那便少了办案,更少不得办一些命案。 而命案,自然少不得那些血腥残暴的情景! 叶子落想通了,便也松开了手,只是声音微沉地提醒道: “大坛子里面的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子落一松手,阴十七便即刻接过因着叶子落的突退一步而在他手中晃了几晃的灯笼,接着往坛口里照去,待看清了大坛子里面所装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也不禁后退了两步,连拿着灯笼的右手也止不住抖了一下。 展颜与花自来围在桌旁,皆站着紧紧盯着小坛子里面混浊粘稠的液体,余光年夫妻则睡意全无,也随之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除此之外,余光年夫妻显然也有些局促不安,特别是余氏,她将余光年拉到堂屋里一角,满面惊骇地对余光年低声道: “光年,这亥时便快到了……” 余光年握了握余氏冰凉的手,安慰道: “没事,今夜家里人多,且还是衙门的官差,那差爷们鞘中佩刀都是沾过血的,杀气重,指、指不定……” 展颜虽一心投在小坛子里的东西为何物的事情上,但他仍是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余光年夫妻俩的对话虽小声,但也有一大半含糊不清地飘进他的耳中。 正当展颜转身想问个究竟